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雲澗
逆流河北上源東,雲澗骨以西,居中群山環繞。
溝谷相連如表裏山河,白雲圍繞于山峰之巔。
故名為雲澗,意為踏雲入澗,北雲澗山林之中。
有數到時候黑影閃動,時而驚起白雲鳥。
一群白雲鳥驚慌失措的往南飛,從山林往下望去。
述水之上錦旗密佈,船帆遮天蔽日。
雲帆台上站立一人,此人為觀察者,為艋沖指路。
艋沖劃開水波,往逆流河方急駛而去。
數艘猛衝為先鋒,為後面的大軍開路。
晴雪舫奉少君之令,前來攻伐星月劍舫。
拉攏不成只好就地取去,以免壞了青鄔君梅之大業。
青白相間彩雲白鶴,白絲雲帶鑲邊,少年意氣風髮指點江山。
“此處多暗流,行至隱流時,降半帆。右滿三,左旋一,慢三步。緩行明查形暗則安。”
少年手持長劍,用白嫩的食指指着地圖。
身邊的旗手用旗語,傳達少年的命令。
旗艦身後數艘猛衝,呈箭矢陣型散開。
降慢船速數名弓箭手出陣,水性好的人跳水。
如飛魚一般游往隱流,在艋沖旗幟的上方。
不時有砂石掉下來,讓船上的人擔驚受怕。
“上面的人小心點,不要讓砂石掉下來。差點沒把人砸壞了,給爺長點眼睛!”
一名盾牌手舉起盾牌,小心翼翼的躲避。
一邊招呼其餘盾牌手,一邊仰着頭罵罵咧咧不停。
其頭頂數百丈距離,正是在懸崖峭壁中開鑿的棧道。
數千里的棧道盤懸於半空,而其身下就是百丈懸崖。
數百名刀手延續數十里,一字長蛇的排開。
有些恐高的刀手只好貼牆壁,時不時有些鬆動的砂石掉下去。
可就苦了下方的人,被迫半蹲身子用盾牌抵着。
誰知那砂石如雨點一般,連連不絕幾乎使得盾牌手陷入崩潰。
覺得自己手臂與盾牌都快震斷,手臂上青了一塊,肌肉與血管一直緊緊的繃著。
汗珠不斷地從手臂滴下來,將周圍的木板都浸濕。
砂石雨慢慢停下來,盾牌手繃著臉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沒到一刻鐘的時間,一些粗壯的樹枝掉下來。
激起一陣浪花無情的打在他們身上,一陣接一陣浪花,打着他們措手不及。
經過述水的一陣一陣的洗禮,盾牌手徹底的沒了脾氣。
只好認命的回艙室,只剩下孤零零的盾牌。
和同伴無情無義的笑聲,這可能是來自恐懼者的回禮。
船底不斷地有魚撞擊,使得船不停的搖晃。
“撐鎬,快撐鎬。”船手望着下方的魚群道。
船手一邊說著一邊用擊棍,擊打夾板。
下方的鎬手聽到指令,伸出船鎬不停的拍着船。
連續幾次才將魚群趕走,北雲澗有“九曲九彎”之稱。
一曲一彎,小鬼難纏,惡鬼當道。時常有船觸碰暗礁而沉。
“升二帆,降三渡,右弦三。衝過鬼龍渡,不然的捲入暗流。”
南宮流雲所在的旗艦,正前方有巨大的漩渦。
如黑洞一般無止盡的將周圍的水吸走,而他的旗艦也被捲入外漩。
艋沖不斷地左右搖晃,有些倒霉者被搖下船。
被水流捲走,船手沉重的指揮用船鎬支撐。
船上的沉石往左右兩方丟,將船夾在沉石之中。
眼見着艋沖離內漩越來越近,如果不能及時調整舵。
艋沖只有被水浪攪碎,舵手與水員按照南宮流雲的吩咐。
艋沖離巨石還有數步之隔時,艋沖從外漩邊穿過。
水面漂浮着幾具屍體,眾人望着不幸遇難的人。
忍不住流下眼淚,這些人正好是之前探查的人。
鬼龍渡只是龍曲的開頭,還有更大的磨難。
南宮流雲面上雖戴着面具,但從其斷斷續續的氣息。
得出他已是失魂落魄,望着兩側的怪異的石峰。
以這狹窄的水道險要的地勢,千絲百變的水勢。
難怪星月劍舫會立足於亂世,這次攻伐不知傷亡幾何?
就算攻下星月劍舫,晴雪舫也會元氣大傷。
晴雪舫雖為星月劍舫下屬,但行如番兩敗俱傷之事。
實在是下策之選,誰叫他們是星月劍舫末舫。
命中注定是用來消耗敵方的,現各船已有損傷。
不如先找一地,安營紮寨等晴雲君的到來。
如此這番貿然闖龍曲,實在是太過冒險。
九曲九灣乃鬼渡河,每闖過一曲一灣必會折損。
北雲澗以南有一小島,不如據島為守。
以待晴雲君,“傳令:‘清赫島’。”南宮流雲思索片刻對旗手下令道。
“清赫!清赫島,為何不去逆流河?我等的指令為‘逆流河’,而不是清赫。”
旗手聽到南宮流雲的指令,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
不知為何是好?在一邊手持旗幟一邊小聲自語道。
密雲曲,鳩瓏灣
迷湖口千葉津,一隊人馬正列隊於湖口。
逐一登上停靠於湖邊的千葉船,船邊有人不斷地搬運物品。
“輕點,輕點,這些物品搬運時看到一點。必須把眼珠子擦亮一點。”
時不時有人用腿着,船員的腳跟叫其注意物品。
晴雲君雲宮鴻此時靠着夾板,白凈如雪一般的手臂站着一隻雪鷹。
“呦,南宮的信來比之前的早,想必是通過那北雲澗。”
輕如薄珠一般的紅唇,輕輕的開口細語一句。
可他拿着竹信一看,把他方才所說的擊成碎片。
輕輕的拍着甲格責備道:“該死的南宮,如此這番膽小。區區‘九曲九灣’,就嚇得不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