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女子學院
一路回去,慕長笙的臉色陰沉的嚇人,慕貝貝也不敢說話,任他把車開得飛快。
等車在慕宅門前停下,她開門下車的動作一氣呵成,引擎聲剛剛熄滅,人已經蹬蹬蹬跑上了樓,“啪”的鎖上了房門。
等洗完澡出來,用毛巾擦着一頭濕漉漉的頭髮,李嫂突然敲門進來,手裏端着一碗湯。
“慕少爺讓我給小姐準備的,叮囑小姐喝完早點休息。”
慕貝貝覺得反常,慕長笙憋了一路沒說話,怎麼回來了還能忍住不說教她,連她的房間都不進了。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邊喝着湯一邊眼珠子骨碌直轉,“那他人呢?”
“慕少爺剛剛在樓下打了幾個電話,現在應該已經回房間了。”
李嫂接過了慕貝貝手裏的毛巾,這時候正拿吹風機給她吹着頭髮,所以嗓門扯得老大,說著不覺面露幾分擔憂。
“小姐,你在學校是不是被欺負了?”
熱風滾在慕貝貝的腦後癢乎乎的,她縮着脖子,沒大明白李嫂話里的意思。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說啊?”
“哦,我就聽少爺在電話里說要把你們學校里哪個小混混給開除了,說他帶壞學校女同學,我也沒見少爺在學校的事情上這麼上過心,還以為是要給小姐出氣……”
後面李嫂再說什麼慕貝貝就聽不清了,腦袋裏嗡嗡作響的只回蕩着“開除”兩個字,她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腦袋猝不及防磕在吹風機上,嚇得李嫂臉都青了。
“開除?不行!”
不等反應過來,人已經頂着一頭散發出了卧室,憤憤的腳步踩得地板“咚咚”作響,慕貝貝徑直走到慕長笙卧室前,“砰砰”拍着房門。
“慕長笙你給我出來!”
等了半天沒有動靜,慕貝貝擼起袖管,雙手插在腰間,說話時睡衣胸前垂着的兩隻兔耳朵跟着上下跳躍。
“慕長笙,我知道你在裏面,再不出來我就衝進去了啊!”
說著已經躍躍欲試,擺出了百米衝刺的姿態,心理建設做了兩秒,之後整個人就像撒潑的兔子一樣沖了出去。
不期然眼前的房門突然被打開,慕長笙的身影出現在門后,眼中的驚恐一閃而過,就見慕貝貝橫衝直撞過來,一張粉嫩嫩的小臉直直地貼上了自己的胸膛。
不着一物的精壯胸膛,帶着沐浴之後的灼熱氣息,慕貝貝覺得像是撞上了一堵牆,臉頰生疼。
“慕貝貝。”
恢復了一臉的沉寂,慕長笙冰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驚得慕貝貝一個冷顫。
她勉強直起了身子,雙手捂着發燙的臉頰,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轉來轉去,沒兩下就轉走了慕長笙心底的怒氣。
“找我有什麼事?”
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這時候裸露着上身,下身裹了一塊浴巾,脖子上搭着一塊半乾的毛巾,頭髮有些凌亂,那深邃的眸光就從濕漉漉的髮絲間傳遞出來。
慕貝貝難免有些臉紅心跳,“我,我聽說你要開除韓世哲……”
“有什麼問題?”
慕長笙不以為意,但此刻明顯不想從慕貝貝口中聽到韓世哲的名字。
“一個不遵守學校規矩,到處稱王稱霸,誘拐女學生還被警察抓的人,我想開除有的是理由。”
“你這明顯是濫用私權。”慕貝貝氣鼓鼓的,大眼睛瞪成了金魚眼,“老頑固,你吃醋了!”
慕長笙薄唇微微勾起,一手掀起了脖子上的毛巾擦了兩下頭髮。
“如果你找的這個人比我優秀比我有能力,那我或許會吃醋,你覺得我會吃一個沒事帶你去網吧打遊戲,最後兩個人一起進了警察局,還要家長來認領的二百五的醋?”
慕長笙嘴裏這麼說著,眼神卻迴避了慕貝貝探尋的目光,轉身朝着屋內走去,慕貝貝心下着急,並不想連累韓世哲被學校開除,腳步便跟了上去。
“慕長笙,那怎麼樣你才能不讓校長開除韓……哎呦……”
她話沒說完,跟上去的步伐由於太急促,左腳踩到了右腳的兔耳朵,整個人直愣愣地朝前撲了過去。
“砰”的一聲,摔了個大馬趴。
慕長笙就聽見身後一陣哀嚎,轉過頭來看到慕貝貝摔成了“大”字型,微微皺眉,臉上沉浮着幾許無奈的表情。
“為了韓世哲你還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慕貝貝疼得骨頭都要散架了,氣呼呼脫掉了腳上的鞋子,抬頭的一瞬間看到杵在自己面前的“鳥巢”,臉刷得一下紅了個徹底。
見鬼了一樣把手裏扯下的浴巾扔了出去。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慕長笙一臉的從容,轉身換了一件浴袍在身上,居高臨下睥睨着她,“一次兩次是巧合,三番五次是什麼?”
他倒不是很在意,總認為和慕貝貝的關係不過是或早或晚的問題,但為了一個韓世哲來扒他的衣服,這動機未免就太可氣了。
慕貝貝從地上爬起來,頭髮散亂,眼神委屈,好像受了什麼了不得的侮辱。
“隨便你吧,你愛怎麼的怎麼的,反正慕家都是你隻手遮天,沒了一個韓世哲還有金世哲李世哲,你有本事全開除了啊!”
說著氣鼓鼓地就要往外走,腳步一瘸一拐的,打定了主意要被喊住,所以在聽到背後慕長笙那句清冷的“站住”時,自然而然地就停了下來。
慕長笙走過來,把慕貝貝凌亂的頭髮往後撥了撥,接着將慕貝貝一把打橫抱起,扔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又從柜子裏去了藥箱出來。
這時候慕貝貝已經非常自覺地自己掀開了褲管,膝蓋處兩片明顯的擦傷。慕長笙擠着藥膏,動作輕柔但聲音卻冷冽。
“這次我可以不動他,但下次再讓我發現你跟什麼韓世哲金世哲在一起胡鬧,我不介意把學校變成女子學院。”
藥膏被慕長笙輕柔的指尖揉進肌膚紋理,冰冰涼涼的觸覺消除了大半的痛感,慕貝貝盯着他濕漉漉的頭頂,好半晌只敢低低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