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血色無垢
目送着信離去,櫻的心也隨着他而遠去,失去心思的她也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想法。
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
失去愛人的陪伴,就算是再怎麼美麗,也是沒有任何意義。
站在原地,櫻望着那些婚服,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在她嘆息的時候,那個招待員滿是歉意的走了過來,她走到櫻面前後鞠躬賠罪道:“實在是萬分抱歉,店裏的另一位招待因為身體關係請了假,店長又沒有找到臨時招待,所以今天的服務有些不周到,還望客人您能夠見諒。”
對於這些人的無奈櫻也是理解的,每個人都不容易,尤其是在這個繁華的世界活着,活在所謂的繁華盛世也是很累人的。
櫻搖了搖頭,對直起身子的招待員說:“沒關係,我只是有些事情所以想要離開罷了。”
“啊,是這樣啊,那您請收下這個吧。”
招待員從口袋裏遞出一張七折優惠卡,待櫻接過後她說:“您下次來我們這裏我們會給您提供最優質的服務,這張卡就當是我們的賠罪了。”
“謝謝。”
櫻點頭,準備叫上幽代離開,就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試衣室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慘叫聲是之前那個女人的,聽到慘叫后,招待員還有那個女人的男人瞬間驚慌的朝着試衣間沖了進去。
那慘叫可不像是碰到老鼠的慘叫,倒像是死亡前的慘叫。
因為慘叫聲的緣故,導致本打算離去的櫻不禁停了下來,身為前搜查一課成員,她的心裏可是對正義和和平充滿了渴望。
她站在原地猶豫了下,然後對皺起眉頭的幽代說:“你在這裏等等,我過去看看。”
說完她就要朝着那裏走去,還沒走幾步,幽代突然拉住她搖頭說:“姐,咱們還是走吧,你已經不是搜查一課成員了,這種事咱們還是不要管,萬一給你添上麻煩就不好了。”
櫻的臉上滿是猶豫,在她猶豫的時候,試衣間已經被撞開,通過縫隙,她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那個女人,她的身上穿着染紅了血的白無垢。
那件她喜歡的白無垢。
看着這些,櫻眉頭皺起,她掏出手機給幽代說:“先報警,我過去看看。”
接過手機的幽代沒有辦法,只好撥通報警電話。
看樣子搜查一課又有的忙了,試衣間的婚服女人,離奇的死亡事件,還真是個麻煩的事件。
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已經沒有了聲息,她的男人雙腿顫抖的站在門口,遲遲不敢上前一步。
倒是那個現代員,她強忍着恐懼蹲在女人旁邊,用手探明她真的沒有呼吸后才望着那女人的男人驚呼說:“她死了!”
男人顫抖了下,他恐懼的說:“這……這怎麼可能,她……她只是換了下衣服,怎麼會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我我……我要報警,對,我應該報警,我先去報警。”
說完后,男人掏出手機轉頭往外跑,可能是因為太過恐懼而導致腿軟的緣故,在他往外跑的時候,還摔倒在了地上。
繞過這個男人,櫻走進試衣間。
她剛進去,招待員就說:“客人,您還是待在外面吧,我得保護好現場等搜查一課來。”
“我是搜查一課的前成員,我叫倉木櫻,可以讓我先看一看嗎?或許我能找到一些什麼線索。”
招待員盯着倉木櫻,確定她不是那種喜歡解密的偵探狂熱者后就點頭說:“那好吧,不過還請您不要動這裏面的東西。”
“我明白。”
櫻輕輕點頭,起身走了進去。
試衣間看着就和普通試衣間一樣,化妝枱、鏡子、椅子、掛衣架以及其他一些擺設。
因為出於對客人私隱保護的考慮,這裏並沒有窗戶和其他能夠看進來的地方,當然也不會有監控器。
這些都沒有,那也就只能藉助推理方式來推理情況了。
從女人那靠近門的位置看,她應該是在快要出門時遭遇的不幸,可這個房間又沒有其他人和其他什麼東西,那她又是怎麼死的呢?
帶着疑惑,櫻蹲下身看着這個女人,她的後背沒有傷痕,白無垢的後面還是乾淨的。
這也就是說,女人的致命傷是在前面。
伸出手抓住女人的肩膀,櫻把她輕輕翻起來。
看到櫻的動作,招待員本想阻止,但因為恐懼和動作太快而沒有及時說出。
女人被櫻輕輕翻起來,她能夠看到,在女人喉嚨那裏有一個被啃咬的缺口。
被咬斷的喉嚨不斷的流着血,想要判斷出是什麼咬的,恐怕還得等專業的法醫檢查才能得知。
只不過,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屋子裏,哪裏來的啃咬的生物。
將女人輕輕放下,櫻站起來陷入了思索。
如果是以前,那她倒是會考慮這會不會是一種特殊的殺人手法,畢竟在這個高科技時代,殺人者的殺人手段都在與時俱進。
用小型機械人來進行犯罪的凶殺案件也不是沒有,記得之前她就有經歷過。
只不過那小型機械人很快就被他們發現,畢竟現在的科技水平,就算是小型機械人,也不見得會有多麼小。
可是現在,經歷了常人所沒經歷事情的她,心中已經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鬼物殺人。
相比起高智商的兇犯,鬼物明顯要可怕和詭異的多,這種超脫物理和現今科學理論的生物,殺人的手法可要超出人類的想像。
沒人知道鬼到底會怎麼殺人,雖然人們有記載過,但記載下來的,大多都是些人類想像出來的。
他們想像到的,無非也就是吃人和用爪子殺人,或者是用幻術殺人。
無論是什麼樣,都超脫不了他們的固有理論。
可鬼物殺人的辦法,終究還是太多,那些辦法有的已經超越了人的想像。
如果這次殺人的也是鬼物,那它又是怎麼殺的呢,還有,它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呢?是在這間屋子嗎?
心裏產生警惕,櫻退到招待員那裏說:“咱們先出去吧,這裏很危險。”
“嗯?什麼?”招待員有些不解,正當她不解的時候,女人屍體下面突然傳來一陣陣啃食聲。
那聲音,就像是無數張嘴巴在吃她一樣。
聽到這些聲音,櫻警惕的盯向女人,女人穿着白無垢,這件美麗的婚服難道就是殺人的兇手嗎?那些啃食聲該不會是這衣服傳來的吧。
普通人面臨鬼物實在是有些束手無策,櫻在身上掏了掏,想要掏出能夠保護的東西,但卻只掏出了信在京都交給她的符紙。
這符紙本是用來保護她安全回到家的,因為沒事發生,所以她也就一直保存着,沒想到會在這裏用到。
握着符咒,櫻緊盯着那女人屍體。
正盯着,符咒突然化作一堆土落到地上,剛落下去,空氣中就出現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聞到香味的幽代和招待員感到頭腦一昏,不等她們有多少反應,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在她們到地后不久,落下去的土膨脹然後彙集,變成人形后就慢慢又變成了信的樣子。
大概也就一兩秒的樣子,信睜開了眼望向櫻問:“發生了什麼事?”
櫻來不及考慮這到底是信還是他術法的作用,她指向信身後說:“那件白無垢好像是鬼物。”
信轉過身,剛轉過去,那個死去的女人突然跳起來,她起來后像是活人一樣笑着。
看着這個女人,信皺眉結印,隨着一陣咒語,女人發出慘叫然後又倒了下去。
她倒下后不久,她身上的白無垢突然脫離她的身體飄到了半空中。
染血的白無垢飛起來后就又變得潔白無比,只不過,無論它變得多麼潔白,都無法抵擋住房間裏那濃厚的血腥味。
盯着在屋中上飄的白無垢,信對身後的櫻說:“帶着幽代回家,跟貓又待在一起,我回來之前不要出門。”
說完后,他的左手化作一張同樣的符紙落在了櫻手上,接過符紙,櫻轉身攙扶起幽代離去。
服裝店只剩下了信和那件飛在半空的白無垢。
至於那個打電話的男人,就不知道他去什麼地方打電話了,也許已經坐上車回家了吧,誰知道呢。
不管其他人,信望着這件白無垢,這一刻他才從白無垢上面感受到陰氣。
這應該是一種器物神,也是一種付喪神,當一件東西,被人拋棄達到上百次的時候,怨念就會讓那件東西化身為鬼物。
它們在隱藏時就像是正常物品那樣,可一旦等它們醒來,就會化身鬼物作亂。
想必這白無垢應該也是一樣,只不過這樣美麗的衣服也會有人丟棄,真是想不懂人的心。
望着白無垢,信搖搖頭用僅剩的那隻手結印,隨着他的印術,他的身體慢慢變化成火焰。
當他徹底化身火焰的時候,白無垢的前面突然出現無數尖牙嘴巴,那些嘴巴剛咆哮一聲,火焰就衝上去將它們連同整件衣服覆蓋。
火焰燃燒着,白無垢就像是被燒的動物那樣掙扎,掙扎了沒多久,它就被燒成飛灰。
飛灰沒有落下來,而是化作陰氣消散。
過了很久,昏迷的招待員醒來,在她醒來后不久,就有巡邏的巡查走進店裏,應該在過上一會兒就會有搜查一課的人來,不過那也是一會兒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