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殘忍被遺棄
18年前的一天,孤兒院內孩子們正集中活動,忽聽外頭響起可怕的槍聲。
雖然很遠的距離,可是也能感覺到那彷彿天下巨大浩劫的到來。
空氣已經凝固,環境也在收緊,氣氛更是急噪。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人們的心情隨着緊張不安。
一對帶着兩位小男孩在逃亡的夫婦闖了進來,只見男的左臂已中一槍,血肉模糊。
他不顧受傷之軀,拉着較大的男孩推至人群中,回頭苦求院長收留這個孩子,有生之年必有重謝!
口風緊促,惶惶不安!
院長一時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愕,猶豫中便要問清緣由。
而男人“撲通”一聲雙膝落地,跪了下來,“求你收下他,這樣他才能活!”
時間緊迫,男人並沒有多餘的語言,起身拉着自己那哭成淚人正與男孩抱成一團的女人。
“快走,絕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來過着這兒!”
他的夫人戀戀不捨,卻也無奈的扯開男孩的手。
他就是許明德。
當時10歲的許明德十分不願,哭着鬧着,淚流滿面,怎麼也不願留在這樣陌生的地方。
他不明白自己的家境一直優越,父母恩愛有加,而他和弟弟也感情深厚。
本是跟父母說好一起去探望鄉下老家的舅姥爺,可中途卻被圍追堵截。
父親棄車轉道,路經這座孤兒院,竟是要將他遺棄。
莫非是蓄謀已久的計劃?
家中得寵的小少爺如今逃荒落難,無非是天子變乞丐的殘忍。
眼看時間催促,風險倍增,男人當機立斷向女人呵斥,“別猶豫了,快走!”
女人含淚勸說,“兒子,乖孩子,你只是暫時在這裏避難,等一切安靜后我們再來接你。”
弟弟也在哭着,緊緊拉着哥哥的手,怎麼都不肯放,“哥哥…。”
女人好不容易將兄弟倆的手掰扯開,抱着弟弟,任由掙扎中的許明德被推倒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不管潔白的衣服已經骯髒泥濘,臉上淚水和汗水已融匯成苦澀的滋味。
他迅速爬起來,緊緊的抱住女人的腿,“不要走,媽媽,別丟下我,媽…。”
“阿德,從現在起,你要閉口不提和我們家的關係。”
男人目露凶光,呵斥着,隨手粗暴的帶走他的母親和弟弟。
臨走前,男人不忘對院長叮囑,“拜託您,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們來過這兒,特別是這個孩子——,他,是一直生活在這裏的。只要他平安,我承諾,未來我願無條件的資助你們。”
父母無情的離開,天地頓然昏暗,籠罩着他的身軀與他融為一體,不顯生機。
他的生命線也從此斷裂,留下的只是一位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泣聲,“爸,媽,你們一定要回來接我,我等你們。”
無奈分離的場面多麼痛心,造化弄人,命里如此,他卻絲毫沒有反抗爭取的能力。
這種記恨在心中壓抑着,除了哭泣再哭泣。
昊天昏暗,星月無光;江河停滯,天地蒙霜;
還有小男孩陣陣哭泣催人淚下的斷腸聲音。
那個場面悲凄的場面正巧被躲在角落裏僅有6歲的小奇情目睹了全部經過。
天真的她跑到他的身邊來,小女孩幼稚又很真誠的話語安慰着他,“你不要哭了,你媽媽一定會回來接你的,我陪你玩好不好?”
人生憂患如此,相逢便是緣,上天這樣殘忍的安排卻使許明德另覓知己。
說禍卻見是福,說福但日後不知何否有禍?冥冥之中也許自有安排。
無形的力量牽引着兩個人的相識,相知,直至後來刻骨銘心的相愛,演繹感人肺腑的人生。
儘管接下來將上演一段精美的故事,可是此時小男孩並不忘脫離家人溫暖空間的那股寒涼。
他每天都會在門口盼望,春夏秋冬,日晒雨淋,雀鳥歸巢,大雁南飛。
不管身上塵土堆積多厚,不管快被風化的身體,可是那股想家的渴望,等待的希望一直支撐着他,等待着父母的歸來,使他重返家庭的溫暖。
另一方面他又擔心他們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但是他每天都抱着希望,夜以繼日的在那個逐漸下沉的熟悉地塊等待着。
直到有一天,許明德盼到來了家人的消息,父親已是赫赫有名的大富翁,他們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幸福,同時他也被遺忘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
確認這是父母刻意的遺棄,心底的寒涼徹底冰封了他的內心,像北極冰川,繼續退化。
那曾一線的“希望”急劇變成了徹底的“失望”,而這一份“失望”煉就了他心底的恨,因此也養成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他帶着那份傷感、孤獨和憎恨痛苦的活着,他不想開心,在煉獄一樣的世間無奈的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