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傍晚,歸鳥的影子在銹跡斑斑的暮色中是模糊的確動感。

超級市場裏,各種五花八門的物品一一陳列在櫃枱上,琳琅滿目,數不勝數。

宣囂嘆氣。

心裏很落寞。

琰尹走了,奔向美麗的而又充滿神秘的法國巴黎開會議。當然,他在臨走前給了她一個熱烈的長吻,使她如痴如醉。

算算日子,也應該有一個星期了吧!還好在這一個星期里,有琰曦的陪伴,否則,她會鬱悶得抓狂。

幾次半夜醒來,床的一邊都是冰涼的。身邊沒有他的溫度,一切都變了樣,。吃飯時少了他的陪伴,全身都變得異常不自在。腦子裏縈繞着他的影子,他的笑,他的一舉一動都印在她的心裏,怎麼能叫她不感嘆……

“大嫂,您又分神了。”琰曦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宣囂怔了怔:“啊?什麼?”

琰曦推着車往前走,一路上還不忘挑選些新鮮的蔬果。“你在想大哥吧?”

臉一紅,急忙否認:“不是啦,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哦?是嗎?我可是好幾次都看到你這個樣子咯!讓我數數……嗯,從大哥走後的第一天起,一次、兩次、三次……”邊說還邊攤指算起來。

“不是啦,我老實跟你說吧。”

琰曦靠過來,一副鬼馬精靈的樣子:“是什麼?”

宣囂低頭沉默了一下,良久才對上她的目光。

“你知道南漫嗎?”她問。

聲音竟有些顫抖。

“當然知道,我最討厭她了!”琰曦說到南漫時,有着一股咬牙切齒的神態,似乎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她不解,琰尹明明很喜歡南漫,為什麼琰曦卻對她百般厭惡呢?

“為什麼?”

“有一次我跟她吵架結下了梁子。反正說來話長,我不想提她,我恨死了她,更可惡的是,大哥居然還包養她,我更生氣了……”

宣囂的眼神突然暗淡下來。南漫是他的情婦,南漫果然是他的情婦,竟然是他的情婦。那麼,他們現在還在一起嗎?還在一起嗎……

琰尹一定對南漫有很深很深的感情,而自己意外的出現,卻阻撓了他們,讓她只能做她的情婦。一定是這樣的……

那這樣,自己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嗎?

她……

看到宣囂的表情,琰曦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唉,都怪她那直性子。她趕緊打圓場:“大嫂大嫂,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不過你不要放在心上,大哥他以前是很花心,可現在他為了你,真的變好了,真的!”

宣囂對着她笑了笑:“沒有關係,你哥哥本來對我沒有感情嘛!結婚只是個幌子罷了。他真正愛的是南漫,決不會跟我有任何牽連。”她裝得很輕鬆,可心裏卻酸到了痛。

就像被小刀劃破了一個口子,剛才那話,似乎是在安慰自己,有似乎是在諷刺自己。

“哪有哪有,大哥最愛的是你!”她連忙狡辯。“我去公司玩時,路過他的辦公室,發現他一直看着你的照片出神,原本是要印合同的白紙卻被他填滿了你名字,當我走進去,他還驚訝的以為我是你呢!”琰曦流利的撒慌,這是她在日本讀書時所見過的事實,所以才能如此安穩的騙她。再加上跟琰予燿住了一段日子,自然也耳濡目染了些,吹牛也就挺簡單的。

“不要騙我啦,我跟他的事我都了解。”那只是一張契約罷了,她心想。

“呵呵呵呵……”謊言還是被識破了,琰曦調皮的吐了吐舌,只好故意轉移話題。“誒,大嫂,等會兒回家你給我包”高郵鴨蛋餃子“好不好?一定會很美味的!”

她笑。

怎麼會有“高郵鴨蛋餃子”呢?——

從超市出來,天邊的雲朵已深深淺的染上了落日的顏色。

街道上人來人往,似乎忙得不可開交。

身後的若干人,正鬼鬼祟祟的隱藏着。

“兄弟們,看準了,就是前邊那個長頭髮的女子。待會兒你們上去逮住她,我來下藥。”藍彪眯着眼睛小聲的吩咐着。

一旁的小矮個奸笑道:“嘿嘿,挺正點的嘛!”

藍彪才想出手,一旁的“黑蛇”卻用眼神示意自己稍安毋燥。

“哇!那身材真好哇!”小矮個口水快流了下來。

迎面而來的是“黑蛇”的一記拳頭:“笨蛋!不正點怎麼會是琰尹的女人?你沒腦子啊?真是越來越笨了!”

“你也聰明不了多少……”小矮個小聲的嘀咕着揉揉自己的眼睛。上回被藍彪打的剛恢復好,這會兒又挨這可惡的傢伙給打上一拳。真是好慘!

不就是比我高比我壯嗎?有什麼好威風的?小心你老婆生孩子沒屁眼!小矮個在心裏暗暗咒罵。

“你在嘀咕着什麼?”“黑蛇”看向他。

小矮個撇過頭不去看他,喃喃自語:“我在誇你帥,誇你聰明,誇你厲害,得沒?傻B!”他故意把後邊的兩個字說得小聲。

“黑蛇”卻全然不知,津津樂道的笑着。還真以為小矮個是在誇他。

紅燈閃過,又是綠燈。嘈雜的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大嫂,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提着慌大袋的水果的琰曦看了後邊一眼,有點驚慌。

宣囂將手中的重袋子換了方式拎着,今天買的東西實在太多,要不是有琰曦,她恐怕一個人還搬不來。

她笑:“有嗎?也許是你多心了!”

“想當初我在日本就是這樣,沒有抬高警惕才會被人家偷了身上的錢,現在想起,當時的情景我還覺得有點可怕。”琰曦緊揪着胸前的衣襟。

宣囂似乎並不為之所動,但為了避免琰曦的緊張心理,還是在路邊攔了一台的士,將兩人硬塞了進去。

“這下可安全了吧。”她笑着說。

琰曦舒了口氣:“大嫂,你還別真不信,上車之前我往後看,跟在後邊的那群人卻停下假裝東張西望,那樣子太假,不得不讓人起疑心。”

宣囂笑而不答,望着窗外的景物思緒萬千。

另一方面。

“彪哥,他們坐車走了,咋辦?”

“笨蛋!那就追了唄!我說你怎麼那麼笨哪!”

“那又不是我的錯!”

“你說什麼?”

“……”

“……”

“……”

天空是發暗的藍色,堆積着如同油彩一般厚重的雲彩。

車廂味兒太濃,宣囂只好拉着琰曦選擇提早下車。

她還記得,當時的那股噁心味,直在她的胃裏翻江涌浪,簡直要將吃過的食物給吐出來。

太噁心。

所以難過。

兩人手裏提着沉重的購物站立品,慢慢的,沿着路邊走着。

一道黑影的出現擋住了去路。

抬起眼線,一個模樣不羈的黑裝男子正站在跟前。頭髮凌亂,嘴角還叼着根煙。

“你擋我們的路了。”琰曦先開了口,極不滿的看着眼前的藍彪。

看他的第一眼,她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宣囂打住她:“琰曦,不要那麼莽撞。”

“對他那種人不需要有禮貌!”

藍彪沒有答話,而是靜靜的盯着宣囂。

她跟其他女人截然不同,說不同,他也不懂有什麼不同。

竟然有這麼個想法:他不想傷害她!能如此近距離的清楚看着她的正面,藍彪心軟了!她看起來是如此安靜,如同婉月的月光在撫平人煩躁的心。水一樣乾淨流動的眼神,給人一種親切感。

看到藍彪的失神,身旁的小矮個急忙掐了他一把,痛得他一聲驚叫。

“小子!你想死啊!”

“老大,您分神啦!快辦正事!”小矮個朝宣囂擠了擠眉頭。兩條粗粗的眉毛扭動起來像是柔軟的毛毛蟲,讓人不想笑也不行。

宣囂“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有魅力。

“沒想到她笑起來還有兩顆虎牙,哇!好可愛呀!”藍彪花痴般讚歎,後邊的弟兄們卻失落得搖搖頭,直用手捂着臉。

小矮個看着這一幕,眼都有點呆了。他不敢相信,他的老大,竟然會犯花痴,這可是有史以來從沒發生過的呀!現在卻……接下來的事情他不敢想了。

“切比!(鴨子!)”琰曦不屑的白了藍彪一眼,又繼續補充:“就你那傻樣兒也配做老大?乾脆讓我做你們老大算了。”她偷笑。

“靠!罵我們老大?!臭小妮,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小矮個跳了出來指着琰曦瞪着她。

琰曦不服氣,叉腰上前,用手指捏了捏鼻子上的汗:“是又怎麼樣?我就是罵他!切比切比切比切比……”

“你……”

“我什麼?你這小矮人!”琰曦居高臨下的跟他比着身高,還不忘扮個鬼臉給他看。

宣囂在一旁,卻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們才好。

“他媽的真是煩!”藍彪不耐煩的看了一眼琰曦,用手肘將她打暈。

“你……”琰曦指着他,不一會兒便松跨跨的跌落到地,閉上了眼睛。

宣囂見狀,立即放下手中的中袋,慌忙蹲下身子半抬起她,臉頰一側竟然流下了一滴冷汗。

天啊!她蹲下來的姿勢都這麼完美。藍彪又開始感嘆。如果不是南漫,他更願意跟宣囂做朋友。

“琰曦,快醒醒!別嚇我呀……琰曦……”宣囂搖晃着她的雙肩,卻不見有應答。即使輕拍着她的臉她還是沒有知覺。

“嘿嘿嘿嘿嘿……太好了……這女人終於倒了……彪哥,你真棒……”小矮個手舞足蹈的笑道。

迎來的卻又是一記拳:“笨蛋!少插嘴!”這回不是“黑蛇”,而是藍彪。氣的小矮個有苦不敢言。

宣囂看向藍彪,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不解,他懷疑眼前的男人是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跟你有什麼過節嗎?你憑什麼打暈琰曦?”

藍彪吐了一口煙:“其實我是被逼的,看你那麼可愛,我更想跟你做朋友,不想傷害你。只是受人之拖,你要知道,做人是不能不守信用的。你是一個老師,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唉!沒辦法啊!”他談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搞笑。

“彪哥……”“黑蛇”有點納悶。

藍彪向後邊的一群人做了個手勢,宣囂立即被包圍擒住。任她怎麼掙扎,後果還是可想而知,敵強我寡,幾乎沒有勝算。

“你們要幹什麼?”她盯着藍彪,眼神里滿是不服氣。

但更擔心的,是琰曦的安危。現在的她,正倒在地上,安穩的睡着。

“對啊!彪哥!我們接下來幹什麼?”小矮個又冒了出來。手裏還拿着個別雞蛋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哪個小攤子買來的。

藍彪又給了他一記拳頭:“笨蛋!當然是準備拍照!帶相機沒?”

“帶了帶了!”小矮個連忙將相機舉高,就怕又得挨一記拳:“老大,那我們去哪兒實行咱們的”偉大計劃“?難不成在這兒?”

小矮個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必須得想個好辦法,否則如此冒冒染的在大街上干那檔子事,別人不以為自己是瘋子才怪!不被送進警察局,也會落得一世臭名。嗯,必須謹慎從事。

“Mmm…問的好,那你說,去哪兒?”

小矮個嘿嘿一笑,不懷好意:“彪哥,咱們就去琰尹他家,而且要在他的床上干。到時候照片洗出來時,他發現自己的老婆是在他們曾經恩愛過的床上通姦,一定會氣瘋的。這樣,接下去的事再讓南漫小姐辦不就行了嗎?況且這裏離他家也不遠了,重要的是我已經打探好,琰尹早已出差很久,應該不會回來那麼快才對!所以,計劃肯定萬無一失了!”

“黑蛇”怎麼聽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將小矮個一把拉過來:“我說”芒果“,他出差很久並不代表他不回來,也許他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呢?你要怎麼解釋?”

“嘿,”黑蛇“,我怎麼感覺你老在跟我作對呢?想我”芒果“也是一世英明,怎麼會出錯呢?”小矮個有些不服。

“黑蛇”瞟了他一眼:“就你?也配得上一世英明?臭名昭著才適合你!”

小矮個想反駁,卻停了下來:“去你的,還是看看彪哥怎麼說吧。”

藍彪手托着下巴沉思。

“好小子!終於變聰明了!好!就照你說的辦!快!押她去那兒!”藍彪笑道。

啊!我終於有出頭的一天了!小矮個暗自讚歎道。

“彪哥,我還是認為不妥……”“黑蛇”又扯了一句。

小矮個聽了就不高興,推了他一把:“”黑蛇“,我說你怎麼那麼煩啊,彪哥覺得了的事就是對的!而我”芒果“就是主謀軍師,你該聽我的!”

藍彪看了“黑蛇”一眼,證實了小矮個說的話。

“混蛋,你們有什麼陰謀?你們殺了我不要緊,但不要傷害琰曦!如果你們傷了她,你們會死得很慘,琰尹和琰予燿都不會放過你們!”宣囂明知鬥不過他們,卻還在做着最後的掙扎。

“看着辦咯!”藍彪攤開手笑。

安靜的房子,頓時嘈雜起來。由客廳延長到卧室。

宣囂被強逼着押回來,雖然他們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可她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要發生的事情有多麼嚴重。

“哇!彪哥!這裏好漂亮!”

“是啊是啊!而且還好乾凈!”

“看!這張床是世界名牌的,睡上去一定很舒服。我已經期盼了好久……”

“這地瓷磚好亮,可以當鏡子照了!”

“……”

“……”

“……”

後邊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似乎都成了八哥般,嘰里瓜啦的吵個不停。

“全都是笨蛋!花痴!快給我辦正事!”藍彪大怒。

嘈雜的房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你們可別亂來!”宣囂慌張的看着他們,她感覺要發生的那件事情似乎正慢慢逼緊她。

“不會亂來!只是想讓你協助我們拍些照片留念……”

宣囂知道,他的目的沒那麼簡單。

她在思索。

思索着該怎麼逃。

是從窗子直接跳下去還是打開柜子后的隱形門跑出去……

汗頓時又流了下來。

藍彪從腰間將U盤似的“**劑”掏出,他對着它笑了笑。對準宣囂按下發射鍵,一股白色的煙霧即刻噴向她。

宣囂掙扎着,努力甩頭想要避開那些噁心的確煙霧,可煙霧卻不緊不慢的全鑽進她的鼻子裏,害的她直捶着胸口嗆氣。

“成功啦!快!挑個壯點的,給你們來個超級特寫!”小矮個高高的舉着相機大叫。

出乎意料的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全都是一副能逃多遠就逃多遠的表情。要知道,這件事情要是暴光了,自己的小命一定會不保,他們還可等着傳宗接代咧。

“你、你給我噴的是什麼?為什麼我會覺得很暈很熱……”她的視線開始紊亂,一陣眩暈襲來,汗水慢慢大片的滲了出來。

藍彪勾了勾唇角:“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所以,抱歉咯!”

“快!”黑蛇“!既然沒有人上,你上吧!我知道你的肌肉最結實,最猛了!這女的絕對能滿足你!聽我的,沒錯!”小矮個拍拍胸脯保證,信心滿滿。

“黑蛇”敲了小矮個的頭:“臭芒果,你想害死我啊?我有老婆了!你想讓我死啊?”

小矮個泄氣的嘆了一口氣。他轉過身面對藍彪:“彪哥,沒人肯上耶,怎麼辦?”

藍彪哼了一聲,搶過小矮個的胸前的相機:“那就你上!正好給你加點經驗。要不然以後怎麼進久店?”

“不、不要……”宣囂攤在地板上,一點勁也使不上。

小矮個緊張的推託,忙擺手:“彪,彪哥,不要吧,我不敢……你讓猛男去吧,他經驗豐富着呢,每天晚上都去泡馬子……”他看向一旁的“猛男”,希望他能幫助自己。

“不行,我老婆現在正在坐月子,我可不能做些對不起她的事!”猛男使勁瞪他。

“那……”

未待小矮個說完,後邊的壯汗各個叫嚷起來:“別指望我們,這裏除了你跟彪哥,我們可都是有家室的人……”

小矮個無語了。

藍彪實在不耐煩了,大喝:“芒果,還愣着幹什麼?少數服從多數!快點脫衣服!我們在一旁教你……”

小矮個躊躇着。

“不要……不要……”宣囂吃力的說著。身子困難的朝前挪動,試圖阻止他們,可就是沒力。

好熱。

好難受。

她就得這麼完了嗎……

她不……

她絕望了……

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琰尹猶如遠古站神般高高的的站在門前,火焚般的銳利黑眸里充斥着熊熊大火,身後跟着同樣高大魁梧的保鏢。

他的視線終於落到床邊的她的身上,心中頓時像被刀絞般難受。老天,他竟然沒有保護好她。

他終於看到了她,她好高興……只是頭越來越暈,好想睡……

“藍彪,連我的女人你也敢碰?這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他朝小矮個開了一槍,剎時血花四濺。

在場的人無不束手就擒,每個人都抱着頭蹲了下來。藍彪嚇得連手中的“**劑”也沒拿穩,掉到了地上。

“嘿嘿,琰先生,其實,其實當我看到琰夫人這麼可愛的時候我並不想傷害她的,只是……只是……”藍彪又換了一副嘴臉,他不想斗下去,畢竟傷害宣囂也並不是他的初衷。

“廢話少說!”琰尹朝他的腿部射了一記子彈,藍彪整的人倏的攤倒在地。

保鏢們識相的將所有“不法分子”清理出房間,按照琰尹慣用的條例處理他們。

房間裏只剩下兩人,同樣也是謐靜得可以讓人窒息。

順着瓷磚的紋路向前延伸,忽然發現了一雙黑色的鞋子。

那種熟悉的氣息,就像從未離開過,一直在心中駐紮。

抬起視線,便看見那張慌亂的、熟悉的俊臉。

她第一次直接的看着他。

毫無保留的直視。

“琰尹。”

宣囂像剛剛認識他一樣叫他,只有兩個音節在唇齒間愉悅的流動。

“琰尹。”她什麼也沒說,就是這樣叫着他的名字。

琰尹,琰尹。說著說著,兩行熱淚徐徐流淌下臉頰。

他將她緊緊地擁住,痛苦的閉上眼:“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得了你了。”

朦朧中是短暫的溫暖。

“因為你受傷了,我會擔心。”他在心裏說道。

宣囂微笑着,撫摸着他的臉龐。汗水微微浸濕了她的頭髮及衣服,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小臉上有着懊惱的紅暈。

“我這不沒事嗎?”她小聲應着,眼睛沉沉的瞌下去。

琰尹有留意到藍彪落下的“**劑”,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媚葯。雖然造型獨特小號,但殘留在發射端口的藥粉卻暴露了身份。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除了南漫這種心機深的人,沒有人會這麼卑鄙去做這種事。更何況宣囂和藍彪是不同世界的人,幾乎是沾不上邊,幕後的指使非南漫莫數。

他終於知道了他們的陰謀。

“該死了!”他低聲咒罵著。

他伸手輕拍宣囂的臉龐,她緊閉着雙眼,長長的睫毛猶如兩把小扇子。樸素的薄絲襯衫已經變得半透明,緊貼着她的肌膚,可以窺見被包裹在蕾絲胸衣下的豐盈。而那件及膝中裙,如今被卷到她的大腿上,一雙修長而足以讓聖人失去理智的瑩白腿兒,毫無防備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宣囂緩緩睜開眼睛,朦朧而困惑。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回來,只是在看見他的時候,白皙的小臉扯出傭懶的笑意,那是由內心深處發出的真誠笑容。

她笑的柔媚多情,她傭懶地伸出手,環繞着他強壯的頸子,笑意漾得更深。

“琰尹!”她小小聲說道,雙手滑過他的頸項,

“琰尹,我好想你。”她呼喚着他的名字,忠實地坦承。

她想他,那他又何曾不想?

藥效在她的體內發作,讓她神智不清地以為這是一場夢境,原本的女性矜持與抗拒都消失得一乾二淨,傭懶地靠上他高大的身軀,直覺地想親近他。

他任由她親昵的舉止一再冒犯,高大的身軀僵硬不動。

當她靠近,一雙掌心炙熱的心手在他身上遊走時,他也本能地感受到血液中的饑渴。而此刻她就在他的懷中,萬分柔媚而心甘情願,哪個男人能夠抗拒這種誘惑?

宣囂傭懶地微笑,靠在他耳朵旁吐氣如蘭,嘗試性地吻着他的肌膚,雙手摩擦着他裸露的肌膚,貪戀他高大健碩的身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連記憶都變得模糊,身體裏像是有一把火,讓她有着一股陌生的疼痛。她本能地知道,那些飢餓感只有他能夠平撫。

“琰尹,你不喜歡我嗎?”宣囂睜着朦朧而美麗的眼睛看着他。

“我喜歡你。愛你”他僵硬地說道。

“吻我。”

就在他猶豫時,宣囂吻上了他。

她學着他,也先吮吻着他的唇。小巧的丁香舌,本能的描繪着他的唇線,想要得更多。

她的挑逗已經太過分,沒有男人能夠忍受這麼甜蜜的折磨,他發出一聲低吼,隨即反被動為主動,將她抱上床,饑渴地開始“享用”起她試探性的吻。

他的舌輕舔着她柔軟嫣紅的唇瓣,趁着她喘息時,探入她口中溫暖的甜蜜。他的手在她輕微顫抖的嬌軀上遊走,宣囂有些訝異地低呼一聲,轉眼已經被他箝制在懷中,環繞在她腰上的雙手像是鐵鉗,讓她根本無法掙脫。他那麼強壯,而她是柔弱的,但兩者卻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高大的體魄與嬌小的身軀間沒有任何空隙。

他的吻持續深入,讓她只能發出模糊的呻吟,她的雙手勉強攀住他的肩膀,感受到他遊走的手緩慢地擠進汗濕的衣衫里,輕易推開胸前的那層蕾絲,捧握住她胸前的豐盈,粗糙的大拇指撫弄着胸前粉紅色的蓓蕾。

倏然閃過的激烈快感,由他的指竄入她的體內,讓她發出難以抑止的嬌吟。

宣囂能夠感覺到,隔着衣衫,他堅硬的**抵住她雙腿之間的柔軟,不但輕磨移動,甚至反覆撞擊着她最柔軟的一處,而她只能柔軟地喘息着。

急於探索她的美麗,琰尹迅速地褪去兩人的衣物。

他的目光灼熱得像是火焰,饑渴地看着她的身軀,灼熱的**抵住她的柔軟,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他弓身一挺,巨大的灼熱已經埋進她柔嫩的幽徑,突破了那層處子的薄膜。

“呃——”被撕裂般的疼痛讓她頻頻深呼吸,她美麗的眼睛因為疼痛而滿是淚水,喘息地看着他。

宣囂先是掙扎着,但是嬌小如她怎麼可能掙脫他的箝制?當撕裂的疼痛消失得很快,而她體內的媚葯,讓她本能地給予他反應。“琰尹……”她不知道其它的言語,只能喊着他的名字。他用力地衝刺着,像是要永遠的嵌入她的體內。

“我是誰?”

“琰尹。”

他的手撥開她修長的雙腿,讓她的角度能夠更適合他,益發衝刺得激烈而深入。高大的身影抱着嬌喘而汗濕的宣囂。

兩人的身影結為一體,暗示着未來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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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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