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琴師嵇明
雖然勉強答應，嵇明也沒打算真的教授什麼樂曲知識。
一個皇族紈絝，能沉下心去學習琴藝嗎？
嵇明是不相信的，他覺得李承乾應該是一時興起，自己也就敷衍一番就是了。
嵇明已看到站在外面的李承乾，心中微微驚異。
李承乾今日披了一件鶴氅，沒有帶內侍，一人在階前靜立不動，翩然若仙。
他連日沉浸在學業和完成系統任務中，得到不少點數，氣質和魅力都有加點。
嵇明見此氣度，當真是一見傾心，心中讚許：“好個俊朗少年！”
他不認得李承乾，心中猜測應是皇子的伴讀。
這個少年年紀雖幼，已然丰姿脫俗，不知皇室是從何處尋來。
李承乾拱手道：“先生，可是嵇明大家？”
嵇明對這氣度超凡的少年感官極好，也還了一禮，道：“正是在下，小兄弟也是在此進學？”
他對這少年大有好感，覺得說陪皇子讀書有些不好聽，便委婉的以進學代替。
李承乾微微一愣，覺得嵇明說話的方式有些奇怪。
他也沒往心裏去，道：“正是，久聞先生大名，還望不吝賜教。”
說著，李承乾做了個請的動作，與嵇明一起往裏走去
嵇明一邊走，一邊欣喜的道：“你也好音律？”
李承乾道：“但能學得一二，總是好的。”
嵇明爽快的笑起來，小聲道：“我估摸那小皇子也就是一時興起，他若不學最好，一會我與你論曲。”
已跟嵇明走到門前的李承乾腳步一頓。
嵇明道：“小兄弟，你怎麼了？”
內侍就立在門邊等候，聞言面色一變，喝道：“大膽，你怎敢跟皇子稱兄道弟！”
什麼，皇子？
嵇明一時沒轉過彎來。
李承乾擺擺手制止了內侍，平靜的道：“失禮了，還未自我介紹，我就是李承乾。”
李承乾，這名字好熟啊，話說皇子不就叫李承乾嗎！
嵇明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氣度非凡的少年竟然就是那皇子殿下。
嵇明實在想不到，自己心中的紈絝皇子竟然在外面親自接見自己，他以為對方派個伴讀就算是給自己面子了。
他更想不到，一個深宮裏長大的皇子能有這種迷人的氣度。
嵇明心裏一哆嗦，急忙行禮道：“在下無禮，言語冒犯殿下，請殿下恕罪。”
他雖然恃才傲物，卻不像先祖嵇康那樣狂狷不羈。
況且嵇康脾氣再大，也是在山林里寫點不痛不癢的文章批判社會，要說到皇宮裏發瘋，這事正常人都辦不來。
李承乾神色平靜，並無動氣的跡象，平淡的道：“些許小事，無足掛齒。時間不早，煩請為我講解樂理。”
嵇明不敢怠慢，忙道：“謹遵殿下之命。”
經過了適才的尷尬，嵇明自然也收起了最初敷衍的意思，正經的開始授課。
嵇明很快發現，這位殿下像他的外表一樣，並不能以九歲孩童度之，對於自己教授的樂理，都是一點就透。
對此，李承乾也略感無奈，因為嵇明講的大部分知識，都是中學音樂課上教過的。
甚至某種程度上，唐朝的樂理知識比現代的還要落後一些。
也正是因為兩個時代有所不同，李承乾也是認真聆聽，互相比較。
嵇明越來越震驚，因為這位殿下接受的也未免太快了。
在唐朝，學習藝術可是極為奢侈的，因此在後世小孩子都會學習的基礎樂理，在那個時代也是神秘高貴的。
因為沒有自幼接觸音樂的機會，一般人學習樂曲，總要大費周折。
李承乾則沒有這種障礙，不說別的，電視裏放的主題曲聽的還少嗎。
況且他也在中學學過基礎的一些樂理，因而入門還是比較輕鬆的。
嵇明把樂曲看的太神聖，儼然把樂曲看做一種類似生命的形態。
像是他口中說的“擊節”，解釋為敲擊在曲調神秘節點上，就好比人的關節一般。
李承乾被他說的略微迷茫了一瞬間，旋即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所謂“打拍子”嗎。
兩個時辰后，嵇明很挫敗的發現，自己小時候苦學了兩個月才似懂非懂的一些理論知識，承乾殿下已經完全掌握了。
與此同時，李承乾在系統的幫助下琴藝已經從0變成了2點，對琴樂的理解也更加透徹。
主要的理論知識已經講解完，嵇明取出古琴，開始正式教授琴藝。
至於其餘的理論知識，也不可能一股腦講完，會融匯在課程中逐漸講解。
古琴李承乾還是第一次接觸，因為古琴被視為君子之好，琴聲晦澀，適合自賞，後世更流行清脆悅耳的古箏。
李承乾手中的古琴是李世民的收藏，乃是蜀中歸附時進貢的一張絕世古琴。
琴名“凝幽”，乃是制琴世家雷家嘔心瀝血所成。
後世曾有“唐琴第一推雷公，蜀中九雷獨稱雄”的說法，說的就是這個雷家。
李承乾手搭琴弦，有一種自然親近的感覺，這是系統帶來的妙用，成長的技藝點會讓他對技藝和對象有一種自然的親近。
見到李承乾撫摸古琴的動作，嵇明頓時對李承乾好感大增。
那種動作他很熟悉，是自然流露的愛護。
古琴的學習不像樂理知識，李承乾是零基礎進行。
幸而他心態平和，面對多逾千種的指法，只是盡心去記，並無煩躁焦慮的感覺。
嵇明教過指法，便讓李承乾自己練習，這種東西沒有捷徑，只有反覆練習，才能有所成就。
要說嵇明此人，琴藝高絕，只是這授徒方面，就不怎麼樣了。
也虧得是李承乾，若是換個人，早被他說的一頭霧水了。
像是現在，李承乾練琴。
如果是後世的老師，一定會教一點簡單的曲調，讓孩子練習，但是嵇明教了指法就什麼都不管了。
李承乾練習了一會，忽然想起來小時候在電視劇中聽過的一首歌，似乎可以用古琴彈奏。
他的琴藝技能加點之後，對曲調有了一種隱約的直覺。
他想到的是射鵰中的《鐵血丹心》，不得不說他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曾經有琴師用古琴彈奏過這首歌，效果很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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