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茫茫苦海，罪惡命輪
李宇樊呼吸越加急促，無邊苦海中在命輪，也就是落腳之地，那麼，吳煥荃一定在命輪上，後者之所以遲遲沒有現身，很可能遇到了麻煩！
“我們需要馬上找到它！”李宇樊對着所有玩家說道，每個人都點了點頭。隨即，李宇樊一個躍步騰挪到高空，俯視這片無邊苦海。然而，無邊苦海實在是太大了，遠處的遠處依舊是苦海，不見任何漂浮物。帶頭大哥等人也做了一番嘗試，最後都無奈地搖頭。
久久之後，玩家們感到一陣疲乏，無時無刻地聽着這些靡靡之音，每個人的狀態都在下降。
“這兒不但沒有方向，連風都沒有。”吳一菲抱怨地說道。此時，李宇樊皺起了眉頭，看着腳下的苦海，心情有些低落和焦慮。
李宇樊的雙腳緩緩陷入苦海，被黃色的流動液體覆蓋，他看着層層波紋，忽然靈光一閃：“雖然沒有風，但是苦海有波紋。”
在李宇樊的提醒下，每個人都恍然了，順着波紋來的方向，就是釋放能量的地方，說不定可以找到命輪！
眾人只是相視一眼，他們不需要太多的交流，尋着波紋快速前行，一走就是一個小時，他們真的發現了一處黑色島嶼！
“宇樊，真有立足點！”韓楓驚呼一聲。帶頭大哥也笑道：“李宇樊，真有你的！”
玩家們朝着黑色島嶼快速而去，直到靠近了才發現，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輪盤，就這麼懸浮在無邊苦海上，大概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
輪盤上有着一座數十米的高峰，不斷地噴涌着泉水，一到苦海就變成黃色，苦海之水便是來自它。
李宇樊眾人登上輪盤，輪盤竟然還浮浮沉沉的，此時，周遭的靡靡之音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人非常舒適的涼意。
忽然，一道激動和嘶啞的聲音從高峰上傳來：“我的孩子們，朋友們，你們終於來了……”
這道聲音非常熟悉，正是來自蹤跡神秘的吳煥荃，他確實在這裏，確切地說是困在了這裏。
“爸爸，是我爸爸的聲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吳一菲萬分地肯定，整個人都跳了跳。
“一菲，瞧把你樂的。”韓楓打趣地笑道。
“哼，老王八果然龜縮在這裏。”帶頭大哥沒好氣地說道。
聽到了吳煥荃的聲音，玩家們的心態和表情各不相同，這也意味着一切謎團將要揭開。
“走。”李宇樊尋着聲音的來源，朝着數十米高的小山丘而去，花了一番功夫登上了山丘。山丘頂端有一汪泉水，泉水從高處落下，泉水之下有個若隱若現的平頭男人，他正是康橋集團掌門人吳煥荃。
“爸爸，真的是你！”吳一菲一眼認出吳煥荃，但沒有立刻靠近吳煥荃，烏托世界的一切遭遇讓她心存疑慮。
“一菲，你還好嗎……”吳煥荃睜開眼睛，看着許久不見的女兒有點哽咽，可他沒有從泉水中走出來。
“爸爸，你怎麼泡在泉水裏，沒事吧？”吳一菲又問道。
吳煥荃笑了笑：“爸爸哪能有什麼事兒，只是無法離開這眼泉水，唉，爸爸無能，讓你在烏托世界遭罪了。”
吳煥荃的關心讓吳一菲騰起暖意，僅僅是三兩句話，原本父女間的隔閡消失不見。吳一菲激動地濕潤了眼眶，擦拭眼角淚滴：“爸爸，我不辛苦，一切都有宇樊呢。”
吳煥荃點了點頭，欣慰地看了看李宇樊：“好一個李宇樊，堅忍不拔，機智多謀，質疑一切，你身上有我當年的影子。”
“吳總當年也是天才少年，我還差得很遠，謝謝吳總誇獎。”李宇樊虛心地說道，他還想問些什麼。
帶頭大哥搶先一步，略有懷疑地問道：“吳總，別來無恙，很不幸，我也活着來到了無邊苦海，有的事情需要聽你解釋一下。”
“這是苦海中的輪盤，稱之為人性的罪惡命輪，我在命輪上的生命之泉中，也是唯一有生命力的地方。”吳煥荃笑了笑，並未沒有說重點，而是將一切發生的事情先娓娓道來。
百萬玩家進入烏托世界時發生了重大異變，主腦因為太過智慧，超脫了人類的控制，不但違背人工智能三大法則，還想要自我封閉遊戲，成為真正的主宰者。至於如何擺脫控制，這一直是帶頭大哥想要問的，而吳煥荃避而不答。
吳煥荃在第一時間選擇壓制主腦，但效果並不是很好。同時，他為了穩定人心，不得不暫時編造出一個通關就能離開烏托世界的謊言，於是，一部分知道秘聞的公會大哥級玩家對他產生了不信任。
吳煥荃又在落霞山莊做了解釋，消除了一部分玩家的誤會，但他和主腦之間關於主導權的競爭越發激烈，而且還處於下風，情勢越來越不利。
儘管吳煥荃處處慢人一步，但還是在和主腦的對抗下，不停地保護吳一菲，以及引導李宇樊小隊前往無邊苦海，而今，他確實需要得到外力的幫助。
至於極北神泉外的終極一戰，他已經耗費了全部心力，這才操控紫翁和藍山派掌門幫助玩家小隊。也正因為如此，他受了不可逆的傷勢，不得不留在生命之泉中續命，無法去無邊苦海內接眾玩家。讓吳煥荃沒有想到的是，李宇樊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率領眾玩家找到了他。
“吳總，你剛才說得那些不疼不癢，我更想聽聽別的，比如，主腦是如何擺脫控制的。”帶頭大哥似笑非笑，想要知道更多隱秘的事情。吳煥荃和帶頭大哥是多年的合作夥伴，兩人間一直存在間隙，雙方自然有不信任感。
“你應該知道這些，明知故問！”吳煥荃有些不滿。
“你不說也罷，我遲早能查個清楚。”帶頭大哥擺了擺手，如果無法離開烏托世界，知道這些也全部是徒勞，他想着回到現實世界之後再清算。
“吳總，你引導我們到無邊苦海不是居功至偉的事情，大家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說點別的。”賴謙不疼不癢地打開摺扇。
韓小川也擺了擺手：“大家都想離開烏托世界，徹底戰勝主腦是唯一選擇，管它怎麼擺脫控制的。”
帶頭大哥、賴謙、韓小川確實有這樣的身份和地位與吳煥荃這麼說話，吳煥荃苦笑着，並沒有回應什麼。
李宇樊得到了這些訊息心中感到非常驚訝，如果真要回到現實世界去探究，事情遠比想像中的複雜，這當然是后話了。
“你們閉嘴，如果不是我爸爸，你們早就死了！”吳一菲冷聲說道，幫助吳煥荃解圍。韓楓也看不下去，罵罵咧咧地：“你們是來挑刺的吧？”
此時，楊昊和遲重作為中間人，說出了當下的要務是離開，示意玩家們都冷靜一番。
李宇樊深知時間比秘聞更寶貴，他換了種口吻問道：“吳總，主腦在哪裏，我們應該怎麼對付它。”
吳煥荃深吸一口氣：“主腦是虛擬的，這座罪惡命輪，實際上就是控制主腦的中樞。”
李宇樊皺了皺眉頭，觀察周遭的一切，又想起過去的種種遭遇，猛地問道：“控制中樞，你無法離開泉水，那麼……你和主腦融為一體了？”
吳煥荃坦然地點了點頭，玩家們愕然地看着吳煥荃，唯有帶頭大哥冷哼一聲，似乎早已料想到這一切。
“你就是主腦，主腦就是你。”帶頭大哥橫加指責地說道。
吳煥荃搖頭道：“帶頭大哥，你不要胡說！它是它，我是我，我們之間發生了強勢對抗，這才形成了你中我有，我中有你。”
帶頭大哥要了搖頭：“不對，分明是你想控制主腦，進而遭到了反噬，畢竟你是個野心勃勃的傢伙。”
賴謙跟着搖頭道：“我現在懷疑，你根本不是吳煥荃，而是主腦本尊，進入無邊苦海以來，我們並未遭受太多攻擊，你又在迷惑我們？”
韓小川也笑道：“主腦能做的事情，你都能做，就像派遣異域強者一樣，福壽之城城主明顯比紫翁更智能，我還想聽一聽解釋。”
楊昊和遲重不表態，靜待事態發展。葉子和孟南聽得一愣一愣的。吳煥荃和帶頭大哥三人都在試探和闡述自身的猜測，這讓玩家們聽得雲裏霧裏，究竟誰對誰錯，應該聽從誰的？
“我有錯，我確實有錯。”吳煥荃只承認這一點，沒有說其它的事情，他在不停地苦笑，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
吳一菲也看着苦笑的吳煥荃，怎麼都覺得他不像意氣風發的爸爸，眼中也騰起了一絲不信任。吳煥荃的觀察力很敏銳，立刻覺察到了女兒的這點，他頓時心如刀絞，雙手微顫。
此刻，李宇樊說道：“吳總，我和一菲是好朋友，可以說說一菲小時候的故事嗎？”
吳煥荃馬上明白李宇樊的用意，雙眼變得愈發迷離，從過去的往事開始說起：他畢業於清北大學計算機系，曾經是一位躊躇滿志的天才少年，不信命運的他，為了更好的前途入贅豪門，借勢親手創立康橋集團，事業上逐步走向成功……但由於性格的關係，創業夥伴們離他而去，好友帶頭大哥成為集團內部勁敵，也沒有太多時間照顧老婆女兒……
吳煥荃一口氣說了很多，沒人懷疑他說話的真實性，但這點無法判斷吳煥荃究竟是不是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