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破你的門滅你的族
“我是誰?”
魏強淡然一笑,猛的一拍玄陰袋,一柄長劍忽然憑空出現,置於其手中。
劍長三尺又三,劍身呈血色赤紅,晶瑩剔透如瑪瑙鑄成,有猩紅劍芒不斷吞吐。
“此劍名曰腥風,用血煉門植劍大法鑄就。”
“要煉此劍,必先選一處洞天福地,采九十九名孕育有金屬靈性的孕婦做劍根,埋於沃土之中,每日用五行屬土的壯男胸腔熱血澆灌,待到天門開闔之際,方才破土而出。”
“此劍從誕生起就怨靈糾纏煞氣過重,日後還需不斷用血肉祭練,幾近魔道,用之不祥,我本打算棄而不用,不過如今我改主意了。”
手持腥風,魏強一劍揮出,地上留下一條深深的划痕。
“撕拉!”
挺身而出怒目而視的吳志輝,被劈成兩段,詭異的是卻並沒有絲毫血液流出,彷彿都被吸收一般。
而他身後厚重結實的黑漆實木大圓桌也被劈成兩段,盤子碗筷嘩啦啦灑了一地。
“記住我的名字——魏無涯,無崖子,今日你們全部都將變成腥風劍下亡魂,永世不得超生。”
季老闆楞在當場,面如死灰。
金色大廳內更是死一般的沉寂。
“仙術,窩草,這還是人嗎?”
三禾門周門主瞪大雙眼,無法置信:
“難道這就是入道真人的本事,已經如此厲害了?”
無論是剛才撞破鋼化玻璃,刺瞎謝秘書雙眼,還是一腳踩碎章教授的雙膝,都還在能夠理解的範疇,無非是內功精湛,力大無窮而已。
現在劍芒都出來了,十步之外殺人於無形,這與傳說中的劍仙有什麼區別?
“這不是仙術,應該是他手中法器的很厲害,”清風觀李道長很有幾分眼力,神色凝重的說道:
“即便如此,此人施法時不念口訣,也無手印相助就能直接驅使法器,他入道真人的身份是確鑿無疑了。”
“那與喬大師相比呢?”
周門主問道。
“恐怕是不分伯仲。”李道長嘆息道。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入道真人,此人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他背後的師門又該是如何的強大。
李道長其實不太贊同季先生的巧取豪奪,今天過來祝壽不過是礙於面子應酬而已,此時很明顯季家招惹強敵,在要往前湊就真的是沒腦子了,他不露痕迹又往外面挪了幾步,再一次拉開了於季先生的距離。
周門主見狀,也會意的開始往邊上靠,這種時候還跟季家站在一起那可真是腦子壞掉了。
“我承認你很強大。”
見事情已經無法改變,季先生依然不肯認輸,面色鐵青他也強撐着:
“但是我季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光是門徒就過萬,遍及軍、警、憲、政界,就連南京政府不少部長中央委員與兄弟我也過從甚密,如果魏大師一定要殺了我,必定會開罪於他們,不如我們捐棄前嫌握手言和如何?”
“南京政府的高官?”
魏強彷彿再看一隻,負隅頑抗的跳樑小丑。
“別說他們會不會替你報仇,如果他們膽敢這麼做。”
再揮一劍。
“噗嗤!”
只見一道紅光一閃,二少爺季長青項上人頭就掉了下來,死不瞑目了。
醇酒美人他還沒享受夠,殺窮人,吃富人的金玉良言還沒來得及實踐,他不甘心。
“無非是一劍斬之!”
魏強說的輕描淡寫,季先生聽聞卻不寒而慄。
“你?”
季先生沒想到姓魏的二話不說就殺他一子,氣的暴跳如雷,又驚恐萬分。
他太熟悉這種畫面了,想當初他仗着青幫的勢力,巧取豪奪,欺男霸女,任意凌弱窮苦百姓的時候,就非常享受這種予取予奪,對方卻無力反抗只能仍他宰割的快意,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落入這種境地。
“諸位,你們就甘願眼睜睜看着這位狂徒,視大上海上流社會為無物嗎?”
死到臨頭季先生不甘心就這麼引頸就戮,一臉憤慨的大聲疾呼。
今天能進入金色大廳的人,無不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人,幾乎囊括了大半個上海灘的上流人士,他就不信他們都肯雌伏,姓魏的在兇殘也絕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將所有人殺了。
只要萬眾一心,眾志成城必有轉機。
可惜,回應他的是死一般的沉默,沒人回應。
相反所有季家人附近,就像是暴風眼,空無一人,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沒人準備與季家共存亡。
魏強持劍而行,踏步向前。
四周賓客潮水般退開。
生怕走了遲了,被誤以為鐵了心要與季家共存亡。
真是命運無常,不久前還聲勢浩大眾望所歸的季先生,此刻已經是眾叛親離。
高大寬敞的高台上,季先生孤零零的獨自站在哪兒,孤立無助。
魏強抬頭望着這位上海灘大亨之一,青幫大字輩的老頭子。
門徒遍及大上海各個角落,與達官顯貴稱兄道弟,在大上海隻手遮天,綁架朱成,搞得國貿銀行行將倒閉,弄得朱家家破人亡走投無路的大流氓頭子。
這等無惡不作的大流氓,居然安享榮華富貴,妻妾成群兒孫滿堂,無病無災活到舉辦六十大壽,差點讓自己鑄成大錯,這等人不斬盡殺絕天理難容。
這方世界天道以崩,食肉者鄙,皆可殺。
“我在黃浦江被朱玥蓉救起后,就曾經對天發誓。”
魏強徐徐說到:
“這一世,如果有人膽敢傷害與她,我魏無涯上窮碧落下黃泉,必誅他九族。”
“永世不得超生。”
見一臉冷漠的魏強提劍而行,一步步逼近,季先生是毛骨悚然。
他心知來人是殺意已決,滅門之禍就在眼前,驚恐萬狀中忽然高聲喊道:
“喬大師,你還不現身嗎?”
“喬大師?”
季先生焦急的呼喚,聲音由於緊張和恐懼變得有些嘶啞。喬大師親口允諾過,即使魏強真的或者回來他也會出面解決,如今命在旦夕,只能寄託於喬大師在暗中保護。
“喬大師在這裏嗎?”
人群中出現一陣騷動,不同於新晉的入道真人,喬大師成名已久,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是入道真人,如果有他出面,形式未必不能出現逆轉。
老實說在場的嘉賓都是上海灘有頭有臉的人物,眼瞅着一個外地鄉巴佬,在上海灘最負盛名的金色大廳大開殺戒,作威作福,能心悅誠服在怪。
“喬大師出來就好了!”
“是啊,免得有人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喬大師的翻天印當年可是連武道宗師都斃命的,幹掉這傢伙豈不是小菜一碟。”
來賓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剛才往邊上靠的人,有人準備亡羊補牢,想向著季家人身邊靠。
只有些老成持重之輩心中疑竇:
‘如果喬大師真的在場,為什麼剛才不現身?’
他們感到此事非常蹊蹺,還是按兵不動做壁上觀最好。
季先生喊了幾聲並未得到回應,他急了額頭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如果喬大師再不出現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喬大師一直不現身,就連賓客也覺察不妙,剛剛燃起的希望驀然被一盆冷水給澆了個透心涼,沒人敢在吱聲。
“喬大師,你說過的要在暗中保護的,求求你了趕快現身吧!”
季先生顧不得風度,在台上東張西望,期望發現喬大師的身影。
“看來你的喬大師不打算於你共存亡。”
魏強一臉的諧謔,又踏前一步。
“慢着,你殺了我難道不想救出朱成了嗎?”
慌亂中季先生臉色煞白,在也沒有平日的鎮定自若,就像是困獸表情猙獰:
“出面綁架朱成的人是我的心腹,如今朱成在哪裏除了綁匪也就只有我一人知道。如果你殺了我,他們必定會撕票然後潛逃。”
“怎麼樣,我用朱成的下落於你交換,你繞我一命。”
季先生說道,為了活命他也顧不得許多。
“父親,那我呢?”
大少爺季元山慌了,見老頭子根本沒有提及自己,忙大聲提醒。
季先生看了大兒子一眼什麼也沒說,反而望着魏強商榷道:
“怎麼樣?”
他認定了魏強如果想要救出朱成只有答應,至於大兒子是死是活季先生已經顧不得了,也不願去想。
只要自己能活著兒子終會有的,如果自己死了,季家就真的完了。
“不用!”
魏強斷然拒絕。
“為什麼?”
季先生愕然問道。
“因為,用不着。”
魏強忽然欺身上前一伸手,按在季先生頭頂斷喝一聲:
“搜魂!”
幾乎是瞬間,剛才還侃侃而談的季先生頓時就愣在那兒,隨即兩眼一翻,渾身戰慄,就像是夢魘了一樣。
望着口吐白沫,鬚髮直立,渾身劇烈顫抖就像發羊癲瘋一樣的季先生,周門主心中巨震驚駭不已問李道長:
“這是什麼邪術?”
李道長瞳孔一縮,神情凝重:
“據說在上古時有一門道術可以直接讀取人的內心,好像就叫搜魂術。但是這門法術早已經失傳,他怎麼會呢?難道他真的是隱世不出的門派弟子?”
“你是說他是隱世不出的古老門派的弟子?”
三禾門周門主更為驚訝,據他所知所謂隱世不出的古老門派更是傳說中的故事,可是李道長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因此他愈發的糊塗了。
“你看老夫今年已經年滿六十,如今還卡在蘸法初期的境界。而你在看他,年紀不過剛滿二十歲就已經是入道真人,施展的法術和神通更是聞所未聞,如果不是隱世不出古老門派的弟子,很難解釋得通?”
“是不是隱世不出古老門派的弟子,我不知道。”
周門主有些心災樂禍怒了努嘴說:
“不過季家完蛋了是確鑿不移的事情了。只是希望這位魏大師滅了季家一門,火氣能不能稍微小點。”
李道長順着周門主努嘴的方向望去,只見季先生已經是面如金色,雙目無神,彷彿是變成一截木頭人一樣。
“果不其然,據門中典籍記載,被強行施展搜魂術以後,神識會受到不可逆轉的破壞,即使僥倖活着也會變成一個活死人,季先生完了,誰也救不了他,“李道長嘆道。
“救他?”
周門主冷笑一聲:
“你看看如今這座大廳內的賓客,避之不及者有之,恨不得生啖其肉有之,唯獨沒有人會去救他。”
說的也是,如果不是因為他姓季的,招惹強敵,他們怎麼會受到牽連。
救他?
就連周門主現在恨不得捅他兩刀。
在上海灘混了這麼多年,那些人能動,那些人不能動都沒有弄清楚,就敢下黑手。
“我呸,還他媽青幫老頭子,應該叫老蠢貨才對。你看嘛,搞不好大上海青幫都會受到這個老王八的連累,被滅門也是活該!”
周門主憤憤不平。
隨即又嘆息道:
“哎!只是希望這位魏大師滅了季家一門,火氣能不能稍微小點。”
“不好說,少年得志,行事乖張也是有的。”
李道長嘆到:
“不過從今天起,魏無涯這個名字註定會響徹整個大上海。”
“誰說不是呢。”周門主深有同感:
“一出現就踩着季家的屍骨登場,從今往後在大上海想要對朱家的人動手,恐怕就得掂量掂量,想一想季家的下場,這姓朱的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
魏強這時鬆開按在季先生頭上的左手,目光炯炯在人群中掃視,被他看到的人無不膽戰心驚。
“他要幹什麼?”
周門主心驚膽戰的攥緊拳頭暗中戒備。
“無量天尊。”
李道長忽然一甩拂塵,雙手合十面露慈悲之色:
“恐怕是季家人在劫難逃了。”
魏強突然揮動手中長劍,接連斬出,無數的血色劍芒驀然爆出,如流星趕月飛馳而去。
“噗!噗!噗!”
大廳內分散各處的十幾人應聲倒地,均是被劍芒一劍斬掉頭顱,放眼望去被斬之人除了季家大少爺季元山,餘下之人除了季家子侄還有就是親信,其中大公報編輯陳方也赫然在內。
今天有份參加國際大飯店金色大廳內,季先生六十大壽的全部季家人,囊括了季家所有重要的家人,和親信一共十八人被魏強悉數斬殺。
季家,就此滅門!
眾人嘩然,隨即死命捂住嘴,大氣也不敢多出一聲,生怕糟了池魚之殃。
就在這時,只見魏強冷冷的望着台下眾人:
“剛才,你們不是都要與季家共存亡嗎?”
“我……成全你們!”
說罷,舉起手中長劍就要劈下。
“木呀!”
被打落牙齒的崔大律師發出含混不清的驚呼,一下子攤到在地上,哪裏還有一絲半點大律師侃侃而談的風采。
“我給你錢,求求你,我不想死。”
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是商業銀行的李會長涕淚交流。
“求你了,只要別殺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有嬌滴滴的貴婦鬆開衣襟紐扣,露出一大片白膩峰巒軟語相求。
“我三叔公是中央委員…………”
還有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嘶聲力竭的吼道,試圖搬出靠山,逃得一命。
………………
大廳內說什麼的都有,一時間是亂作一團,更有人東躲XC,企圖尋找一塊藏身之地。
可是裝修豪華的全玻璃鋼的金色大廳,歷來以華麗寬敞奢華著稱,一眼望去是一覽無餘,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旮旯角落可供人躲藏。
失望之餘,有小姐貴婦是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好端端的壽宴頃刻間化為哭靈堂。
周門主和李道長是大吃一驚,他們都沒想到此子居然如此喪心病狂,真的要對所有人下手。
難道他就不怕於整個上海灘的上流社會為敵嗎?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門外有人大喊一聲:
“魏兄弟手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