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空調的循環下,卧室內的溫度宜人而舒適,只是蓋着一床薄被就足夠取暖。
宣囂耳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她緩緩醒來,那聲音十分熟悉,就像是她正枕在某個人的胸膛上熟睡,整夜都聽着他的心跳。
她的眼睛仍舊是緊閉的,還沒有睜開雙眸,就已經直覺地發出呻吟。
她只覺得好累好累,全身都酸軟無力,所有的力氣都被壓榨得一乾二淨,她甚至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腦子紊亂到極點。
許多的片段閃過,而身體的疲累以及奇怪的感覺,又讓她無法集中精神。
她輕輕地移動手指,卻發現掌心下所碰觸的,是溫熱平滑的肌膚。
宣囂震驚得陡然跳起,也顧不得全身酸痛,手忙腳亂地跌下床。在跌下床的同時,她眼明手快地拉下薄被,遮掩自己**的嬌軀。
幾乎是她一有動作,琰尹就已經清醒。
銳利的黑眸睜開,看着她蒼白着臉跌下床,雙手還緊緊扯着薄被,將完美的身段隱藏起來。只露出一張
驚魂未定的蒼白小臉。
“怎麼會這樣?”宣囂小聲嘀咕着,努力回憶起昨晚的點點滴滴。
琰尹利落的起床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海藍色床單上的殷紅血跡已乾涸變色,醒目的印着。
“不是這樣那會是怎樣?”他抱着她,親昵的吹拂着她的耳畔。
她轉身面對他:“這是一個誤會,你聽我解釋。”
昨天,昨天!對!就是昨天!她和琰曦一起去超級市場,然後,然後就遭人綁架、下藥……
殘留在身上的酸痛,證明了他與他昨晚的糾纏。
“這已經是最好的解釋。”他嘴角上揚,看着驚慌失措的她。還真有點感激藍彪,終於能讓他品嘗了這個可愛的小女人。
看來他得撤去對藍彪的懲罰了……
“會不會很痛?”
她對上他情切的眼,心一揪,喉嚨哽咽。現場氣氛突然凝結,某種曖昧不明的情緒在空中蠢蠢欲動。似乎只要一點,火花就會立刻爆開。
宣囂咬着唇點頭,靠在他懷裏。
她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有了夫妻之實……
“對不起。”她輕輕說道。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她絞着手指,艱難的講:“我知道你是不情願的,是我連累了你,我不知道那個男人耍了什麼詭計陷害你。所以,所以,為了彌補,我,我們,我們,提前離婚吧……”
說完這句話,宣囂感覺自己的世界突然下了一場嘩啦啦的大雨。氣溫暴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苦味兒。嗆得她一腔熱血灑在冰冷的胸膛上,全化做眼淚在飛。
琰尹吻去她的淚水,看着她:“為什麼要離婚?我們是合法夫妻,做這種事很正常。”
“你不愛我,這樣做會破壞了你跟南漫的感情,我不要做第三者……”宣囂小聲的抽泣着,心猶如有萬把鋒刀捅入。
“誰說我不愛你?”
“契約,還有契約……”她道。
“那張白紙我早就扔了。”他的聲音好低沉,分明是在誘人犯罪。
她驚了!
他早就扔了!
扔了!
這是一場夢嗎?她感覺好高興。
他吻着她小巧的耳垂,在她耳畔輕道:“宣兒,我渴望你,你知道嗎?”
宣囂像被催了眠般點頭。
他吻下下她優美的頸線,將薄被扯開,唇已經來到她敞開的胸口。
“你……”宣囂閉上眼,滿足的低吟一聲,算是回答。
天啊,就讓她再裝傻一次吧……——
琰曦從昏迷中醒來。
清香溢滿了房間。環視了周圍,全是白茫茫一片。被子、窗帘、牆壁、床、還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只是被上印了個醒目的紅十字,極淡的蘇打水味證明了地點的名字。
病房裏靜謐至骨髓。
放在窗台上的一盤水仙花已經開了。纖塵不染的白色,淡淡的花蕾在鬱鬱蔥蔥的綠色間若隱若現。更體貼的是,床頭還有部乳白色的立體電話。
“奇怪,我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嗎?”她撥了撥一頭的短髮。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小姐,你可真能睡呀!”
他有點少年時期的項羽。
長手長腳,白衣白褲,眉毛和眼睛黑漆漆得濃墨重彩。鼻樑上戴着的銀邊眼鏡更體現出他的斯文帥俊。兩腿站得筆直,乍一看,渾身上下灌溉着一股英雄氣概。
琰曦捂着胸口說不話來,一層薄紅的雲瞬間染上素凈的臉頰。
“你是誰?”她用日語大大咧咧的問他,有點懷疑他不是好人。
男人淺笑:“宣張。”
“你聽得懂日文?”她疑惑的看着他。
“不是聽得懂,而是精通。身為國際婚介所副所張,必須精通各國語言,這是很重要的。”宣張倒了杯純凈水遞給她。
杯子晶亮透明,將人的影像全都反射在上邊。
琰曦地頭抿笑,他還挺有風度的。
“呃,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暈倒在街邊,我當時路過,順便送你來醫院咯。”他神態自若的說道。
琰曦有些驚訝,怎麼會這樣?
她記得,昨天自己和大嫂宣囂一起去購物,回家的途中還遇到了一群人擋道,她還記得,有個穿黑衣的人,還有個小矮人,她還跟他吵架,然後……
宣張突然湊上前來:“你怎麼會暈倒在路邊?一個女孩子也太不小心了。”溫暖的男性麝香保衛着她。如今兩人的距離,就差0。01毫米就會貼在一起。
能如此近距離的看着她,真是一種享受。她的五官很精緻,那雙杏眼更是炯炯有神,看的他有點離不開視線。
“我……我……我不知道……你……你不要靠我……那麼近……”她斷斷續續的拼湊完整個句子,含羞着推開他。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和別的男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雖然是在海外讀大學,可中國女性的矜持她還是牢記在心。
看着她吃驚的樣子,宣張不自覺的笑了笑。他接觸過的女孩,個個都是開放大膽,沒有一點傳統思想上的束縛:而後當他接近她,她卻像小貓般害羞。真是有意思!他心想。
“既然有緣相逢,我們交個朋友如何?”見她不開口,只好再找個話題引起她的注意力。不過,這目前只是他的計劃之一。
“啊……啊……噢,交朋友呀,好啊,好啊……”她傻笑着。心底卻在無數般咒罵自己的花痴,要怪也是怪他,長的模樣迷了她。
朋友嘛,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隨便咯。她暗自笑道。
“你叫琰曦?”
她點頭:“你怎麼知道?”
他微笑:“別問了。你已經昏睡了快兩天,不過經醫生檢查后並無大礙,你隨時可以出院。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將你的頭打得這麼重……”他撫撫她的頭,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傷感,頓了頓:“如果你不想回家,可以暫時去我住的地方。”
天,他說的話好曖昧。琰曦的臉羞的更紅了,他不了解她,怎麼能隨便讓自己住進他的家呢?即使她願意,那別人的眼光呢?噢,不對,她怎麼會願意呢?怪了!怪了!一定是自己的腦子有問題!對,就是……
她急忙擺擺手:“不用了,我讓家人接我回去就好,況且我失蹤了一天他們會擔心的。”
她笑着拿起床頭的電話,由於緊張,差點拿不穩:“呵,這裏有電話,我自己打……”
也許是他的話嚇着她,宣張有點恨自己被**沖昏了頭。這麼個清純可愛的女孩,自己竟然……
打給誰呢?大哥琰尹也許沒有回家:爺爺呢,現在肯定是捧着一大盒“肯得雞”歡樂全家桶在電視機前收看娛樂節目。反正他閑着也是閑着,正好自己也不想單獨回家,不如叫爺爺來接她吧。
好吧,就這樣。她勾了勾唇角,長指熟悉的按下一連串數字
嘟嘟聲過後,終於有了迴音。
“喂,哪位?”電視裏主持人哈哈大笑大聲音及觀眾們的嘈雜聲稱伴隨着琰予燿和藹的笑聲傳了過來,他果然在看電視,而且還挺津津樂道的。琰曦終於舒了一口氣。
“爺爺,我是琰曦,我現在在醫院,快點兒接我回家,我肚子餓了,快快快快,限您20分鐘的時間,拜”她撒着嬌,還不忘給電話里的爺爺一個飛吻。
要知道,撒嬌這方面,她也不算差!滿意的磕上電話,突然對上宣張來不及收回的眼。
她含蓄一笑,也沒有了之前這麼緊張:“怎麼了?”
“沒什麼,我以為你很害羞,沒想到卻這麼會撒嬌……我可不是損你,你確實挺可愛的。”他笑道。
看着他的笑,琰曦又有點呆了。他笑起來的時候,會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有點可愛,又有點酷,她有點喜歡……
“呃……是嘛……呵呵……”其實也不止他一個人誇過自己可愛,但那讚賞是來自他的,變得有點與眾不同。
“不知我們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他問。
“隨時都可以!我現在是放暑假,閑着呢!”她不加思索的答。
“是嗎?你還在讀書?”
她點頭:“嗯,在日本讀大學,明年就畢業了……”她坦誠的回答他,並不認為這是什麼秘密。
“……”
“……”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來,完全忘了時間的飛逝,似乎有着說不完的話。
滴嗒滴嗒……
半晌過後……
琰予燿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眼鏡也跌下一大半,滿頭大汗。
“唉喲,我的乖孫女呀!你怎麼連地址也沒告訴老頭兒我呀,害得我好找!”
琰曦笑着瞪了他一眼:“爺爺,你還說呢!要不是宣張救了我,也許我就死翹翹了,哪還能給您打電話哪?”她開着玩笑。
宣張?
孫女認識宣張?
他轉過身子。
“宣張!”
“老魚!”
兩人同時發出驚異,想不到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相遇。
琰曦看着他們,一頭霧水。
“你們認識嗎?”
琰予燿高興的摟住宣張的肩膀大笑,一副“哥倆好”的氣勢:“哈哈哈哈……何止是認識呀……忘年交呢……”還是親家呢!
“小子,你這回做了趟護花使者呢!”琰予燿拍着他的肩膀,完全沒有任何束縛。
“哪有,您老見笑了……”
“喲!你小子居然會變得謙虛有禮呀,不錯不錯……”
不謙虛點怎能贏得美人芳心……
琰曦一驚一乍的看着他們倆,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她還沒聽過爺爺提起過有宣張這個人呢。
“老魚,你怎麼多了個孫女,我怎麼不知道呀?”
宣張看着正疑惑萬分的琰曦,嘴角不自覺的咧來一個笑。
琰予燿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明白了什麼,奸笑了笑:“哦嗬嗬,你說琰曦呀。她小學的時候就被送去日本念書,只有休假的時候才回中國,你肯定沒有見過她。”
宣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視線依然鎖定在琰曦的身上,不禁產生了一股憐憫之心。小學,才這麼小,就被送到海外過着異鄉生活,她該多麼寂寞,他突然想好好的呵護她,想讓她永遠快樂……
他的眼神,看的確他的心裏是美滋滋的。她想,也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了吧。
“爺爺,我好餓,快送我回家。”她開始催促着琰予,為的是結束這曖昧的氣氛。
琰予燿捏了捏她可愛的小臉:“是是是!你這孩子!”
“宣張,去不去吃飯?”
“不用了,我今天還有幾個客人,你要知道,我那”麗春園“很忙的。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他含笑着離開,一個又一個美好的確片段在他腦中形成。
雲絲藍漸漸覆上矽黃的日光。
琰曦坐在琰予燿的保士捷內,眺望着窗外的風景。宣張的笑又浮現在眼前,還有他離去的背影。
說是看風景,不如說是想人。
她於是笑,這個人跟自己倒是挺有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呢?正胡思亂想着,坐在一旁聽着《菊花台》的琰予燿拉回了她的思緒。
“孫女,有對象沒?”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琰曦大吃一驚,這種問題她怎麼好意思答呢?
“爺爺,您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
琰予燿嘿嘿一笑:“你先回答嘛!”
她臉一紅:“沒有呀。爺爺,您問來做什麼?”
他點點頭:“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又一個想法在腦中盤旋。既然雙方都沒有對象,何不將他倆撮合在一起?!宣張這人的人品不錯,也算是事業有成,將琰曦交給他一定沒問題!這樣,他也可以省去一番心機了……
一抹奸笑劃過。
他不打算將宣張與自家的關係說出來,先給她個驚喜……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琰予燿跟着CD里的伴揍哼着,還時不時偷笑。
他瞄了一眼身旁孫女,更是樂開懷。
“啊!爺爺!快,快去大哥家!”琰曦終於想起宣囂。自從她暈倒到現在,就沒見過宣囂的影子,不免有些擔心。
“做什麼?!”
“您快開車呀!大嫂現在很危險,如果去晚了,您就是千古罪人啦,不僅大哥會罰您,我也會不高興的……(省略百字)”她顧不上思考,一大串的幻想在她腦中徘徊。
她還記得,當時擋她們去路的那群人,面目是多麼的猙獰,萬一大嫂落入他們手中……她依晰的記得他們說要去大哥家,天啊,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琰予燿慌忙的抬起鼻樑上的眼鏡:“什麼?那麼嚴重?好好好,那我現在就開車去……”——
窗外的天光,漸漸的暗了下來。
這又意味着,一場硝煙的爆發。
“什麼?搞砸了?怎麼回事?”南漫驚得花容失色,幾乎是從凳子上一躍而起。
“嗯。”藍彪神態自若的應了一聲,一副傭懶的口氣。
南漫驚得聲音都在顫抖:“那50萬你不想要了嗎?”
“別老拿這錢來壓我。”
“那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把”**劑“給了你,為什麼你還不能把宣囂那狐狸精給……”她有點說不下去。
“我**啊,真懷疑你上輩子是蠍子精轉世,連宣囂這麼可愛、這麼清洌的女人你也想算計?我藍彪真是瞎了眼才會上你!”藍彪對着電話就是破口大罵。
自從那天被保鏢們從琰家拖出來,藍彪突然覺醒了很多。他突然覺得南漫這個女人很可惡,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突然覺得……這是他當殺手以來從沒有的心得。不是逃避、不是不甘、而是憐憫?其實他也說不出來。那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來,“藍家館”長久以來是以“品德”而駐館,只殺道德敗壞的不法分子子,決不碰安分守己、品德優良的人們,就好比山賊只搶奪士族的物品一樣。
而自己,卻違背了這條理論。
他竟然幫助道德敗壞的人去傷害品德優良的人。
天啊,他居然做了一件如此錯誤的事……
他終於發誓,不再濫殺無辜。也許這一切來得很突然,可人不就是這樣子的麼?
“你不要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她故做鎮定。
由於用力過度,藍彪腳上的傷開始隱隱作痛,他強忍着:“一個人是好是壞我會分辨,別忘了我可是受過教訓的,”藍家館“歷來是以”道德“為觀而殺人,但我卻被你這女人給騙了,竟然被騙去傷害良家婦女。再說了,我可是挨了琰尹的一記子彈,醫藥費沒讓你賠已經不錯了!”
他承認,自己果真是被利慾熏昏了頭。
“你……”
藍彪冷笑了一聲:“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遭到琰尹的拋棄了,原來你連宣囂都不如。像你這種女人,現在送給我兼倒貼錢我還嫌呢!我現在挑明了吧,即使你將50萬升到500萬,我也不會再幫你做任何事!”
“為什麼?有哪個人不喜歡錢?利益面前,誰都是奴隸!”她慌。
為什麼?為什麼?對呀,為什麼?他隱約的知道,又說不出口。那一半,似乎也跟宣囂有關……
“我沒時間告訴你!”答完,匆匆的磕上電話。他突然對南漫感到反感。
站在一旁的猛男看完了這整個過程,他也訝議藍彪的反常,看着他總是欲言又止。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將新開的啤酒端過來,希望能從中知道些情況。
“彪哥,什麼事惹得您生氣?先喝杯啤酒消消氣……”
藍彪將杯里的啤酒一飲而盡,緊盯着杯子,疼痛感逐漸消失。
“碰那女人我真覺得有點噁心。”他惡恨恨的說道。
猛男聽得一頭頭霧水,但似乎聽得出,這跟南漫有關。
他疑惑的點了點頭。思索着。
藍彪搖搖頭:“猛男,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他有點懷疑自己是喜歡上宣囂,但卻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她是有夫之婦。
“啊?啊?我不知道……”猛男撓了撓後腦。
龍彪敲了記他的頭:“笨蛋!你不是結婚了麼,還說老婆正在坐月子,你不喜歡她怎麼娶她的?”
罵我是笨蛋?你自己都還不懂呢!猛男心想。
“我那是去相親相來的,見她漂亮就結婚咯。”
藍彪經醒了過來,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失常,他真不應該在下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個人情感。
“去!就你這德性……對了,”芒果“怎麼樣了?上回也挨了一槍,好多了嗎?”他連忙轉移話題。
猛男不以為然的“切”了一聲:“那小子,傷好后就出去泡馬子,現在還沒回來呢。他說,要去吸取吸取經驗,反正他樂着呢,您不必擔心他。”
“……”
電話一頭的南漫,則是氣得直跺腳,那雙15厘米高的鞋根也被她氣的跺斷了一半。她沒有想到藍彪竟然會背叛她。
宣囂,又是宣囂,每當她要完成一項偉大的“事業”時,總會有她的出現……
她不服,不服為什麼人人都站在她那邊,她不甘心……
“不!我不要輸!我要搶回琰尹,我要做”琰氏“的董事長夫人,我不甘心就這樣輸給她……”她瘋狂的大叫,面目變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