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通了

青城山，絕情殿，這一夜很漫長，從須彌幻境，到救出萬婷，看起來是在計劃之中，但那愁眉目展的神情，卻囊括在每個人的臉上。

大殿中心，葉子詩施法，五毒珠在他手上散發出聖潔的氣息，珠子牽引萬婷，不斷的汲取她體內的毒素，臉上也漸漸恢復正常，不在如毒人之相那般可怕。

“怎麼了？”寧心見葉子詩表情凝重，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奇怪！”葉子詩看向緣滅，說道，“婷師姐體內毒人的毒的確被驅除了，但我卻在她體內發現了另外一種毒素，這種毒素很奇特，似毒人卻又不是毒人！”

“你什麼意思，說清楚！”靈兒不理解。

葉子詩想了想，解釋道：“這種毒給我的感覺，倒像是毒人之毒的另類演化，暫時我還說不清是什麼！”

“那用五毒珠祛除掉不就好了！”含月開口，“何必管它是什麼呢？”

葉子詩看了含月一眼，搖頭道：“這種毒，超出我們的理解，應該是毒刑在無意間製成，而後又刻意的注入婷師姐體內的，所以連五毒珠也無法驅解！”

緣滅沉默了片刻，問道：“她能醒來么？”

“可以！”葉子詩回應，“暫時沒什麼大礙，只是醒來以後她會很虛弱，需要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調養！”

寧心、靈兒對視了一眼，所謂靈氣充沛的地方，不正是天梯第三層的靈石下么。

“我知道了！”緣滅說道，“你們都先出去，我要單獨在這裏呆一會！”

寧心點點頭，帶着眾人離去，唯有葉子詩在離去前顯現出有幾分凝重，他看的並不是萬婷，而是緣滅。

大殿重歸寂靜，緣滅默默的望着萬婷，這一次的危機，讓他想起了當年，從蛇洞初遇到引入青城，從拜師學藝到與其並肩，從安寧查案到千葉尋魔，最後蓬萊之地的相守與決裂，這一點一滴，彷彿就發生在昨日，看着她身上的傷痕，這一刻，緣滅有了一種熟悉的痛感。

安靜了很久，緣滅才輕輕的開口道：“我曾經以為，可以像小時候那樣去照顧你，為了你捨棄一切，可這一次.......”

緣滅很自責，緩緩的說道：“我錯了....”

他抱起萬婷，一步步的走入側室，將其放在了床榻之上。

“婷！”緣滅坐在床邊，撫摸着萬婷的額頭，說道，“不管你有沒有將我遺忘，我發誓，不會在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如此誓言，飽含着很深的執念，就是像一把枷鎖，悄悄的鎖住一個人的心房，連緣滅自己都沒有發現，在他的腦後，顯現出一張熟悉的鬼臉，正猙獰的望着這個世界。

溟山，漆黑之下，如今呈現出幾點燈火，十幾名黑衣人整齊的排列在萬聖殿門前，冷風呼嘯，吹動了他們的面紗，露出他們冰冷且僵硬的神情。

殿內幽森，雖荒涼但不失莊嚴，地上絲絲血跡和腐屍不時的顯現，那是當初撤離時留下的，即使是過了這麼久，這裏的血腥氣味依然不減，宛若一座魔窟重臨世間。

“聖！我還是不太明白！”大殿上方，天姬服侍着萬聖，問道，“那麼好的機會，你為什麼沒有在出手，如果能把他留下，我們就可以省下大把的功夫！到時候統一中原，就易如反掌了！”

“呵呵！”萬聖撫摸着天姬的面孔，回應道，“機會可不是這樣尋的，我有如此境界，他又如何能在原地踏步呢？”

“可你已經重創於他！難道還不是一個好機會么？”天姬依然不明白，柔聲道，“哎呀！聖，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人家！”

“你呀！！”萬聖一手摟住天姬，解釋道，“那一擊表面上看是我佔了優勢，可其實他在故意示弱，就是要誘我出擊，以探虛實！”

“是真的么？”天姬睜大眼睛，與萬聖對視，想分辨真假。

“我若是去了，也許能將其擊殺，但也有可能被其反殺！”萬聖與天姬對視，問道，“你難道這麼希望我死？”

“咯咯~~~咯咯~~”天姬輕捂着嘴，摟住萬聖說道，“哪有，你可不能有事，人家的一顆心可都在你身上，你要是走了，那人家也不活了！”

“呵呵！”萬聖一把將天姬攬入懷中，他身形稍側，在那無人注視的目光中，呈現出幾許的冰冷。

“什麼，萬聖受了重傷！”清晨，青城山上清殿內，傳來震驚，寧心眉頭緊皺，想到了很多的可能性。

“這只是我的直覺！”緣滅開口，正是他一大早將葉子詩，歐陽少華和寧心三人叫了過來。

“我也有這種感覺！”葉子詩回憶道，“那一擊，明顯力發不足，若換在從前，這麼好的機會，他必定上前追殺！”

“蠻荒之際，我與他有過一次交手，但都是以術法比拼，並未細關其身！”緣滅也開始回憶，這些天自己趕赴蠻荒之事在青城山傳的沸沸揚揚，故而他也不在隱瞞了，“現在回想起來，他出手時的確有幾分異樣！”

“什麼人能將他重創呢？”寧心疑惑，腦海中連續出現了幾個人影，但都不能確定，只因如今的萬聖早已非昔日可比了。

“或許這是個機會！”歐陽少華開口，“若是在能將其誘出，便可如之前那般群起而攻。”

“同樣的方法，未必能再次見效！”寧心說道，“萬聖可不是蠢人，相反他心機深沉，若是被他察覺，反過來陰一手也是有可能的！”

緣滅點點頭，看了一眼葉子詩，問道：“葉子，你覺得呢？”

“與其如此猜測，我倒覺得可以以靜制動！”葉子詩頓了頓，又道，“一方面我們積極部署，另一方面通知各派加以防範，不給萬聖可乘之機！”

“嗯！”緣滅應了一聲，又道，“你說下去！”

“昨夜我們深入溟山，並未見有多少燈火，所以我在想此次萬聖歸來，可能只是打探虛實，所帶人數並不多，但要想實現他圖霸中原的野心，必然還有後續之人跟緊，若是我們能阻斷西域人行，或許能有意外收穫！”

“阻斷人行不可！加以控制倒是沒什麼問題！”緣滅想了想，又道，“我記得魔教退走之時，所屬之地均被金剛門佔據，想來這一次，他們那一脈會首當其衝！”

“掌門！”歐陽少華說道，“我與金剛門門主張文沖有過幾番結識，此人性格圓滑，且膽小怕事，若魔教威脅且給予重利，被策反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緣滅蹙起眉頭，“金剛門已經淪陷了？”

“我也只是猜測！”歐陽少華，解釋道，“扶風城那個地方我去過，那裏的人大多都受魔教熏陶，想要在城中立足，多少都要與魔教有染，萬聖能夠神不知鬼不覺越過那裏，回到溟山，不可能只是偶然！”

上清殿變的寂靜，緣滅眉頭緊皺，不斷的思索着。

“歐陽少華！”緣滅沉思片刻，突然喊道，“我命你通知各派提防魔教，至於這金剛門，則由我來負責！”

“是！”歐陽少華應聲。

“葉子詩，你繼續關注溟山，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緣滅再次下了命令。

葉子詩點了點頭。

“就先這樣吧，寧心你留下，其他人都先都退下吧！”緣滅回到寶座上，顯得有幾分疲憊。

“還有什麼問題么？”葉子詩和歐陽少華都離開了，寧心主動上前詢問。

“後山不太平啊！”緣滅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希望你能幫我多觀察一下蒼松，他讓我很不安！”

寧心獃獃的看着緣滅，沒想到他會給自己這樣一個任務。

“呵呵！”緣滅苦笑，“內憂外患，我都佔全了，你說我這個掌門當的是不是很可笑啊！”

寧心搖頭，正要出言安慰，身後忽然傳來萬靈的聲音。

“師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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