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每天畫同一日出

第8章 每天畫同一日出

迎着早晨清爽的海風,太陽微微露出海面,一切沉醉在澎湃的海浪聲中。

海灘上的沙粒細膩潔白,晨光照耀下燦爛多彩,處處浮現活躍美好氛圍。

海灘延伸到一座樸素簡單的小民宿前的乾淨台階,比較之下台階卻顯堅硬穩固。

因為台階所屬的這座小民宿中,有堅定卻又無奈寂寞的思念,黑暗世界裏無息的掙扎。

一名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坐在台階上,架着畫板,全神貫注,用油畫,畫著前方的日出海景。

這一幅逼真的寫實油畫,可見他是一個有一定美術功底的油畫好手。

只是,他身旁還有幾個啤酒瓶子橫七豎八癱着算怎麼回事?

藝術家?還是酒鬼?

只見他濃眉大眼,不乏英氣,可紅粉的嘴唇氣色絕佳,帥氣卻帶風霜的面容,在海風中微微飄動的烏髮,那還真是一位標緻得體的大帥哥。

藝術界的盛世美顏,酒鬼中的絕世英才!絕對是帥哥中的極品。

但仔細瞧他的雙眸,卻是很憂鬱地凝望着大海,手中畫筆一筆一劃細緻精準的描繪着海面上的風起雲湧。

每日清晨在海邊作畫,其實已經成為他這些年的習慣。

他喜歡,她初升時嶄露清輝的多姿;

他喜歡她偏缺到渾圓的燦爛;

烈日當空,他還喜歡她斑斕耀目的熱烈。

只是東邊日出,無數個晨起,都有他望不斷的相守,景色依然如舊。

而世間情,情里人,卻是曇花一現,無法永恆。天上地下,相隔萬里,不可望,不可及。

他是在畫日,也是在聽海!

靜靜的,除了那輪紅日的軌跡,還有這海的聲音。

而這海,是在哭?還是在笑?他的心能分斷。

五年來他的寂寞與空虛,已經向眼前的海述說了無數遍,那張英俊無比的臉龐,為誰而歡?又為誰而慮?

無止境的心底深淵唯有清晨一幅幅系列畫作來表達。

畫到傷感哀思,他抓起一旁的啤酒,大口深飲。

這一處偏遠海邊的民宿大概只是他想要逃離喧囂的唯一歸宿。

他的心沉淪到了何處?除了與他相伴的大海之外,無人會知曉。

“阿德…。”原來在叫他呢!

伴隨聲音分貝的越來越大,耳膜震動頻率的越來越高,呂常與陳凱已經來到他身邊了。

陳凱趣味且不羈的調侃,“哎,小子,又在畫畫,這海每天都差不多啊,有什麼好畫的?你已經畫了三年了,還沒畫出一幅滿意的啊?”

許明德只是用餘光掃了陳凱一眼,把畫筆放回顏料盤。

接着,他又取來那瓶啤酒,小酌了一口,並無視陳凱的問題,不冷不熱的說:“你們不是很喜歡睡懶覺嗎?周末不好好偷懶,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麼?”

他似乎不是很歡迎他們倆的到來,說話的語氣只是淡淡的。

呂常走上前坐到他的身旁,一手攬着他的肩膀,好友間那種親切感由着他帶點激動說,“我們是來告訴你個好消息的,你猜猜看是什麼?”

“你還能有什麼好消息?”許明德沒有看他,依然是那股熟悉的冷漠,只顧喝着手中的啤酒。

他們三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從骨子裏早就熟悉和習慣了彼此的品性,許明德的冷若冰霜同樣沒有影響呂常的心情。

“知道嗎?是奇情要回來了。”

奇情?一聽到這個名字,只見許明德眼睛頓時崩裂出一道亮光,似乎引起許多心緒。

但從他外在的情緒中,由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異樣,因此沒有人知道他的心事。

什麼事情他都放在內心最深處,也因為他是這麼孤僻的人,所以連最好的朋友都不了解他。

他再沒有其他任何反應,只是靜靜的聽着。

呂常繼續說這次來找他的目的,“她後天十點到,到時別忘了接機,你搬來這裏離我們太遠,想叫你一起都不順路。所以你要自己記得去了。記住別忘了時間,我想她一下飛機最想見到的就是我們幾個人。也不知道這些年來她到底混的怎樣了……”

呂常又要開啟他那不嫌累的馬達,滔滔江水,奔流不止。

“嗯,我知道。”

許明德有意的中斷他煩擾的話音,而那風輕雲淡的言語之下卻隱蓋着滾燙沸騰的內心。

那位與她分別五年,令他日思夜牽的影子,彷彿就在眼前。

五年前無奈的分離,如今那股濃烈的感覺不曾消失過,盼望她的歸來,回憶過去童年裏的點滴,一遍又一遍清晰的在他腦海里浮現。

如今她回來的現實成真了,恨不得後天馬上到來,可是他卻有更多顧慮。

一別幾年,與她之間的默契還在嗎?那種無慮的童年時光依舊嗎?彼此的心距離會遙遠嗎?

他的瞳孔輕輕放開,像攝影機慢慢擴充,對童年那段刻骨故事清晰的投影: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永墮黑暗靠近你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永墮黑暗靠近你
上一章下一章

第8章 每天畫同一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