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手起家奪天下
夜深人靜時，是人一天中最為輕鬆的時刻。一大一小兩個小孩盤坐在茅草屋旁，依靠着大樹靜靜看着天空。
二人不睡，也不交談，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月亮也走了半個天，曾泫陽有點熬不住了打了個哈欠，他扭頭看看旁邊的小子，他的眼睛也已經半合了。
“你怎麼不進去睡覺。”曾泫陽說道。聞言，周天劍抬眼了，他面無表情，搖搖頭髮出一聲嘆息。
“男女授受不親。”
“哈哈，也是。”曾泫陽想起來了，哈哈地笑了。他越是笑周天劍的臉就越黑。他抬頭看了眼屋裏呼呼大睡的人，不禁顫抖一番，今早實在太恐怖了。
……
啪——
周天劍的世界恍惚了，天旋地轉。他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晃晃腦袋才勉強看清眼前情形。張柳抬着手，一臉憤怒地盯着他，看樣子是他一掌打飛自己了。
“你幹什麼？”周天劍皺眉，酣睡當中被打醒了，這感覺實在痛苦。
“你你你，老大沒想到你這麼流氓，還反問我！”張柳漲紅了臉，她扯了扯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好像還真受了什麼委屈。
“我……我幹了什麼。”周天劍欲言又止，想起她女子身份以為自己真的做了壞事。
“你！”張柳也是欲言又止，高昂的頭顱緩緩埋進棉絮裏頭，發出一陣蚊子般細語，“你摸我胸了……”
“什麼？”周天劍湊了過來，口中的暖氣吹在她的耳根引得她一個激靈，然後……周天劍又被打了一掌，“你摸我胸了！！”
他橫飛出去，又被撞了一番，兩次的撞擊讓本就不清醒的他直接昏過去了，他彌留之際看了眼張柳，她似乎跑了過來。
這麼大一塊搓衣板他會摸？以前怎麼沒見你有女人架子。想到一半，周天劍倒了，他下一次蘇醒就是在深夜了。
……
“短髮平胸，她不是今天把我掀翻了我還以為曾先生你騙我。”
“你是故意摸的？”曾泫陽似笑非笑。
“睡前想了下。”周天劍面無表情，隨後苦笑一番，“沒想到睡著了反而試了。”
“你昏倒后她可是悉心照顧了一日，半個時辰前都累的睡著了。”
周天劍轉頭看了眼曾泫陽，像是在說你沒騙我？
曾泫陽伸出食指晃了晃。
“哦。”周天劍這聲出了后，兩人再度陷入一番寂靜。滴答，滴答，露水落在石頭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東方微明，清晨將至。
曾泫陽終於說話了，“兩日前，我又從說書的那裏聽到一些事。”
“什麼事？”
“朝將軍與三公主一同前來柳州。”
周天劍的臉色驟然陰沉，心裏念頭叢生，短短几息他不禁一笑，他抬起頭看向曾泫陽，“先生為何特地告知此事。”
“哈哈，你小子。”曾泫陽笑罵道，他只是想看看周天劍的反應，他反倒是把事情重推回到自己身上了。
“該開始了。”曾泫陽忽的說道。
“就等先生這話！”
曾泫陽緩緩再言，“錢生財，財生權，權生人。”
“先生要經商起家？”周天劍說聽出苗頭，眼露精光。
“正是。”曾泫陽注意到周天的視線，他有點意外，“你也想過經商？”
周天劍點頭，“我與張柳跑過豐城所有集市，特意打探各類商品消息。”
其實那是他們二人偷偷搶搶時為了找個好下手地方才打探的。曾泫陽自然不知這些，他以為這周天劍是個奇才，哈哈一笑，問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你有多少銀子。”
周天劍猛的怔住了，他趕忙摸摸身子，從懷裏拿出兩個銅板，他再抓撓幾下，又拿出兩個。
“就四個……”周天劍訕笑，把銅板遞了過去，曾泫陽看着這寒磣的四個板子，陷入了沉默。
“那隻能……”曾泫陽自言自語，無數場景在他腦里劃過，“雜貨居多的集市可有？”
周天劍思索，他上次和張柳搶包子那條街似乎都是些雜貨鋪。
……
今兒的王大飛依舊早早就擺好攤鋪，熱騰騰的包子，四溢的香氣吸引來各色人，他摸着一塊塊銅板，感受着逐漸沉重的錢袋，不禁笑了起來。
隨着又一枚銅板的收入，他的眉頭猛然跳動，腰間那塊傷疤讓他嘶了一聲。
“嗎的，那兩個臭小子我非要把他抽筋扒皮！”這腰子的傷讓他痛苦了很久，家裏的黃臉婆也為此對他吧啦吧啦的，他一個男人自尊何在？罵罵咧咧之中，他鬼使神差地一扭頭，那一刻，他回憶起了幾天前的痛苦。
“媽，媽呀！”王大飛一個踉蹌，撲倒了自己的小鋪子，還在買包子的人一驚，還沒等到反應就被鋪子加王大飛雙重重量壓的沒了聲，“又是那兩個強盜，大家快抓他！”
王大飛像個蛾子撲棱，肥胖的他一時半會起不來只能喊人，順便報上極大的懸賞，“抓住這倆小孩我請他吃兩年包子！”
“為啥抓他們啊。”一個路人問了兩聲，不是官府的人亂抓人可是要蹲牢的。
“你別怕，這倆人是小偷，官爺會做主！”看着一個身影消失在陰影中，王大飛急得大叫生怕倆人跑了。路人遲疑片刻，去追剩下的那個人了，他家裏很窮，如果能吃上兩年包子，省下的錢就夠他取媳婦。他大腳步衝過去一把捏住這小子的肩膀，他剛欲開口，自己突然被一股大力給掀開。
“你幹什麼呢。”這聲音粗獷，像是個大漢。路人被推搡開，從娶老婆的幻想中醒了過來，他此刻正在一家雜貨鋪內，他要抓的小子正在好好付錢，粗獷聲的確是個大漢，他彎腰撿起兩枚銅板小心收入了囊中。
“小子，下次記得再光顧啊，給你留着！”大漢笑着打招呼，隨後怒目盯着路人，“你敢在老子店裏撒野？”
“不不不，我是來抓小偷的！”路人看着大漢緩緩捏起大拳一時間慌了，趕忙說出原因。大漢眉頭皺了，看向了小孩，他剛想多加詢問，捏着幾個檸檬的小孩突然發話了，“我這一身麻衣還能藏住東西嘍？”
大漢一瞅小孩，他店裏都是大貨，粗布麻衣的確藏不住。
“你在侮辱我的聰明腦袋！”大漢吼了一句，嚇得路人抖了幾番，他哆哆嗦嗦地繼續說，“幾天前那個大鬧集市的小孩就是他！”
大漢發出一句“嗯”，再度看向小孩，臉色驟然陰沉。他那原本就掛在空中的大拳呼嘯而出——狠狠砸在路人的身上，路人沒想到他竟然打自己，毫無防備地被打昏了。
“呵呵，上次鬧市我就在場，會認不出來？”大漢狠厲道，看向小孩又忽的變溫柔，“小陽，實在又困難就來找老子呂大刀。”
“謝謝呂叔叔！”曾泫陽抬頭一笑，讓這呂大刀心神蕩漾。
“呂叔叔，我家裏還缺點糖，能分一點點嗎。”
“可以可以！”呂大刀摸摸小孩的頭，興沖沖的跑進屋子，帶來半袋糖。
“泫陽在這裏再次謝謝叔叔！”曾泫陽一鞠躬，被呂大刀扶了起來，他嘆息道，“別這樣了，那兩塊銅板我也不該收的。”
曾泫陽睜着大眼睛，撲棱撲棱的，“真的嗎？”
“自然是。”呂大刀大笑，他會騙一個無父無母苦苦生存的小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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