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餐館以後賣早點
公司搬到售樓處的那棟樓里,寬敞得很。正是吃飯的時候,虎哥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小楊趕快端着碗過來。‘想吃點什麼呀?’。小楊問,沒等虎哥回答,她就去打了一碗稀飯、一碟鹹菜、兩個饅頭。她知道虎哥要吃什麼,當秘書的、如果老闆在想什麼都不知道,那她能幹長嗎?過去老金是老闆,沒有操什麼心,全是小楊代勞,好多事她做了,沒有說。等老闆想起來,事情都處理妥當了。
老金非常滿意。老金到美國去的時候,把這地、交給虎哥開發。老金說:‘其他人可以不要、小楊和項目總經理老賈、必須要’。這樣、就把老金的班子一鍋端了過來。老金走時、對這幫人重重地進行了打賞。也許他覺得、再也回不來。賺了錢,不能摳,再多,也是九牛一毛。到小虎接手過來后,他有自知之明,是外行,什麼都依仗這班人,相處甚好。
虎哥問小楊:‘售樓的公司、有沒有人來呀?’。小楊回答道:‘他們那邊的樓房還沒有售完,還有個尾巴,人不能全部過來’。虎哥說:‘總不能等他們那邊兒賣完了,再到我們這邊來,是吧!,這邊也得來個把人,先準備一下。你聯繫一下,估計他們人手不夠,我們這裏準備了幾個人。到他們公司去做銷售,劉二哥家的冬梅、和我兩個妹妹。讓他們公司先培訓一下’。
小楊說:‘現在樓市興旺,公司肯定人手不夠,我們這幾個人、正好解決他們的困難’。虎哥問:‘劉二哥來了沒有呀?’。小楊說:‘他來看沒事就走了’。虎哥說:‘你跟他聯繫,叫他晚飯到白菜香去吃’。虎哥和小楊一邊吃着一邊兒聊,半個鐘頭過去了。虎哥說要到樓里去看看。小楊說:‘不用去了,現在是做裝修,到處都是材料,問問項目監理就行了’。
虎哥起身、走進辦公室。正好項目總監理來了,三人就議論起二期工程。老賈說:‘現在顧不過來,要裝修,又要預售,這二期、現在動手還早,還是等國慶以後、那時秋高氣爽、降水少,上凍前做完地下部分。現在裝修的材料準備得差不多了,明天就鋪開,人手還是不夠,還要想辦法增加人;現在天氣熱,室內溫度還算可以,但不通風,又沒風扇,這降溫費,他們老闆說沒錢,你看…’。
虎哥說:‘工程款、不是撥過去了嗎?,看來是想讓我們掏。小楊、一天一個西瓜,到`十一'也就是幾萬塊錢。另外就是質量,這可馬虎不得,都要下去、多看看。有些工人技術差一些,看兩次就分辨出來了,你要着重盯着這些人,有些人責任感差,敷衍你,也是重點監督的對象。安全問題,不能發生火災。有些材料易燃,要堆放有序,抽煙的、要經常教育。老賈:你看樓里、要配多少滅火器,我是不希望用上啊!一旦用上、花的錢就很有價值。我就是心裏沒底,怕出事。過去,澆注混凝土時,看了配方單還不放心,有時還專門跑到攪拌站去看看。看看水泥標號和砂子。老賈、我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
老賈說:‘不過分,我們監理部、專門有工程師負責材料質量監督。各司其職、那是他的責任,親自過問一下、只有好處,不是越權。防火的事,施工方應該考慮。要他們制定措施,如果他們不掏錢,就我們掏’。小楊說:‘那也不能慣着他們,都按合同來,你只管幹活,我提要求、實施監督;二期工程、國慶以後開挖。現在就跟挖土的公司打招呼,掛個號,今年上凍前做完地下部分。只備這地下工程的料,過了元旦、再備明年的料’。
老賈說:‘哦!沒有其他事、我就走了’。老賈走了,他要去施工的現場,看着他的背影,虎哥感慨道:‘老賈真厚道,一心只有工作。老金說過、全靠他;老金和我一樣,開始什麼也不懂,呆了一年、才搞清楚,這裏頭的來龍去脈’。
小楊笑着說:‘你可不要小看老金哪!,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你不能說他一點不懂,他閱歷豐富、對美學又有研究,他開發的項目、從設計開始、直到裝修。都能從美學的角度參與意見,還是很有水平的’。
虎哥說:‘他年輕時、倒過古董,是個收藏家。現在他家裏還有很多絕頂收藏,帶不出去。從他爺爺那輩就開始搞,解放前、兵荒馬亂的,確實收藏了不少好東西。他還是個畫家,是臨摹古畫的高手。他臨摹的古畫,足以亂真。還是個實業家,八九十年代、搞過彩電組裝,他真行,隨着時代的變遷,他不斷改變自己的投資,不愧是時代的弄潮兒’。
小楊笑着說:‘你也不錯嘛、年紀青青的、就干起這麼大工程,而且沒有去融資,可見實力相當雄厚’。虎哥說:‘融資、誰敢?除非萬不得已,是不會走那條路的,前幾年、我借了幾千萬,三分利,最後只是給人家打了工。現在學乖了,再也不走那條路’。
小楊換了個話題,她笑着問:‘看你兩個妹妹,如花似玉的,真是你妹妹嗎?’。虎哥沉着臉說:‘那還有假,表妹!’。小楊說:‘我還當是你的女朋友呢!’。虎哥說:‘這也有可能,你看哪位合適呀?’。小楊說:‘當然是高個的’。虎哥伸了伸懶腰,他說:‘那就是她吧。哦!快十點了,我走了’。
虎哥離開了公司,就開車回家,到了樓上,秋香和秋菊已吃過早飯。秋香說:‘每天都麻煩二伯伯、二伯媽,真不好意思,要不…’。虎哥趕快把話岔開,‘收拾好啦就走吧!’。三人下了樓。虎哥問:‘秋香、妳剛才想說什麼?’。秋香說:‘我是說、想在外面租間房子’。
虎哥回過頭望着她,沉着臉說:‘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我的姑奶奶,幸好妳沒說出來,妳說了、妳二伯伯肯定要跟妳急。我上中學時、一次回家去探望奶奶。家裏很擠、準備住在旅館,在旅館剛登記完。妳奶奶趕過來、對我爸說:‘是不是嫌我們家窮呀?’。我爸忙解釋。結果妳奶奶撂下一句話:如果不嫌棄、就到家裏來住,妳奶奶就一個人走了。我爸沒辦法,只好乖乖的回到妳們家’。
‘妳還記得不?我姐睡床上、我和妳睡在柜子上’。秋香紅着臉說:‘誰和你睡在柜子上、你就會瞎編’。虎哥說:‘妳那時上小學,肯定會記得’。秋香抬起手、指了指走在前面的秋菊、小聲說:‘你小聲點’。秋菊上了車、虎哥對着秋香說:‘我有證據’。車子一會到了白菜香飯館。看着秋菊上了樓,秋香的臉還紅着,她對虎哥說:‘你說你有證據、你把證據拿出來’。
虎哥笑着說:‘你為什麼老穿襪子呀,因為你那腳上有個疤’。秋香揚起手要打他,罵道:‘你個爛崽,不許跟別人說。你真不要臉,看了要長針眼。這時劉二哥來了,她笑着問秋香:‘秋香姐、臉怎麼紅了?是不是俺哥惹妳生氣了’。
秋香說:‘沒什麼,只是我覺得虎哥有點流里流氣的,不像個正人君子’。劉二哥說:‘這麼多年、還沒發現他有什麼越軌行為。他是清清白白做人,認認真真做事’。虎哥說:‘沒有必要解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秋香冷冷的說:‘就怕越解釋越說不清’。
虎哥對劉二哥說:‘不是叫你吃晚飯時來嗎?怎麼上午就來了’。劉二哥說:‘小楊是這麼說的,我也沒事,就來了’。虎哥說:‘原來準備叫你搞銷售,現在樓盤都賣得很好。好多都是日光盤,可老賈說:‘銷售這塊,已經包給人家公司了,那是有合同的,要相信人家,自己想搞,也要等到二期’。現在銷售公司人手不夠。我想:你帶着冬梅、秋香和秋菊到銷售公司去,一方面解決他們人手不夠的問題。另外一方面隨時了解他們的銷售情況。現在樓市興旺、蘿蔔快了不洗泥,其實銷售前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宣傳、廣告、還要準備很多購房的資料,你不能一問三不知,還要畫圖、照相、做模型。還有銷售策略、售樓的技巧’。
秋香問:‘那我和秋菊的電腦不學啦?,廣告公司也不去了?’。虎哥說:‘我了解了、廣告公司現在競爭也很激烈。基本工資也就兩三千,其他按廣告數量提成。累不說,工資含金量也不高,我想暫時不用去考慮,現在幼兒園都是在網上短訊和家長聯繫,學校佈置作業都是在網上,家裏還要有打印機,不會使用電腦不行。你們只是畫圖、修改照片這些不會,有時間了我們慢慢學。
這時、來了一撥客人,秋香就到服務台那邊兒去了,虎哥對劉二哥說:‘現在這裏不是開唱了嗎?本來是應該陸總來管,你看、他管不過來,掙錢主要靠樓上包間兒,現在樓上帶班兒的都沒有,他下不來。這樓下唱歌的、有時會冷場,要有托兒。沒人點歌時,咱們幫他點。總有過生日、娶媳婦兒、同學,朋友聚會的。有人帶頭,就點起來了。完了,再把錢退回來。劉二哥說:‘我知道了,該吃飯了,咱們還是到樓上去吃吧!’。虎哥說:‘不用了、就在下邊、隨便一點,請炒菜的師傅、多下點料、裝盤時、撥一點出來就行了’。
劉二哥找到秋香,秋香就馬上到后廚去辦。秋香親自把菜端來,她問:‘要不要喝點酒哇!’。虎哥說:‘不用了’。
陸總來了,他是滿面春風,喜形於色。他大聲地說:‘哎呀!好事成雙了啊!’。劉二哥急忙問:什麼好事兒呀?,虎哥心想:什麼好事呀?,對我、也許是麻煩事呢!;陸總見虎哥沒有表情。就說:‘唉、對我們都是好事兒哦!’。虎哥不耐煩地說:‘那你就快說吧!’。
陸總說∶‘剛才呀!來了兩個姑娘,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虎哥聽了一愣,這是什麼話?兩個姑娘自己送上門來,他冷笑着說:‘我可要告訴麗麗呦!。到時,跪搓衣板是輕的,就怕她一腳把你蹬了’。
陸總說:‘別價,事情是這樣的:剛才呀、來了兩個姑娘、問我們要不要招人,我說人都滿了,我們這麼大一個飯館,再增加幾個也不算多。我問她們干過沒有?,她們說:‘干過領班’。正好秋香過來,我就指給她們看,這就是我們現在的大堂經理。她問開多少工資?,我說:隨行就市,我們就高不就低,她問、現在的領班兒多少錢?我說:一千五、包吃包住,還有獎金。她說可以,就走了’。
‘她們要先回老家處理些事情,等幾天再來上班。要說這兩姑娘、還真水靈,長得不賴,比秋香她們稍有遜色,多來幾個就好了’。虎哥說:‘那當然好!現在秋香,秋菊在這裏。我老不放心。不能成天耗在這裏。這眼老跳,很不吉利’。陸總說:‘再堅持幾天,趕明兒離開,我要好好請你一頓’。虎哥問:‘他們唱歌的收益怎麼樣?’。老陸說:‘還可以、昨天,也就是二千多’。
虎哥又問:‘那飯館呢、有什麼起色沒有?’。老陸忙說:‘有一點、有一點’。這時秋香過來,虎哥叫她一塊兒吃,秋香說:‘不用了、我們習慣了、和廚師一樣,炒了菜嘗一嘗、東一口西一口,到吃飯時就吃不下了。陸總、聽說早上這邊、賣早點的不少。城管還趕呢?,為什麼不在飯館裏賣早點呢?’。陸總說:‘忙不過來’。秋香說:‘怎麼忙不過來?你什麼都不用管,就讓他們在裏頭賣。在屋裏呢、既衛生、冬天又暖和、沒有風沙,可以坐着吃,大家都高興。只要把價錢加一點,你就坐收銀子吧!’。
‘唉’,陸總說:‘這很好,我原來也想過、就怕累着我們的服務員了,這倒是個辦法’。秋香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劉二哥說:‘這等於是出租場地,把那些賣煎餅果子的請進來,收他們的租金’。陸總對虎哥說:‘你妹妹真不錯,如果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其實冬梅還是不錯的,如果沒事、到我這邊兒來,做我的幫手’。
劉二哥心想:你這邊再好,忙起來、還是要去幫着端盤子的。他對陸總說:‘還是聽虎哥安排吧!’。虎哥說:‘我們那裏已經安排了,她們準備售樓去,等那兩個姑娘來、接了班,我們就撤了’。在一塊兒東拉西扯,一晃就過了四點多鐘。正說著、老張他們樂隊來。
老張見了陸總和虎哥說:‘不好意思,來晚了。背時得很、塞車,耽擱快一小時了,下次得早點兒出來!’。秋香聽了,感覺很不是味,北漂不容易,是啊!,只能住郊區的出租房。他們很快上了舞台,開始演奏。人聲嘈雜,秋香就去把麥克風音量調高一點。蓋過喧鬧聲。演奏了兩支曲子后,就有人點歌。
可能是路上辛苦,又沒有喝水潤嗓子,音色不佳,下面就有喝倒彩的。老張見秋香在旁邊,就求她救場,老張說:‘她的嗓子有問題,那位上廁所了,你來救救場吧!’。場面很尷尬,老張都急出了汗。
虎哥他們愣住了,找秋香乾啥?,正在疑惑,秋香就大大方方走上台去,拿起麥克風、先向聽眾鞠躬。她說:‘上面張小姐嗓子出了點問題,我補唱一首電影插曲、籬笆牆的影子’。
音箱裏響起了伴奏,沒有伴舞,自己就簡單的舞兩下吧!,她隨着旋律、展開雙臂、轉了一圈兒。然後開唱、星星還是那顆星星喲、月亮啊還是那個月亮,山喲還是那個山喲……歌聲婉轉悠揚,把大家帶到了窮山村…喧嘩聲小了、大家用驚詫的眼看着台上。老陸說:‘沒想到山裏妹子還真有一手,從台上的表現來看,不怯場、是個老手’。
接着又有人點歌了,又唱了一首‘塞北的雪’。唱完之後、她到虎哥那張桌子坐下。劉二哥端來一杯茶、送到秋香跟前、他誇獎秋香說:‘秋香、妳唱的真好!’。秋香不好意思地說:‘獻醜了、主要是她的嗓子出了問題’。喝了兩口茶,虎哥叫秋香到樓上去休息。陸總感嘆地說:‘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這時秋菊也下來了。她說:‘我聽見有點兒像秋香在唱嘛!’。劉二哥插嘴道:秋菊:‘妳去唱一首’。秋菊感嘆一聲:‘我只能下廚房,不能上廳堂’。說完她就上樓去了。張小姐休息一會,喝了點水,潤了嗓子,又像往日那樣,引吭高歌,唱了起來。
到了六點多鐘,大廳坐滿了顧客。劉二哥說:‘我們是不是也該吃點東西了’。虎哥說:‘樓下太嘈雜,看樓上有空的包間沒有?有空的、咱們就上去’。劉二哥說:‘頭上豪華包間、不會有人,走吧!’。於是兩人來到樓上,在走廊碰到陸總,陸總叫他們先去,自己找服務員安排飯菜‘。來四個菜’劉二哥問虎哥:‘要不要喝點兒?’。虎哥說:‘要開車、就不能喝’。
說到車子,老陸就笑着問劉二哥:‘換車了吧?’。他是要摸劉二哥的痛處。劉二哥說:‘還是那輛二手的捷達,才幾萬、工頭兒都開捷達,所以、人家叫工頭車’。菜來了、劉二哥只悶頭吃飯、他知道陸總的意思,在他們的交往中、他總感覺有一種蔑視,他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好好跟虎哥干吧!,終有出頭之日的。
陸總和虎哥邊吃邊談。虎哥說:‘唉!剛才秋香說的、我看還真行。個體賣早點的、不用你請,去叫城管辦,賣油條的求之不得。你想:那大冬天、又是大風、又是砂子的,還是在屋裏好吧!,不但避風雨、還有座位。加三成價,交給飯館做攤位費。你們可以做點大宗的。比如:熬幾大桶稀飯。甚麼大米粥、小米粥、皮蛋粥。饅頭、包子。你不要看生意小呦,一個月下來,總要賺不少!’。
陸總咽下了嘴裏的飯、他說:‘再籌劃籌劃吧!那兩個東北姑娘、我想很快就來了,要不把你們幾位、都綁在這裏,實在過意不去’。虎哥說:‘這倒沒什麼,我那裏現在沒事,等樓盤要開售了,她們再過去售樓。我現在聘劉二哥為助理,跑跑顛顛的事由他去辦。哦!對了、劉二哥、你和冬梅每天都得來,我這幾天眼睛跳得厲害,秋香和秋菊、長得好,招風不是。這裏的顧客太複雜,什麼人都有。老陸、叫秋香到樓上來吧!下面兒太嘈雜了’。陸總說:‘行!那就叫秋菊下去,就幾天’。
過了九點,人快走完了。虎哥叫秋香和秋菊準備回去,張秋生趕過來道謝,要掏出點歌的錢給秋香。秋香說:‘張大哥、別這樣、不夠意思啊!我是幫忙的’。她就謝絕了。臨走的時候,虎哥又囑咐劉二哥:明天和冬梅要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