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又見面了
曾先生聽着這年輕人的話,臉色變的鐵青。
“說話注意你的身份!我的主子,是華國全體愛國同仁!華國全體同仁未死,哪裏會換主子!倒是你,如此囂張,怕對你們久家也是一個災禍!改日,我當去你家親自拜訪,問一問久平歡,你們久家是誰的主子了!”
說完,曾先生把手裏的書合上,站起身來說了聲:“走!”
眾人尾隨曾先生,向車子走去。
那年輕人還要起身阻攔,但曾先生冷默地看了一眼年輕人。
那年輕人縮了縮脖子,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洪先生家,離這裏其實不是太遠了。
洪先生家,在原來的府衙里。
重兵護衛其安全,比曾先生身邊的配置要強太多。
武其陽看到了院牆上的重武器。
“站住!”衛兵見到了曾先生的車子,直接攔截住了。
“我要見洪議長!”曾先生說。
“洪議長在和久會長談事情!”衛兵很牛的樣子。
“去通報,就說我有急事!”曾先生才不管那些,他強行命令起那個衛兵來。
“對不起,曾部長,洪先生下的死命令!請您就在這裏等待!”衛兵強硬地說。
“好,好啊!洪崇高現在也擺起了架子來了,連我也不見?洪崇高——洪崇高——”曾先生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衛兵卻只能無耐的看着他。
曾先生一遍又一遍的高喊着“洪崇高”的名字——
終於他累的嗓子有些疼了,他回頭看了看他在車子裏獃著的幾個衛兵,氣的嗓子裏都要冒煙了:“你們看什麼熱鬧,快下來,一齊喊!”
武其陽等人從車子裏出來,開始一齊呼喊“洪崇高”三個字。
路過的行人又開始停下來看熱鬧。
果然這個世界上最多的就是閑人了!
“曾先生,你這樣喊是不行的,人家洪議長正在和咱黔州的財神爺擺龍門陣哩,哪裏能聽得到你地話嘛?”一個在腰裏繫着兜子,手裏剝着豆角的婦女笑着說。
“我聽說,久財神一到,洪議長都要憋着尿呢,我看曾先生這次是見不着洪議長了!”
“哎呀,那只是一個玩笑話,不過我想洪議長肯定正和久財神擺的上癮,就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
“就是嘛!這還是需要一個大喇叭,把聲音放大些,興許就能聽得見嘍!”一個穿得像個商販的胖子打趣道。
“喇叭?”曾先生一聽,點了點頭,“這個老哥出的真是個好主意呀,就是不知道哪一家有個喇叭,能借給我用一用!”
剛說到這裏,就有一個好事者,遞過來一個喇叭。
還是個鐵皮的喇叭。
“曾先生,你先將就着用,這是我從旁水街保長那裏順過來的!”那個說完就跑了。
順,就是偷的意思。
“只要有,就行!”曾先生笑了笑,拿過喇叭大聲吼了起來:“洪崇高——你快出來!”
剛喊了兩聲,裏面就有人出來了。
“放曾先生的車子進來!曾先生,洪議長有請!”一個穿着西服的文書模樣的人跑了過來,他揮了揮手裏的旗子,大門就打開了。
曾先生把喇叭丟回了人群,和眾人上了車。
過了院子,車子被安排到了專門的停車場,那裏已經停了六輛車子。
其中有一輛十分的華麗,看起來價值不菲,只是前面的車燈被撞的有點兒爛,而且從車子損傷的情況判斷,應該是剛撞的。
“洪先生請曾先生進去談話,其他人員在原地等候。”文書笑着說。
看起來是笑着說的,其實語氣中已經很不客氣了。
按照正常的安排,這裏的人應該帶曾先生的隨員前去飲水休息什麼的,可現在卻只是讓在原地等候,分明就不是歡迎這些人。
但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所以這些委曲還是要忍受着。
曾先生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囑咐了一下眾人,和文書一同離開了。
“想當年,他姓洪的曾老師曾老師的喊着,求着咱家先生支持他,現在他上位了,卻擺出這麼一幅嘴臉!”大家在車子上坐着,大約過了二十分鐘,白博在一旁開口了,打破了車子上的沉寂氣氛,他很不服氣這種待遇。
“有求於人,必下於人!”李雲鵬也擠在後座上,他正在閉目養神,看起來,晚上真是沒有休息好。
“人沒走,茶就涼了,我看洪崇高也是個天生涼薄之人!找他辦事,八成沒戲!”吳秀在駕駛室里點燃了一隻煙。
“下車活動一下身體?”白博問道。
但其他人都在閉着眼睛,享受着屬於他們自己的安靜。
於是白博打開了車門,從車子裏走出。
三個大男人擠在後座上,真的不太舒服。
“真是混蛋,下次見了他們,非要讓那個姓曾的好看!無非一個落魄的失勢政客,也敢在我面前么五喝六的?”白博正活動身體,就聽見有人在那裏邊走邊罵。
聲音倒是很熟呀!
不是很熟,而是非常熟,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這一副鵝嗓子,在整個畢段城都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李支鵬也聽到了聲音,他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真是冤家路窄,剛從街上罵了我們,又到這裏來找老子們的晦氣了!”
“誰?”武其陽和吳秀問。
“誰?不就是那個久少爺!下車,曾先生不在,咱們倒是別弱了曾先生的臉面!”李雲鵬打開車門,從車子裏鑽出。
武其陽和吳秀兩個人跟着從裏面出來。
他們剛出來,就看到了從拐角處拐出來的那三個人。
領頭的久少爺一眼就看到了他們,也嚇了一跳。
他身後的保鏢不自覺的就把手放在了裝手槍的盒子上——他們平時最是仗着手裏的槍來嚇唬人的,誰不服?把槍往腦袋上一頂,就是個硬漢的腿也給你嚇軟。
“嘿,果然是我倒霉運,到了這裏,還看到了這幾個窮丘八!”久少爺冷笑了起來。
現在革命軍的議長都要藉助他家的財力來穩定大局,他豈會怕幾個革命軍里的小卒子?
如果說有錢就是爹,那久少爺現在就是革命軍的爹。
世界上哪有爹怕兒子的道理?
“我說呢,原來是你,看來上次你在街上調戲婦女,被我們教訓了一頓后,還不長記性,現在皮子又癢了!”白博冷揉着他的拳頭,使自己的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