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結束了最後一家的家教工作，時間老人終於宣佈了宣囂5個小時的家教圓滿結束。
今天的宣囂，工作異常認真。就連那位來自英國倫敦的學生詹尼佛都對她的教學表示贊同、喜愛。詹尼佛的父親還連連對她豎起大拇指說：“Chineseareverygood！”課程結束后還送了幾張“紅太陽”給宣囂作為獎金，並希望她能夠長期留下作詹尼佛的中文老師。
宣囂幾乎笑得牙齒都快酸化了。今天動力，也許是來自與胖女僕的爭吵，也或許，是琰尹的一個吻……
晚霞終究受不住白雲的遮蓋，迫不及待的露出臉來跟地上的人們打招呼。太陽光的餘輝灑在每個人的臉上，似乎在為某樣重要的物品作洗禮。
宣囂獨自一人緩慢的行走在大街上，連續5個小時的家教確實有點使人筋疲力盡。可一想到學生們的讚賞，更多的是欣慰湧上心頭。真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不去上師範大學。宣囂笑着搖搖頭，提起12分精神往市場走去。
當宣囂提着大袋小袋的事物回家時，已是傍晚時分。原先嘈雜的客廳再也聽不到任何吵鬧聲。諾大的廚房再也沒有因搶位置而發出的爭吵聲，房子也回復了潔凈。一切是多麼的自然，淳樸。
“好吧，今晚就做一桌好菜犒勞犒勞自己，算是代替詹尼佛的父親獎賞自己的賣力工作吧！”宣囂喃喃自語完畢，便開始刷鍋洗盤，做飯。
就在宣囂端上最後一道菜時，她呆住了。眼前的琰尹正在優雅的喝湯，而且還是自己親自下廚做的“十全大喜湯”。
他今晚怎麼會回家吃飯？為什麼不帶女伴……一連串的問題又複線在腦海中。
看着木若呆雞的宣囂，琰尹笑了笑，用紙巾輕輕擦拭着嘴巴。這個動作，讓宣囂又聯想到中午的那個吻，臉上不禁泛起兩片紅暈。
“還呆在那兒幹什麼？菜涼了就不好吃了。”他對她笑道。
宣囂終於將神拉了回來，連忙把菜擱到桌子上坐下。“抱歉，最近容易走神。”
琰尹頷首錢笑，夾了一顆排骨到她碗裏：“你寫的小說不錯，讓人看得很入迷，只是你的飯菜更能吸引人。”
“你怎麼會看過？我還沒出版呢！”宣囂很好奇他居然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還沒回家之前，我一直在我們的房間裏看。”他故意加強“我們”這個詞，可宣囂卻像獃頭鵝似的點點頭，什麼都沒發覺。
“你為什麼不帶女伴回來？還有，你今晚為什麼會回來？”宣囂鐵了心般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琰尹用湯匙將精緻的高郵鴨蛋（菜名）緩緩切開，良久才發話，宣囂卻明顯已經不耐煩。
“都只為了一個人。”
“呃？”
“吃飯的時候別說太多話，這樣會導致腸胃消化不良。”他故意轉移話題。
宣囂失望的垂下肩膀，繼續扒碗裏的飯，中午的事情也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夜幕悄悄降臨大地，城市邊沿的霓虹燈不停的閃爍，黑絨布似的夜空偶爾會出現一顆顆星星，皎潔的彎月猶如鐮刀般懸挂在空中，更增添了一份新意。
出浴后的宣囂獨自站在窗檯觀望夜空。這是她多年來養成的一個習慣。自很小的時候起，就經常這樣倚在窗邊，默默的凝望夜空，默默的傾訴自己心中的苦悶，難題總是會迎刃而解，煩惱也可以煙消雲散。藉著窗外的夜景，此刻的宣囂就像月桂女神般高貴，彷彿她就是寧靜的源泉，又透出一絲喧囂。
“不知爸媽過得怎樣了，兩老的身體可否安康？哥哥有沒有知道家裏已經還完債的消息，希望他能快些回家。”宣囂雙手合攏放在胸前對着月亮祈禱：“但願老天爺保佑他們幸福……”
月光將她的側臉襯得倍加白皙、完美，就像夢幻般的可人兒。
男性的氣息立刻籠罩着她。像是察覺了什麼，宣囂反射性地轉過身，而琰尹早已下手圈住她的腰。今晚的他，穿着一身酒紅色的絲質睡袍，領口隨意敞開，露出一大片黝黑結實的胸肌，非常誘人，再帶上他那抹壞壞的笑……
宣囂頓時手腳無措，心臟狂跳，身體本能的往後退，可腰上的阻力太大，她只能兩眼直愣愣的看着他那笑眯眯的眼。
“琰先生，請您放尊重些。男女授受不親。”課堂是伶牙利齒的她，此時此刻差點兒成了啞吧。
“不要叫得那麼生疏，宣兒。”他的聲音好輕，好溫柔，渾身還散發著一股玫瑰的香味。
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而且還叫得那麼親密……令她感覺周身不自在。
“抱歉，我很困了，需要休息。”宣囂裝着鎮定自若的說著。她實在不想在他面前扮演膽小鬼，只好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也好！”琰尹迅速將她大橫抱起放到床上。她的身子好柔軟好輕盈，甚至超出了他的想像。
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宣囂趕忙推開他：“不，不要亂來。”抓起枕頭縮到牆角，顫抖的看着他。
琰尹利索的跳上床，居高臨下的看着小貓般蜷縮的她。
“我沒亂來，是你多想了。”他攤開手，無辜的笑着。
宣囂深呼吸一口氣，將枕頭安置好。也許真的是她多想了吧：“那好吧，我去幫你整理出一間房休息。”
腳還沒沾着地，便被拉回來順勢倒在床上。她懊惱的呻吟了一聲，難道他們今晚就要“那個那個”了嗎？
琰尹將燈迅速關上，緊緊的把她擁入懷中。臉埋着她的頸窩，愜意的享受：“我在這兒就好。”她的皮膚很細緻，烏黑的長發猶如絲質般順滑，令他愛不釋手。身上原有的淡淡嬰兒香，聞着很舒服。
“別忘了，我們的婚姻只是半年的交易罷了！”她輕道。
“那只是一張白紙。而現在，我只想抱着你。”
“你……”宣囂只能僵直着身體，無法反應。她根本不能應付這樣的他，當腰上的大手稍稍移動，她就感覺全身觸電，臉“轟”的燒紅，全身細胞倏的僵化。
“你應該放輕鬆……”他的聲音很柔軟。
“你，你走開。”宣囂找回聲音，可卻變的結結巴巴。
“我只是想抱着你睡。”
“真的？不亂來？”
琰尹點頭。表示默認。
宣囂吸了一口氣。罷了，反正他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愛她用不着這麼大驚小怪。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才會想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無意中對上他的眸，心中一股暖意蕩漾開來。夜本無形，只有那目光炯炯，燦爛如星。睡吧，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而已，沒想到這種感覺挺棒，而且他似乎還很享受這種感覺，笑意不斷的在臉上漾開。
“真希望你能一悲子在我身邊。”他喃喃自語。
“唔……”懷中的人兒發出一聲囈語。他低頭輕吻住她的臉頰，帶笑入睡——
天，漸漸的青，慢慢的亮了。
宣囂依舊像往常一樣提着水壺早早地到庭院去給草澆水。
自她到這裏的第一天起，庭院那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坪就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沒事的時候躺在上邊，盡情的享受大自然的懷抱，心曠神怡，好不自在。儘管女僕們肆意踐踏，想要搞破壞，宣囂總是小心翼翼的將它們保護好。如今，那一片草坪在她的呵護下，越發的茂盛。
輕輕的抱膝坐下，感受着清晨帶來的芬芳清雅。
不知不覺又想起了琰尹，嘴角悄悄上揚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有時候，他真的挺奇怪呢！”她自言自語着，嘴角的笑意逐漸擴散。
“我輕輕的嘗一口你說的愛我，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我輕輕的嘗一口這香濃的誘惑……”這是胖女僕最喜歡的一首歌，她心血來朝之下擅自將其作為電話的鈴聲。雖然引來了大家不少的爭議，可她使出的“河東獅吼”去不得不讓讓人折服。確實，周杰倫的FANS也並不少。
宣囂大步跑向客廳，這大清早的，是誰打來的電話？
“喂，你好。”
“哦嗬嗬，是宣囂嗎？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早打電話給你，你今天有空嗎？”琰予燿和藹幽默的身影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中午之前都有空，怎麼了爺爺，有什麼事嗎？”依舊不失禮貌。
“呵呵，那就好。自從上次吃了你給我做的那碟”高郵鴨蛋“之後呀，老頭兒我一直念念不忘，好象吃上癮了！這不，我現在又嘴讒了，想讓你再做一碟給我。嘿嘿，應該沒有關係吧……”
宣囂笑了笑，原來爺爺是為了這見事，真是有些小題大作了。
“沒有關係，那我做好了送去給你！”
“好好好好好……”電話那頭的琰予燿早已笑得合不攏嘴。
高郵鴨蛋的特地是質細而油多，多盛產於江蘇高郵。其蛋白柔嫩，不似別處的確發乾發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為別處所不及。
打點好一切，時間像流金般才過7點半。想必琰尹還沒起床吧！自己醒的時候他還在擁着她沉沉入睡，宣囂還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起床的呢！
為了不打攪他休息，宣囂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取衣服，盡量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嘿嘿，幸好他還沒醒。
“啊——”手指還沒碰到衣櫃，便被腰上的阻力拉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不用想都能猜出如此大膽的人是誰。
“放開。”
“為什麼起這麼早？沒有你的陪伴我會失眠的。”他緊緊的摟住她，在香頸上印上一個吻。
身上彷彿有一股熱流在血液里不安分的亂躥。他，他又親她了，這樣的感覺好曖昧，可卻令自己很享受。天哪！她怎麼又犯花痴了！
“不、不要這樣！噢，對了，你肯定餓了，我煮好了早餐，洗漱后就下去吃吧。呵呵……”
看着她傻傻的笑，琰尹愛溺的用腹指撫摸她白皙柔嫩的臉龐，而後逕自走向浴室。望着他的背影，宣囂不禁感到有些落寞，她突然好想好想了解他，走進他的心裏。但這也許是不可能的吧！她嘆了一口氣，拿出衣服換上。
“等會兒我要送東西給爺爺，就不能陪你吃早餐了，很抱歉！”宣囂將盛好的膳魚粥端放到琰尹面前。笑道。
看着她的笑，心中湧上了一股暖意。
“我送你去。”他舀起一勺粥，輕輕的送入口中。
“不用勞煩你了，爺爺的住址我記得。我自己去就行。”
“這段時間也許你會很危險。”
宣囂詫異的睜大了眼睛。自己又沒和誰結仇，怎麼會有危險？難不成是她？婚宴上那個妖艷的女人？不可能吧？！
“為什麼？是跟南漫小姐有關嗎？”自從見到她，她就記下了她的名字。
琰尹點頭。
果然是她！婚宴時那雙充滿嫉妒和憤怒的眼神她到現在還記得。只是，琰尹明明喜歡的是她而不是自己呀，她怎麼會有那種白痴的報復想法？宣囂突然為她的愚蠢行為感到憐憫。
她擺了擺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基本的防禦措施我還是懂一點的，不必擔心我！”沒辦法，那是他在外邊沾的花，卻讓她來頂。
還未待他回答，拎起早已包裝好的“高郵鴨蛋”走向大門，要知道，她的速度可是無人能敵的。目前看來是。
望着她纖細的背影，琰尹笑了笑。輕輕的攪拌着碗裏的首，一股暖意又湧上心頭。這粥，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好象摻雜了家的味道……
為了避免那難聞的車廂味，宣囂毅然選擇了搭乘公共汽車。雖然今天是周末，但車上也只是差不多滿座，並沒有多少乘客。
找了個靠窗的位子站着，呼吸窗外的新鮮空氣。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提着行李箱的少女。瓜子臉，一雙杏眼，一頭利落的短髮，長得婷亭玉立，非常有朝氣的一個女孩。濃淡粗細恰好的眉英氣十足，就像她直率的個性。瘦不錄骨的身材在合身的T恤和緊身牛仔褲的包裹下，曲線極美，很是誘人。她全身散發的魅力，彷彿太陽光都匯聚到了她身上，整個人亮眼得讓人忍不住一再將視線放在她身上。
女孩挑了個只隔宣囂兩個座位的位子坐下，從行李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原文書津津有味的讀起來，並沒有注意到將要從行李中掉出來的皮夾。
正想走過去提醒她，不巧有個大鬍子擋住了宣囂的去路。他像是瞅准了獵物般站在女孩的背後。從車內的玻璃窗咯依晰可以反映出他那迫不及待的表情。
快了，快了，他的賊周就要碰到皮夾，而女孩卻還是一直在看書。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想她宣囂也是堂堂的為人師表，怎能這樣袖手旁觀？
顧不上那麼多，宣囂沖了上去。一邊手按住皮夾，將其推進行李箱，一邊手將包裝好的“高郵鴨蛋”遞給女孩，在大鬍子還沒回過神來之前順利將行李箱拉好在女孩的前邊坐下。
大鬍子知道宣囂搶先了一步，氣得臉一陣紅一陣黑，敢怒不敢言，到了下一站便悻悻下車。
宣囂呼了一口氣，還好她沉得住氣，也還好那大鬍子不敢在車上發泄，否則自己鐵定會掛掉了。
“姐姐，好香呀，這是什麼？”女孩捧着精裝的盒子問她。她的聲音很清澈如同如同雨墜落在水中。還有個單酒窩。
宣囂接過盒子，笑了，眼前的這個女孩，竟然跟琰尹有幾分相象。
“呵，”是高郵腌蛋“，不知道吧！對了，你是第一次搭公車嗎？”
女孩點點頭。
果然，不是第一次搭公車的話，絕對不會不知道小偷們會在車上對乘客們下工夫的把戲。
“下次小心點就好了。”
那還用說一臉錯愕的看着宣囂，臉上堆滿了疑問。
“東街到了，請攜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從後門下車。”機械式的女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抱歉，我到站了。真是失陪，下次再見咯！”宣囂微笑着朝女孩點點頭。
“正好我也是！”
耀眼的陽光從層層白雲里逐漸探出頭來，雖然不熱，卻給地上的人們渡上一層光輝。
才剛下車，女孩急急忙忙拉住宣囂，眨巴着眼睛看她：“我們做個朋友吧！我叫琰曦！”她禮貌的伸出手。
琰曦？好怪異的名字，讓人聯想到“鹽棲”這個菜名。
“你好，我叫宣囂。”
“宣囂？好熟悉的名字？”她撓了撓後腦勺。管它呢！相逢即是緣。“對了，剛才您叫我小心什麼？”
“小偷。剛才站在你後邊的那個大鬍子想要偷你的錢包。”宣囂簡略描繪了一下，步伐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喔，看你的方向，是要往”翠竹樓“的附近去嗎？”
宣囂驚訝：“你怎麼知道？”
“太好了！我也是！那我們順路喔！我是去爺爺家投宿的，學校放暑假，我只好回來咯，但又不好意思去大哥那兒，免得打攪他和大嫂度蜜月。聽說啊，大哥上個月結婚了，而且排場還很大呢，只可惜我沒能去，唉，可惜啊……告訴你呀，我明年就畢業了，現在在日本讀大學，我的日文說地可溜了！不信我說給你聽……（省略百字）”琰曦滔滔不絕的展開她的“宏圖大論”，一旦她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大嫂時，一定會更加波濤洶湧。
對於這一切，宣囂都習慣了，每當琰予燿像她這樣發表大話時，她總是笑着作聽眾，只有適當的闡述幾句自己的觀點。對於琰曦也不例外。她甚至有點覺得，琰曦和琰予燿的性子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都是“口水一族”。
當兩人同時到達翠竹樓下的大門時，無一不驚呆的看着對方。
“你也是來這兒？”
“你也是來這兒？”
很早的時候，琰予燿就買下這棟“翠竹樓”作為自己養老的房子，可惜之前孫子久久不肯娶妻，才以至這棟樓看起來跟新的沒什麼兩樣。樓的四面全是以青翠的硬竹裝飾，微風吹過時，竹上的風鈴會飄起並鈴鈴作響。這裏雖不是什麼隱蔽的地方，但卻冬暖夏涼，十分舒服。
兩人驚訝的同時，大門突然打開了，迎上的是琰予燿和藹大笑的目光：“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終於來了！快，快近來！”
宣囂牽着琰曦的手從容的走進去，完全沒有注意到隱藏在樹蔭底下的一群人在竊竊私語。
“彪哥，怎麼辦？那女的身邊都不見有男人！”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小矮個看向一旁頭髮凌亂，嘴角叼着一支煙的藍彪。
藍彪敲了他的頭道：“笨蛋！不會等啊？！你以為那50萬會那麼容易得來啊？”
小矮個點點頭。“彪哥，那她現在不是進了一個老頭兒的家了嗎？要不我們就去……”
“豬！你還真笨呀！你眼瞎拉？那是她爺爺！”一記拳頭正好擊中小矮個的左眼，他頓時成了半個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那彪哥……”小矮個揉了揉眼睛。
“你給我閉嘴，笨蛋！竟會出餿主意！”藍彪朝他大喝。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翠竹樓”，吐出一口煙霧。“看來她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走！喝酒去！”
失去耐性的藍彪再也經受不住時間的考驗，領着一票人揚長而去。
“翠竹樓”里，當琰予燿告訴琰曦，宣囂就是她的大嫂時，兩人完完全全驚訝到了極點。
原來琰曦就是琰尹的妹妹，怪不得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與琰尹有幾分神似。
“哈哈！原來你是大嫂呀！怪不得知道你的名字時會那麼熟悉！我真是太高興了！大哥真是太有福了！”琰曦大大的擁抱着宣囂。
“爺爺，你知道嗎？在公車上就是宣囂，噢，不，大嫂幫了我呢！有個小偷想要偷我的錢，還好大嫂智勇雙謀，幫我擺脫了那小偷！我真是太佩服她了，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我的同學們的……（省略百字）”
宣囂淺笑。並不覺得那是什麼值得讚賞的大事。對於這種，她也習慣了。
“是呀！你大嫂可厲害了！不僅是長跑健將，而且還燒得一手好菜呢！就拿這盒色香味俱全的”高郵腌蛋“來說吧……（省略1230字）”
爺孫兩不停的發表着長篇大論，壓根忘了宣囂的存在。
窗外芭蕉葉的顏色一點點由暗變艷，幾聲鶴鳴穿破長空，潔白的羽翼自碧湖上一掠而起，身姿優雅到了極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飛逝，轉眼又過了一個上午。
“爺爺，琰曦，很抱歉，我得去工作了！”宣囂起身道。臉上並沒有任何疲倦。
琰曦失望的拉着宣囂，頓時像個無邪的小孩子：“天啊，大嫂，為什麼這麼快？那你什麼時候可以來看我？這個暑假我會一直在爺爺家住，會很悶的！”看了這麼久的談話她竟然不累，真服了她了！
宣囂輕撥她微微凌亂的短髮，愛溺的笑了笑：“嗯，有時間我一定會來的！不過你也可以隨時去找我呀！”
“好！”琰曦滿意的笑了。
“咳咳……”琰予燿乾咳了兩聲，證明自己的存在。他抬起鼻樑上的老花眼鏡，頓了頓。
“唉呀，宣囂呀，你知道我最喜歡吃蛋了，下次多帶一些來呵！老頭兒我再帶些親朋好友來品嘗品嘗……”他突然奸笑。
宣囂無可耐何的搖搖頭：“爺爺，我知道了，您老可真是個老頑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