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長遠打算
王岩彪胸口插着一把綉春刀，鮮血都開始凝結了，根據仵作的說法，人應該是昨天午夜左右被人一刀斃命的。
當然這些不用仵作說，洪信也能看出來，他現在站在那裏只是在看着那把綉春刀。邵延，林雨涵即便讓人來殺他，也不可能留下綉春刀。鄧鴻剛剛開始與王岩彪有生意上的來往，他不可能自斷財路。羅士城？他現在看到海運的巨大利潤已經開始與蔡松林合作，逐漸的正在將注意力轉過去，所以他們兩個基本上沒有了利益衝突，至少短時間內是沒有的。是其他幫派？但是王岩彪今天正在與同和軒建立關係，殺他倒不如合作來的合適。那些西洋人嗎？自從前兩個月英法聯軍與大明朝廷簽署了停戰協議，夷州就開始湧入大量的西洋人。只是他們初來乍到可能下手殺人嗎？再說了他們也搞不到如此純正的綉春刀啊？這刀太像真的了，但是綉春刀也不是什麼特殊的刀，只要鐵匠想就可以打造出來，所以根本無從查起，除非你想把全國的鐵匠鋪全查個底掉。
“大人問過了，人在掌燈時還活着，而且沒有人聽到任何打鬥的聲音。”
洪信皺着眉頭，慢慢的轉過頭來看着那個人，問道：“兇手至少有兩到三個人，他們就差把房子拆了，你告訴我說沒有人聽到任何聲音？”
“沒有人撒謊。”
“你親自問的？”
“問了五個人，得到都是一樣的。”
杜平以前在保定府錦衣衛任職，有過幾次合作，所以他說的洪信還是信的過，只是……
洪信再次環顧險些被拆掉的房間，“不可能啊，怎麼可能會沒有人聽到聲音呢？難道中了迷藥？”
“大人其實在過來的路上小的想到了一種可能。”
洪信扭頭看着他問道：“什麼可能？”
“王岩彪根本沒有想到來人會殺自己。而那人在殺了王岩彪后將事前準備好的破爛桌椅或是殺人後才把桌子破壞掉。所以才沒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洪信深深吸了一口氣，點着頭問道：“有沒有問過今天都有什麼人來過？”
“羅昊陽來過，不過他和王東寧半年來來往甚多，所以他來也沒有什麼人注意。”杜平想了想說道，“不過王東寧的奶媽卻說到了他近段時間性情上變了很多。之前就是典型的書生，可是近幾個月不管對誰都有些不禮貌起來，在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洪信挑了挑眉毛，說道：“羅昊陽從小沒有在父親的教育下長大，母親又是嬌慣，所以很多時候為了得到什麼東西完全就是不擇手段。只是這兩個紈絝子弟，有可能做這件事嗎？好像完全沒有理由。”
“幫派之間，官府與王岩彪之間，都有千絲萬縷的利益聯繫，完全沒有理由殺王岩彪。所以小的也認為兩個孩子做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可以先從他們這裏查一下。”
洪信沉默了許久，搖着頭問道：“你覺得洋人有沒有可能做這件事。”
“那些黃毛鬼？”杜平整個臉都皺了起來，“他們殺王岩彪做什麼？沒有意義啊？”
洪信用下巴指了指王岩彪，杜平轉頭看過去，問道：“刀？怎麼了？很明顯就是一把假的。”
洪信說道：“那把刀的真假除了錦衣衛沒有任何人可以分辨出真假。所以很明顯是為了栽贓錦衣衛。兩個孩子如果想提前接手幫派，好像沒有必要把這把刀放在這裏。更何況他們又如何說服鐵匠去打造一把如此逼真的綉春刀呢？”
杜平眼睛轉了轉，問道：“可是那些洋人也不可能啊，沒有理由啊。初來乍到就殺人，以後他們還如何在這裏立足？”
“我也不知道，”洪信搖搖頭，說道，“但是根據邵延的描述，那些人不能以常理去理解。總之都去調查一下，還有讓丁健也派人去各個幫派轉轉，搞的動靜越大越好。”
“明白。”
邵延聽完洪信對案情的描述，點點頭，說道：“杜平說的很有道理，種種跡象表明這就是熟人作案。還有一種可能性你們並沒有考慮到。”
洪信把嘴裏的螃蟹腿吐出來，問道：“是什麼？我和杜平把所有的可能性全想了一遍。”
“洋人在借刀殺人，甚至為了以後的戰爭做準備，要除掉為大明軍隊收集情報的錦衣衛。”
林雨涵冷笑道：“以後的戰爭？你覺得那些洋人經過這兩次失敗后還有膽子來？”
“一群喪心病狂的強盜，到處肆意的燒殺搶掠，從來只有搶，想讓他們安安靜靜的做生意真的千難萬難。”邵延平靜的說道，“說實話，幾年之後他們不過來找茬，我也會過去找他們麻煩，總有一天，大明王朝的鐵踢也一樣會踏上西洋人的土地。”
林雨涵長長的嘆口氣說道：“這麼長時間來，只要提到西洋人和東瀛人你就會很偏激，我勸你還是冷靜冷靜吧，戰爭可不是小事，你為什麼總是掛在嘴上呢？兵者，國之大事。對不對？你就是……你說包哲今天請我們吃這頓飯到底什麼意思？”說著說著，林雨涵看到邵延的眼神有些不對，連忙換了話題，倒不是因為怕，而是林雨涵每次都積極主動想要參與到行動中來，只不過是有好多事脫不開身而已。
“林雨涵，你就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什麼漂亮的話都讓你說了，什麼臟活累活你都躲開了。”邵延嘆口氣，繼續說道，“他能想什麼，不就是看着朝廷正在跟洋人談生意，想進來參一腳嗎？不過現在還不是民間可以跟洋人做生意的時候，等等以後再說吧。”
林雨涵皺着眉頭問道：“生意嘛，當然都是民間來往嘛，哪有朝廷大包大攬的？這樣不是又要走老路嗎？”
邵延苦笑道：“很多事你不知道。跟他們做生意很危險的，很多東西你沒見過，也覺得很新鮮，但是他們手裏有太多不能進入國內的東西。以後等朝廷決定需要他們什麼東西以後，再讓民間參與進來，這樣會好點。不然一股腦的全進來了，到時候不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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