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軟禁(二合一)

第204章 軟禁(二合一)

到現在,雲兒那邊也沒有消息傳回。

而慕北也着實叫他失望透頂。

攝政王更是早已跟自己言明,不可能有登基之日。

所以他剩下的能選擇的繼承人就只有一個了,而那一個人……

東煌帝蹙着的眉心緩緩舒展開,拳頭也放鬆了下來,“那朕倒是很期待他回來的那一日會給朕帶來怎樣的驚喜。”

對於東煌帝的這一句話,三七並沒有接口,只聽他繼續道,“你還沒有跟朕說清楚,北闋遺留下來的寶藏是怎麼一回事?”

三七唇角抿作了一根線,“在各國聯軍攻入北闋皇城之前,傳言北闋皇宮的地底下藏了無數財寶,但聯軍好不容易打進去了以後,卻怎麼也找不到打開地庫的鑰匙。”

“地庫門上的機關是相當精妙的,據說很多機關大師都曾親赴考察,最後依然無能為力。”

“各國才將這個秘密隱瞞下來了,只等待着找到鑰匙的那一天。”

“而那一處寶藏的鑰匙則是被北闋皇藏入了傳國玉璽當中,留給了當時皇族裏所僅剩下的三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

“嬰孩一男兩女,由各自乳母帶着,分散的逃到了這個大陸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隱居而活。”

”從此再無音訊,也不知生死。”

“這些年來,各國從未放棄找尋這三支血脈所屬,但並沒有什麼收穫。”

“直到了十五年前,天生異象,北風亡國之際,辛夷國師留下來一則預言,三星破,天將亂,帝星移,人皇出。”

“眾所皆知,那三支隱姓埋名的北闋血脈分別代表着日月星三種力量,而使用他們的血脈澆灌那傳國玉璽,玉璽就會打開一個夾層,夾層的中間藏着一把鑰匙。”

“那把鑰匙就是開啟北闋皇宮地庫寶藏的唯一手段。”

聽三七說完,東煌帝的面色晦暗難明,問道:“這些秘密這整個天下恐怕就沒幾個人會知道吧!你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呢?”

三七抿着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東煌帝又繼續道,“就是朕這個做皇帝的,從祖先那裏繼承來的消息也不過是你所說那些當中的冰山一角罷了。”

“相信其他各國,也比朕這裏好不到哪裏去。”

“那麼你來告訴朕,為何你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上官騫莫又憑什麼知道這麼多?你們這些消息的來源是什麼?”

東煌帝話如連珠,針針見血。

三七頓了頓,“正如紙包不住火這個道理,秘密只要存在就總會被挖掘出來,不管它藏得有多深,只要有時間和耐心,那它都有大白於天下的一日。”

東煌帝哦了一聲,“那麼你的意思就是朕沒有耐心去挖掘秘密,所以比北風慢了一步,也活該造成現在的局面,對嗎?”

三七搖搖頭,“末將不敢!皇上明鑒!”

東煌帝皺了皺眉,他真的從未如此討厭過明鑒這個詞語。

“接著說!”他寒聲呵斥道。

三七點點頭,“北風之所已將主意打在我東煌的身上,並不僅僅是因為我東煌國毗鄰於北風國。”

“更大的原因是,關於北闕國的秘密最重要的一個部分,就潛藏在我東煌疆域裏。”

“畢竟,當年風煌是唯一一個不曾參與過圍剿北闋的國家,北闋遺脈若想安然無虞的躲藏,風煌國是最好的選擇。”

“後來,風煌國分裂為了北風國和東煌國兩個國家,自然這個秘密也就一分為二的,藏到了這兩個國家的某一個角落裏。”

“至於上官騫莫,他應當是得到了屬於北風國的那一部分秘密,甚至知道了在東煌的一些線索,所以才會將目光瞄準東煌,很早的便潛伏進了我東煌的疆域中暗地尋找。”

“無意間,他遇見了我家將軍,相中了我家將軍的才能,更是利用我家將軍在京城立了足,按照我們所調查到的,在上官騫莫遇見將軍以前,他就是個翻不起浪花的小商人,甚至還是黑戶。”

“還是編纂了一個苦難身世,將軍才幫他弄了個明面上的戶口,他也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我東煌的大街上。”

“往後更是利用與我們雲月騎之間建立的交情,頻繁出入北疆,做自己的打算,連鎮北將軍都沒發現不妥。”

“不久之前,湖州出現了不少的命案,我家將軍對此起了疑心,便讓慕北和秦小將軍過去查探,果不其然,他們發現北風姦細也是很早就潛伏進了湖州的宴家。”

“所以,將軍就推測,那宅子裏興許就藏着一部分關於寶藏的線索。”

“後來果然發現了一個東西。”

“發現了什麼東西?”東煌帝問道,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三七。

三七搖搖頭,“我當時並沒有跟着去湖州,所以對情況不是很了解,具體找到了什麼東西,那東西最後有沒有落到北方的手裏,還是在將軍那裏,我都不知道,想來,這一點應該要等到秦小將軍醒來了,才能夠得到解答。”

東煌帝點點頭。

三七又道:“湖州藏着的秘密,倒也不止宴家那不知名的物件。”

東煌帝揚起眉梢,有些好奇了,“噢,那還藏着一些別的什麼呀?”

三七回答道:“在城外的鶴別山上,更是有一座不知名的大型陵墓,去,其他兄弟回來說說,那就林木,至少有數百年的歷史了,後來我們又查看了三河縣誌,發現鶴別山在二十年前並不叫作鶴別山,而是南疆的神山,上山了的弟兄本想要進陵墓一探究竟,卻發現周圍陣法密佈,一時間難以攻破,因這時間緊急便沒有多留,只記下這麼一樁事兒,留了幾個人在山腳下守着,除此以外沒有其他動作。”

東煌帝點點頭,“鄭海聽說當時領兵去鶴別山的慕家軍的慕青,在那裏發現了不少製造惡錢的做法,提交上來的周報還懷疑山上有銀礦,這事兒你該怎麼說?”

三七搖搖頭,“原本依照情報將軍,也是懷疑那裏山上有銀礦的,專門派兄弟過去,就是為了查探此事,但後來發現了陵墓,便覺得這是不可能,但凡有礦脈的山頭都不可能挖空整個山體和建造偌大的一座陵墓。”

東煌帝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一個理兒。

然後,三七接着道:“當時在山上的除了慕青將軍,秦小將軍也是上了山的。”

“更甚者,關於此案最後的結案陳詞,都有是由秦小將軍來協助完成的。”

“有關鶴別山的諸事,其實末將所知真的並不多,將軍透露出來的也少,只說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易泄露給外人知曉,所以讓秦小將軍秘密將消息帶回,和秦相好生商量一番再給陛下您遞上摺子,不過看陛下現在的樣子,應當是還沒有收到這一封摺子。”

東煌帝點點頭,眉心微蹙。

要說秦遠那小子進京也是有這麼些日子了。

就算他早早的就被自己安排到了西山大營去做事兒,但也不是沒有機會和秦林說一說這件事情的。

那麼,如果他說了,秦林卻為何到現在都不跟自己提個隻言片語的?

如果他沒記錯,近來,好幾次,下朝了之後,自己都是單獨留了秦林敘話的,有時候是說的公事,有時候說的又是私事。

就算此事不能公之於眾。

秦林也完全可以在兩人私下相處之時告知於他。

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才讓他的丞相一直不曾將此事說出來呢?

東煌帝看向地上躺着的秦遠,目光晦澀。

“來人,去將秦丞相召入宮中,就說朕有要事要找他敘話。”

“另外通報,今日的早朝便取消了。”

“小杜子,小何子,你們幫着將秦小將軍和雲寧參將送去太醫院就醫,傳朕的聖旨一定要用最好的葯,務必讓兩人以最快的時間醒過來,醒來之後,立即向朕通報,朕有事情要問他們。”

一連串的命令下去,東煌帝氣息就是一瞬翻湧。

但很快控制住了。

又轉向三七,當年的小少年已經成長如此,面對自己也不再是臉紅,甚至可以跟自己叫板了。

心裏的滋味說不上來。

“最後的問題了,西山大營現在是什麼情況?”

三七默了默,答道:“戰死一百二十三人,除了秦小將軍和寧參將,無其他傷者,北風的間隙,以及受北風人蠱惑前來襲擊大營的周圍身份已被盡數剿滅,就地格殺,無一活口。”

東煌帝點點頭,但是和他所判前的二位首領所帶回的消息不謀而合

只是,無一活口這一點,讓他心裏難免有些想法。

北風雨東煌,從前同屬於一國,要想別人的身份,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但很巧的卻是,根據暗衛首領給自己的回報。

那些殘留下來的所有屍體,在手臂處,都紋有有北風國的信仰圖騰,嘯月狼王。

到底是北方人太過猖獗,頂着這樣一個圖騰招搖過市?

還是有人刻意陷害,禍水東引呢?

他並不知道答案,三七所言都不過一面之詞,他聽了,卻不能全信。

“來人,將雲三十七和宗老大人,都帶去養心殿裏,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準踏出養心殿殿門半步,若有違背,就地格殺。”

說完東煌弟疲憊的會不會什麼,兩人也沒有掙扎,任由金衛軍的統領走進來將兩人押下。

養心殿離金鑾殿並不遠,本是後宮妃嬪所居住的宮殿。

但由於東煌帝並沒有廣納後宮妃子,除了皇后的慶雲殿以外,所有宮殿大都是閑置荒廢着的,有些位置偏僻的,雜草都有半人高了。

走過去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吳安啊,你說朕這個皇帝做的是不是有些窩囊呀,這麼些年,妻子守不住,女兒管不好,連臣子都和朕離了心,守不住的終歸守不住嗎?”東煌帝坐在高高的龍椅子上,卻顯得那麼的孤單和寂寥,清冷的氣氛環繞着他,這一瞬間,竟露出來一些蒼白的可憐。

吳安站在下首,“陛下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人生於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哪能事事都能順暢的心意呢,您當年也沒做錯什麼,皇后同樣也沒有做錯什麼,走到那一步,也或許是天意吧!”

東煌帝苦笑一聲,“老夥計啊,你也跟着伺候朕跟了這麼多年,偏偏說話還是跟老總管一樣,迷迷糊糊的,除了迎合就是奉承,朕是天子,但天子也不可能一件事都不會做錯。”

吳安靜默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皇帝的意思,他知道東煌帝是想要聽一聽自己的知心話,體己話。

拋開君臣的身份。

只說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但他不能,有些身份,一出生便是註定了的,是永遠也拋不開的,不可能拋開的。

固然,他知道東煌帝一向賞罰分明,就算是自己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東皇帝也不可能會對他下手。

但皇室威嚴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太監總管可以挑戰的,

畢竟啊,若是他今日這樣子皇帝陛下的聖眷而開了這個先例,。

那麼,往後皇帝的威嚴又該如何樹立呢?

他除了心疼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陛下,也不能做其他逾越規矩禮教的事情。

就像是這些年來,對於陛下和皇后的事情,他一直心知肚明,跟在心裏湧起過幾次想法來,卻從來不曾真的在東煌帝面前勸說過半句。

他知道,那是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東皇帝的身上。

這種事,他不能做。

天子所言,那便是言出必行的,不容反悔的。

所以,他永遠都只是默默的陪伴着,在東煌帝傷心的時候,站在他的身後,默默地為他添加衣物,噓寒問暖,告知他要保重龍體,以天下蒼生為重。

而東煌帝比較開心的時候,他也能跟着咧開嘴角,大笑幾聲,盡他所能的讓這份高興能多持續上一段時間,哪怕也只是多上一瞬間,他也會很開心。

如此而已,不會有更多的。

東煌帝失笑,其實也並沒有真的期盼得到他的回答,他身邊這個太監總管究竟有多麼有分寸,他是知道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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