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過往

“爹，為什麼我要習武啊……”

小丫頭可憐兮兮地看着父親，烈日把她曬得黝黑，她的眼角劃過汗水，亦或者是淚水。

“為你好。”他父親平靜回答。

“這哪裏是為我好了，我要和哥哥們在一起！”小丫頭忽然咆哮了一聲，她指着不遠處的涼亭，那裏的三人有說有笑，吃着北國的水果享受着僕人的按摩。這三人都是小丫頭的哥哥，也就是她父親口中一直說的——家族希望。

“不可以。”中年男子的語氣波瀾不驚，緊閉着雙眼，旁人根本看不出他的任何感情，“云云，習武對你好……也是對大家好。”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丫頭大叫，她這句話已經聽的耳朵都起繭了，應該說，這個場面她見識地快長針眼了，“好在哪裏？”

“我說了你也不懂啊。”男子想要摸摸她的腦袋，卻被小丫頭回了凌厲一掌。此掌的勁風甚至把一旁的樹葉給吹掉一片。

他甩甩吃痛的手，看着“兇狠”小丫頭的眼裏終於流露出他真實的感情。是那種老父親的神色，“云云啊……”

“你不告訴我為什麼就別喊我名字，哼！”丫頭雙手叉腰，齜着牙顯示自己的“兇殘”。

“……”男子在烈日中沉默不語。他盯着女兒的可愛樣子許久，心頭的枷鎖漸漸打開。

“云云，那爹就告訴你為什麼要習武。”他一把抱起女兒，把她抗在自己肩頭。這是中年男子三年來第一次碰小丫頭，連正主都感到措手不及。

“你習武了就能保命。”男子扛着手足無措的丫頭往屋子裏走，巨大的溫差讓父女二人一起打了個抖兒。小丫頭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擦了擦鼻涕她頓時一臉疑惑，“保命？”

生命這個詞對於九歲孩子是如此的陌生。

“被人欺負了能還手，被人追了能夠跑掉。”中年人說著話，不知從哪取出一塊桂花糕塞在小丫頭的嘴裏。她沒聽懂父親的話，眨着大眼嚼着糕點，“我怎呢會被人欺護，爹爹在這裏呢！”她咽下蛋糕，後頭一句話頓時說的清楚了。

“說不定哪天爹不在了呢。”中年男子笑了笑。

“不可能！”小丫頭氣急，抓着他的耳朵不放，男子這回不僅手痛，耳朵也遭了大殃，他求饒了半天，丫頭才停手。

丫頭的手放在他耳朵旁不放，只要男子說出那種“不可能”的話她就立刻揪耳朵！

男子哭笑不得，只能再取一塊蛋糕讓小丫頭先停手。

“云云，你要記得，如果爹不在了，你就叫張柳……”中年人緩緩說道，一字一字的着重，“殺了一個叫周天劍的傢伙逃到家裏就行了。”

“哦。”小丫頭應付地點點頭，她舔着指頭殘留的桂花糕，一臉享受，“我還要吃！”

“好。”中年人如釋負重地點頭，一次取了兩塊大糕點，父女二人你一口我一口，沉溺在小世界裏歡聲笑語。

……

翌日凌晨，無數聲響把睡夢中的小丫頭給吵醒了，呵斥聲，慘叫聲，求饒聲，還有各種東西被雜碎的聲音……

她起床氣不小，衝出門仰天就是一聲虎嘯，“別吵啦！”她扯完一嗓子感覺舒爽多了，伸個懶腰打量起四周，兩個披着銀甲的人正一臉震驚地望着她。

“看什麼看？”她對兩個人沒有絲毫印象，第一眼看去甚至有點反感。那兩個人又被小丫頭一嚇，互相看了一眼，瞬間就沖了過來。

“抓。”

小丫頭遠遠聽見這個字，氣頭上來了，她不退反進，直接掄起小拳砸在銀甲上。

嘭的一聲，小丫頭應聲而倒。

“這女孩……”士兵傻眼了，他第一次遇見碰瓷的。另一個人反應的快眼也尖，他看了眼小丫頭腰間掛的牌子，大寫的“柳”字，這女孩正是他們兩人來這裏要找的人！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倆笑了笑，他們本來還不好意思對一個小孩動手，這直接送上門來了運氣也太好了吧！

扛起小丫頭，他們兩人很快就來到一個非常大的屋子，屋檐上立着一道金匾“柳王府”，裏頭擺着奇珍名畫，地磚泛金光，牆壁有花香。

“柳萬里，你貪污了多少銀子才建得起這麼氣派的房子啊。”男子一頭花白臉上卻沒有任何皺紋，他欣賞着各路名畫，忽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

“回稟趙大人，這些寶物是先皇賜下的……”柳萬里回答着，頭顱壓的更低了。

“哦。”這位趙大人捻了捻自己的小鬍子不禁笑道，“那這些寶物是不是該還給新皇上呢？”

“是……”

“好！哈哈哈。”趙大人拍了拍掌，一個士兵背着個白布就走了出來。士兵在柳萬里的震驚之中緩緩掀開白布，那個小丫頭睡得非常香甜，還會砸吧兩下小嘴。

“你是決定把她過去吧。”趙大人笑眯眯地看着柳萬里，在他耳邊悄悄說話，“別忘了約定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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