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罩你
煉器師學徒選拔大賽，最終包括諸葛策、公孫龍在內的五名參賽者成功入圍，另外三位分別是胡母子、夫蒙啊、伶舟單。
這十幾年難遇的賽事，在青山小鎮持續熱鬧了一周。
一周之後，居民漸漸地減少了談論此事。
作為五位主角，自大賽那一天起，直接進入煉器坊，鮮少在公眾場所露面，可以將當天夜晚舉行盛大晚會後，五個人不再外出。
一周一晃而過，結束第八天煉器練習功課，諸葛策避開其他人，悄悄地找到歐陽神師父，向他請假想回鐵匠鋪看望老爹。
“你想回家？”歐陽神看着很不是聽自己話的諸葛策，腦門殼有點疼，但是又拿他沒有辦法。
過去幾天訓練中，雖然諸葛策沒有嚴格依照他所傳授的步驟煉器，依然我行我素的手法，但是產品質量沒得說，甚至比其他四位學徒所煉製的器物都好。
“師父！什麼問題嗎？”見到師父遲疑，諸葛策滿臉的困惑，“從這兒到我老爹的鐵匠鋪只有四五公里，我快去快回。我保證。”他舉手準備發誓。
“不是我不想讓你回去，而是新入的學徒，頭一個月必須留在煉器房，半步都不能離開。”
歐陽神指指不遠處走來的公孫龍，“連他都不能回家。這一個月很重要，說直白點，這一個月是我考察你們。如果這一個月中，你們的行事風格，不入我眼，你們不能成為真正的學徒。”
“師父！我參賽的那天，老爹沒有來，一直在打鐵。這都一個星期了，我再不回去看他的一眼，他怕是急死了。”
“這樣吧！”歐陽神挺直胸膛，“我讓人幫你去走一趟，你老老實實的獃著，繼續學習煉器……哦……公孫龍！你來了。”
見到公孫龍，諸葛策閉嘴不再談請假一事。
“師父！我想回家一趟。”公孫龍看看歐陽神，又打量一眼一旁的諸葛策，“我都向您請了三次。”
【師父！我看看您怎麼辦。】諸葛策眼觀鼻，鼻觀心。
歐陽神瞥一眼閉着眼的諸葛策，再盯着公孫龍，說了一大通嚴厲遣詞，最後的意思誰都不準離開，沒有列外。
“師父！您這是不準咯？”公孫龍夾帶着質疑的口氣。
歐陽神猛地起身，甩衣袖道：“公孫龍！這兒是煉器坊，不是官府的衙門。”
諸葛策猛地睜眼，暗暗點頭，向公孫龍投去佩服的眼神。
【公孫龍有點猛，向師父請假，口氣這麼大。不過，這與我何干？不對呀！以後我是跟着師父混飯吃，他公孫龍質疑師父就是不對。然而目前看來，我沒有插話的實力。】
【哎！怎麼做呢？讓他們相互彪吧！也好好出一口惡氣。只有師父敢懟公孫龍。】
過去一周，諸葛策放低姿態，主動接觸公孫龍。
奈何公孫龍是青山亭有頭有臉的公子，諸葛策是一位小鐵匠，他向他示好，得不到他的情。
公孫龍的不冷不熱，讓諸葛策心中不舒服。然而又與其他三位對自己的態度比起來，公孫龍對他還算不錯。再者公孫龍對三個人也如對自己一般，還不錯。
諸葛策沉思間，公孫龍結束了與師父的爭論。
“你們兩個都滾出去，別再來煩我。”
兩人走出師父的房間，彼此看了看，笑了笑。
走了十多步，公孫龍先開口。
“諸葛策！你是來向師父告假的吧？”他回頭看一眼師父的房間，眉頭緊皺，“他一點都不變通，氣死人了。”
諸葛策回頭瞅一眼師父的房間：“哎！”
“要不我們偷偷溜出去？”公孫龍做賊一般往四周看了看，“我第四次向師父請假，每一次都不準假。”
諸葛策抬了抬眉毛，盯着公孫龍。
【不錯呀！今天總算遇到共同話題了，不再見你往日的矜持。主動和我攀談，機會來了。】
【沒辦法，我這不是一窮二白嗎？一個鐵匠的養子，能吃飽有個睡覺的地方就老天保佑了，想要得到更多想要的東西，有點不現實。即便如今成功進入煉器師協會，但還差最後一撇，萬一歐陽神師父不想要我，一筆將我勾去，那不是……】
【攀上公孫龍這棵大樹，以後的日子就好多了。】
“公孫龍！去爬牆，恐怕不行。”諸葛策腦海中想起前世在地球上中學時代跳牆逃課的畫面，被蹲守在牆外的老師逮個正着，“萬一被抓着……”
“我觀察了三個夜晚，煉器師協會的地盤沒有鎮的衙門大，牆也不高。更重要的是這兒就師父和際個僕人，等他們睡着，我們偷偷的溜出去。”
好像不錯。
“憑藉師父靈敏的感官，我們做不到無聲無息的溜出去。”諸葛策沉吟道，“如果被他逮着，你有討價還價的機會，而我是直接被扔出去，再也回不來。”
公孫龍帶着諸葛策，閃入他的房間，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你腦子笨呀！為了讓你參加大賽，師父肯向我爹他們妥協一次。逮着了我們，你更有資格與師父叫板，我還說不定呢？”
諸葛策覺得公孫龍想出去的慾望比自己大多了，既然想到爬牆。也許這兒的伙食沒有他家裏好吧，或者是睡的床太硬了。
“公孫龍！你真的想溜出去？”
“對呀！”
“爬牆，對於高大尚的煉器師協會，是不被允許的行為。如果，我說的是如果，我們兩個人被逮着，處理結果恐怕不會太好。畢竟煉器師協會太注重規矩。”
“頭疼呀！假如我有煉藥師的天賦，那該多好，誰來煉器師協會受罪。”
煉藥師？
“煉藥師對於自己的門下人沒有要求？”諸葛策翻動着眼珠子。
“成為一名煉藥師，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生。煉藥師公會只看重你的天賦，他才不會管你什麼生活呢？”
“這麼好？”
“嗯！我跟你說……”
主動去攀談，諸葛策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在自己即將放棄與公孫龍交好之際，他主動貼上來。也好。
諸葛策一邊聽着公孫龍滔滔不絕如黃河之水天般的話，一邊想走到哪兒有一個共同愛好或者興趣，是走在一起最好的辦法。
翻牆算不算共同的愛好？
【翻牆果真是興趣的話，我倒是算了。翻牆不光彩，帶着一點邪惡的氣氛。】
“諸葛策！以後我罩你……”講到最高興處，公孫龍的音量提高了不少，“我看你很順眼。從你參加煉器師選拔大賽那天起，我就想你是一個可靠的人。因為在我所知道的人或者讀過的書籍中，從來沒有一個鐵匠突破限制，打造出器物。你是第一個，所以以後我罩你。”
諸葛策身子微微地後仰，驚訝的眼神盯着他。
“你不相信我？”
“我信。”
“哪跟我一起去翻牆？”
呃？
諸葛策瞪大眼睛。
“出了差錯，我來頂。”公孫龍拍着胸膛。
諸葛策搖搖頭。
“我對天發誓。”公孫龍舉起手。
轟隆隆……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
公孫龍翻着白眼，舉着右手，結結巴巴的說：“諸葛策！你……你……你看老天爺都回應了。”
“呵呵……”諸葛策憋不住了，“公孫龍！你……哈哈哈……”
公孫龍皺眉頭，縮回舉着的雙手，“我……哎……我……”
諸葛策停止笑，“公孫龍！你急着回去，是不是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
“也不是啦。”公孫龍撇撇嘴，“悶得慌，想出去透透氣。”
“那就別出去了。”諸葛策伸懶腰，起身，“我的公子！你想罩我，也不是這個時候。我回去休息了。一個月後，我們可以出去了。”
“好吧！”公孫龍失落的落座，“不送，你慢走。”
走出房間，諸葛策心中樂了。
原來公孫龍是一個悶—騷的人，平日裏不多話，相熟了，話一茬接一茬。
“呵呵！這個人，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