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手相助
少女在那拳頭快要觸及自己之時,迅速地將身子偏到了一旁。只見這拳頭從她身旁劃過,並未傷到她一毫。大漢見有人竟躲過了自己的拳頭,愈發的惱怒,連着向少女揮了好多拳。可這些拳頭都被少女憑着絕佳的輕功閃了過去,這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輕鬆鬆。而且少女此舉也愈加突顯出那漢子招式的笨拙,他看起來就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完全亂了章法。
“好!”
下面的人群中有人率先喊了一嗓子,緊接着人群中便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叫好聲。
聽到台下觀眾的歡呼,少女有些沾沾自喜,她沒想到自己也能有行俠仗義被人所稱讚的一天。
想到此處,少女信心大增,當大漢再一次沖她揮出一拳之時,她突然變守為攻,藉著側身閃躲之勢來到了對方身側,一掌劈向了大漢的腰間。這少女動作靈活,輕功又不錯,劈出的一掌也看着有模有樣,但就是有一點不足――無力。她那一掌落在大漢身上竟絲毫不起作用,她自己還差點被回過神的大漢所傷到。
都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少女多麼希望自己此刻能有一把刀,雖然她刀法也不如何,但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只能被追着跑。此刻她能做的只有躲閃,因為就算反擊的話也是無濟於事,她從小到大還沒見過有誰行俠仗義時像她這般狼狽的。
“喂,別擠呀!”“不好意思讓一讓……”“抱歉抱歉……”這一連串的聲音都發自適才還在悠哉逛着集市的賀思楊。由於那邊的比武招親發生了類似於砸場子般的狀況,所以使得更多的人湧向了那個方向。可憐的賀少俠剛剛走到這附近,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就被前去圍觀的人帶進了擁擠的人群。奈何周圍的人都是平常百姓,他就算有一身武功也用不上,只得跟着人群被擠來擠去。
就在賀思楊被帶得暈頭轉向之時,人群卻突然一下子向周圍散開。作為習武之人,賀思楊敏銳的感官讓他感覺到上方有片影子在不斷下壓,應該是個什麼東西砸下來了。可是當他匆忙之間抬頭看時,卻發現那是個大活人正在手足無措地往下墜。作為有着正義感的武當弟子,賀思楊的第一反應就是救人。
於是賀思楊沒有多想就飛身接住了那人。直到接住人後,他才發現那是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少女。不知是因為剛才掉落時的驚嚇,還是因為有人救了自己而感到意外,那少女此時正睜大了眼看着賀思楊,這可讓情竇未開,第一次與異性這般距離接觸的賀少俠臉上瞬間開始發熱。
剛落地,賀思楊就立刻把少女放了下來。這少女一身的紫衣,眨巴着一雙杏眼,正是剛才擂台上的那位。看她這情況,多半是被人從台上扔了下來。
事實確實如此,方才她本想用足力氣再反擊一次,但由於沒找準時機,便直接被大漢抓住甩了出去。騰空的少女在心裏慶幸着多虧了那大漢反應慢,沒有時間再補一拳,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她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後果,就被出手相救的賀思楊給接住了。
此時落了地,少女看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見那姑娘不說話,只是盯着自己看,賀思楊有些不自然地開口道:“姑娘,你沒事吧?”
這姑娘並沒有立刻回答賀思楊的問題,而是好奇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姑娘?”賀思楊被少女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可就在他準備再次開口之時,那姑娘卻突然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拉着他就往台上跑。
“姑娘,你做什麼?”賀思楊話還沒有問完,那少女就拖着他用輕功從人群上方掠過。無奈,賀思楊只得跟着她同樣躍了上去。
賀思楊當時只想知道這姑娘要帶自己去哪,絲毫沒有注意到少女所用的輕功和武當的招式竟有幾分相似。
末了,賀思楊發現那姑娘竟帶着自己來到了人群中央的檯子上。看着台下的人一個個都看向這裏,賀思楊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他剛想問個清楚,那姑娘卻先開了口:“師兄,就是他!他剛剛欺人太甚!”
這話讓賀思楊反應不及,他心道這算哪門子的事,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師妹?不過他確實注意到在自己對面幾步遠的地方有個大漢,那人身材魁梧,臉上的表情看着有些兇悍。雖然人不可貌相,但賀思楊的直覺告訴他――這人恐怕不是什麼好打交道的。
大漢此刻也打量着賀思楊,發現這不過是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小子,眼裏瞬間充滿了不屑。叫囂道:“呦,叫了個小白臉兒來當幫手,當老子在這兒陪你們玩兒呢?”
賀思楊聽了剛想開口解釋,那少女卻一把拽過他大聲說道:“師兄,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幫我教訓他!”
賀思楊疑惑地望向這個莫名其妙的姑娘。這叫什麼事?自己突然之間竟被人莫名其妙地拉上台打架來了。
可是還沒等賀思楊想好對策,那旁的大漢就突然趁他不備動手了。
發覺對方偷襲后,賀思楊一把將少女推開,隨即又側身閃過。當大漢調整過來方向後,他便像瘋了似的多次向賀思楊出手,逼得賀思楊不得不迎了上去。
他在大漢又朝他揮出一拳之時,順勢一掌拍在了他的手腕上將那拳頭打偏。緊接着,他又以極快的速度反掌拍在大漢胸膛,雖然只用了七成功力,但足以讓大漢吃痛地向後踉踉蹌蹌退了幾步。他本不想與這素昧相識的大漢動手,但怎奈這人不停地對他出手,步步緊逼,讓他也只得予以還擊。
“他娘的,還真有兩下子。呸!”大漢啐了一口,他此時正用一隻手捂着胸口,一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眼睛還仍有不甘地瞪着賀思楊。
大漢那憤怒而又有些忌畏的樣子全都落入了那少女眼中,這讓她聯想到了那些眼露凶光,只會衝著生人狂叫卻又不敢上前的看家狗。
記得小時候她曾經碰到過一隻這樣的大黑狗。自己只不過隨手拿了一根木棍舉起來,那狗就躥出去好遠,然後又回過頭來狂叫。自己舉着木棍追去,那狗竟轉頭跑得飛快,耳朵都帶着風豎起來了。
少女一想到那狗狼狽的樣子,沒忍住就“哈哈”地笑出了聲。可這笑聲落在大漢眼裏卻被當成了不折不扣的嘲笑。這大漢被徹底激怒了,他不再顧忌賀思楊,而是直接沖向了那少女。
在逼近少女時,大漢突然抽出了藏在腰間的匕首刺了過去。少女反應過來后慌忙閃到一旁,讓匕首刺了個空。可接下來大漢卻以極快的速度反手將匕首橫向劃了過去,眼看就要傷到那少女。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匕首卻生生停了下來。
只見賀思楊此時正一手持劍對準了大漢,劍端已經抵在了他的頸上。那漢子的額頭滲出滴滴冷汗,如果剛才他沒有及時停住,只怕這一刻他已被一劍穿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