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大撈家
海警最終還是執行命令,在惡劣的天氣下,連結進行搜救、打撈。
不過雖然蛙人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但海面持續刮著七級海風,漁船殘骸還是隨着海浪漂浮至兩海裡外。
兩天後。
打撈依然持續,鑒定科提取漁船殘骸,經過科學化驗,在殘骸上提取了爆炸物化學成分。
刑事調查科拿到鑒證報告,以及屍檢報告,頓時心情鬱悶。
但從鑒證報告給得結論。
漁船爆炸,並不是漁船上有引爆裝置,而是流彈擊中匪徒攜帶這的手雷、爆炸物,產生的連鎖反應。
這可推翻了‘殺人滅口’的認定。
梁立波看過案件報告,心中依然認定是殺人滅口,因為世界上那有如此巧合之事,流彈剛好命中手雷,而爆炸物剛好被拋至油箱附近爆炸。
不過在沒有證據作為佐證下,他只好將這種猜測埋在心理。
畢竟成為總警司,管理的是整個刑事調查科,案件具體偵辦還是依靠下屬。
他要是親自辦理案件,那就亂套了,更會讓四位警司認為,他是有意架空對方,越俎代庖。
這點,讓剛成為總警司的梁立波適應不了。
“madam王那邊有消息傳來嗎?”
梁立波將卷宗放到一旁,對着凌偉澤、戴寒珊兩位警司,希望王青禾那邊能傳來好消息。
不然,不記名債券劫持案將陷入僵局。
“幾位卧底剛加入公司,暫時還未發現所在公司有任何異常。”
凌偉澤微微搖頭,一旁的戴寒珊接上話道:“不過…保險公司已經聘請保險調查員介入,如果警方在一月之內未有證據,證明這是一起自導自演劫持案,保險公司將全額賠付。”
聞言,梁立波思考起來,如何打破僵局時,“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
總督察柯梓珊拿着一份文件推門走了進來,站在辦公桌前,將塑料文件夾遞給戴寒珊,對着三人道:“這時鼎鑫證券投資公司進三年財務報告,根據這份收支財務報表。
鼎鑫證券投資公司,自去年開始,上半年虧損3億美刀,下半年虧損2億美刀,而今年上半年突然盈利6億美刀……”
投資公司有賠有賺很正常。
在坐的三位人並未打斷柯梓珊的話,因為她如此說,必然有不正常的地方。
果然,在柯梓珊接下來的話中,表明三人的猜測是正確的。
鼎鑫證券投資公司,今年上半年盈利六億美刀,並不是現金,而是不記名債券,恰恰這筆債券就被劫匪劫去。
鼎鑫證券母公司因此股票大跌。
讓人意外的是,就在劫持案之前的兩個月,就有大筆資金進入納斯達克指數,做空了鼎鑫證券母公司股票。
根據紐交所傳來的消息,此次神秘遊資,獲利在10億美刀以上。
而米帝證券檢查機構,曾懷疑此次交易存在非法交易,但經過長達一月縝密細緻調查,卻未發現任何違法行為。
因為米帝證券監管機構,無奈之下解封了遊資賬戶。
遊資賬戶資金也在當天,通過各種渠道流出美帝。
“據金管局提供的數據來看,其中一筆3億美刀,便是通過貿易流入港島一家名為隆祥貿易公司。”
說道着,柯梓珊將另一份文件夾放在辦公桌上。
“我已安排探員前去調查,目前並未發現這家隆祥貿易公司有問題。”
凌偉澤、戴寒珊兩位警司拿起調查報告以及金管局提供的數據仔細看了起來,梁立波隨意掃了幾眼。
從表面上看,隆祥貿易公司所有進出口單據都很正常,不過…作為以優異成績畢業的金融博士,還是看出這家公司很有可能存在洗黑錢行為。
因為,這家註冊資金僅兩千萬港幣的公司,每年所經手的貿易總額高達15億美刀。
當然,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與他往來貌似的公司都是離岸公司。
“madam戴、凌sir,你們安排人手進去這家貿易公司。”
兩人聽到梁立波這話,心中詫異,雖然不知是何用意,還是如實執行命令。
接着,幾人討論了下案情,凌偉澤、戴寒珊、柯梓珊三人離開總警司辦公室。
“madam!”
柯梓珊小聲道:“警隊以前對這位大sir吹捧有點過,咱們人手本來就緊張,大sir這有要抽調人手,去隆祥貿易公司卧底,警力根本不夠。
而且,派卧底進入隆祥貿易公司,短時間內也不會起暢銷……”
戴寒珊瞪了眼,肅聲道:“按大sir命令執行。”
“yes,madam。”
一旁的凌偉澤目送柯梓珊背影離開,扭頭,笑着道:“madam戴,去喝被咖啡,我請。”
兩人對視一眼,戴寒珊頷首。
很快兩人端着紙質咖啡杯走到天台,凌偉澤喝了口咖啡,掏出一根煙“吧嗒”點煙,雲吞霧繞起來。
戴寒珊眉頭微蹙道:“凌sir,你是想說……”
“沒錯!就是你猜想的那樣。”
凌偉澤臉上掛着笑容:“我可聽說,上頭只給咱們這位大sir兩個月時間,現在已經過去十天。
而不記名債券劫持案,卻陷入僵局,咱們這位大sir有着急了……你看着吧,最近整個刑事調查科別想休假,咱們做好開夜車的準備。”
年約近四十的戴寒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具體案件還是由咱們主導……”
說道着,很有深意瞥了同事幾年凌偉澤一眼。
她清楚,眼前這位同事是有能力,但近些年來,卻一直盯着高級警司職位,同她們三位警司暗中較勁。
刑事調查科是警隊總部一個大部門,設有總警司一位,高級警司一位,但自從高級警司榮休之後,這個職位就一直懸空。
四位警司除過剛升職的戴寒珊不惦記之外,其它三位警司都在暗中較勁。
畢竟高級警司,協助總警司管理刑事調查科,並且干滿一屆,調往其它部門,即便不升職,前往分區警署也是署長一職。
運氣好,榮休之前還能升為總警司。
一旦錯過此次機會,年約四旬的凌偉澤只能警司榮休。
要知道,總警司退休金,可比警司高出將近2倍。
兩人閑聊時,梁立波接到線人包打聽電話,便換上便裝乘車前往約見地點。
……
鴨寮街。
一棟唐樓內,吹雞從一家地下黑診所,從新包紮額頭傷口后,手機“嗡嗡”的振動聲響起。
他掏出電話,看到號碼之後,並未接聽,而是掛斷電話,編輯短訊發了出去。
緊接着,乘車回到黃大山區家中,在卧底抽屜隔層內拿出衛星電話,撥打過去。
“老闆!”
“尾巴都處理乾淨了?!”
電話另頭,西裝革領的男子坐在老闆椅上,兩根指頭夾着雪茄,愜意地盯着顯示器中期指。
“按您的吩咐都處理乾淨。”
吹雞點頭哈腰恭敬地道:“威哥是我親手做掉的,並且在差佬登船前,我將一船人都送上路。
在差佬蛙人趕來之前,我清理掉所有痕迹。”
“good!”
老闆半躺在老闆椅上,臉上掛着邪魅笑容道:“錢已經打到你制定賬戶,養好傷之後,去四季酒店調查一位屈紫嫣的小姐。
看他近期同誰聯繫。”
“好的老闆。”
吹雞換好衣服,戴上帽子、墨鏡開車前往九龍塘,便利超市儲物櫃取錢時,另一邊,梁立波走進伯來大廈天台。
這時,線人包打聽早已站在天台上,眺望遠處,喝着小酒。
“你怎麼受傷了?”
梁立波上前幾步,見到鼻青臉腫的線人,打趣道:“是不是有賊心不死,做隔壁老王啦?!”
包打聽白了眼,指着自己受傷的臉,鬱悶地道:“這傷還不是為了替你打探消息換來的。
醫藥費你要給我報銷。
我就靠這張臉吃飯。”
“噗嗤!”
看着線人滑稽的容貌,梁立波沒忍住笑出聲,這位包打聽無論學識,還是樣貌都很出眾,但有一點就是好色。
就因為好色,當年同一位大佬被包養的小三搞到一塊,因此,那位大佬出手,讓學校直接開除他,並且從米帝趕回港島。
沒有學歷,又有歷史污點的他,只能同三教九流混在一起。
很快,便被一位社團大佬看中,成為小白臉。
可好事不長,那位大佬在東南亞一次交易中,被對方黑吃黑幹掉,為了保障小資生活,迫不得已成為梁立波的線人。
“還想報銷醫藥費?!”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提供的線報,我手下幾個夥計現在還躺在醫院接受治療。”
聽到這話,包打聽瞥了梁立波眼,不滿地道:“你手下受傷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提供的線報不準確……”
梁立波擺手打斷他的話,直入正題問道:“你連環奪命call喊來什麼事?”
“先給錢。”
包打聽市儈的兩根手指搓了搓。
“喏!這錢夠你拱白菜了。”梁立波沒好氣的將幾千港幣遞給了過去。
“就這點?”
包打聽結果幾張港幣,不屑瞥了眼:“為了給你打探消息,我在小姐姐身上花費可都不至這麼點。”
“不要拿過來。”
“誰說我不要。”包打聽急忙將錢塞進口袋夾層內,旋即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相片遞了過去。
“照片中的人綽號叫‘吹雞’,只要你找他,就能找到那位‘大撈家’……”
說道着,包打聽停頓下來,市儈的笑着。
梁立波接過照片,雙眸緊縮,準確的說照片中的人,在碼頭見過側臉。
“線人費少不了你的,快點說!”
“我沒時間在這裏給你閑聊。”
見到梁立波生氣,包打聽收起笑容,“吹雞就是跟着威哥混,昨天…我在酒吧無意中見到吹雞,從她馬子口中得知,吹雞這段時間貌似發了大財,出手很闊綽。
不僅送了十多萬港幣鑽戒給馬子,還送了一個名牌包。”
“我好奇之下,同吹雞的馬子,在酒店深入了解之後得知,吹雞雖然是跟着威哥混,可背地裏一直負責牽線的活。”
“牽什麼線?!”梁立波追問。
“就是牽那些需要洗錢的活,客戶大多數也是內地那邊的。
對了,最近港島傳出風聲,最近內地有人,要洗價值100億港幣的資金。”
雖然包打聽的線索很零散,不過梁立波卻將這些線索串聯起來。
“那位‘大撈家’身份查到沒有?”
包打聽道:“暫時沒有,不過…前段時間,奧門有位大撈,曾在賭場內收購了一批價值3億的不記名債券。”
“他是誰?什麼背景?”
“倪坤!以前在港島混不下去,前往東南亞,近幾年才在奧門露頭。”
聞言,梁立波伸手掏出錢夾,將錢包內的港幣掏出來,都遞給了眼前的包打聽:“如果線報可靠,我會給你申請專項線人費。”
港島警隊,對於線人費可是有明確規定。
警隊根據線人提供的可靠情報,偵破案件,案件總額的百分五將作為線人費,這也就是包打聽,為何冒着生命危險願意給梁立波提供線報。
兩起不記名債券劫持案,單論線人獎金,就可以讓他從屌絲逆襲成為高富帥。
“謝啦梁sir。”
……
警隊總部。
刑事調查科。
梁立波走進自己辦公室時,看到腦中全能差佬輔助引擎,出現百分比橫條,並且橫條進度已經到達百分之二十。
他知道,這是加入警隊之後,每天增加的正(邪)值。
按照十天增加百分之二十正(邪)值,五十天便可以從新激活全能差佬輔助引擎。
“篤篤篤!”
“請進!”
戴寒珊推門走了進去,敬禮道:“梁sir您找我。”
“你看看這個。”
梁立波示意戴寒珊坐下之後,將‘吹雞’的照片遞了過去。
“這時……”
“前幾天出現在碼頭上的人,我的線人昨晚在酒吧次人。”
戴寒珊接過照片,眉頭緊蹙,漁船上還有生還者,那可佐證了梁sir之前的推斷,漁船不是意外發生爆炸,而是有人蓄謀。
梁立波繼續道:“三天之內,將這個人給我找出來。”
“yes,sir!”
戴寒珊騰地起身敬禮時,一道“叮鈴鈴”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梁立波掏出電話一看,眉頭微蹙,他示意戴寒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