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醒多了

第3章 清醒多了

進了門程瑩將糖給了高語,將補衣服的錢放在桌子上,解釋着自己回來晚的原因:“劉家伯母留我說了些話,所以回來得晚了。”

“下次早些回來。”程好花隨口說著,並將番薯撥了皮放進高語的碗裏,夾了白菜放到程瑩的碗裏,說:“快些吃飯,還有好幾件衣服沒補呢。”

“好。”程瑩吃着碗裏的白菜,看着碗裏的幾塊白菜。

飯後程瑩洗好碗筷,便回屋開始縫補衣服,找那根帶着紅線的針,“小語,你看到一根帶着紅線的針了嗎?”

“沒有啊,這糖真好吃。”高語吃着糖,躺在床上,摸着頭上的頭繩,玩着頭髮,好不自在。看着程瑩還在找,覺着程瑩就是個沒出息的人,一根針找這麼久,說:“不就一根針嘛,何必這麼較真。你還是快些補衣服吧,不然明日就沒糖吃了。”

程瑩拿起衣服,重新拿出一根針,穿上紅線,開始補衣物。

村子裏的人大多是素衣,縫補衣服也是黑色的粗線。只有李、劉兩家會在過年的時候用紅色的粗線補衣服,說是喜氣。

鎮上的黑色粗線最便宜,十個銅板就可以買一團毛線。而紅色的粗線需要二十個銅板,平常人家是不會用的。

縫補衣物最重要的是專心,程瑩被那場面嚇壞了,手有些發抖,剛才洗碗時差點打了一個還好接住了。

那場景彷彿還在眼前,鼻尖彷彿還飄着血腥的味道,程瑩嚇了一哆嗦,針扎進了肉里。

這回清醒多了。

程瑩突然想到自己的膽子竟如此之大,還把那個穿白衣的男子藏了起來,是感覺他是好人嗎?

“你怎麼了,有心事啊。”高語看着程瑩發獃,忙出聲提醒,不然明日就沒有糖吃了,過年的時候也不能與高大河要好看的頭繩了。

“沒什麼,聽着風大,把門窗關好。”程瑩重新關了門窗,心裏總不踏實,又不敢與高語說,怕高語睡不着,更怕高語將此事傳出去。

以前程瑩很願意將心事告訴高語,可高語彷彿拿這些事情當個笑話一樣傳遍整個村子。

當初程瑩告訴高語說村子裏的河水裏有魚,可以用來烤熟了拿去鎮裏賣,高語把這一消息傳遍了整個村子,回了家程好花便冷言冷語地說程瑩胳膊肘往外拐。

所以程瑩不願在同高語說,有什麼事情寧願憋在肚子裏。

夜裏的風很大,吹得窗直響,也吹得程瑩的心直跳。

程瑩將被子蓋在頭上,手心出着冷汗,腦海中儘是白日看到的紅血。

在憋悶與緊張中程瑩終是入了眠,只是那緊攥被子的手,依舊緊緊抓着。

今日醒得格外的早,程瑩的手指微微顫抖,泛着紅,被子上還有深深的指印。

做好了飯,就看到高大河一臉的深沉之色,緊緊抓着背上的木框,眼神帶着驚恐,看到高語和程好花時一把抱着她們。

高大河說昨晚定有土匪進村了,帶走了李家的二姑娘,至今下落不明。村長帶着李家兩口報了官,希望能儘快找到李梧的下落。若只是走丟了,找回來便可,若真是被土匪帶走了,也就不會尋找了。

高語驚地忘記了吃飯,將滾燙的米粥灑在了襖子上,還帶着米。

高語被燙壞了,直接跳了起來,程瑩趕忙將高語拉回了屋子,將襖子脫下,換上了新衣。

“放心,李梧定會沒事的。”李梧與高語是朋友,李梧出了事,高語擔心也是正常的。程瑩安慰着一臉擔憂的高語,拿着髒了的衣服出了門。

坐在床上的高語被一陣冷風吹得抓了被子蓋在身上。

昨日李識拿着兩根新頭繩交給李梧,說將其中的一根交給高語,就給李梧糖吃。

李梧得了頭繩又有糖吃,自然是歡喜的,便找高語玩,並將頭繩給了高語。

李梧說看到程瑩拿着縫補好的冬衣去自家送衣拿錢,就像個乞丐一樣。

高語與程瑩住在一個屋檐下,說程瑩就是在說自己啊,所以氣不過就說了李梧幾句,就回家了。沒曾想今日就聽到李梧失蹤的消息,心裏自然是害怕的。

李家裏張紅梅擦着不斷往下流的眼淚,指着李識破口大罵:“昨日你與小梧說了話她就出了門,到現在還沒回來。你是不是知道小梧去哪裏了,快說?”

李二牛皺着眉頭,直直看着李識,想要從中得到答案。

李二牛這幾日忙着地里白菜的事,沒曾想一回家就聽到李梧失蹤的消息,心裏也是萬分焦急。

“快說,你妹妹去哪了?”李二牛將碗砸在了地上,舉起的手直打李識的背。

張紅梅一看兒子被打了,不樂意了,將李識護在身後,:“你幹嘛呀,你就這一個兒子,打壞了你陪得起嘛?”

“都是你把他慣壞了。”李二牛坐在土炕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快說,你妹妹去哪兒了?”

李識看着李二牛真的真的生氣了,支支吾吾說:“昨日妹妹去了高伯家。”

程瑩剛洗完襖子,就看到李二牛與張紅梅滿臉怨氣地站在門外,大喊:“開門,快開門。”

程瑩依着程好花的話開了門,就被推倒在地,看着李二牛與張紅梅風風火火地進了門,直去高語的屋門。

“高語,你出來。”張紅梅的聲音本就大,脾氣也大,叫了幾聲村民門就圍在了門外,看着籬笆里事情。

高語哪裏見過這陣仗,直接嚇哭了,躲在程好花的身後,眼淚不停地掉。

“你幹什麼嚇孩子,憑你嗓門大啊。”程好花看張紅梅這是有備而來,心裏有了計較。

“高語,我問你,你知道我們家小梧去哪兒了嗎?她昨天可是來找過你的。”張紅梅不想同程好花廢話,直接詢問高語。

高語害怕極了,只顧着哭,直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程好花摸了摸高語的頭,自己的女兒怎麼能讓她人欺負,就算日後丟了李家這份活兒,也不能讓自家的孩子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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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吾瑩來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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