第7章

第7章

阿棠尷尬地笑了笑,掖了掖被角,說:“梨子,那個,不好意思啊,這是哪裏啊?”

這時候,那扇木門突然發出“吱呀”一聲,進來了一個身着紫衣、頭戴絹花的人。這人代替悉曇答到:“這是猛虎山。”

此人一襲紫裙,腳踩繡花鞋,頭戴錦華簪,兩彎眉畫柳葉梢,一對眼明秋水潤,朱唇點點,腰肢纖細,一副窈窕之姿。正是玉貌妖嬈賽明妃,芳容艷麗壓英娥。

那人手裏還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黑乎乎的東西。

阿棠一聞那氣味,眉頭就皺了起來。那麼一大碗中藥汁子,我不被熏死也得被撐死。

那人見阿棠坐了起來,便說:“喲,醒了啊。小丫頭命真好,這位小兄弟可是帶着傷在這兒守了一天一夜呢,勸都勸不走。你若再不醒,他可就要急死了。”

說完,還掩面笑了起來。這番話讓悉曇的臉一路紅到了耳根子。不過阿棠的關注點卻不在這兒,她看着那人,驚訝道:“好帥,大哥,你們這裏的人顏值都這麼高嗎?”

那人似乎被嚇了一大跳,險些將葯撒了出去,幸好悉曇接的及時。

他一會兒指着自己轉眼指向阿棠,不可思議道:“你,你,你,我我我,你我……”

“這麼好看的帥哥,怎麼是個結巴。”

阿棠面露失望之色,那人才終於從極度震驚中緩過來,卻還是有些不平靜。拍着胸脯,他問:“你,你怎麼看出來,看出來我是男人的?”

阿棠將視線仔他身上移來移去。臉,傾國傾城,沒問題。腰,扶風楊柳,完美。腿,玉腿纖長,同樣沒啥毛病。就是這……

阿棠看向某處,那人也便底下了頭。這個地方嘛,嘖嘖,心照不宣。

那人有點尷尬,輕輕拍了拍胸脯,稍稍冷靜下來,自我介紹到:“我叫錦瑟,是這猛虎門的二當家。”

這死丫頭,我沒有又怎麼樣,沒必要這麼鄙視我吧?你不也沒有嗎,哼!額,好像她還小吧。

阿棠聽了這介紹,表情更加嫌棄了:“猛虎門?這什麼破名字,太難聽了。”

怎麼裏面的人這麼好看,名字卻這麼難聽。

錦瑟聽阿棠嫌棄這個名字,立馬錶示:這丫頭有品味。這裏所有人都覺得這名字霸氣無比,就他覺得俗氣,看來自己和這丫頭是同道中人。

悉曇端着葯碗,遞到阿棠面前,說:“趕緊把葯喝了。”

阿棠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連連擺手,抗議到:“不喝,聞着就夠了,苦炸了。不喝不喝,打死你我都不喝。”

悉曇耐心勸到:“良藥苦口。”

“不喝不就不苦了,你看我又沒病,免了吧。”

“不行,趕緊吃藥!”

阿棠見悉曇的認真模樣,這才不情願地接過葯,才剛剛將勺子送到嘴邊,臉就皺成了一團。

阿棠放下碗,有點心虛地說:“有點燙,放一放,我放一放。”

悉曇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怕吃藥,但卻知道這“燙”只不過是她找的託詞,沒有一點新意,連詞都不換。

悉曇端起葯碗,吹了吹,送到阿棠嘴邊,說:“不燙了。”

阿棠愣住了,看了看葯匙,一臉苦大仇深,問:“梨子,我跟你有仇啊?”

罵我笨,歧視我矮,現在我不想吃的葯也非得往我嘴裏灌,我上輩子是欠你八百吊了嗎?!

阿棠內心一陣咆哮,可錦瑟在一旁卻看成了是兩人在眉來眼去。他自覺多餘,笑了笑,趕緊走了出去。

悉曇聽阿棠這麼說,這兩日的氣全燃起來了,迅速將一匙葯汁子喂進阿棠嘴裏,這才說:“聽話,你着了涼,吃了葯才會好。”

女人怎麼這麼難哄?怪不得父親老是被娘親使喚來使喚去的。悉曇不免又想到了自家的兩位,然而阿棠……

在被猛灌一匙葯汁子后,阿棠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我自己生沒生病我一個醫生會不知道嗎?還要你提醒,不就比我大兩歲嗎?還乖啊聽話的,哄小屁孩呢。

阿棠癟了癟嘴,搶過葯碗,吸虹灌海般豪邁,將葯汁子一飲而盡。喝完,便露出一副吃錯耗子葯的表情。

不得不說,阿棠雖是中醫小神童,但卻是真的怕苦。再說了,現在中藥也有藥丸子,很少有人熬湯藥了。

悉曇便見她這個樣子,笑了,一手接過葯碗,一手從懷裏拿出帕子,給阿棠擦了擦嘴,順便將一顆糖塞進她嘴裏。

“還算你有點良心。”阿棠吃了糖,嘴裏不苦了,才總算好受一點,問:“我睡這麼久,你們是怎麼給我喂葯的?”

這裏鐵定沒有輸液器什麼的,全靠各種中藥熬成藥水治病,完全沒有西藥片方便。連中藥丸子都沒有,可苦死人了。

悉曇一聽是這個問題,立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能說,是以那種方式嗎?

阿棠見悉曇面露難色,便又皺起了眉,她虛捂着嘴,問:“不會是,是直接灌的吧?!”

悉曇艱難地點了點頭,一想到那位二當家豪邁的灌藥姿勢,他就覺得一陣揪心。

“我去。”

阿棠無語了,心裏碎碎念到:粗暴的地球人,你早晚得遭報應。

“誒,你背上的傷換藥了嗎?沒什麼大礙吧?”阿棠鬱悶完,才想起這件大事。

悉曇見阿棠關心自己,立馬笑了,回答:“無礙,已經換藥了。”

其實,他壓根就沒換,只不過換了一件外裳而已。那葯可是她親自敷上去的,怎麼能換?

一想到昨夜,悉曇便有些害羞。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對自己,不過幸好是她。更何況,以後還會有更親密的事情做,昨晚的事就權當互相熟悉吧。

阿棠起身,悉曇趕緊蹲下幫她穿上鞋子。阿棠倒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這種優待,絲毫沒覺得不妥。

“出去走走,躺着累了。”

伸了個懶腰,阿棠便朝外跑去了。悉曇忙拿了披風,跟了上去。

幫阿棠披上披風,悉曇才放下心來。這個笨蛋怎麼就這麼毛躁?粗心大意,又笨,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點看上她了,早知道就不來白墨。

雖然,自己最初來白墨也不單是為了她……

阿棠整理好衣服,才說:“這兒還挺寬闊的,空氣真好。現在幾月了?還真有點冷。”

唉,天生體寒之人,又倒霉生在沒暖氣的南方,每年的秋天、冬天、初春,那過的不是日子,是折磨啊。阿棠這樣的人,是典型的冬恨冷夏恨熱春秋恨風雨,嬌弱得很。

悉曇回答她說:“今日七月十七,是有些冷了。你很怕冷,下了雪怎麼辦?”

阿棠送他一個白眼,道:“梨子啊,我長這麼大,就沒出過四川,哪有機會見到雪?再說了,降點霜我都能去了半條命,再下點雪,那還了得。”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川妹子,阿棠可是包含了四川辣妹子的所有優點:怕冷、潑辣彪悍、還有……身材嬌小。

悉曇若有所思:“那你大概不喜我的家鄉。”

“為什麼?”阿棠邊走邊問。

“因為我家鄉冬天會下大雪。”

“真的?!”阿棠表現地很興奮:“下雪,雪啊,誰不喜歡啦,你家在哪兒?”

悉曇奇怪了,問:“你不是討厭冷嗎?”

“討厭冷是沒錯,但卻不妨礙我喜歡雪啊。只要保暖措施做的好,我還是很喜歡冬天的。”

“那就好。”

悉曇笑了,阿棠問:“好什麼?你家到底在哪兒啊?”

悉曇抓住阿棠冰涼的指尖,見她沒有甩脫,便高興起來,說:“在宥京,很遠。”

“啊?哪兒?”

阿棠身為一個現代人,還真不知道這架空時代的地域名字。再說了,她的腦袋裏也卻是只有白墨蜀地這幾個名詞,實在沒有什麼宥京。

悉曇只當她是失憶了,解析道:“墨羽帝國是由墨羽國統領的國家,共有三個屬國,白墨就是其中之一,國都潼京,地處最南。有連函關天險,富饒是諸國所不能及十分之一二的。

竹墨處大陸北邊,竹墨人不擅兵馬,但很會造兵器養戰馬。

中間是封土最大的檀墨,兵強馬壯。除此之外,還有昱照部落處於最北,國都叫庫達,與竹墨相鄰,國情也無人了解。”

說完一大段話,悉曇看着阿棠,只覺得她沒聽進去。

阿棠癟了癟嘴,說:“統共就五個國,瞧你說那麼一大段。”

悉曇被這句話給打擊到了:得,他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費力不討好了。

兩人走到一片大的空地上,看樣子是校場。阿棠環視一周,發現這山還真不錯,適合養老。

阿棠剛剛誇這裏像個世外桃源,一群人便打山腳下急吼吼地跑了上來。阿棠老遠就聞到了血腥味,趕緊跟了上去。

而悉曇,他見阿棠走了,自然得趕緊跟上。

這邊的猛虎堂里,錦瑟正糾結着今日的打扮到底是怎麼了,竟讓那個丫頭一眼就看出來他的身份,她總不可能專盯人那裏看吧?

這時門外鬧哄哄地飛奔過一群人,惹的他的心情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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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公主學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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