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野豬吃了
劉志扶起程瑩，看着這個傻姑娘，心裏雖心疼，但又不能傾訴，只能打趣道:“說不定是野豬看你身上沒幾兩肉，所以懶得追你。”
“肉，我的肉。”程瑩想回去拿，可不敢，只得說:“我的肉，被野豬吃了。”
“真的有肉？”劉志有些吃驚。
“是啊，姑父讓我拿着肉等李家叔伯拿肉，說這肉李家叔伯急用，要拿來做生意。”程瑩雖覺着奇怪，也沒有多問，只是高大河說把肉放在井邊就好了，會有人拿肉。
“李家叔父常年做生意，也不知拿這肉做何生意？”劉志與李二牛是親戚，知道他們家每年都會做生意，賺了錢就會四處顯擺，賠了錢就窩在屋子裏，說來年定能賺回來。
大家都習慣了，不足為奇。
“不知道，只說要肉。”程瑩想着今年的餃子是素的，連一點兒油腥都不見。“其實姑父是想自己送，可被李叔伯拉走了，二人也不知嘀咕什麼，然後這肉我就送來了。”
“你送肉還跑得像見鬼了！”劉志被撞的不輕，說明程瑩不是跑着玩，而是真心害怕。
“這幾日你有沒有見過陌生人啊？”程瑩的腦海中再次出現那日血腥的場面，以及村口陌生的男子。
“沒有啊，你是不是病了。”這幾日程瑩很奇怪，莫不是碰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劉志心中猜測着。
“沒有，可能是沒睡好。”程瑩揉了揉眼睛，“你怎麼跑出來了，不怕霞姨母擔心啊！”
“我都這麼大了，不用擔心。”劉志違心地編着謊言。
劉志吃了年夜飯，是想着看書的，可閉上眼睛就是程瑩的小臉，煩躁的緊，就跑出來吹冷風。
“我先回去了，姑爹還在等我。”程瑩想回家休息，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累的緊。
“好。”劉志看着程瑩的背影走遠，打算回家，可想着程瑩的受了驚嚇的模樣，撞着膽子去了村口。
元姜跟着程瑩到了門口，觀察着周圍。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並沒有任何的不妥。是隱藏的太深，還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
元姜把這一消息告訴了穆廉肖，便隱藏在高家的周圍。只要狐狸露出了尾巴，那就好辦了。
徐渺也是閑着無聊，每日都跟在元姜的身後，看着元姜是如何把狐狸一網打盡的。
這幾日高大河還會去地里挖白菜，想着怎樣弄來更多的肉，因為李二牛這幾日經常買肉，還會多給幾個銅板，說他找到了一個財大氣粗的老闆，每月都會要大量的肉。
高大河把家裏的肉都給了李二牛，比平時多賺了二十個銅板，心裏自然是開心的。同樣，高大河也在想如何弄來更多的肉，若是今年真的抱上大胖小子，用錢的地方就多了。
“高老弟，還挖白菜呢！”李二牛拉着牛車，牛車上除了襖子和糧食，就是肉最顯眼了。
李二牛喜歡顯擺，有什麼好的東西巴不得全村的人都知道，看着村子的人們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神色，李二牛就無比的自豪。
今日李二牛去了村長家拿了些肉，說到了月末就可以交差了。
高大河也想跟着李二牛做生意，說了許多好話，可李二牛都不同意。讓程好花去找張紅梅談談，程好花拉不下臉，嘴上說著行，可卻沒啥行動。
“對了，我這件襖子破了，讓你家姑娘縫補縫補，錢是不會差的。”李二牛脫下外面的破襖子，露出了新的襖子，一臉的得意。
高大河看着李蘭牛的模樣很是生氣，但嫉妒更多，說:“李大哥說的哪裏話，這襖子的錢就不用給了，還希望李大哥日後多多提拔才是。”
李二牛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笑容更甚，說:“好說，好說。”
李二牛趕着牛車走了，哼着小曲兒，自在得意。
“等我以後有錢了，定要好好炫耀一番。”高大河在李二牛的襖子上跺了幾腳，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要像李二牛一樣到處顯擺。
拿着襖子回了家，扔給了程瑩，便坐下吃飯。
程瑩看着高大河心情不好，默默地吃着飯不說話，高語想說什麼被程好花瞪了回去，用胳膊撞了程瑩的胳膊這才繼續吃飯。
程瑩看了高語一眼，不語。
高語的小動作兩個大人都看到了，只是誰也不說。程瑩明白自己的角色，清楚自己的位置，將碗裏米湯喝乾凈，端着碗筷去了廚房。
開春了，風總是格外的冷，吹着程瑩額前的碎發，吹着門前的大楊樹。
“樹上，是有人嗎？”程瑩揉了揉眼睛，樹上什麼也沒有，用涼水洗了臉，回屋拿起襖子縫補。
“小瑩，我不開心，我不開心。”高語看到程瑩，立馬噘起嘴，一副難過傷心的模樣。眼裏都是委屈，嘴裏都是難過。
“你說他們是不是瘋了，居然讓我給李梧賠不是，有病。”高語出門溜達，碰到了李識，高語原以為李識會安慰自己，沒曾想李識竟讓高語去李家道歉，說只有高語先低了頭，二人才有可能在一起。
高語自認在村裡去有頭有臉的，才不會對低頭。錯不在高語，不過是受了牽連。世人的眼光總是如此，會牽連無辜的人。
高語什麼也不知道，就被安上了虛偽的名聲，現在沒了玩伴，沒了面子，就連出門都要趁着村裏的人睡覺的時候，心裏憋屈的緊，無處發泄，想跟爹娘嘮叨都不行，只能同程瑩訴說了。
“錯不在你。”程瑩說出心裏的話，繼續縫補襖子。
高大河心情不順，還是幾塊將這襖子補好。這襖子程瑩見過，是李二牛的襖子。近日高大河與李二牛走的近，程瑩自然是清楚的，二人定有什麼事情。
“你別補了，給你。”高語從枕頭下拿出一塊手帕，從中取出一塊糖塞進程瑩的嘴裏，“好吃吧！”
“好吃，說吧，什麼事兒。”高語只有有事了才會分享一塊糖給程瑩。以前是，今日同樣是。
“我就知道小瑩最好了。”高語挽着程瑩的胳膊，眨着眼睛，“小瑩，我想去看看李梧，她不能說話了，心裏定難受。她以前最愛唱歌的，如今怕是唱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