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集體寫信

第260章 集體寫信

周日下午,全班寫信。

現在距離農曆新年還有一周的時間,按照郵寄的正常速度,只要信件不出國,郵遞員不故意偷懶,親朋好友們完全可以在春節前收到這封信。

早有計劃的梁荊宜是提起筆來一連寫了三封,它們分別是寫給父母、余舒雅和小師妹。

給父母的信裏面,除了日常問候二老之外,他還把所有七大姑和八大姨的名字,全部囊括了進來,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他在信裏面問候親友,採用的是逐個點名的方式。

對於禮節禮貌,他絕不含糊,這也是他一直以來自我標榜的為人處世的原則。

給余舒雅的這封信,他主要寫了目前自己訓練和生活的真實狀況。

他寫自己被連隊安排去帶新兵,今年來的新兵比較多,自己班裏分了十個,而這十個新兵分別來自全國八個不同的省份。

為了不讓余舒雅看信的時候,覺得從頭到尾寫得生硬古板,他把肖冬曉跳木馬傷身和跑三公里燒襠的兩件糗事,也一併寫在了信裏面。

不過,他沒敢寫得太露骨,這又不是上生理衛生課,敏感的文字太多了,影響到閱讀的體驗不好。

所以,在注重趣味性和真實性方面,他還是動了一番腦筋的。

之前他在寫信時,已經順利打聽到了余舒雅的家庭住址,並且為了讓對方放心,他也將自己的家庭住址告訴了人家,所以學校放了假,這封信他是直接寄到了余舒雅的家裏。

余舒雅在信里跟他說過,她的父母知道她交了這麼一個當兵的朋友。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也就沒有多少顧慮了,朋友嘛,寫個信,拜個年,問個好的,那還不是很正常的現象。

其實,余舒雅在得知梁荊宜的家庭住址后,她放假回去的時候就告訴了父親。

俗話說得好“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這話是一點也沒有說錯的,不然一個處在青春萌動期的女孩子,也不會把這麼神秘又害羞的私事,透露給父親了。

她父親聽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先交往着看看。

農村人嘛,思想還是比較純樸和傳統的。

女兒交了一個離家不遠,又在部隊當兵的男朋友,這也是他樂意看到的結果,在中國沒有哪一個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得遠遠的。

女兒嫁得近了,一是方便照顧,可以隨時走動,哪怕是女兒被女婿給欺負了,他作為老丈人也可以呼朋喚友及時出手,助力女兒痛毆女婿一頓;二是將來有了外孫,他和余舒雅的母親也可以幫着一起帶帶,省得親家和女兒帶娃太辛苦。

他這個當父親的不可謂不稱職。

余舒雅的姐姐余舒菊就是他作主,介紹給了鎮上一個熟人的兒子,那小子和父母在菜市場守着一個肉檔賣豬肉。

說實話,那個女婿長得有點寒磣,又黑又瘦不說,話也特別少,但是貴在人踏實肯干,不抽煙不喝酒也就算了,這小夥子居然連茶也不喝。

他覺得大女兒嫁到這戶人家后,在家裏那是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要知道,當時余舒菊在南方打工的廠里,可是交了一個高大帥氣的外省男朋友,也就是讓他聽到了不祥的風聲,他才急匆匆把老大喊回來,至於後來的事,也就是父命難違,跟着倆人越走越近擦槍走火,生米煮成熟飯,奉子成婚了。

但是小女兒余舒雅的事,他可不敢擅自作主。

這可能跟他從小就比較寵溺余舒雅有關。

既然不敢擅自作主,那乾乾偵察,弄出第一手參考資料,還是完全可行的。

抽了個時間,他根據余舒雅提供的地址,騎着那輛電啟動的黑色嘉陵125摩托車就去了。

相鄰的兩個鎮之間也就隔了十多里地,況且他做牛販子生意近二十年了,對這一塊區域的路線,那是熟悉得不行。

所以,幾乎沒有費什麼周折,他就很快找到了梁荊宜的家。

如果說是為了給姑娘把關,來看未來女婿的,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因為太唐突了,人家老梁家可能還以為是你家姑娘主動往當兵的小梁身上靠呢!

這牛販子的一張嘴,那就是天生的演說家,不然他靠什麼本事,把人家的牛繩,吹到自己的手裏牽着。

去老梁家,他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先在外圍觀察了一番:單家獨戶,三間磚瓦房,一排小屋,四個魚塘外加屋前屋后綠樹成蔭的樟樹,地盤倒是挺大的。

他在觀察情況的同時,也想好了台詞,就說是別人介紹來的,說你家有頭老水牛要賣,準備出個價,看能不能把生意談攏。

可惜來得有點不湊巧,敲了半天門,老梁家裏也沒人應,問了前面住在土磚房裏的老人家,可也說不知道去哪裏了。

他有個遠房親戚住的離這裏不遠,今天正好過來了,那就順道看看親戚,也一併打聽打聽這家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去了一談起這事,親戚是一個勁地說這家好:老梁是個小村幹部,媳婦在家操持着家裏的農活,那是把田裏和家裏的里裡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條,小梁也是個懂禮貌、有上進心,又可靠的不伙子。

這次他多了個心眼,他關切地問親戚:“那個小夥子長得怎麼樣?”

之所以會這麼問,那還不是因為大女婿長得寒磣,導致結婚後的余舒菊私下裏沒少埋怨他,說他找這麼個難看的女婿,是不是嫌女兒長得太丑了,嫁不到一個英俊瀟洒的男人。還說要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影響到下一代的顏值,她將會恨父親一輩子的。

雖然女兒這話說得也不一定全對,但是大女婿長得寒磣,多少讓他覺得有點對不住女兒。

老大走過的彎路,這種“前車之鑒”,老二是再不能重蹈復轍了。

“挺瀟洒的一個小夥子,個子不比你矮。”親戚如是說。

要知道他有一米七三的身高,親戚說不比他矮,那就是高過他了,想想一米六五的大女婿,自己都能裝聾作啞地接受,這次無疑他的自信心,比上次更足了。

真實情況是,兩年前的梁荊宜哪裏會比他高,只是人長得比較瘦,在旁人眼中顯得高而已!

對於余舒雅上學讀書的情況,梁荊宜還是不太了解,他一直以為所有的高級中學都是以考大學為目的的。

哪裏知道像余舒雅讀的那個第X高級中學,說白了就是職業高中,來這所學校讀書的學生,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學習成績不怎麼樣的,也就是說中考時,沒有考上正規高中的。

這些人要是學習成績好的話,也不會閑得發慌,在什麼報刊和雜誌上刊登所謂的“交友信息”了,正常的高中三年,他們會學習緊張到連上廁所都得跑步。

余舒雅讀的也是三年,不過兩年的文化課和專業課學完之後,最後一年就是社會實踐了。

學校所謂的“社會實踐”,也就是把學生帶到大城市的工廠,或者是酒店進行實習。

當然了,這些信息都是余舒雅後來見面了,才告訴梁荊宜的。

給小師妹的信,就寫得簡單多了,他也不敢往感情方面寫太多,小師妹才多大一點啊,十五歲!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他也算得上是一個保守的人,他不像偵察班的同年兵鄭建平,以廣交女筆友為榮。

當年此人寫給女筆友的信,滿篇都是情呀、愛呀、恨呀之類的字眼。

如果讓他來寫,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他相信從一而終的感情,並嚮往忠貞不渝的愛情。

他擔心給小師妹寫信,寫得太情真意切了,會讓自己有種“腳踏兩隻船”的負罪感。

所以他在信裏面,除了祝福小師妹全家新年快樂和身體健康外,就寫等自己帶完新兵回家探親的時候,一定會去看望她們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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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炮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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