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來是翡翠手鐲

第9章 原來是翡翠手鐲

陸總叫大家樓上用餐,冬梅懂事,叫秋香她們先去;客人來了,都走了還做不做生意呀?老總那麼說、是客氣話。冬梅叫秋香去,她說:‘客人不多,有我在就行了,我們輪着吃吧?’。

秋香走進包間兒。虎哥正和陸總在那裏嘀嘀咕咕,虎哥說:‘早點兒把大堂經理找到’。陸總說:‘正找着呢!’。虎哥說:‘我兩個妹妹不能老耗在這裏’。陸總不理這個茬兒,對秋香說:‘將就着吃吧!,三個菜’。三人坐下就吃起來,虎哥一邊兒吃一邊兒說:‘現在各家的生猛海鮮,都一個樣,沒有什麼特色。不過現在貴州那個花江狗肉還可以,秋天以後、能搞這個就很好!’。

陸總咽了一口飯,他才說:‘我出去吃過一次,確實不錯,就是貴了點;我已經聯繫了肉狗的養殖場,供應沒有問題,就是貴了一點’。虎哥那嘴裏還包着飯呢,‘啊’他斷斷續續的說:‘樓上…提高…擋次,服務員要跟上,賺單位的錢,只要有特色,反正個人不掏錢,一千兩千一桌正常。現在請客,價錢也是身份的象徵,菜做得好看一點、就行了;山西的煤老闆,掏個一兩萬、眼都不眨一眨’。

秋香說:‘再弄幾個***,你們就賺的盆滿缽滿了’。陸總說:‘唉、不搞色情,這是個原則;出了事、麗麗都饒不了我’。虎哥說:‘對!不搞三陪,這個服務員呢?好好挑幾個,來這裏請客的,都有任務,吃好喝好了,只要把事辦成,不在乎這幾個小錢!’。

三人吃完了飯,陸總就去忙他的去了。秋香坐在那裏發獃。虎哥問:‘你在想什麼呀?秋香嘆了口氣說:現在處處談錢,真的太俗了,想不到現在都鑽到錢眼兒里去了’。虎哥說:‘我也想高雅,但這不現實,現在處處用錢,在這裏、有錢就是大爺。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老一輩的事兒,妳奶奶跟你說過沒有?’。秋香問:‘老一輩的什麼事兒啊?’。

虎哥說:‘就是我們幾家、老一輩過去那幾十年、是怎麼走過來的,就是梯子岩的何家、我們趙家、妳們陳家、秋菊她們黃家和龍家’。秋香說:‘我就知道很親、很近。你奶奶在世時,是她在當我們的家呢!,跟一家人完全一樣,所以我來這裏,沒有寄人籬下那種感覺。但我覺得,我們走動得少,你們每年回去,也就是那麼幾個星期’。虎哥用手、指了指胸口說:‘是這裏親,心裏經常想着,那是比親姊妹還要親呢!,妳就沒發現,我爸媽待妳和秋菊、就像自己親閨女一樣;我到靖南、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

這時、秋香看到冬梅端着碗走過去。忙說:‘我要走了,下次再講吧!’。這時秋菊來了,她說:‘嘖嘖嘖,兩個人一塊兒有說不完的話,晚上回去再說吧!,我也聽聽,秋香妳也不下樓去看看,人多嘞!’。虎哥和秋香一起下樓。樓下顧客都快坐滿了。虎哥對秋香說:‘我得回去看看’。他就要走了,秋香一把拉住他說:‘今天怎麼沒有刮臉啊!’。虎哥說:‘今天一早要趕到公司,忙忙乎乎的,洗漱完後來不及、就走了’。秋香說:‘多花兩分鐘,不會影響你賺錢的,洗臉時刮兩刀不就行啦!’。

虎哥邊走邊說:‘明天開始、歡迎監督!’。秋香追上去,她掏出一張白手絹兒,遞給虎哥說:‘夏天汗多、用餐巾紙檫也不衛生、用手絹兒吧!’。虎哥接過手絹,他看手絹兒的角上還綉了一朵小花,他搖了搖頭、太女人化了,他把它疊起來,看手絹另一個角上,又有一個香字。虎哥說:‘人家看了會笑話的’。秋香說:‘你怕笑話、就拿來’。她剛把手伸過去,虎哥就放進了兜里。虎哥在前面走、秋香跟在後面,她說:‘等會兒師傅要來搭檯子。你還是要過來看看,師傅是你們指派…’。虎哥嗯嗯的答應着、就走出了大門。

今天中午客人不少,都坐滿了,秋香發愁,如果二點以後、人還這麼多,那搭檯子的事兒就難辦了;等到一點半,人已經走了一半,等到兩點鐘,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聊天,吃飯;、剛過兩點,虎哥領着幾個工人來了。陸總迎了出來,他和虎哥嘀咕了幾句,就領着大家進去,先是抬桌子騰地方,接着、搬運材料。材料在工地已經按尺寸加工好。在這裏只是組裝釘好;秋香泡了一壺茶,請工人師傅喝;幾個工人噼哩啪啦,幹了一個半小時,即大功告成,一個漂亮而實用的小舞台就做成了。

在工人休息喝茶的時候。工頭請陸總驗收。陸總和虎哥在舞台上走了走。都很滿意,倒是秋香提了個意見:台階高了一點,如果穿緊身裙,可能上不去。工人又加了一個踏板。在一塊厚木板兩端釘上一塊木板就做成了。等收拾完、已經四點多鐘了。樓上已經準備好飯菜。幾個師傅就上樓吃飯。虎哥對陸總說:‘拿瓶酒吧!二鍋頭就行’。

張秋生來了,還是梳着小辮兒,鬍子拉碴的。其他幾位收拾得還算利索。樂器都帶來了,還有KTV點歌機、麥克風、音箱。這時才想起電源插座。虎哥找來陸總,問電源插座,陸總說:‘沒有!’。大家都傻了眼。虎哥對秋香說:‘走!我們到商店去看看’。兩人開着車,一會兒到了華聯商場,在地下五金部找到了一個帶雙向插座的燈頭。買了就馬上回來,取下壁燈,然後把這個燈頭換上,問題就解決了。試了試,挺好。

張秋生找到秋香,問她:‘妳想起來沒有?’。秋香說:‘想不起來了,怎麼啦?’。張先生說:‘兩年前、妳們師大系裏開晚會,我正好到師大辦事,聽妳唱了兩支歌,唱的挺好,嗓子好、技巧也行,當然,妳不是學聲樂的,有些地方還要提高一些;我在電視台有個朋友,那時我想把妳推薦給他們,人才難得呀!我聯繫過妳,那時妳沒有興趣…’。

秋香這時好像也回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兒。張先生問秋香:‘怎麼到北京來了?’。秋香說:‘畢業后工作不理想,我就沒去。那邊那位是我哥,我就到這裏來了。這個餐館的老總是我哥的朋友。前幾天這大堂經理回家了。就叫我來頂幾天’。她問:‘張大哥怎麼到北京來了?’。

張先生說:‘我是搞藝術教育的,現在學校不太重視,大家對藝術教育的意義,沒有認識。只有低年級才有音樂、美術。高年級就沒有了。另外,沒有舞蹈課,在單位感到很壓抑。我們幾個朋友就出來了。先漂上海、后漂深圳,現在漂北京。到秋天我們回去!’。‘哦!’,秋香答應着,她說:‘出來闖也不容易!你看這小檯子行嗎?’。張先生說:‘可以可以,就是沒有也能湊合,你看那地下通道,過街天橋上的盲人,一個小凳子就搭起了舞台,演奏二胡、彈電子琴’。

秋香見有客人來了,就對張先生說:‘你忙吧!有什麼問題跟我說,我就過去了’。張先生走到舞台上,把那幾把椅子擺了一下。然後跟大家說:‘今晚我看這樣,先是手風琴、電子琴、薩克斯、輪番演奏,因為時間太長,只能一個人演奏,其他人休息。人多了,我們才演唱,也是輪着。中間有點歌的,我們要用心唱。你們看怎麼樣?’。大家都說可以。

到了五點鐘,人就多起來,開始是張先生的手風琴。手風琴一響,力壓喧嘩,那渾厚宏大的手風琴聲震撼了大廳,人們才安靜了一會兒,又恢復了往時的嘈雜。第一支曲子、是西班牙的鬥牛,指法嫻熟、演奏流暢,似行雲流水。叫人聽了心潮澎湃,彷彿到了鬥牛場,觀看激動人心的鬥牛場面。

這個曲子、反覆演奏了幾遍,然後才是薩克斯,演奏名曲‘回家’。這時餐廳的人多了起來,開始演唱、先是,女聲的獨唱,嗓音甜美。虎哥和陸總坐在一起聽演唱,陸總覺得聲音小了一些,虎哥起來環視了一下大廳,他說:是人太多了,嘈雜得很。於是、他到檯子上,跟張先生說:‘把音量調大一點兒,不能只聽客人講,不聞音樂聲’。調高以後,效果不錯。

到了晚飯時間,客人快坐滿了。陸總問虎哥:‘你不到樓上吃飯去?’。虎哥說:‘秋香他們什麼時候吃、我就和她們一起吃’。陸總笑了、他說:‘才幾天呀,就離不開你妹妹了’。虎哥說:‘不是這樣!’。陸總說:‘等會兒你和秋香,秋菊也上去、一展歌喉’。虎哥說:‘我不行,你沒聽老張說,秋香的唱功不錯,那嗓子好得很,是歌聲懸樑,七日不絕呢!’。

秋香正在朝門口走,陸總用手召喚她,秋香就走過來。陸總說:‘你唱一支歌怎麼樣?’。‘不行!不行!’,秋香連忙推脫說:‘我五音不全,不能登大雅之堂’。這時人都滿了,老張在台上說:歡迎大家點歌,餐廳里人聲嘈雜,他的話沒什麼反應。老張又重複了一遍,歡迎大家點歌。大家喧嘩慣了,還是沒有反應。要顧客掏錢,那也不容易。

這時陸總掏了一百元,把手揚的老高,舞台上下來一個男的,他手端一個盤子,裏面放一本歌目,他走到陸總面前說:‘先生請點歌’。陸總將一百元放入盤中、他說:‘不用看歌目了,就唱牡丹之歌吧!獻給我的父母,願二老安康幸福長壽!’。接着音響開播伴奏,男歌手就放聲歌唱:‘牡丹啊牡丹…’。這是經常唱的老歌,大家熟悉,男歌手嗓子好,他引吭高歌,唱得不錯!高昂的歌聲、引起了顧客的注意。

虎哥想:趁熱打鐵,我也做一回托兒,照顧他們的生意。他把手高高揚起,高喊:‘點歌!’。歌手拿着盤子,走到虎哥面前,虎哥說:‘唱電影插曲,籬笆牆的影子,獻給我的兩個妹妹’。接着將一百元錢扔在盤裏。托盤的歌手還問:‘貴姓!’虎哥說:‘免貴姓趙。’正在演奏的電子琴停了下來,接着宣佈:‘趙先生為兩個妹妹點歌:祝福妹妹健康成長!萬事如意!電影插曲:籬笆牆的影子’。接着,大廳里回蕩起悠揚的歌聲!星星還是那顆星星…,嗓音甜美!唱完后,就有人舉手點歌,人氣就調動起來了。

陸總說:‘咱們還是到樓上隨便吃點東西吧!’。虎哥說:‘叫秋香一塊兒上去吧!’,陸總說:‘你就是忘不了你倆妹妹、放不下這顆心’。說著、就拉着虎哥往樓上走,走到樓梯口、虎哥對在門口迎客的秋香招手,秋香過來,陸總說:‘陪妳哥到樓上吃點兒東西!’。秋香說:‘我現在不餓,現在正忙着呢,等一會兒再吃吧!’。她走了。虎哥和陸總只好上樓。

在家裏、小虎媽吃完晚飯,將曬在外邊的衣服收回來,疊好。將秋香的衣服,胸罩送到秋香屋裏。她把秋香放在床下的大包拿出來,拉開拉鏈,準備把衣服放進去。這時她發現包里有一個盒子,是那樣的眼熟,啊!想起來了,那不是裝手鐲的小盒子嗎?打開一看,是手鐲,和咱家的一模一樣。她拿着盒子到客廳,叫雲書快來,小虎爸來到客廳,接過虎媽遞過來的手鐲盒子問:‘拿出來做什麼?你要帶呀?’。

虎媽說:‘不是!不是!這是在秋香包里翻到的’。虎爸說:‘你怎麼亂翻人家姑娘的東西呢!’。虎媽不好氣地說:‘誰亂翻她們東西啦,我把秋香曬的衣服放到包里去,無意中看到的’。虎爸又仔細地看了看那手鐲盒子,他說:‘你快去把咱家的那隻拿來!’。於是、虎媽就到自己房間去拿鐲子,等了好一會兒,她才拿來。虎爸拿着兩個盒子、仔細看着,他嘴裏還嘟囔;‘唉!要妳去拿鐲子,拿了半天。哦!這兩個盒子一模一樣,是一對呢!’。

虎媽說:‘你快看看裏面’。虎爸又將兩個盒子放在茶几上,把盒子裏的鐲子拿出來,遞給虎媽一隻、他說:‘完全一樣’。他若有所思,自言自語地說:‘怪不得奶奶去世后,清理遺物,怎麼找不到這隻鐲子呢!’。他對虎媽說:‘你先放回去’。虎媽就原封不動地把那盒子、放進了秋香的大包兒里。

她出來后,虎爸說:‘當初奶奶給妳鐲子時,是不是說:一隻給兒媳婦,一隻給孫媳婦,是不是這樣說的?’。虎媽說:‘是!是!那時我說:好事兒成雙嘛!,妳送就送一對嘛!,奶奶說:‘妳不要太貪心,妳知道這東西是咋來的?是我在困難時期、從牙縫裏摳出一百斤糧票、換來的,那時一百斤糧食可以救一條人命哪!這一隻是留給我孫子的。我還說:送給妳孫子那也是我的’。奶奶說:‘一碼是一碼,妳是妳的,孫媳婦是孫媳婦兒的,各是各的’。

虎爸說:‘怪不得奶奶病了,我們趕回去,奶奶已經說不出話來,她老摸我的手腕,可能就是想說鐲子的事。哦!想起來了,找不到這隻鐲子,我還問過嬸,他說:給你兒子下聘了。當時奶奶去世,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在意。奶奶生前說:虎子和秋香是天生一對、地生一雙。是一對金童玉女,現在還小,等他們大了再說。不要亂許人家,肥水不流外人田呢!,她是要等他們大學畢業以後再說’。虎媽說:‘看來奶奶是把鐲子、給了秋香,你打個電話問問嬸,看奶奶生前是怎麼說的?’。

虎爸給秋香的奶奶打電話。電話接通了,虎爸說:‘喂!嬸嬸嗎?我是雲書,北京的雲書,秋香,秋菊都好。我要問你個事兒啊!奶奶是不是把鐲子、給了秋香啊?,怎麼我們不知道呢!…甚麼?我們真不知道,…賴婚?哪會呢,不是、回去時、奶奶話都說不出了…對!我是聽你說過、當時心情難過、沒有聽進去,對!…是有個印象……哦!好!小虎都二十八了,這樣吧,還是讓他們先了解了解…好!掛了’。

打完電話,虎媽說:‘奶奶把玉鐲送秋香,就是要秋香做她的孫媳婦;兒子都二十八了,你就是不關心他的事,現在看來還對了,要是談了個朋友、秋香又找來,你叫我們怎麼跟秋香交代’。虎爸說:‘妳看妳那兒子,從上大學,就沒消停過,在大學就開始炒股,現在又搞房地產開發,真有操不完的心’。

接着、虎爸把電話中跟嬸的通話情況、說了一遍,他說:‘嬸說、這麼大的事兒,你們怎麼會不知道呢?是不是想賴婚喲,這可是你媽定的,她原來想、等他們都畢業了再說,前年她病了,她怕熬不到那一天,所以趁秋香暑假從省城回來,把手鐲給了她,做為聘禮。當時還辦了幾桌酒席來沖喜’。

虎媽說:‘奶奶生病前一年來’你看,回去時買的東西。好多都是姑娘用的。她都是給秋香秋菊買的,你看他們兩個、有那個意思沒有’。虎爸說:‘我看小虎有那個意思,秋香穩重點,看不出來,不過,她心裏很清楚,只是這層關係,我們不說,她也不捅破,現在讓他們先培養培養感情。到時候水到渠成’。虎媽說:‘還是早點兒明確關係好,該叫媽的、就叫媽;該叫爸的、就叫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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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桐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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