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呼啦呼啦
“我喜歡你。”林染看着這小小的精靈。
眼前的珍饈小人僅僅才只有林染的大拇指那麼一點大小，看上去極其怕生，也異常的膽小。
不過這麼一丁點大的小傢伙，倘若膽子大得沒邊，林染也就未必會在看到這小傢伙之後便如此喜歡了。
“山海花精靈，你不用怕，我們不是壞人。”池明劍微笑着走了過來，對山海花精靈道。
“呼啦……”山海花精靈總算稍稍放下了一點自己的小手，使得自己能夠看到眼前的情況。
“呼啦呼啦。”山海花精靈怯怯的出聲。
“我們沒有惡意。”池明劍走到林染的身邊，隨後蹲了下來，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中指輕輕一搓，一縷靈氣被彙集到了三指之上。
感受到靈氣，山海花精靈的眼睛就頓時亮了。不過怕生的天性讓它不敢輕舉妄動，所以看了看池明劍，想湊近又不敢過來。
“去。”山海花精靈沒敢有動作，池明劍便親自將靈氣給山海花精靈送了過去。他的食指與中指動了動，這一縷靈氣便往山海花精靈那邊飄過去了。
送上門的靈氣，不要是不可能的。山海花精靈就算再警惕，此時也完全忍不住了。它一把抱住那一縷靈氣，隨即就吸收起來。
“大師兄，這匯靈的手法可以教我嗎？”林染雖然好玩，但四歲以後，該有的啟蒙倒也不曾落下過一節課。
這種彙集靈氣的手法，按照謝靜嫻所言，被稱之為匯靈。匯靈的用處極大，甚至是身為修士踏上修行一途的基本功中的基本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要是掌握不了匯靈，那麼這個人起碼有九成以上的幾率，將無法踏上修行大道。
世間有靈氣，所謂修士，就是能夠運用這世間的靈氣的人。當然了，修士之中也有不依靠靈氣作為根基的存在，不過那是極少數。再有的話，就是無法以靈氣作為修行之根基，但因為某些福緣，所以踏上了一條另類的修行大道的修士了。
林染今年才八歲，按照玄心門的規矩和傳統，一般的孩子，四歲之時即可開始關於修行的啟蒙，但那更多的只不過是了解，並非真正的涉及。直到八歲以後，才會由自己的授業恩師將其領入修行大道。
這也就是柳清元明天會來將林染接回自己的院子的根本原因。
明天開始，林染就該正式踏入修行大道了。
“急什麼？再忍一忍，明天清元師叔就會把你帶在身邊了，你還怕學不到區區匯靈的手法嗎？”池明劍可不敢越俎代庖。
雖說整個玄心門的基礎心法是相同的，但是玄心門重修心，重個人的領悟，所以也就導致了多數人對於玄心門的基礎心法方正訣的理解是不盡相同的。而只要有那麼一點點的偏差，最後也將會導致結果的大不相同。
明天柳清元就要親自教導林染踏上修行大道了，池明劍可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誤人誤己。
也幸虧就是明天的事情了，不然池明劍還真未必能輕易脫身。熊孩子固然多數時候都很讓人頭疼，但是也千萬不能低估了熊孩子骨子裏的那種堅韌不拔的品質。林染還是知道的，像他這樣還未正式踏入修行大道的小孩子，就算正式踏上了修行大道，但哪怕是最基礎的匯靈手法，想要出成績也往往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當然了，這個是要看天資的。
一天而已，他等得了。
“我喜歡你。”林染的心裏喜滋滋的，再看向山海花精靈，又說了一遍。
一縷靈氣而已，就算是小小的不成氣候的山海花精靈，吸收起來也是很快的。小傢伙當然聽到了林染的話，它正看着林染，像是在期待林染也能給它一點靈氣嘗嘗鮮一樣。
“你等着，明天，唔……最多後天，我就會學會匯靈，喂你靈氣吃。”林染彷彿看懂了山海花精靈的期盼，於是略保守的承諾道。
匯靈是一種統稱，想要將匯靈的手法手段全部學習到精深的階段，這是不容易的。不過只是彙集一縷靈氣拿來餵食小傢伙的話，難度實在不高。
林染終究還是戀戀不捨的跟山海花精靈告別了。
牽着肖明心的手回到了清心小築。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是林染在清心小築的最後一天了。
清心小築之中，除了八歲和八歲以下的小孩子之外，這裏是整個玄心門男性弟子的禁地。
就連掌門平時都不會輕易踏入清心小築的範圍，就算有必要過來，也會與謝靜嫻一起。
不管怎麼說，玄心門的第二十六代掌門胡道冰在當時將掌門之位禪讓給自己的師弟陳道立，一方面是解了當時玄心門所面臨的困境，另一方面也打破了玄心門長久以來代代相傳的慣例。而從結果來說，陳道立的上位，確實對玄心門產生了一系列的積極並深遠的影響。
所以陳道立對清心小築的善待和尊重，甚至成為了從第二十七代掌門開始，每一代玄心門掌門都必須遵守的規矩。
林染知道，今天以後，自己就要離開清心小築了。所以今天，所以現在，他在清心小築里走得很慢，彷彿每一眼都要把自己眼裏的一切都深深地印在心上一樣。
肖明心照顧了林染四年，這四年裏，她無疑是林染身邊最為親近的人。她也知道，明天開始，這小子就要去柳清元師伯那邊了。
大概，清心小築這裏，再也不會出現第二個膽大包天，平時跑得飛快，幾乎每天都會把自己摔得鼻青臉腫的少年了吧？
這樣一想，竟讓肖明心微微的失神。
一天，一夜。
天邊泛起亮色，太陽照常升起。
柳清元一早就已來到了清心小築之外。
“師父。”林染更早，早已在門口等着了。
“小染。”柳清元摸了摸林染的腦袋，對謝靜嫻點了點頭，只是點了點頭。
“去吧。”謝靜嫻也沒有跟柳清元寒暄什麼，微笑道。
柳清元帶着林染回到了長老院。
長老院位於稽方山山腰處，佔地很大，不過因為地勢的緣故，所以格外的錯落有致。
長老院是一個統稱，事實上，在長老院中的長老們，都是有着各自的院子的。
院子的大小，所在高度，都與每一位長老的身份地位息息相關。
沒辦法，玄心門終究是一個宗門，既然是宗門，那麼有些關於尊卑的規矩，哪怕是心裏並未如何看重，也總歸是要做給別人看的。
柳清元的院子不大，但是位置比較高。高比大重要，因為高度看地位，而大小主要看相應長老的性格，因為不同的性格會促使他們選擇不同的位置，之後就是按照所在位置的佔地大小進行院子的修建。這說明柳清元在長老院中的地位屬於第一梯隊。
房間是早就收拾好了的。
佈置上與林染在清心小築里的房間完全一樣。這也是為了讓林染能儘快的適應新環境。終究只是個八歲的孩子而已。
“師父師父，您可以教我匯靈的手法嗎？”林染看過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整個人顯然輕鬆了不少，於是就迫不及待的問。
“當然。”柳清元自然不會拒絕。
林染的天賦還是有的，這一點，謝靜嫻早就已經確定過了。
再加上林染在清心小築的后四年裏，被謝靜嫻格外關照，所以許多基礎都還算紮實。
在柳清元的指導下，林染只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感覺到了靈氣的存在，並且已經能簡單的操控靈氣了。當然，這裏的操控，指的僅僅是彙集到那麼一縷靈氣，並讓靈氣保持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不至於迅速消散。
不過夠了。
柳清元也是很滿意的。
然後……
“我先出去了，很快回來！”就見這孩子撒丫子般跑出了房間，跑出了院子，彷彿是身後有什麼大灰狼在追他一樣。
“小染……”早就聽說這小傢伙不安分，但柳清元沒有親眼看到的時候最多也就是覺得再不安分能怎樣？現在親眼看到了，確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沒有去攔住林染，只是跟在林染的身後。
林染確實跑得飛快，但在柳清元的面前就不怎麼夠看了，柳清元始終保持着一丈左右的距離，不疾不徐地跟着。
林染很快回到了昨天山海花精靈所在的位置。
“小傢伙，我來了。”林染輕聲的呼喚。
“窸窸窣窣。”
有這樣的聲音響起。
林染扭頭一看，果然看到了現出身形的山海花精靈。
山海花精靈正望着林染。
“我學會匯靈了。”林染高興的道，聲音不大，因為怕嚇到小傢伙。
一丈外的柳清元聽到林染說出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只是欣慰地笑了笑。
“來。”這邊，林染就以匯靈的手法彙集了那麼一縷靈氣。不過他還不會池明劍那種讓這一縷靈氣飄飛過去而不消散的手段，所以只能把手伸過去。
或許是昨天的事情的緣故，山海花精靈倒並沒有表現出懼怕的感覺。
靈氣。
對於山海花精靈來說，靈氣當然是它完全無法抗拒的極致誘惑。
所以小傢伙直接就抱着林染的手，吸收起了這一縷的靈氣。
一縷靈氣而已，並不多，小傢伙不一會兒就吸收光了。
“呼啦，呼啦。”山海花精靈發出滿足的聲音。
“我聽你總是呼啦呼啦的叫，我以後叫你呼啦呼啦好不好？”林染期待着，也真有點怕小傢伙不樂意。
“呼啦呼啦。”山海花又發出聲音，雖然叫人不解其意，但聽起來應該沒有不樂意的樣子。
“那我幫你搬家好不好？去我那邊住吧，我天天喂你靈氣吃。”林染趁熱打鐵提議。
“呼啦呼啦。”雖然不明白小傢伙的意思，但林染注意到了，小傢伙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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