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死而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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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非煙臉色蒼白，臉上浸出層層細汗，春兒下手一點兒都不含糊，從湛非煙的胳膊開始，沿着一下一下啊往下紮下去。
一直從胳膊扎到腳底心，春兒才站起來，對湛離煙回道：“娘娘，奴婢已經懲罰完畢，娘娘早些回宮吧，不然萬一皇上去了看不到您——”
後面的話不用說完，湛離煙就急匆匆站起來走了。
湛非煙忍着全身的疼痛，拾起自己的衣服穿起來，她不能讓自己的狼狽樣子被宮人看到。
“二小姐，您怎麼樣了？”小蘭是湛非煙的丫鬟，她對湛非煙在將軍府里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很清楚，也知道湛離煙把所有人都趕出去肯定又對湛非煙對了私刑，她很心疼，可是沒有能力阻止，很多時候，她都會跟着一起遭殃，不過她並沒有怨言，湛非煙對她很好。
“小蘭，我沒事。”湛非煙見只有小蘭一個人進來，也不再保持什麼形象，“小蘭扶我坐下。”
小蘭眼中含着淚水，扶着湛非煙坐到椅子上，為她整理身上還沒穿好的衣服。
“小蘭不要難過，沒事的，我早就習慣了。”
“小姐，為什麼你這麼命苦？奴婢本以為，大小姐進宮之後，您在府里的日子就會好過了，沒想到大小姐她嫁人了還不放過你，難道小姐要這樣被她折磨一輩子嗎？”
湛非煙笑笑，眼中露出一抹幸福，道：“小蘭，她也只能折磨一下我的身體罷了，我已經不恨她了，因為沒有她，我永遠都不可能嫁給自己愛的男人，所以，不管她怎麼折磨我的身體，我都不在乎。”
“小姐，你怎麼這麼傻啊！皇上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喜歡他，後宮那麼多美人，小姐你長得，呃，小姐，奴婢不是說你丑，奴婢是說，皇上有那麼多女人，他可能都不知道有一個你，你為他受這樣的罪，值得嗎？”
“值得！”湛非煙堅定的道，“小蘭，你不懂，等將來你愛上一個人，你就會明白了！”看小蘭還是一臉的介懷，湛非煙勸道，“小蘭，你知道，我並沒有選擇的權利，一切都是姐姐說了算的。”
小蘭咬着嘴唇，道：“小姐，您身上一定很疼吧，奴婢伺候您泡浴吧。”
“嗯，對了，小蘭，我們現在已經不在將軍府了，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免得被人說不懂宮規。”
“是，娘娘。”
春兒預料的沒錯，還不到午飯時間，楚慕陽果然來了華清宮，湛離煙滿面春風的迎上去：“臣妾參見皇上。”
“離兒快起來，朕不是說過了，沒有外人的時候不用行禮。”楚慕陽親手扶起湛離煙，寵愛的將她摟進懷裏。
“皇上。”湛離煙心醉神迷的偎進楚慕陽的胸膛，覺得她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湛非煙在宮人的伺候下，重新沐浴梳妝，打扮得光鮮亮麗，對着鏡子裏煥然一新的美人露出一個笑容。
“小，娘娘，您笑起來真好看。”小蘭誇讚道。
湛非煙笑笑，雖然心裏清楚這話不見得有幾分真，可是有人誇她還是很高興，她知道她的外表比起宮裏眾多美麗的妃子太平凡，如果不是湛離煙堅持讓她也跟着進宮，她的模樣，連進宮的第一關都過不了的，甚至很多宮女看起來都要比她美。
湛非煙從鏡中看着自己的臉，也不醜，她的皮膚很好，又嫩又白，襯得她的小臉更加清秀，她很耐看，屬於那種越看越賞心悅目的秀氣佳人。
“娘娘，該吃午膳了，您想吃些什麼，奴婢吩咐人去準備。”
湛非煙從鏡中收回目光，道：“什麼都行，小蘭你看着弄吧。”
“是，娘娘。”小蘭退下，不一會兒又回來了，有心的道：“娘娘，剛剛華清宮的宮人來傳，說皇上宣娘娘去華清宮一起用膳。”
“真的？”湛非煙卻很是驚喜，站起來，隨即就想到，這不可能是皇上的意思，一定是湛離煙不知又想怎麼折磨她呢，但是她依然覺得高興，因為她可以看到皇上了。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貴妃姐姐。”
“嗯，煙妃來了，起吧，離兒說看不到你她就吃不下飯，朕就宣你過來了，坐下吧。”
“是，臣妾謝皇上恩典。”湛非煙稍微抬頭，臉色驀地僵住，她看到湛離煙坐在楚慕陽的懷裏笑得明媚動人，一雙美麗的眼睛正得意的盯着她笑，她強迫自己露出微笑，在長長的餐桌側面僵硬的坐下，立刻有人奉上碗筷。
“皇上，臣妾想吃那邊的那道‘鴛鴦戲水’。”湛離煙嬌媚的聲音響起。
“好，愛妃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來啊，給貴妃呈上……”
“皇上，臣妾想要妹妹親手送過來給臣妾吃。”
楚慕陽眸子裏厭惡一閃而過，快的讓人來不及察覺，笑道：“好，煙妃。”
下面的話不用說，湛非煙也知道她該怎麼做，心裏很苦，她一直想要看到他，可是此刻真的見到了他，心卻是如此痛苦。
楚慕陽對湛非煙是有印象的，雖然只是見過兩面，但是湛非煙在將軍府的凄慘生活，讓他記住了她，同情沒有，他只是覺得湛非煙那種逆來順受的卑微性子讓他從心底里看不起，這樣的女子，太過懦弱，他看見就覺得生氣，所以他一點兒都不想看見她。
這一頓飯，大概只有湛離煙一個人吃得真正開懷。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湛離煙每天以折磨湛非煙為樂，身體上的折磨，湛非煙一直靠着非人的折磨挺了下來，可是心上的折磨，卻讓她生不如死。
兩個月過去，楚慕陽對湛離煙的寵愛榮寵不衰，卻從來沒有踏足過她的倚蘭殿一步，更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她漸漸感到絕望，身心的雙重摺磨讓她不堪重負，越來越憔悴，越來越虛弱，早上，小蘭叫她起床時，發現怎麼都叫不醒，驚痛之下悲聲大哭。
“娘娘，娘娘您醒醒啊，不要嚇小蘭，不要丟下小蘭一個人……”
“小蘭，先不要哭，你看着娘娘，我去請太醫。”桑榆探了探湛非煙的鼻息，觸手冰涼，竟感覺不到一點兒生氣，心中一沉，同情的望了湛非煙一眼，冷靜的處理後事，請太醫來，也無非是讓太醫宣佈死訊罷了。
桑榆是內務府撥到倚蘭殿的大宮女，也就是倚蘭殿裏宮女的頭，尊稱桑姑姑，負責管理倚蘭殿的雜物，桑榆話不多，知道小蘭是煙妃帶來的人，也沒有任何爭寵的行為，小蘭說什麼，她都照辦，小蘭覺得她人不錯，兩人相處還算不錯，沒事的時候，會說一些湛非煙的事情給她聽，桑榆對湛非煙兩姐妹之間的恩怨也了解的很清楚了，她對湛離煙的行為也很看不過，只是宮闈之事，不是她們下人可以評論的，湛非煙身體上所受的折磨，她都看不下去，這樣活下簡直生不如死，如今湛非煙香消玉損，她心裏反而覺得是一種解脫。
桑榆在心裏對自己開解一番，利索的去太醫院請太醫，可是當她領着太醫回來后，震驚的發現，原本已經死去的湛非煙竟然好好的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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