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年磨劍,光寒九州
晨光微熹,星樣漫天,方才凌晨四點半。
李慕早早起床,洗漱后,盤膝坐於陽台,吸收天地間的紫薇真氣。
閉目凝神入定,心念沉入天地,捕捉遊絲般的能量融入自身,呼吸吐納,濁氣絲絲縷縷排出。
倘若有不世道人,得道高僧在此,一定會被驚艷得心神恍惚,不敢置信。
因為李慕瞬間頓悟,是無數修行者窮盡一生也無法達到的玄妙狀態。
李慕自幼修行,自懂事起二十年如一日。
曾經,李慕是名噪一時的天才,京都李家的全部希望。
更有高人預言,李慕成年之時,便是李家凌駕絕頂,成為不世家族之日。
不曾想,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十歲當年,變故頓生。李慕的父母,行商途中遭遇大禍,神秘失蹤。
不久后,李慕的大伯李崇霄,打着: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的旗號,堂而皇之的開始掌權。
為了坐穩家主之位,李崇霄將年僅十歲的李慕軟禁。
自軟禁之日起,李慕之前展露出的武道天賦,也消散一空。
李慕渾渾噩噩,整日閉門不出,除進食以外,不讓任何人打擾。
甚至有傳言說,父母失蹤的打擊,讓李慕成了瘋子,見人就咬……
直到四年前,李家莫名其妙燒起一場大火。等火焰被撲滅后,李慕竟在鐵桶般的李家別院,神秘失蹤。
自此後,李慕神秘蒸發。
給李家人唯一留下的線索,是一卷藤席,一幅掛畫,以及掛畫之後,用小勺子挖通長達幾十米的暗道……
十年如一日的卧薪嘗膽,成就了如今的李慕。
第一縷晨光乍破,李慕眸子銳利如電,窺破萬里雲層,劍光直指京都李家!
父母之仇,血債血償!
幽禁之恨,不得不報!
李慕殺意凜然,輕聲念叨,“大伯,如今我已成氣候,您老可千萬保重身體,別死在我見你之前。”
話落,李慕衣袍無風自鼓,勁氣席捲之下,一旁木椅炸裂紛飛呈木屑。
……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顯示安箐雲的名字。
接通電話,李慕面容露出少有柔和,“箐雲,這個時間在你身處的國家,應該是後半夜,怎麼想起我打電話?”
“咳咳,人家不是想你呢么。”電話那頭,傳來銀鈴般清脆的女聲。
安箐雲,是李慕父親曾經班底的後代,一直留在國外,近年才出手經商。
她是經商天才,天暢集團的江山,至少有一半是安箐雲打下的。
朝夕相處一年,李慕與安箐雲之間的關係,雖無血緣,但情濃於水。
回到慶州之前,李慕安排安箐雲,去M國知名金融院校,繼續深造。
兩人分開有一段時間,李慕還真有些思念這活潑的丫頭。
李慕囑咐說,“你在大學要好好讀書,畢業以後……”
沒等李慕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女播報員的聲音,“歡迎來到慶州機場,welcometuqingzhou……”
登時,李慕滿頭黑線,“你現在什麼地方?”
“我在慶州機場。”安箐雲弱弱的說,“在外國無聊死了,我每天都在想你。茶不思飯不想,瘦了好多呢……”
楚楚可憐的話語,讓李慕頗為不忍。他收去責備的心思,溫聲說,“等着,我去接你。”
……
蘇東海安排車輛,李慕立即出發前往機場。
候機大廳門口,一處僻靜陰涼地,聚攏了一小撮圍觀群眾。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正中央位置,一個年輕女孩搖晃着篩盅,口中念念有詞着。
“買大。”
“我也買大!”
“老子拼了,全部壓大!”
三個中年男人,激動得面色潮紅,將手中鈔票全部扔在地上,還有雜七雜八的手錶,錢包,甚至名牌腰帶。
女孩穿着低領背心,小熱褲,精緻貓兒臉上,看不出妝容的痕迹,但格外明艷動人。
簡單裝束下,卻掩飾不住女孩油然而生的貴氣,這股子上位者的味道,混雜市井氣息,越發顯得迷人。
幾個中年男人,即使輸得七七八八,也不是用貪婪眼神掃過女孩。
像這種極品美女,哪怕多看上一眼,死了也值。
篩盅左搖右晃,隨着女孩的一聲,“開!”便晃晃悠悠落停。
三個一點,小。
最後的一點財物輸盡,三個男人懊惱無比,“姑娘,俺們的褲兜比臉都乾淨,到此為止行不?”
“是啊,我們再也不敢調戲你了。”
“姑奶奶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三人哀嚎聲,引得眾人鬨笑作一團。
女孩不依不饒道,“最後一局,賭你們身上的衣服。誰輸了,就繞着候機大廳果奔一圈,你們敢不敢!”
“我們……”
饒是看着女孩的身材直流口水,三個油膩男也不敢下注。
女孩賭術出神入化,骰子好像是自己長了腿,說大來小,猜小給大。
旁邊人跟着起鬨,“慫什麼,三個大男人還怕個小女孩?”
“和她賭!我沒有什麼無恥的想法,只是不想咱男爺們被看不起。”
“下注啊!”
……
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弄得三個男人進退兩難,一時間哭笑不得。
就在此時,一隻寬大的手掌罩住女孩的腦袋,隨即傳來冰冷的聲音,“安箐雲,你鬧夠了沒有?”
女孩迴轉過頭,羞澀低下眉眼,待李慕猝不及防時,忽然狡黠一笑,撲上來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怎麼現在才來,我都快想死你了!”
“我再不來,你就要以聚眾賭博罪被抓走。”
李慕拽着安箐雲的胳膊,將她帶離鬧市區。
……
上車時,蘇東海恭謹問,“老闆,需不需要教訓一下那三個傢伙?”
沒等李慕答話,安箐雲趕忙說道,“不用,他們只是和我開個玩笑。”
李慕板起臉問,“難道你來慶州,也是在和我開玩笑?”
安箐雲委屈巴巴的說道,“你把我甩在國外,自己一個人吃香的喝辣的,於心何忍?”
“我沒心思開玩笑。”
見李慕端正神色,安箐雲癟了癟嘴,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擔心你孤身一人對付李家,會有危險。”
李慕心頭泛暖,不再責怪,反而寬慰說,“李崇霄與我有血海深仇,傾盡李家全力,追殺我整四年有餘。”
“此次歸來,我已羽翼豐滿,李家人對我來說,不過土雞瓦狗。”
“第一站來慶州,一是為祭拜老爺子,二是為修剪李家在慶州的爪牙。”
說到此處,李慕眼神中殺機畢露,“修剪爪牙,廢去四肢,便是李家一劍封喉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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