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勝
()教官們瞅着辦公室里一溜鼻青臉腫的禍害們,言簡意賅的吐了兩字“原因?”
沒人吭氣。
教官讓氣樂了,咋?還桿上了?不開口我就拿你們沒轍不成?教官開始黑唬人了“打架鬥毆,按校規必須開除學籍並留檔處分。”
還是沒人招供?教官有點兒動真火了。
教官們沒管束那大批的、跟來辦公室外、做偷聽偷看狀的圍觀群眾們。
教官們先瞅了瞅——臉上雖有少許擦傷,但五官還算整齊,明顯是沒啥大傷,然其目光卻大膽地直視教官、軍姿站的挺拔、顯得不亢不卑的方專。
再看了看——那群個個都被方專下過了狠手、應該是被方專有意打至五官於腫,所以這會臉形都呈現出無限接近於‘豬頭形態’的十五個傢伙,切!那一個個要麼是一副低頭縮肩、羞愧的恨不得把他們自己最小化到找個地洞好鑽進去消失的樣子,要麼就是左顧右盼、互使眼色的奸滑貌,咋?還想着串供不成?慫德行!敢做不敢當,出息!教官們實在是看不上眼!
“方專”教官乾脆點了貌似禍頭的方專的名——這小子無疑是個刺頭,個找削的貨,但好歹也就他看上去算是個有骨頭地傢伙,得!就讓他先說,看看他能說出點啥來,教官發話了“說!”
“到”方專學員聽到教官點名,先按軍規答到,后按要求回“是”然後用稍帶點沙啞的聲音平鋪直述、簡明扼要的說“我路過小樹林,聽到有人背後非議我院同學,所以我要求他們停止那種有損他人名譽,且有污他們自己品德的行為。”
說到這兒,方專小停了一下,並特意轉頭看向那些被自己修理過的傢伙們,那意思就是——你們若是對我所述此事之言有其它異議或認為我描述的有何偏差,現在就可以提出來反駁了。
那些傢伙到是全都沒開口反駁,原本低頭有羞愧心的還是在繼續低頭羞愧,可是,剛才互使眼色的那幾個奸滑狀的豬頭們這會兒到都轉頭瞪起方專來了,貌似挺憤恨的樣子,呃!大概是!五官豬頭狀了,咱只能從其眼神間揣摩其憤恨與否了。
眾教官與門外的同學們聽方專這麼一說,再接合剛才聽、看見的那一幕,就都明白了大半,眾人此時於各自心裏補全場景——方專聽見有人說他師妹水湄的‘壞話’,所以才和這群男同學對上的。群眾們再一瞅這群豬頭、呃!是這群男同學那憤恨的樣子,圍觀學員們小聲互換所知的‘情報’后,做了解狀再次補完整八卦——肯定了方專當時那原話說的是很不中聽,絕對是大大滴刺傷到了這群男同學們的‘心’嘍!
方專見豬頭他們不吭氣,也就沒多理那些個乾瞪眼的傢伙們,人家直接轉回了頭與教官對視,顯得挺沉得住氣、挺平靜的繼續說“我的要求沒得到認同,且講理不通,反被圍攻。”
方專再停,再轉看那群男同學,再等其辯駁。
沉默依舊,低頭的繼續,瞪眼憤恨的僵硬化,心裏後悔——自覺自己非常倒霉!你說學院裏喜歡新院花的男同學多了去了,怎麼就自己偏偏讓她師兄給抓包了呢?!最要命的是,自己被抓包的時候,偏偏說的不單隻是自己有多喜歡院花之類的‘單蠢’話題,TMD!怎麼就嘴欠到想起來討論‘院花為什麼非得死心眼的弔死在他師兄、小白臉方專同學那一樹上’呢?為毛啊為毛?!TNND!害的自己這會兒想為自己辯解上一句‘我沒有背後說喜歡的女孩子壞話,我只是單純的喜歡她’都不成!這事鬧的,肯定會傳到院花耳朵里的啊!蔫!院花絕對會討厭自己的啊!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討厭?!不要啊!啊!!啊!!!
群眾中想地不‘多’的人,見那群男同學並不否認、還繼續默認中,就開始氣憤了——根據方專的描述,這些傢伙也太不是東西了!呸!活該被方專收拾!
眾人中想的多的人,就在繼續往深里琢磨了——不對!這方專不是個善茬。你乍一聽這位方專同學那意思,他是想說他是被逼上梁山的?嘿!不對?你方專要敢說你是為自衛才反擊滴話,那你怎麼圓其後面非要讓人認錯、答應去給你師妹道歉才放過人家的話哪?!那些人可不就是因‘那什麼’才被你給卸了關節后複位的?
方專眼見對方氣焰走下坡路了,心裏滿意,面上不露,依舊做平穩態轉回頭,做清白無辜狀,特坦白肯定的說“我只得自衛還擊,並堅持我維護學院名譽的正當要求——要求他們停止背後非議他人這種少教之舉,並向受害者道歉。”
啊?!真敢說是自衛的啊!那啥?他還真成了路見不平主持正義的大蝦了?真會說話!丫還成了維護咱院榮譽、堅持真理原則、寧折不彎的烈士了不成?!
教官氣不順了,這啥意思?意思就是教不嚴師之過,嘿!一群臭小子,不吭聲的少教豬頭們和話裏有話的禍頭一樣,都欠收拾哪!哼!非常欠收拾!
這回,眾人跟着再次停講的方大蝦一起再瞅那些男同學們,嘿!這、這還真都全體統一呈現出一副——統統都被方專同學徹底打敗了狀?!連剛才還做憤恨僵硬化狀的那幾個豬頭們,也沒臉再瞪人了,得!現在全體十五個都有,齊齊做了統一低頭認罪狀了。
不是?抗打擊力真低!看來是完敗定了。
那十五個男同學這會兒心裏是自覺臉丟到姥姥家了:
群毆:對方一人,已方十五人。哦!先頭借道歉之名溜了的兩人也被截回辦公室現場來了。
戰況:對方只限於臉部小有受傷,已方卻連一個站着的都沒有,哦!還是對方拖於援手已方才再次立起來滴。
戰果:這件事鬧的校領導都來了,怕是擋不住要成全校性、四個學院皆知的醜聞了。
眾豬頭被以上打擊的無言以辯、全體這算是默認了?!這就放棄了?啥都不說了?切!缺心眼兒哪!該服軟的時候你們是上竄下跳的白使勁!該挺腰的時候卻全抓不住半點機會?!嘖嘖!體能上打不過人家,智能上腦子滲水!真慘!這十五個完全不在軍校生平均線上哪!真是一群生嫩青澀、腦子不夠數、壞都壞不到骨子裏、不開竅的慫包蠢貨哪!
眾人再轉視線觀察完勝方——方專同學,好嘛!人家方大蝦也不再瞅那敗下陣來的對手了,他回頭直視教官坦然道“私下打架鬥毆犯了校規,我承認錯誤,我願意接受學校的處罰。”
這姿態做的,真正無挑剔。
沉默。
好一會過去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方專這就算是結束陳詞了。
咦!讓方專這麼一說,眾人注意的那重點貌似跑到維護學名譽上去了?
眾人服氣之——沒有自高自大、趾高氣揚的加一堆形容詞誇顯自己多麼多麼的有本事;沒有污辱報復、模糊是非、推卸責任的死咬着自己半點也沒錯,全是對方的錯;沒有具體提及被非議的‘女’同學的姓名,藉此邀功請賞。儘管大伙兒已都心清肚明說的是誰,可方專的言語、行為、態度明顯就是只願這類事件到此為至,不願此類謠言再繼續擴張損及水湄。
沒錯!這世上,這種損及一個女孩子名譽的事,越辯解澄清越傳的不堪,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再繼續折騰的沸沸揚揚的才是真正的在回護這個女孩子。
至此,眾人明白了——方專如此解釋,目的就是絕不讓水湄的名字出現在此事當中。
嘿!這會兒眾人也反應過來了,流言不可信哪!這小子分明是把水美人當了心頭寶哪!原來人家兩那真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哪!那有倒貼?那有看不上?這卦亂八哪!
教官們這下子感覺真不對頭了,求證道“真不是方專先出手的?”
方專不好再自證了。那幫豬頭只管低頭不語、後悔莫及中,嘿!竟然還真沒一個人搭腔點頭的,這到有點兒——是不是方專假先出手的意思了?
此時,救架的插-進來了。
“報告”刑隊長帶着他手下的兩員大將在辦公室門口出聲了。
“進來”姬教官一見辦公室門口來的是自家的得意門生刑志願,就樂了。
姬教官是全院搏擊術最好的教官,這會兒他一瞅那讓自己一手調教出來搏擊方面的才能的刑志願那小模樣,就心明他是來幹嘛的了——刑小子得到消息,來撈人了。嘿!好小子!耳目越來越靈通了,手也越伸越長了,敢跟教官眼當前撈人了啊?!自宗懷念離校后,這刑小子是越來越有當隊長的架勢了嘛!不錯不錯!
刑志願加兩學長是緊趕慢趕也沒趕上在教官們把禍害們都提溜進辦公室‘開堂公審’前出現、撈人,得!這偷偷先暗地裏在教官們耳邊掂句好話的機會是沒了,刑志願這會兒只得硬着頭皮明上了。
刑志願進了辦公室,先‘嘿嘿’傻笑了兩聲,嗯!對他了解頗深的教官們不上當,這一看就知道刑小子想裝蒜了,看來是想裝傻、和稀泥、矇混人了?!
教官們相互間搭了個眼色,心想——刑小子這一個多月來,死賴在辦公室里把新生們的資料扒拉了個遍,瞅着架勢,今兒是看上這方禍頭了?這是專門來救方專架的?
教官們心裏樂了——今兒這一遭事走到這會兒,明擺着方專這禍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刑志願想收他在麾下?他那點功力夠嗎?嘿!有點意思啊!
教官們面上不動聲色,等着看刑小子出招。
刑志願遲來的不多,正趕上聽方專自述此事,再一聽其他守窗檯門框的手下彙報過剛才黎明範偉兩學長沒能瞅着的後續發展‘方專大度接骨療傷記’后,刑隊長的心思一轉就回過彎來了,這方專他還真不是個愣頭青,人家那絕對是有計劃的,嘿!還真是個有心計的主兒哪!嘿!這下子他得算是個文武雙全、心裏夠數且資質不歪的上好苗子了哪!
刑志願當機立斷——這頭咱一定得搶着出,不乘着這會兒、這麼個人才落難之時,上趕着頭一份的對其施恩示好,啥時候示?
心裏精明強幹的刑志願面上裝老好人,傻笑完了就開口模糊事件的嚴重性,被現實多次教育過的刑隊長知道先從教官那兒直接下手是討不了個好的,人家不問教官,他問“杜醫生,我這些師弟們都沒傷着筋骨?”
教官和校醫都樂了,刑小子知道先挑軟和的下手了啊!這小子是打算:
首先:上級陣營數量巨大。咱分而化之,先軟化一部分——把校醫先拉攏過去,單留教官們回頭再戰。
其次:縮小敵對範圍,統一團結至人民內部矛盾。這些都是人家刑隊長自家的師弟,都是跟人姓刑的親哪,還是人一家自家裏的家裏事,還是別拿到大面上往大里上綱上線的說了?
重點:都沒傷筋骨,那就是小傷,小傷就是小打小鬧,不是啥原則性問題,就沒所謂重罰重責了?
嘿!刑小子學成了啊!這話說的戰略轉移方針很明確哪!
杜校醫先瞅了眼方專,人家轉視兩學長和刑隊長且面色不改,依舊毫無懼色。看來是知道這是來幫他的——杜校醫這會兒才剛弄明白,原來這位讓自家可惜咋沒進軍醫大的人才,其實正是此架的禍頭,乖乖!這麼能打,難怪沒往醫大跑!
杜校醫再轉回眼再看向那正眼巴巴瞅着自己猛裝可憐求援的刑志願,得!方專這孩子是不錯,心眼兒夠數,身手硬,難得還有那一手錯位復骨的功夫,杜校醫是此間行家,看得出方專定是師出名門。杜校醫到是有心想輕輕揭過,可是,杜校醫剛才也瞅見教官們是真動火氣了的,怕是有剃這方刺頭的心思在呢?這忙不好幫哪!
杜校醫含混的“嗯!”了一聲。
教官們一聽杜校醫這一聲嗯就瞪眼了,那意思是——你居然嗯,嘿!回頭這刺頭你幫我們剃哪?他方專就算是個好苗子,也得好好栽培不是,你那嗯的那麼快是啥意思?敢情不用你收拾這幫臭小子、給他們擦屁股是?
刑志願不管那麼多,杜醫生肯給搭把手就成,刑隊長他只管順桿往上爬着繼續說“沒傷到筋骨就好,新生初到軍校,不熟悉校規也是常事。小孩子之間玩耍,拌嘴打鬧也不能算是打架鬥毆?這不都好好的站在這兒呢嗎?”
眾人目瞪口呆,刑大隊長您這話說的也太輕巧了點?沒傷到筋骨?就好?您沒瞅見這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明顯變豬頭了嗎?軍校新生不熟悉校規是常事?咱祖國各地、上下五千年,有那間學校,包括軍校與普通學校,從小學到大學它的校規上沒有‘明文規定’不許打架鬥毆這一條的?還小孩子之間不算是打架?都‘好好’站着?我說,除了那方禍頭之外,站那兒的十五個豬頭可全都是讓卸過關節剛才複位的哪!
刑大忽悠瞅瞅圍觀的同學們那——無法至信兼不敢苟同的眼神;特別是教官們一個個滿臉那——你當我們瞎了還是聾了?你耍猴戲想戲弄我們呢?還是你在那兒自己逗樂自己個玩兒呢?的神氣!
得!就知道這事是不可能讓自己就這麼糊弄了事的。
好!刑志願本也沒想着那十五個慫包里能冒出個好貨來,他乘着這一小會兒時間,把辦公室里那十五個豬頭一一認出並與自己腦中的其人其名其資料對上號,這點還真不大容易——主要是認出這一步,實在是豬頭腫的有點太變形,兼之這十五個從資料到入校后的行為表現,都實無啥需要人特別注重的閃光點,所以,就連刑志願這麼個眼特亮的空大隊長都認人認的挺費勁滴。
這十五個人在本院實屬普通人,所以這十五人是誰,還真沒能屬於兩學長向刑隊長清楚提供的情報範圍內,好!黎范兩學長其實壓根就沒認出來這十五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炮灰是那位。
很好!刑志願算是弄清楚了——這十五個沒本事也背景更沒資質、連做個後備兵力都沒可能成為、背後能使壞的程度也十分有限的熊包,哼!以後,只怕他們就連這背後嘴上說說的壞都沒地去使了——就算他們還敢說,只怕也沒人能願意聽他們說的了?!刑隊長逐個過完自己掌握的這些人的資料后,決定徹底放棄這十五個人,只保那唯一有用的方專了。
刑志願舉證了——黎范兩位學長做為證人被刑隊長推置人前,刑志願說“黎明和范偉當時正好路過小樹林。”
黎學長和范學長應刑隊長此聲,腳下整齊劃一的邁前一步走後,並排靜立於眾人眼前、辦公室中,兩學長以此明確的姿態表明——我知道事實、我願意說真相、我能夠作證。
教官們面露欣慰之情——刑志願這小子總算是被教導上路了啊!這一步走的好!現在的刑小子已經明白了在某些情況下,和稀泥干討人情是起不到多大效果的,至少要準備不容忽視的有力且確鑿的證據,才能夠達到自己預期的目的,並為順利取得有實效的戰果打下堅實的基礎哪!好!不愧是宗懷念看上的人。
教官允許了兩學長的發言,依舊是軍人特有的精簡風格,就一個鏗鏘有力的字“說!”
這也是學員們在空大當特別注意的一個方面——多數軍校於正式場合時,上級允許你才能行動發言,此類紀律一般都是非常嚴明的。水湄方專也都是在空大養成的出入報告、言行請准等一系列標準化部隊行為模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