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喋血

第五百四十八章 喋血

今上看到兩府重臣都出現在了自己龍榻前他便強打精神的讓路安吉把自己扶着坐起來。

這幾位兩府重臣那可都是今上還不曾親政或剛剛親政后通過科舉走入仕途的,而且他們都是當年考場上的佼佼者。

時過境遷他們也從意氣風發的青年人變成了兩鬢斑白的長者。

他們與今上而言不僅僅是臣子,更是一群志同道合,相互扶持,相互陪伴到老的朋友。

今上那略顯渾濁的目光從面前的幾位大臣身上一次略過,最後重新落在了身為百官之首的宰相文敬之身上,停頓了片刻后就迅速移開,與此同時今上微閉的那沒有多少血色的雙唇開始一張一合。

“朕把諸位愛卿召集過來是有要緊事要和爾等交代。朕希望你們日後好好輔佐太子亦如之前輔佐朕那般。實不相瞞朕這次病倒不是天意而是人為,是德妃母子在朕身體裏下了蠱,無藥可救。事情到了這步田地全是朕之過,朕早發覺老五有不臣之心,然顧念父子親情,故此對他一忍再忍,朕本以為隨着太子地位越發穩固,老五也該死心了,可萬萬沒想到會他根本不能體會朕這份苦心。他既如此執迷不悟,那為了大宋江山一如既往的穩固那他就該付出血的代價!”今上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着實累的不輕快,與此同時他身體裏的蠱毒又開始發作了。

這次發作是寒邪作祟,旁邊侍奉的路安吉哪怕給今上蓋上了兩床厚厚的錦被他仍然冷的厲害。

兩府大臣也都是見過一些世面的,然而對於只有在話本子碩書先生那裏才聽說的蠱毒沒想到讓他們真的就給見識到了。

中蠱之人還是他們的官家。

一直默不作聲的趙元佑見此情形就忙招呼大臣們到外頭議事。

“諸位卿家也都看到了,父皇的蠱毒何其嚴重。而今能解蠱之人只有德妃,故此孤才沒有把德妃和安王給抓起來。文相公,安王好歹是你的侄女婿,孤希望你親自去和他談談,若他肯拿出解藥來為父皇解毒,孤保證他和德妃性命無憂。”趙元佑很清楚就算文敬之出面也不能改變面前的局面,但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該做的還是得做戲。

文相公顫顫巍巍的應了聲諾,然後便去見安王。

已經圖窮匕見的安危對文敬之也沒有了昔日的那份敬重:“文相公,本王如今已經掌握了一半的禁軍,其中幾路的指揮使也都率領軍隊進京勤王,趙元佑和皇后大勢已去,你若能替本王拿到傳國玉璽,本王必會厚待文家。”

“各路軍隊只有官家和太子殿下才可調度,你如何能調的?王爺休要在這裏危言聳聽了。我早就勸過王爺別去觸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若是執迷不悟的話就會付出代價。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若是王爺和德妃娘娘在這個時候回頭還來得及。”文敬之苦口婆心的勸道。

面對文敬之的勸告安王禁不住朗聲大笑:“文相公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本王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自然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你只知道本王和朝中某些大臣暗中結交殊不知本王和各路掌握軍權的指揮使早有交集。本王派人急速去京東路,京西路送信就說太子和皇后謀大逆,讓他們速率領精銳之師前來勤王護駕,想來這會兒他們已經在來開封的路上了。”

見文敬之始終不肯站在自己這邊安王也就沒有再給他多說廢話的機會。

趙元佑得知安王竟然跟京東路和京西路的指揮使都有交集后顏色大變。

這兩路那可是距離開封最近的。

若這兩路的指揮使若真的接到安王的命令率領軍隊前來勤王的話那局面對自己可是大大不利。

“父皇,兒臣希望您把兵符交給我,有了兵符兒臣才能調動駐守在開封的所有軍隊,就算他們其中的將領被老五收買了,但只要我掌握了父皇手裏的兵符,那所有軍隊就供我調遣。”事到如今趙元佑只得通過調度駐守在開封的所有軍隊以此來跟可能會攻入開封的兩路軍隊抗衡。

駐守在開封的軍隊保衛禁中的幾千名禁衛軍外還有五萬軍隊主要是負責整個開封的安危。

今上很痛快的就把兵符交給了趙元佑:“三郎,不要為了朕向德妃母子妥協,是朕的心軟還有朕的私心造成了今天的危局。去歲你去泰安州賑災途中遭遇暗殺之事朕知曉是老五所為。朕當時只是把老五叫到跟前痛罵了一頓,老五跟朕保證會安分守己,朕雖不相信,但願意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這是朕顧念父子親情,而朕另外的私心便是用他來轄制你。”

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后今上才繼續道:“朕速來不喜歡被算計,可你這些年的苦心經營,韜光養晦以及你和皇后的裏應外合讓朕很是不喜歡,故此朕才要給你留有一些危機感,朕的那點私心終究還是作用在朕自己身上了。三郎,你無需顧忌朕,你既要成為一個帝王,朕不希望你做像朕這樣優柔寡斷,太過心慈手軟的帝王。自然對自己的百姓們寬仁,但是對於讓你覺得有二心之人無需心慈手軟,哪怕那個人是你的父兄手足。當年李世民宣武門之變,殺了自己的兄弟逼自己的父親退位,比起他的功績來曾經的喋血宣武門也變得理所當然了。”

這是今上對趙元佑最推心置腹的一次。

因為宮裏如今是多事之秋,故此兩位小皇孫也就暫時不入宮讀書了。

妙音答應趙元佑不會輕易離開東宮半步,但她的心終究沒法安靜下來,心情不好了平日再喜歡吃的東西這會兒也覺得有些食之無味了。

用了早膳后妙音正打算去花園走走,那兒的紫薇花和秋海棠都開了,很是熱鬧。

就在這時薄荷打了帘子從外頭進來:“娘娘,雲大官人說要見您。”

薄荷嘴裏的雲大官人自然就是雲辭。

聽到薄荷說雲辭要見自己妙音有些意外:“你確定雲大官人是要見我而不是見殿下嗎?”

薄荷道:“雲大官人的確是說要見您,奴看他面色凝重,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妙音雖不清楚雲辭這個時候來見自己所為何故,她還是決定去見他:“把雲大官人安排到殿下的書房,我換身衣裳就去見他。”

旋即,妙音就讓落雨服侍自己去裏頭更衣。

功夫不大穿戴整齊的妙音出現在了趙元佑的書房。

這會兒雲辭已經安靜的坐在那裏等着了,他面前放了一盞茶。

“讓雲大哥久等了。”妙音緩緩在雲辭對面坐下。

她穿了一件桃粉色織金綉牡丹花的衣裙,梳着高低適宜的髮髻,髻上佩了一對鑲嵌了寶石的赤金蝴蝶流蘇釵。

釵上鑲嵌的寶石光彩奪目。

身懷有孕的她顯得格外平和溫柔。

雲辭有些不捨得把自己從妙音身上移開。

還在病種的雲辭臉色憔悴入紙。

“娉婷,你可知我能為官家解毒,還有一件事你或許還不知吧。安王集結了京東京西兩路的兵馬,用不了三天兵馬就會趕赴開封,他們聽說皇后和太子謀大逆,故此趕來勤王護駕的。”雲辭的話語溫溫柔柔,不緊不慢,可是聽到妙音二中那不亞於冬日沉雷。

“雲大哥既然能為父皇解蠱為何你不入宮而是來此見我呢?還有雲大哥如何知曉安王和京東京西兩路指揮使有勾結的?”妙音充滿疑惑的看着坐在她對面,滿臉病容,沉穩如泰山的男子。

那雙寫滿疑問的眼睛睜的溜溜圓,亦如兩顆璀璨奪目的黑寶石。

面對妙音的疑問雲辭仍然不急不躁的開口:“兩路指揮使和安王勾結之事自然是我通過某些途經獲知的,至於我為何不去給官家解蠱,那是因為守初不肯滿足我提出的條件。”

“雲大哥,你提出什麼要求了,三哥不能滿足你我可以儘力滿足你,求你一定要救父皇,只要父皇安然無恙了那麼眼前的危局才能解。”妙音一臉急迫道,與此同時她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雲辭灼灼的目光在妙音依舊很纖細的腰身上一閃而過:“娉婷,我要你,我是個將死之人了,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和我深深愛慕過的女子共度過春宵一刻。娉婷,只要你肯成全我,我馬上會為官家解蠱,而且我能勸退奉安王之命帶兵前來勤王的兩路人馬。”

“雲辭,我沒想到你竟是這般卑鄙齷齪之人!”惱羞成怒的妙音抓起面前的茶盞直接把一盞茶朝雲辭潑了過去。

雲辭並沒有躲閃,滾燙的茶水婆在了他那一身月白色的長衫之上。

“娉婷,你失去了一段記憶,故此你記不得你還未曾婚配之前中過蠱,你當時中的蠱便是在趙元佑的手筆,他為了得到你曾用盡手段,那個時候你是愛慕壽王更多一些吧。趙元佑可以用卑劣的手段讓你和壽王再無可能,我不貪心,我不要和你地老天荒,我只要和你春宵一刻,你若不肯的話你會眼睜睜看着開封城被攻克,百姓遭受無妄之災,而官家也會被蠱毒折磨而死,難道那是你真想看到的結果嗎?”雲辭說這些的同時他正用自己的手帕緩緩把被妙音潑在身上的茶水一點點擦拭乾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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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二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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