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似乎沒有想到傅九淵會說這些話,吳大人也是愣在原地半天也沒能夠說出一句話來,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種行為是真正的激怒了傅九淵,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在他看來,傅九淵本來就不應該登上這個位置的,所以他仍然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裏,不顧周圍人的眼光。
傅九淵不得不承認吳大人的確是一個忠臣,畢竟到了這種時候,他還不願意彎下自己的腰去,但是他忠也應該忠對地方,而應該愚忠,所以他接著說道:“吳大人,您倒是說話呀,您怎麼不說呢?”
當初寧國公在他面前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所以他禁足了寧國公,到現在都還沒有解除禁足令,他本以為這件事情能夠起到殺雞敬猴的作用,可是沒想到吳大人壓根兒就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又或者說他吃定了傅九淵不敢動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傅九淵。但是現如今的傅九淵也不想再忍了,因為他認為自己的容忍就是對吳大人的放肆,會讓吳大人覺得自己不敢拿他怎樣。所以今日,他打算給吳大人一個教訓,反正事情已經糟糕成這個樣子了,不如抱着破釜沉舟的決心再去做一些事情。
“皇上想要老臣說些什麼?”吳大人仍舊是不服氣的,所以他張嘴說道:“難道皇上想要老臣攬下這所有的罪過嗎?可是老臣自認為老臣並沒有什麼罪!”
“是的!”傅九淵笑了,笑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來,然後張嘴說道:
“吳大人,您並沒有什麼罪,您只是年齡大了,腦袋不清醒了,所以總是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來說一些不該說的話,看在你是三朝元老的份上,朕不想跟你計較。但這也絕對不會再允許你如此放肆,今日的宴會您別再繼續了,現如今,京城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您也不適宜在京城中到處走動了,從今日開始,您就禁足在吳府裏面吧!”
傅九淵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又是一愣,他們原本以為傅九淵禁足寧國公一事不得已,但沒有想到他竟然緊接着又禁足了吳大人,要知道這種舉動是很容易讓他失去民心的,但是現在的他好像根本不在乎這些了。
“皇上?”
吳大人抬頭看着他,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原本以為傅九淵是一個軟柿子,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比他想像中要要複雜的,好像真的是他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來。
“什麼都不必多說了,現在京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朕也還需要去處理,沒有過多的時間浪費在這裏,還是吳大人覺得想要抗旨不遵?”
一句抗旨不遵,堵的吳大人啞口無言,眾人這才意識到,原來傅九淵並不是害怕這些老臣們,之所以一直任由這些老臣們說那些不該說的話,做那些不該做的事,不過是因為他們是元老罷了,而如今這些元老居然觸碰了他的底線,那麼他也不必再給他們臉面了,畢竟臉面給多了是容易讓人飄的。
“老臣無話可說!”
而吳大人也終於願意認輸了,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身為臣子,有些話果然是不該說的,畢竟有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他以為傅九淵不敢做傅九淵就真正的不敢做,從傅九淵登基到現在,大家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傅九淵是皇帝,這個天下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既然無話可說,那就先退下吧!”
吳大人聞言,只好灰溜溜的退下了宴會。但宴會上的尷尬也是無法化解的,眾人都愣在桌子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在這種時候,他們實在是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麼話,彷彿說什麼話都是不應景的,甚至說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會惹火燒身。
而對於大臣們的這些反應,傅九淵則是十分滿意的,他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或許早就應該這樣做的,之前一昧的容忍,讓大臣們以為他是一個軟柿子,可是他們卻忽略了在他成為皇帝之前,他是這京城中聲望極高的九王爺,他是戰神,就連皇上都需要忌憚他三分的,怎麼現如今當了皇上以後連一個大臣也敢對他指手畫腳了嗎?
之前是因為自己剛剛登上帝位,還沒有看清楚一些事情,而現在他既然已經看清楚這些事情了,他就自然不會再任由那些大臣為所欲為,既然今日已經發生了這件事情,那麼就借今日將一切都澄清說明吧,所以他清了清嗓子,面對着底下的人群,張嘴說道:“諸位大臣都安靜一下!”
宴會本來就是十分安靜的,而他此話一出,整個宴會上的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對於他們的反應,傅九淵心中也是滿意的,他端起酒杯來,對着那些大臣們示意了一下,然後張嘴說道:“今日事發突然宴會恐怕得提前結束了,畢竟剛剛朕身邊的侍衛來報,說是京城中情況緊急,朕等會兒恐怕得親自出一趟紫禁城,今日的宴會就到此結束吧,各位,該回家就回家!”
“臣遵旨!”
此時此刻,那些大臣們更是不敢再多言一句。
“不過!”傅九淵頓了頓,然後接著說道:
“今日之事,我想在場的諸位都看清楚了吧?吳大人是一個好大人,但他卻算不上是一個好臣子,所以他會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諸位,身為臣子,我想諸位應該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希望各位都能夠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日後好好的做事,而不要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以至於讓自己陷入不該陷入的境界之中。
要明白的一個道理就是你們若是真心報效朕的話那麼朕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的,但是如果你們有二心的話,那麼朕保證你們的下場一定會很慘的!”
傅九淵說完以後昂起頭來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底下的大臣見狀皆是一個激靈,這位新帝終於在今日搶回了幾分薄面,而日後,恐怕也沒有大臣在敢在他的面前造次了,畢竟已經接連着有兩個老臣被他罰禁足了。
“臣遵旨!”
底下的大臣再次齊齊的說道,這種時候如果有人再敢說什麼不該說的話的話,那麼是無異於在往槍口上面撞。
傅九淵見狀也是十分滿意,他點了點頭,然後張嘴說道:“都下去吧!”
說完以後,他伸手拉着江舒瑾的手,就朝着房間裏面走了去,對於他今日的所作所為,江舒瑾雖然有些吃驚,但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在情理之中,畢竟自從傅九淵登上帝位以來,的確是承受了很多的壓力,這些大臣們有時候就是喜歡沒事找事,他們以為傅九淵是一個軟柿子,而如今傅九淵給他們下了一個馬威,日後日子自然也會過得好很多。
“剛剛有沒有嚇到你?”
走進房間的傅九淵,一改當時的威嚴,然後一臉溫柔的朝着江舒瑾問道。
“沒有!”
江舒瑾笑着搖了搖頭,這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她一直知道他是一個戰神,而身為戰神的他,自然是有常人都不知道的兇狠的一面的,如果沒有有這一面的話,如何讓那些士兵以及大臣都信服他呢?
“那就好,不過對不起,朕可能要食言了,你也知道,現在京城中出了事情,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朕好像不得不出一趟宮去了!”
剛剛在宴會上面,他並沒有說謊,因為剛剛的確有暗衛來偷偷向他彙報,說京城中的情況是十分緊急的,而既然負責這件事情的那個人是寧景之,那麼他就有理由要出宮去見他,至少他要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如果他出宮去的話,自然就沒有辦法再陪江舒瑾度過這舊年的最後一天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要道歉。
“沒關係的!”江舒瑾連忙搖了搖腦袋,然後張嘴說道:“事發突然,這也不是你能夠控制的,既然情況緊急的話,那麼你就趕緊出宮去吧,免得去晚了又落人話柄,放心宮中的事情,時間一定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
傅九淵要出宮去辦事,而她自然會在宮中處理好宮中這些需要處理的瑣事,做一個好的賢內助,只有有這樣,才能讓傅九淵收到更多人的信服。
傅九淵聞言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拉過她的腦袋,在她的眉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緊接着就轉身離開了,看着傅九淵離開的背影,江舒瑾心中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這是她最愛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卻不僅僅屬於她,這個男人還屬於整個天下,因為他是天子,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他可以對自己食言,卻沒有辦法對整個天下的食言。
京城中的情況的確是十分緊急,寧景之處理了半個晚上,才將在護城河邊的那些難民疏散,可是剛剛疏散完難民,又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一群人來,說他們是難民的家屬,要求寧景之給他們一個說法。當那些難民齊齊將寧景之圍起來的時候,寧景之就更加確定了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蓄意為之,不然為什麼這些人出現的速度會這麼快。
“寧大人!煙花為什麼會出問題,請您給大家一個說法!”
為首的那人是一個青年男子,他義正言辭的朝着寧景之問道。
“這件事情還在調查之中,請諸位再給本大人一些時間,本大人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交代?”
那男子反問了一聲,然後接著說道:“誰不知道你寧大人與當今聖上是摯友,這件事情,真的還能有一個交代嗎?”
“你的意思是皇上會包庇在下?”
寧景之實在是被氣昏了腦袋,所以他張嘴問出了這句話,可是當他說出這句話以後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而那年輕男子要的就是這種結果,他抬起頭來朝着寧景之說道:“所以寧大人的意思是,你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沒有!”
“既然沒有,那何來包庇一說呢?”人群中不知道誰突然喊道:“大家剛剛可都聽到了哈,寧大人說皇上會包庇他!”
斷章取義,這是這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之一,而很不巧,寧景之現在就遇見了這樣的事情。
“寧家家大業大,也不知道那些財產是怎麼來的,不知道寧大公子平時用的那些錢,是不是乾淨的!”
“是啊!”
“我聽說了,前一陣寧國公也被禁足了,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哎呦,你可別說,這些人,表面看上去人模狗樣的,背地裏可不知道都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寧景之只覺得自己的整個腦袋瓜子都在“嗡嗡嗡”的響,此時此刻,他甚至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言語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這些年來,父親在京城中做了不少好事,也幫助過很多有困難的人,結果到頭來,百姓居然是這樣想他的?
“怎麼,寧大人你怎麼不說話了?”
“是因為無話可說了嗎?”
“……”
那些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些什麼,可是寧景之不想再去回答了,他不是無話可說,而是無言以對。他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可是人群將他死死地圍在中間,他想要離開,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離開!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人群中突然有人說道:“現如今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大家就這樣肆意的評價寧大人,恐怕有些不好吧?大家可不要忘了,剛剛可是寧大人不顧自己安危的在疏散人群啊!”
此話一出,人群立馬安靜了下來,寧景之順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發現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李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