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賢妃

第四十一章 賢妃

端王的母親劉賢妃當年被禁足龍德宮,被從賢妃廢為宮人的罪名就是謀害皇嗣。

十年前今上寵過一位姓黃的娘子,因為其姿容姣好,擅彈琵琶,故此得到了今上的寵愛,很快就被封為美人,侍寢不滿半年就有了身孕,就在這位黃娘子即將生產的時候開封城遭遇了瘟疫,起初是小規模的傳播,後來開始進一步蔓延至宮內,雖然做了充分的準備,然有些小太監小宮女還是染上了,好在妃嬪們沒有被傳染。

可就在黃娘子臨盆前夕宮裏傳出了她也染了瘟疫,今上甚是痛心,命御醫院裏首席御醫負責黃娘子的安全,不日黃娘子就產下了一名白白胖胖的女嬰,女嬰生下后就直接根染了瘟疫的黃娘子分離,雖是個公主,然而子女不昌的今上亦是頗為喜歡的。

就在黃娘子生產三天後她和女嬰先後死去,今上痛心疾首。

黃娘子死後第七天她身邊貼身服侍的宮女就去中宮向皇后黃娘子染上瘟疫是因為穿了劉賢妃送給她的衣裳。

不管宮女說的是真是假秦皇后都不敢怠慢,她立刻着手調查,很快事情就水落石出了,劉賢妃給黃娘子的那件衣裳的確有貓膩,接着劉賢妃身邊的幾個宮女就陸續出來揭發主子對得寵的黃娘子圖謀不軌,劉賢妃百口莫辯,沉浸在失去黃娘子於小公主的悲痛里的今上便親自下旨劉賢妃謀害妃嬪於皇嗣廢為宮人,禁足龍德宮,永遠不得邁出宮門半步。

受到母親的臉累皇長子端王也不得繼續留在龍德宮,而是被今上安排給了沒有子嗣,但性格頓后純良的余婕妤撫養。

對於劉賢妃當年被廢的事情妙音是後來聽宮裏的宮女們閑話時知曉的,她其實心裏頭一直有疑竇,然而她終究也只是心若狐疑,畢竟此事非同小可,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個懷疑攪亂後宮的平靜。

此刻當趙元佑提起端王的母親劉賢妃當年之事妙音瞬間瞭然;“我清楚李娘子這些年來避寵的緣故,她是為了護着你,而讓你裝病亦是如此,當年你救了我而不立馬站出來是為了保全你和李娘子,這些我都明白。”

聽到妙音說都明白趙元佑寧和淡遠的臉上掠過一絲絲欣慰;“妙音,你能明白就好,我希望你繼續為我保守秘密。當年母親懷我時不知遭了多少暗算,若不是母親擅醫理我安能平安生下,若非母親仔細籌謀我們母子安能一直安安穩穩。”

妙音凝視着趙元佑那雙桃花潭水深千尺的眼眸再三保證道;“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趙元佑頷首淺笑。

“三哥,你為何對我坦誠相見,你就不怕我出賣你和李娘子嗎?我知道三哥羽翼豐滿完全可以保全自己保全李娘子,然而終究三哥和李娘子沒有根基,端王雖然母親失勢,然而因為他是父皇的長子,即便他不爭儲君之位,他的背後也站了一批支持他的朝臣,壽王的母親陳貴妃以及背後的陳家苦心經營多年,他和端王算是平分秋色,他們希望看到的趙元佑是個病秧子,一個透明人。”妙音說這些的時候亦是不卑不亢,娓娓道來,但她始終是微微垂下眼眸,不去看趙元佑的眼睛。

面對妙音的疑惑趙元佑沒有馬上回答,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垂眸嫻靜的少女,然後緩緩起身到了她面前,這個時候妙音也已經站起來了,她於趙元佑近在咫尺,他們彼此都能嗅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氣息。

“妙音,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趙元佑語氣輕柔,然而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很有力道,那種力道叫做毋庸置疑。

“你為何如此相信我?”妙音再次發問。

趙元佑不假思索道;“因為你是妙音,即便你出賣我我也不會惱,因為你是妙音,我知道你出賣我是為了你自己變成更好的自己,那麼我願意犧牲自身來成全一個更好的林妙音。”

趙元佑的這番話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堅定,亦是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的深請不悔。

頃刻間妙音險些讓自己淚如雨下,她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努力的讓將要落下的淚珠兒用力的往回吞。

“妙音,你可知道我的表字?”趙元佑的問題讓妙音微微楞了一下,自始至終她都不曾知曉趙元佑是有表字的,她只知道他是趙元佑,他是長寧王。

妙音朝趙元佑微微搖了搖頭表示知道不知。

趙元佑凝視着妙音那雙盈盈秋水眸一字一頓道;“趙元佑字守初。”

佑者亦是保護,幫助也可是上天庇佑,元佑字守初,亦是守護初心,元者始也,初也,妙音朝趙元佑微微頷首;“守初這個表字甚是適合你。”

妙音知道自己就是趙元佑矢志不渝的初心守護,面對這份沉甸甸的深情厚愛妙音只覺得自己慚愧至極,自己無福消受這份恩愛。

就在這時候特意避開的李昭儀挑簾而入,趙元佑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妙音亦是如此。

李昭儀笑盈盈的一邊走向自己的位置一邊對妙音道;“到了該用午膳的時辰了,若娉婷郡主不嫌棄我這兒粗茶淡飯的就留下來用膳吧。”

片刻遲疑后妙音忙道;“那妙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見妙音答應留下來用午膳趙元佑那張平靜無波,淡然悠遠的面上起了些許漣漪。

很快午膳就擺上來。

李昭儀常年都吃的清淡,這頓飯亦是不例外。

好在妙音早已習慣了飲食清淡,若不然她真的吃不慣李昭儀這裏的膳食。

用罷了午膳后李昭儀就收拾了一下自己準備去御書房給今上推拿按摩。

妙音在李昭儀離開清寧閣之前告辭了。

在臨走時她特意把自己隨身用的斯帕遺落在了清寧閣,等她離開後趙元佑快步上前把那方鵝黃色綉着灼灼桃花的斯帕給撿了起來,瞬間他嗅到了一股淡淡幽香,那是專屬於少女身上的玉體之香。

就這一方斯帕趙元佑對妙音的心意已經瞭然,他禁不住激動心跳加速,那方斯帕被他視若珍寶,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懷中。

妙音回到住處后小憩一會兒后才去了秦皇后那裏。

得知妙音在李昭儀處用午膳後秦皇后微微蹙眉;“娉婷,你最近似乎和李昭儀走的比較近。”

蘭心蕙質的妙音豈會看不出秦皇后不喜她和李昭儀走的太近,須臾的遲疑后妙音才開口解釋;“母親不是許紫蘇根李娘子學醫嘛,我作為紫蘇的主子自然要對李娘子感謝一二了。母親放心,我會有分寸的,不會給自己和旁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秦皇后見妙音明白自己的意思后她也就沒有過多叮囑,抬手輕輕扶了扶頭上玉簪垂落的流蘇后對妙音道;“把我昨日教你的曲子彈一遍給我聽。”

妙音忙應了一聲是,吃完了面前的茶后她就起身到了琴前坐下。

面前這把琴是秦皇后被冊封為皇后時今上賞賜的,這是一把做工考究,古香古色的琴,一看就是有些來頭的。

秦皇后對這把琴一直視若珍寶,也就只有妙音能碰一下。

確定琴弦音準后妙音的線下速手就在琴上肆意飛舞,一串串動人的音符在殿內流轉開來,宛如潺潺流水,又似溫柔輕語。

秦皇后單手托着桃花腮認真仔細的聽,起初她是歡喜的,可不知不覺眉心就微微蹙起,等妙音一曲終了後秦皇后的眉心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

秦皇后緩緩到了妙音面前坐下,溫柔的凝視着她的臉龐徐徐道;“音兒,我叮囑過你多少回撫琴時最忌諱不用心,然你適才卻一直在走神,導致你所彈的這首曲子雖然完整,但是因為你的心神不定,故此導致琴音微亂。”

雖然秦皇后語氣輕緩,然而卻透着一股子嚴厲。

妙音也知道自己適才撫琴時有些心不在焉了,她沒法告訴秦皇后自己適才的所思所想,她於趙元佑之間的秘密在一切還沒有風清月朗之前絕對不能讓秦皇後知曉。

妙音一臉訕訕對秦皇后道;“母親批評的是,女兒適才是有些不走心了。”

秦皇后見妙音虛心認錯,如此她也就沒有在繼續批評;“告訴我你適才究竟在想些什麼?”

妙音稍微遲疑后才微微動唇;“母親,女兒在想明日根您去給苗娘子賀壽穿戴什麼,女兒既不能喧賓奪主,又不想讓自己黯然失色。”

秦皇后聽了妙音的解釋后禁不住莞爾;“你在我身邊,你的風頭是任何人也搶不走的,我適才得知貴妃的侄女陳迎春入宮了,明日她應該會同貴妃一道去給苗娘子賀壽。貴妃常常把陳迎春召進宮來作伴,她的用意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得知陳迎春再次被陳貴妃召入宮妙音的心微一緊。

“母親,我知道貴妃的用意,只是女兒不明白明明陳湘君比陳迎春美麗甚多,而且壽王對她亦是傾心已久,為何貴妃非得栽培才貌不i及陳湘君的陳迎春呢?”這是妙音始終百思不得其解的,如果自己是貴妃的話該栽培的娘家侄女應該是才貌雙全的陳湘君,而不是才貌平平的陳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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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二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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