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的尾巴)

(五六的尾巴)

()側邊黑暗角落裏的幾個男人聞言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朝着我們這桌靠攏。

勞家卓聲音低啞冷淡:“徐峰!”

徐峰大踏幾步迅速堵在了過道,我沒有想到勞家卓這位寡言敦厚的司機,竟然是個隱藏不露的大內高手,徐峰的身手異常的兇狠利落,衝著迎面而來的幾個男人,一下撂倒了幾個。

那些奢華的桌椅壁燈琥珀洋酒水晶盞碟,伴隨着骨骼碎裂的聲音,嘩啦啦地在地上碎了一地。

勞家卓輕輕攬着我的肩膀,閑庭散步似的退開了幾步。

三的大堂服務生和保安迅速圍攏過來。

蘇見和梁豐年站在一旁,和一位疑似經理的男子在談話。

勞家卓一行人隨行的兩位保鏢,都是黑衣的高壯男子,三個人拳腳生風,對付馮天際一群人,也沒有落了下風,只是場面愈發的混亂。

勞家卓閑閑地站在一旁,穩穩地將我護在懷中,看着眼前這人肉大戰,神色是事不關已的冷漠,只是忍不住側過頭低低地咳起來。

終於有保安上去攔,只是混戰之中完全無法控制局面,在一片喧鬧之中,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傳來,咬着煙透出一絲模糊沉啞:“操,都他媽看戲呢!”

聲音不高,卻有種莫名威嚴,在場諸人聽得清清楚楚,

場面一滯。

我轉過頭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梯旁,濃黑眉毛深邃雙眼,兩鬢染上幾縷白,整個人散發著如刀刃一般鋒利的氣魄。

經理在他身邊俯首:“義哥。”

男人低頭熄煙,隨意地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經理戰戰兢兢地答:“這——是勞通的勞先生在這裏。”

男人聞言,抬眼看了一周,目光對着勞家卓,遙遙點了個頭,隨即不緊不慢地走來。

男人皺着眉頭問:“這唱的哪一出?”

經理忙不迭地說:“三少交代的——三少說勞先生是他朋友,今晚上的場子送給他處理家事。”

男人轉頭就問:“三少在,他在哪兒?”

小弟恭敬地答“三少和容先生在頂桌球室。”

男人態度轉了個彎,嘴角帶了一絲玩味笑意,他對着手下吩咐:“去,讓黎剛調幾個兄弟過來幫手,要身手利落一點的。”

小弟領命去辦事了。

男人站到我們面前,望着我笑笑,是那種肆意不羈卻英俊無匹的笑容,然後對勞家卓說:“勞二,你家姑娘看起來挺不錯。”

勞家卓矜持淡靜,從容不迫:“多謝杜先生誇讚。”

男人說:“得閑飲茶。”

勞家卓答:“好。”

男人點了點頭,領着手下往電梯方向走去了。

不過是幾句談笑之間,那端的混戰已經結束,一個黑衣的強壯男子拖着馮天際,如拖着一個破麻袋一般,往前走了幾步將他按在了桌面上。

其餘的人基本上都倒在了地上。

馮天際猶在大聲叫嚷。

勞家卓略微低頭,盯着他眼看了兩秒。

馮天際彷彿發寒顫一樣輕輕一抖,住了嘴。

勞家卓低低地說:“馮天際,有一件事你恐怕搞錯了,江意映是唯一陪在我身邊的人,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一樣如此,只要我勞家卓在,就定要護她安好。”

他站直了身體,聲調冷厲幾分:“今日我敬你在老爺子手下跑過幾年,沒有功勞有過三分苦勞,且容你一次,只是——”

他腔調一轉——清幽嗓音帶了殺意:“若我再聽到有人說她半句是非,我只怕會十二萬分後悔今日對你實在太過客氣。”

他言畢,不再看這滿地狼藉一眼,只輕輕拍了怕我的手背:“走。”

蘇見和梁豐年隨着他往外走。

徐峰守在後面,保鏢留下了善後。

經理領着服務生,在門口淺淺鞠了個躬:“勞先生,您慢走。”

走下長長的奢華大理石台階,停車場的開闊地面,凌晨三點的夜風吹來,勞家卓的腳步頓然一緩。

他鬆開了我的手,往前走了兩步,劇烈咳嗽就嗆了出來。

他背對着我們,抬手按上了胸口,身體緊繃卻止不住雙肩的微微顫抖,邊喘邊咳得一聲比一聲暗啞,簡直如撕心裂肺一般。

他整個身子在風中已經是搖搖欲墜。

跟在梁豐年身後的助理,着急中有些擔憂地喚了一聲:“勞先生——”

蘇見用眼神制止了他的動作。

梁豐年看着我,有些懇求的悄聲說:“映映……”

我看着那個背影,走了兩步上去輕輕扶住他胳膊。

勞家卓手掌寒涼,氣色灰敗,領口有酒味混着淡淡的煙草氣息,想來他強撐着病體應酬一夜,又經這麼一場干戈,近年來已經鮮有人敢驚動二少爺的金貴之軀,更何況是惹得他這麼震怒動氣,身體只怕已經撐不住。

他掩嘴咳嗽低了下去,只是呼吸仍然不順,不時帶起空洞嘶啞的低咳,他閉了閉眼靠在我身上,靜靜地站住了。

徐峰將車子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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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勞家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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