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協會
包瑞離開了警局，走在路上，他還回想着李警官的話。當時在案發現場找到的那枚彈殼，技術人員帶回去檢查之後發現不是現在還在使用的任何一把手槍彈殼，而最後，經過比對之後，技術人員確定了那是利森蒂M1910式9毫米自動手槍的彈殼，而這種槍是初代品，經過多次更新換代，而初代品存留下來的就極為稀少，而剩下來的也基本上成為了老古董，根本沒有可能發射出任何子彈。
這樣的情況讓整個案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暫時沒有直接證據指明包瑞殺死了死者，於是經過專案組討論，決定暫時釋放包瑞。
重新得到自由的包瑞呼吸了一下長冬市的空氣，感覺整個人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昨天夜裏被抓入警局的包瑞到現在一直沒有合眼，最開始的輕鬆之後包瑞就感覺困意上來了。
包瑞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寢室，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室友的目光。
一夜過去，大約到第二天早晨九點的時候，包瑞才醒了過來。
睜開惺忪的睡眼，包瑞看了看寢室四周，原本的四人間一瞬間變得空曠了許多。原來上床下桌的四人寢瞬間空了兩個床鋪，而另一個室友此時似乎還沒有醒過來。
包瑞下了床，走到了洗漱間準備洗漱。
樓道里有很多也剛剛睡醒的學生，畢竟到了大學，很多學生就會徹底放縱自己。
但今天有些意外，原本完全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包瑞似乎成了一個瘟神，在他身邊的每個人都會快步離開，而當他打水的時候，他身邊的兩個水龍頭也是空着的，而其他位置則是排了好多人。
包瑞也大概想出了因為什麼，也沒打算去解釋什麼，直接洗漱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室友已經醒了過來，包瑞看了看室友的樣子，直接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麼沒搬走啊？”
“搬走？幹嘛搬走？”
“他們不都是怕我殺人犯，所以從這個寢室搬走了嗎？你怎麼沒走？”
“開什麼玩笑，我們啥交情，就你，還殺人？你殺個蟑螂都不敢吧。”
“去你的。”包瑞一把推開了李成，但心裏還是有暖流在流動。
包瑞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始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畢竟寢室少了兩個人，空間會大了許多。
“包哥，進去是什麼感覺？”
“累。”
“沒了？”
“你還想有什麼？”
李成訕訕地笑了笑，隨後就去洗漱了。
包瑞還是在收拾東西，這時，李成的電話響了。
包瑞看了一眼，上面的備註是媽。包瑞直接點了接聽：“喂，阿姨？”
電話那邊的人聽到包瑞的聲音后先是愣了幾秒，隨後連忙大喊：“我兒子呢？誰允許你動他的手機了，從今以後，你離我兒子遠點。”
這時，洗漱完的李成回到了宿舍，包瑞直接將手機遞給了李成。
“喂，媽。”
接下來的五分鐘李成一直沒有說話，包瑞也沒有聽電話里說的是什麼，無非就是讓李成離自己遠點，不要住在這個宿舍諸如此類的話。想一想當初，李成因為理科思維一直不好，高數大物都是自己幫助才勉勉強強過了及格線，那個時候，李成母親來宿舍還特意給包瑞帶了一套西裝，還說讓李成多跟包瑞學學。
世道就是這麼殘酷，包瑞搖了搖頭，雖然自己不是殺人犯，但現在已經有口難辯了，這個社會，人更願意相信他想要相信的。至於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還是與之相悖，則完全沒有人在乎。
李成終於掛斷了電話，而包瑞也收拾完了寢室，準備出去吃點東西，李誠站在一旁低着頭不敢看他。
包瑞沒有說話，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我平常愛丟鑰匙，你的鑰匙留下給我當備用的吧，我不怪你，有事來找我。”
說完，包瑞沒有等李成說話，直接離開了寢室。
走在學校的小路上，包瑞第一次沒有被情侶餵飽，畢竟大家看到了他都直接躲開了，哪裏還有人敢你儂我儂的啊？
包瑞倒也無所謂，這種事情他習慣了。父親走了之後，包瑞最討厭的就是開家長會，成績最優異的他每一次在班主任請家長上台傳授一下教育心得的時候會非常無助，一起撫養他的那些警察大多也要辦公，而且包瑞也不願意讓他們來，因為包瑞覺得這是家長會，他們不是自己的家長。所以，每一次家長會，包瑞都成了那些孩子中的異類。
到了食堂，打了點飯，包瑞直接坐到了二樓食堂最中間的位置：“你們不是樂意躲嗎？”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包瑞可是知道午間每一張座位的價值，而他這麼一坐，周圍一大片直接空了出來，包瑞也無所謂，你們不是怕嗎？我也正好樂得清靜。
就在包瑞慢悠悠的往嘴裏扒飯的時候，一個女孩坐到了包瑞的對面。
“這不是校花唐藝馨嗎？她怎麼跟那個殺人犯坐到一起去了？”
包瑞沒有理會周圍人的議論，而是繼續平靜地吃着自己的飯，但餘光卻在不斷注視着對面的女生。
唐藝馨坐在包瑞的對面，似乎也不打算跟包瑞說話，只是拿起了一本書開始翻看。
包瑞不知道唐藝馨想幹什麼，當然他也不想知道。眼前的女人雖然好看，但早就從李成那裏聽說過校花的各大傳聞，要不是人生來對美的追求，恐怕唐藝馨不見得會比包瑞受歡迎。
包瑞自顧自的吃完了飯，然後收拾一下餐盤準備離開。
唐藝馨顯然沒想到包瑞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連忙從後面追了上去：“喂，包瑞，你什麼態度？”
“什麼態度？我們又不認識，難道就因為你好看我就要跟你主動打招呼，對不起，我跟平常圍着你轉的男生不一樣。你有這時間，還是換個目標吧。”
唐藝馨被包瑞的話氣的俏臉一陣緋紅，直接扭頭從包瑞身邊離開了。
包瑞看了看唐藝馨遠去的背影：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