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翻過這座山，讓我聽見你們的聲音！
兇刀一出，死亡將至！
是戰？
是逃？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好奇心，貓都擋不住！
江凡下意識矚過目去，欣賞起刀月手中之刀。
那是……
怎樣的一柄刀呀！
千風萬喚始出來，
不抱刀鞘不遮面。
修長的刀身，宛若一位冰山雪女凍人的曲線；銀黑的刀色，像一簾深邃的星空，神秘而幽遠。
能和這樣的刀大戰一場，哪怕是死，對手中的斬馬刀而言，也值了！
突然。
刀月動了，人狠話不多，徑直舉刀飛砍而來，身形之快，迅如閃電。
江凡的刀尚未完全架好，她的刀便搶先落了下來。
鐺的一聲，雙刀悍然相碰，一股巨大的反衝力把江凡打得連連後退。
原本鋒利無比的斬馬刀，都被瞬間擊出了個大缺口，好在還是挺住了。
不然自己說不定已掛。
趁他重心不穩，刀月一刀才落一刀又起，又准又狠，刀刀奪命，根本一點喘息之機都不給。
不多時。
江凡的護身皮甲上便多出了七八道嚇人刀痕，有的甚至正往外沁血。
斬馬刀亦搖身一變斬馬鋸！
佔了上風的刀月心情大好，再次砍退江凡后，主動止戈，笑着奚落道：
“哎呦，不錯噢！你手裏那把破柴刀，竟然能和我的星夜走上一遭。”
“星夜？”江凡皺眉，“你說你這把刀叫星夜？”
一聽星夜之名，他這才記起刀月究竟是誰了。
後現代的說法是：
“光陰似箭，女大十八變，當年的飛機場，如今已波撼岳陽城！”
三年前，橫空出世的自己初來乍到鬥士之地時，曾像今日一樣，一不注意便被一個黑甲人搶去了一枚剛到手的士徽。
那個黑甲人亦未戴頭盔，初見面一開口同樣威脅連篇，樣子已模糊不清，只隱約記得是一個說話很沖的短髮小鬼。
畢竟那時異界的自己和地球的自己一樣，都只知沉浸在自我的小世界中，視外界如浮雲。
因此，作為一個專業武痴，他很難能可貴地記住了那個黑甲小鬼的刀……
確切來說，
是刀名——
正是星夜！
為了奪回士徽，他還很認真地毒打了別人一頓！
這樣一來，
還真是……
“哼，怕了吧！”聽到他驚訝的語氣，刀月很是得意道：“星夜可是氫之國的十大名刀之一，我刀家的祖傳寶刀！”
“十大名刀之一？”
江凡根本不信，套路中，這種刀不都是掌握在一些老怪物的手裏嗎，怎麼會是一個紅毛丫頭呢？
“你那是什麼瓜皮語？！
竟敢質疑我！！！
看來，我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星夜一出，誰敢不服’了！”
說著，刀月閉上雙眼，兩手持刀在胸，嘴裏念念有詞，一股駭人的氣息正從她身上散發而出。
星夜原本漆黑的刀身，轉即也像充了電似的，逐一浮現出幾顆閃爍的星點，星點又彷彿將勾連成一個玄奧的圖紋。
江凡猜她是在把序列之力注入到星夜內，欲激活潛藏於刀中的無形之靈，遂趕即振奮心神，舉着斬馬鋸襲殺而去。
鬧嗷~
可不是講什麼君士風度的時候，而是應該切換到……
混世流氓凡模式了！
眼看即將得手，刀月身上卻忽然爆發出了一道序列勁風，擋住了他。
功敗垂成空流恨！
與此同時，刀月咒言又起：
“士法·刀氣破滅斬！”
她雙眼一睜，腳下一點，凌空一躍，高舉星夜，對準江凡，隔空一刀。
唔的一聲。
江凡只覺有一股無形刀氣，正沖自己很是囂張的殺來，但就是拿它沒辦法，你說氣不氣人！
更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那刀氣便斜劈在了胸上，護身皮甲一如膠袋般，裂開了條大深溝。
滿腔熱血從溝中乍噴如射泉，幸好江凡皮糙肉厚，這才未傷及心肺。
“怎麼樣？滋味兒不錯吧！”刀月戲謔道：“現在你明白什麼叫星夜一出誰敢不服了嗎？
如果你馬上服個軟，並向我道歉，我指不定一高興，就放你一馬，你有三秒鐘可以考慮。”
一面說著，她一面咔的一聲，將刀插回了刀鞘，且開始槍指計時。
江凡衝著刀月咧嘴一笑，任由胸前肆意的冒血，徑直躍步飛殺向她。
古雖有胯下之辱和卧薪嘗膽的佳話，但還是那句話，這裏是序列大陸。
序列大陸有序列大陸的規矩！
修行者有修行者的文明！
任何一個頂尖高手的誕生，無不是光着腳丫在刀尖上“興奮”的起舞！
自己今日以非序列士之身強挑序列士，選擇退，或許生，但亦或許永無法踏足那個……【有我無敵唯我獨尊】之境。
我輩修士，要麼強，要麼死，絕不從心！
這正是他與生俱來的驕傲，流淌在血脈里的中二……
噢no！
強者之心！
刀月似乎亦明白這一點，因此還沒等江凡靠近，星夜已而再次出鞘。
戰歸戰，卻不能失了冷靜，江凡試圖提前蛇形走位，讓她無法鎖定，以此來避開刀氣的傷害。
不過，當胸前又多了一道“射泉”時，他才明白自己還是低估刀月了。
其刀氣之快，已遠超自己身體所能做出的最快反應，除非能提前預判。
提前預判？
四字驚醒夢中人！
這不正是自己的特長嗎！！！
在收拾完兩怪后，江凡曾問過二人，為何一眼便鎖定了藏在樹后的自己，像提前知道似的。
持刀怪回答說：
他不是通過眼睛來鎖定的，而是耳朵，一雙堪比動物界的千里順風耳——
大蜡螟一樣的耳朵！
刀氣無形，但卻有聲。
於是。
江凡閉上雙眼，全身心去開動自己的耳朵。
所幸當年好學，練過一門名叫“聽波”的耳術，如今正好大派用場。
不怪他醒悟晚，眼睛是人的第一感官，通常情況，人只有在失去眼睛時，才會真正想起耳朵。
聽波一發動，江凡的世界立刻變得大為不同，像一個精妙的聽診器掉入了浩瀚的聲波海洋。
腦海的嗡嗡聲、胸腔的心跳聲、血液聲、周圍空氣的流動聲、遠處的鳥鳴聲……還有另一個…心跳聲，咚咚…咚咚~
心神一動，耳廓微合，江凡過濾掉其他雜音，只保留了另一個心跳。
沿着這個心跳，還聽到了刀出鞘的聲音、人揮刀時引起着盔甲聲、由此而帶動的空流聲……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副海洋流動的波形圖，每一個動作漣漪都清晰地反應進了他的腦海中。
正這時，刀月那幽靈似的囂張刀氣二度來襲。
在刀氣始一誕生瞬間，江凡便提早預判出了它的攻擊方向，輕輕側身一閃，結果不言而喻。
見瓜皮小子竟然輕輕鬆鬆地……就、就躲開了自己的刀氣，刀月頓時像見鬼了般驚呼出聲：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躲得開我的刀氣破滅斬呢？難道你真的是序列士嗎？！”
從始至終，江凡的身上都沒一點序列之力的波動，但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開了她的必殺技，也難怪她心態有點炸。
江凡懶得理她，默然不答，只想趁她病要她命，遂奮起全身之力，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對準她直舉刀飛砍！
面對江凡的雷霆一擊，刀月因失了心神，只慌忙之下舉起星夜來擋。
兩刀交擊，鐺的一響后，刀月被一股巨大的反衝力直打下樹去，口角溢血，顯是受傷不輕。
江凡並不想置她於死地，更不想再給自己添麻煩，遂跳下樹去，看能不能趁機打昏她，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包括她的士徽！
可還沒等他降至樹底，底下便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穿雲裂石的怒喝：
“你個該死的瓜皮，姑奶奶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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