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逆取法訣
木離不着痕迹的將頭髮弄亂，蓋住了眼睛和小半個臉，弓身走了上去。眾人將簍子放在身前，站成一排，裘萬川上前一一檢查，收取，並掏出一個本子記錄，沒什麼話。
轉眼走到了木離身邊，在他緊張不安中，打開罐子一一查看，忍不住咦了一聲，“好，好，果然長記性了，不錯！”
木離心中石頭落地，咬住舌頭‘激動’地落淚，“多虧主人教誨，我會繼續努力，好好表現！”
心中卻是希望裘萬川賜下修鍊法訣。
見裘萬川沒任何錶示，木離一咬牙上前一步，躬身道：“主人，弟子表現良好，求主人賜予法訣，更好地為主人幹活兒！”
木離的頭儘管低着，也能感覺到凝固的氣氛，眾雜役驚得張大了嘴巴，裘萬川一雙眼睛如實質落在了他背上。
滴答，滴答！
汗水不由地從頭上滑落，不過他不後悔，哪怕在看不到希望的世界中，機會同樣是爭取來的，不是等來的。
何況，就算有着系統，沒有功法，他不認為能殺得了裘萬川，對方是實打實的修士，而他是凡人。
得不到法訣，生存在暗無天日的地獄之中，根本看不到希望。
他賭裘萬川會答應，因為這裏不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其他六人，六雙眼睛看着他，如果自己得不到希望，他們更不用說了。
在這裏，沒了希望，和死又有什麼不同。
裘萬川陰笑着道：“二猴，我是說過，不過要看你傍晚的表現。”
木離聽了鬆口氣，“謝主人，一定不辜負主人的期望！”
“嗯，”裘萬川鼻孔輕輕哼了一聲，“休息一刻鐘！”
眾人抓緊時間喝水，木離看到眾人的面孔彷彿活過來一般，顯然是看到了希望，儘管遙不可及。
眾人的神情，裘萬川看在眼中，但他不在乎，雜役多得是，不過一個小小雜役竟敢和自己提要求，這讓他很不爽，喊過愣彪，愣彪哆嗦着撲通一聲跪下，“主人！”
“你對我異常忠誠，抬起頭來！”
裘萬川手指一點自己的眉心，又點在了愣彪眉心上，木離他們看到，愣彪整個人渾身在發抖，嚇了一跳。
過了一會兒，愣彪安靜下來，砰砰砰地給裘萬川磕頭，“謝主人賜法！”
餘下的人這才明白，裘老鬼將法訣賜予了愣彪，都心動起來。
裘萬川捋須微笑，“只要你們好好表現，人人都可以得到法訣。”
木離卻注意到了裘老鬼的反常，想得也更多，這明明是警告他，在這裏他就是天，一切他說了算，心中不由忐忑起來。
休息過後，眾雜役又進入了靈植洞中。
這一次，木離拿起了剪刀，還有一罐封靈液。開始剪枝，塗抹封靈液，將老的草葉和多餘的旁葉剪掉，這個過程同樣會被毛刺刺傷。
不過有了小地圖，一切變得不同，剪枝完，木離又收穫了1點魂力點，主要是吸收了廢棄枝葉的魂力。
接下來是用洗星草和辛蕨葉配成的肥料靈液進行灌溉，這種靈液有股辛辣刺鼻的味道，異常難聞，讓人頭腦發昏。
這個時候，靈植飽吸養料，無風起舞，搖擺着，發出一陣沙沙聲，一團團光芒噴涌而出，發出最明亮的光，搖曳着，將不大的地下空間照得美輪美奐。
無論是木離，還是洞中其他學徒，這一刻，都痴痴地望着這一幕，這大概是他們一天中最夢幻的時刻，永遠看不膩。
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靈植吸收完養料，收攏了光芒，洞又暗了下來，留下悵然若失的臉在余光中陰晴不定，木離提桶再次採集靈物。
靈植長勢如此快，一是在靈植地下，有靈石佈置的陣法在供養，二是，這些花草本身都不是凡植。
植物大致分為凡植、靈植、靈萃、寶株、精靈五類，每一類又分為上中下三品，裘萬川的這些植物都是靈植中品，價值連城。
過度的加速生長和採集，令這些靈植沒有了進化的可能，是不可能變成靈萃的，就連壽命也會大大縮短，最多持續一年，這些靈植會化為灰燼。
但短短一年，這些靈植會給他帶來了海量的收益。
裘萬川自己也明白。
培養靈植進化成靈萃可不是幾個雜役就能搞定的事，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他壓根兒就沒考慮過。
木離又忙乎到傍晚，腰都直不起來，又採集了五十罐，沒有一粒眼珠子破碎或丟失。魂力也增加到了70點。
將罐子裝進簍子裏，木離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坐在地頭思考起來，以中午的試探來看，裘老鬼只怕不會讓他如願，但他必須得到法訣。
仔細回憶原主的記憶，加上自己這幾天的觀察，木離得出，裘萬川有四個顯著特點，第一是貪，第二是狠，第三變態，在這三個特點掩藏下，還有着一個隱形特點——自卑。
沒錯，裘萬川資質並不好，根據原主記憶，修行的兩個起始等級是鍊氣境和毫末境，鍊氣九層三期，分初期、中期和後期，鍊氣境過後便是毫末境。
裘老鬼在外門幾十年修行依舊是毫末境，可見資質極其低下。
甚至可以說，自卑決定了他其它三個性格特點。
木離決定反其道而行之，打定主意，清理、放置好工具，木離背着簍子出了洞。
山谷幽暗，暮靄沉沉。天邊兩三顆朦朧的星光在閃爍着。
放下簍子，木離和眾人站成一排，裘萬川一一上前檢查、登記。
檢查完其他人，裘萬川最後才檢查木離的，五十罐眼珠子沒有一粒損壞，心頭忍不住一跳，升起一股嫉妒情緒，隨即冷笑，暗中，指尖一道紅芒閃過觸摸在了罐子上。
就在這時，木離突然傲然道：“若主人賜給我觀想法訣，我保證三日入道，半月入道圓滿，而且採集不會損壞一粒眼珠子，否則，我願意挨雙倍的鞭子！”
裘萬川聽了一頓，忍不住想一巴掌糊在木離臉上，三日入道，半月圓滿？哈哈，真是笑話，除非頂尖的天才可能做到，木離顯然不是，他的資質不錯，也僅僅是中等資質，否則也不會成為雜役了。
但他願意挑戰，裘萬川也願意成全他，隱隱有點興奮，他彷彿看到了木離在鞭子下哀嚎的情境，手指上的紅芒消失，手離開了罐子，眯着雙眼，勸道：“二猴，你確定，你可能會死！”
“確定！”木離嘴角不屑地道，“區區入道罷了！”
“好！”裘萬川看木離的神情格外刺眼，一點自己的眉心，“抬起頭來！”
木離抬起頭，裘萬川的手指點在他眉心上，腦海中湧入了一股信息，入道觀想法。
木離感激涕零地道謝，心中卻在冷笑，入道觀想法以及鍊氣前三層功法是他應得的，裘老鬼卻據為己有。
凡是加入門派的雜役，門派都會提供鍊氣前三層法訣，進階鍊氣三層達到一牛之力，會脫離雜役身份，成為記名弟子。
而裘老鬼將雜役當奴隸，生生斷了他們的道途。
“去吧，到一邊好好感悟去！”裘萬川大度地揮手道，木離依言坐到了一旁去感悟，看到了眾學徒嫉妒發狂的眼神，甚至愣彪眼中也閃過了嫉妒的情緒。
“好好表現，機會大家都有！”
裘萬川捏着鬍鬚笑眯眯地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今天二猴有點不一樣，感覺朝氣蓬勃，看了一眼，他還是個雜役，也沒在意，心中更多想得是，如何抽死木離，他甚至等不及了。
眾學徒激動地大聲保證，情緒高漲。
木離盤腿坐下，開始記憶法訣，並體會裘萬川對法訣的理解。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木離腦海中的觀想法連同裘萬川的感悟開始消散，吃了一驚，他還沒完全領悟，急忙燃燒了二十點魂力。
大腦一下清明起來，理解加速，就連消散的記憶也復蘇過來，一刻鐘后，裘萬川的感悟才徹底煙消雲散。
功法到手，他有了奮飛的基礎，心情既興奮又忐忑，接下來一個處理不好可能會身首異處，他更需要小心謹慎，與裘老鬼鬥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