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北闋寶藏(二合一)

第203章 北闋寶藏(二合一)

東煌帝冷笑,語氣提高,“一個在南邊,一個在北邊,你居然告訴我他們早年間有些交情?”

對於三七這個強行回答,東煌地覺得荒謬,臉色也隨之而變淡了不少。

三七依舊不卑不亢的,“我家將軍是南陽人。”

聞言,東煌帝面色一陣扭曲,這一點是他未曾想到的。

雲辰居然是南陽人嗎?

明明他從十二歲入行伍開始就是在北疆啊!

莫不是堂堂一品武侯,鎮北大將軍,還能替她作偽證不成?

對此,三七沒有過多解釋,“具體的,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將軍提起過,他是南陽人。”

語氣頓了頓,“當年在上虎跳崖之前他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包括安寧水在這一條線也是將軍留給我們的,只是她說了,慕北與她交情匪淺,若非萬不得已不能啟用這一條線,免得攪亂了水寨多年來的平靜。”

“但當時事發突然,琉球來勢洶洶,我一時間想不到別的法子,便聯繫了慕北。”

“沒想到那些海盜卻也是很有骨氣很有熱血的,一聽說那些琉球蠻子要來進攻我國,當即便義憤填膺地說,一定會協助朝廷的守軍,不讓他們進犯我東煌國土半分。”

東煌帝冷哼一聲,“安寧水寨抗擊琉球兵馬,守護我海域邊疆,這一功勞朕是絕對不可能會抹去的。”

語氣一轉,帶着莫名情緒,“所以,你也不必在這裏刻意地替他們說好話。”

“說句老實話,朕其實對於這些海盜有沒有愛國熱情,為什麼要為我朝廷做事都是並不感興趣的。”

“一點興趣都沒有,”東煌帝補充,且強調,“所以,只要他們日後不要做損害我朝利益的事情,朕也不會去管他們以前的出身如何。”

“天下這麼多事,朕可管不過來!”小聲嘟囔,吐槽。

但在座都聽的一清二楚。

嘴角抽搐,皇帝陛下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不過關於你所說的琉球發兵,是因為於北方的合謀,這一件事情朕倒是還有一些許疑問,希望愛卿可以給朕一個解答,”東煌帝秒轉表情,換話題,“關於此事,朕先前所得到的消息分明是,琉球發兵是因為不堪受辱。”

他頓了頓,“簡單來說就是,這整件事情都是安寧水寨所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一字一句,邏輯清晰,值得推敲。

“是安寧水寨先挑釁琉球出兵,再又將之擊退,來換取自己的功名利祿。”

“不知這個說法你要如何反駁呢?”東煌帝微微笑,表情清淡,說得輕巧。

招了招手。

後門不知何時進來了一個小太監,手上端着一壺熱茶。

看到了東煌帝的手勢,那小太監斟好一杯熱茶,當即就給東煌帝遞送了過去。

東煌帝接到手裏,冰涼的瓷杯,熱乎乎的溫度正在緩慢的往外滲透。

他輕輕的抿着那茶水,滿腹余香。

表情愜意,姿態輕鬆。

就彷彿他剛才拋出的那個問題,不是那麼的尖銳,而是一些平時的拉家常。

可下面的三七卻整個人僵住,後背浸出了涔涔的冷汗。

這個說法,他一聽便知道,這應該是他們將軍給陛下的說法。

是陛下問起后的坦誠。

陛下不會懷疑。

也確實事實。

那如今自己該怎麼辦呢?

琉球發兵確實是他們派兵挑釁在先。

北風只是抓住了這個機會,及時的派出使者與琉球國主達成了合作罷了。

但是這一點,他卻沒有想過承認,畢竟不好解釋。

卻沒有想到,自家將軍早就將安寧水寨在這場戰爭里所扮演的角色給賣了個乾淨。

她,究竟是何用意呢?

更令他驚訝的是,東煌帝居然將此事給壓了下來,不曾流露出去半分。

想來也是一份慈父之心了。

他深吸一口氣,拱拱手,道:“回稟陛下,這種說法是真,可末將剛才所說,也是句句屬實!”

聽他這麼說,東煌帝放下茶杯。

靜默了片刻里,東煌帝也將事情想了個通透。

畢竟,前後一聯繫起來,還有什麼不懂的呢?

“既然你對此罪供認不諱,那你便來告訴這安寧水寨該當何罪?你們雲月騎又該當何罪?為一己私心,置萬民百姓於不顧,貿然就燃起烽火狼煙!”

“對於在前線戰士死的那些將士,以及他們的家人,你覺得,他們如果知道了,他們的事也不過是為你們的私慾而做嫁衣的話,該當如何呢?”

東煌帝說這一番話時的聲音極輕。

但卻擲地有聲。

三七當即就攥緊了拳頭。

“求陛下責罰,末將認罪!”

四兩撥千斤,講事情裹在身上,分不出去絲毫。

東煌帝冷笑。

只聽三七繼續說道:“此事雖有不妥之處,但我們也是做了十全的準備,逼着琉球在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就貿然出兵,而他們的行軍佈陣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下。”

“或許這個做法是有些過了,但就算我們不去做了挑釁之勢,琉球也是必然要發兵的,我們不過將她們發兵的時間提前了一些罷了,若非如此若真的讓他們準備齊全了,到時候措手不及的可就是我們,而不是他們了!”

“而且,安寧水寨也確實做到了,不讓琉球大軍進犯我東煌國土半寸!更無百姓傷亡!”

“這一點,陛下想必也是清楚的,所以才沒有和安寧水寨追究此事。”

“至於我雲月騎將士,我等皆是敢做敢當,況且,此事他們並沒有參與,只有我在中間斡旋。”

“所以,此事之罪,末將供認不諱,願接受陛下的一切懲罰!”

東煌帝笑了笑,“朕不會罰你,也不會和安寧水寨計較。”

驟然聽到東煌帝這話,三七有些驚訝。

然後聽見東煌帝繼續說道:“雲三十七,朕是天子,看重的不是過程,而是最終的結果。”

語氣沉沉,卻分外有重量。

“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是給東煌帶來的益處大於坏處,所以,朕不會追究。”

“但功過相抵,朕也不會有更多的獎賞。”

“之前的那些封賞,也不過是朕為了做給天下人看罷了,安撫民心,不代表你們做的事情就無錯。”

“是非對錯到底如何,想必你們心裏也是清楚,朕心裏自然更清楚,這些就夠了。”

“那麼,接下來就該言歸正傳了,你告訴朕,西山大營被襲擊之事到底有無你們雲月騎的手筆在內?”

就在剛才,他派去西山查探的暗衛回來了,給他傳音了一些消息。

“發生這種事情背後究竟是怎樣的陰謀?”

“如果真是北風人所為,那他們為的又是一個什麼呢?”

“在東煌皇城腳下,如斯猖狂,這可不像我所知道的北風三皇子的作為啊!”

上官騫莫一向行事謹小慎微,就連東煌帝都很難從中找到破綻,也曾稱讚過這個年輕人幾回。

三七聞言,慢慢的沉澱下一口氣。

總算是進入正題了。

他回答道,“回稟陛下,此事確實是北風人所為!”

斬釘截鐵,娓娓道來。

“早在五年以前,我雲月騎剛剛在北疆屢建奇功,奠定下常勝軍的威名和地位之時,上官騫莫就已經派了很多北風姦細潛入我東煌各方,不管是明面上做生意的還是暗中進入的,他們都懷帶着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東煌帝聞言,當即就把眼一眯,“哦?又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饒有興趣地彈動了一下指尖。

眼中閃爍着老謀深算的精光。

由於三七一直垂着眸子,所以不曾捕捉到這一抹光亮。

他繼續說道,“不知陛下可曾聽過關於北闋的傳說?”

北闕國向來是整個大陸最神秘的一個國度。

傳聞那裏的人皆是從天上下來的仙人。

皇族中人更是身懷異術,有通天徹地之能。

但也正是如此,懷璧其罪,木秀於林風摧之。

北闕國的皇族在多年以前就已經遭到了滅國。

當時逃出去的北闋血脈,不過寥寥。

更甚者,這些年來,其他國家的人也從來不曾放棄對他們的追捕。

天下早有傳言,北闕人渾身上下都是寶。

不管是她們過人的智慧惹人覬覦。

亦或者他們身上的血肉之軀都被神乎其神的傳揚。

什麼可以延年益壽,提升智慧,得到異能等等。

再是離譜,因為總有人深信不疑。

因此,北闋血脈的攜帶者是所有人爭搶的目標。

甚至還有人將抓到的北闋人直接活着放血,飲其血,食其肉,極盡了殘忍之舉。

更有傳言北闋皇族血脈承天受命,若能得到他們相助,整個天下便是囊中之物。

於各國皇室而言,對於此類流言一向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不管表面是怎樣光鮮亮麗的標榜正義,各國皇室暗地裏都是相信這個傳言,並為此付諸了實踐的。

對於三七所言,東皇帝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朕當然清楚你的意思是北風在我東煌境內安插眼線,目的是找北闋人。”

“不過,你的意思是我西山軍營里竟然有北闕人藏匿嗎?你是這個意思嗎?”

東煌帝只覺得荒謬。

當然,表面上——

三七搖搖頭,“非也,天下是否還有北闋血脈依存,這都是不清楚的,但是北闋人所留下的寶藏卻是實打實存在的。”

聽到這一句話,東煌帝的眸子不由得一眯,下意識地就攥緊了拳頭。

“北闋的寶藏?朕怎麼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傳聞呢?”

三七抿緊嘴唇,“其中細節末將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然後補充,“只是這些都是將軍告訴我們的。”

東煌帝眉心一蹙,將軍?

可雲辰不是早就死了嗎?

怎麼告訴他的這些——

詐屍,還是託夢?

亂七八糟想了一通,東煌帝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個心態了。

只聽三七搖搖頭,甩下一個驚天大炸彈,“將軍當年墜落下懸崖,大難不死,但由於跌入了寒潭中,寒氣侵體,因而留下了頑疾之症,多年不得解,見不得風,受不得寒。”

“無奈之下,只能隱姓埋名,一直留在南陽休養罷了。”

然後話鋒一轉,“不過將軍她很快就會回來的,帶到將軍回來,將軍曾提到,等到傷勢得到控制,她一定馬不停蹄入京,向陛下請罪,陳明一切。”

“這一點陛下大可放心。”

東煌帝聞言卻是一聲冷笑。

這些年,他倒是還時不時的就會夢到那傢伙。

那個小傢伙啊,沒想到他當真沒事,還真命大的。

東煌帝皮笑肉不笑地,對於雲辰,他的感情是十分矛盾的。

曾經他很欣賞這個年輕人,也對他寄予厚望。

許諾天下兵馬大將軍這個話,可從來不是戲言。

他一直以為雲辰總會成長到那麼一天。

所以,他也是真的有動心,打算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

可惜的是兩人的確無緣,慕北也堅持。

所以此事便擱置下來了。

之後雲辰戰死,天下都傳他通敵叛國,就連他手下的兵也是這樣一個說法。

東煌帝也真的這麼懷疑過。

但即便是這樣,他對這個年輕的欣賞也從來沒有減少半分。

這些年在他有意無意的時候,總會想起這個年輕人曾經給自己帶來的歡歌笑語。

也總會去想,要是他沒死該多好啊!

雲辰於他而言,不僅僅是一員大將,更是他喜愛的後輩。

但同時他對於這個年輕人也是忌憚地,尤其是聽了三七的這些話。

雲辰的城府之深他簡直難以去想像。

他甚至忍不住的去想,如果這樣一個人會是他的孩子該多好,那他便可以放心的將江山給託付。

江山之主從來不虛柔柔寡斷,也不需要,慈悲心腸。

現今亂世也唯有鐵血手段,才能夠撐得住這萬里河山了。

可臣子,便不該有如此能耐。

中庸才是可用之才。

思及此,他的心思不由得又沉了幾分。

想到了太子,也想到了自己的皇弟。

他時日已經無多。

可,待到他百年之後,這北辰家的江山天下究竟又該何去何從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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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夫人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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