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好好學習不拖考
拿着一陣端詳細看,這裏面雜質還是許多,看起來有些像是充滿了棕黑色絮的灰色翡翠珠子,斑駁不堪。
按照品質來算,精華七成,雜質三成。
也就是說,這是三品分丹。
“是葯三分毒,這理沒錯,所以我這個么……也不算差吧?”儘管許長安很不滿意這東西,可說到底,這是他自己煉出來的,沒理由討厭啊,只能找個借口推脫下了。
反正也不是給自己吃。
掃清爐子,把一堆葯灰丟入牆角陶爐,許長安這才走出去。
一開藥房門,狐狸猴子等等,都站在這裏,獃獃看着他。
許長安已經很疲憊了。
他看了看天色,今日便是七日考,還得趕去栢歲堂作解題,於是拿出兩枚丹藥遞過去,吩咐何大一番后,自己換身衣服,給大隼猴子餵了點東西,收拾下便上了路。
眼下的許長安身心疲憊。
他都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到達栢歲堂的了,醒來還全是因為醒神鑼的緣故,童生堂內都是過了縣試要考秀才的童生,每年也就那麼幾個,雖然坐了那麼一堂,卻也是經年積累下來的人,自然都是陌生面孔。
自然也有熟人,比如久寶地等人。
許長安依舊坐在最前。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這七日考的,只知道回過神來時,眾人一陣驚嘆,原來一如既往拿了第一。
就是今時不比往日。
這解書他今日雖得了不少妙解,卻也出現了幾個錯誤,這些錯誤也是瑕不掩瑜,比起其他人全對,卻只是正解要好許多。
“許兄不愧是許兄,鋒芒畢露啊。”考試結束,久寶地上前,拉着許長安一陣說道。
卻也是因為看出許長安面色不佳,神色恍惚,這七日考剛結束,眾人驚嘆之餘紛紛上前恭賀,順帶拉攏交好這頗有前途的年少才俊,弄的他本就不好的面色還多出了一絲難受,便連忙出手解圍。
“許兄今個兒怎麼了?面色瞧着不佳呀,難倒是春寒染了風寒?”群人中也有眼力不錯的,不過性格卻不好,一見事就嚷嚷了起來。
這一嚷嚷,眾人就看向許長安的臉。
許長安一身書生俊秀,面容頗佳,但此刻看着就是憔悴蒼白,雙眼也頗為無神。
“哈哈!莫不是色授予魂?”有人突然道,緊接着周圍人一陣嘿笑,用“男人都懂”的語氣笑着,笑得許長安有些懵。
這哪跟哪兒啊?
“不夜齋御伏安與謝英靈找過許兄,兩人先是來了栢歲堂,許兄自然不在,不過之後聽說打聽到了許兄住處,就去了許兄的石木居,難道……許兄不知?”久寶地小心翼翼問道。
“我這幾日有事,今早才回,匆匆一覺,睡得差不多便趕過來考試,家中有人照看,卻也沒來得及問……她們找我有什麼事?”自以為不相干的人卻找上門,許長安本能有種緊迫和危機,有事自然得問清。
可惜他眼下狀態不佳,無暇想那麼多事。
“謝英靈是自己來的,說是來栢歲堂拜訪許兄,探討解書之道,想要與許兄共勉,一同考取夏考的秀才功名。那不夜齋御伏安本人沒來,派遣了丫鬟僕從馬車,說是要接許兄去不夜齋,參與詩會——不夜齋是好地方,御伏安又是花魁里的魁首,她若要開詩會,不少士子鄉紳搶着去,那可是結交人脈的好機會。只是,御伏安從來不主動邀請人,更何況還是派遣僕從馬車照料……”
“陳芝麻爛穀子,有什麼好去的,我喜靜不愛熱鬧,以後若再找來,一律替我如此拒絕。”許長安甩甩手,起身走向堂外。
考試結束,他也該回去了。
眼下身體困頓,疲軟無力,難受的很,他恨不得直接撲去床上狠狠睡上三天三夜。
久寶地見狀,連忙扶着他離開。
“身體欠佳,有勞了。”許長安告歉道。
他也沒法拒絕。
“都是同窗。”久寶地笑着搖搖頭道:“不過許兄你也真是木頭,人家謝英靈和御伏安,雖說是女子,可都大氣大方,不避男女之嫌來找你,顯是對你有些意思。不管這意思是什麼,總之都不是壞事。你適才那話,簡直比小姑娘還矯情,拒人以千里之外了。日後你考取了功名,豈不是讓很多女子黯然神傷,指不定,一不小心就成負心漢了。”
這話說得許長安笑了:“久兄多慮,我是有婚約在身的人,談不得這些風花雪月。”
“婚約?蘇家蘇酒兒?”
“久兄知道?”
“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不少人都知道,只是有傳聞,許兄不是退婚了嗎?”
“確實。”
“那……”
“蘇員外還沒給說辭,我便是那蘇酒兒未婚夫。後來我想了想了,不退也好。但隨眼下科考漸高,是非也多了,花花世界的花花世道太多,亂花漸欲迷人眼,個人心性堅定,只是年少,許多事只怕很難有把持。我就想着,不如趁個時日,早日成親,成了家,趕快有個孩子,也好收收心。”
“可你與蘇酒兒素未蒙面,還這般想,不覺得這般成親,有些唐突么?”
“這便是我拒絕這樁婚事的理由。可那又如何,世道如此,風俗如此,熙熙攘攘,誰能擰得過這世道大流?我沒那個本事背流而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順利而下還是可以的。”
“萬一之後遇到心儀女子呢?”
“若能遇到,早遇到了……”
“許兄此舉太倉促,這樁婚事還是毀了好。那謝英靈我瞧着就很不錯,與許兄般配得很。至於那御伏安,倡道中人,少招惹為妙……自然,這些我也只是建議。”
許長安突然大笑:“這若悔婚,萬一蘇酒兒沒了,謝英靈也不是那個意思,御伏安又看不上,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到時候,孤家寡人,莫不成娶久兄?”
久寶地一愣,低着頭紅了紅臉,咬着嘴唇,不過抬頭時已恢復平靜,他嗤笑道:“呸,想不到許兄竟有龍陽之好,難怪這般臭不要臉,看不上女子,哈哈哈哈……”
他一把甩下許長安的手。
只因此刻,已經到了堂門口。
許長安笑着搖頭,抱了抱拳,還未說“告辭”二字,突然整個人僵住,直挺挺倒下,竟是昏厥了過去。
“許兄!”
久寶地吃了一驚,連忙上前將他拉起,可許長安身子骨並非常人,他又豈能拖得動?
恰好這時,一輛華貴馬車駛停門前。
“許公子?”馬車內傳來一聲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