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朝後宮遭妒忌 為救孩童淪人質

第四章 前朝後宮遭妒忌 為救孩童淪人質

皇宮中,明憲宗正和萬貴妃吃着茶點,憲宗一臉鬱鬱寡歡。

萬貴妃安慰道:“陛下,這是怎麼了?一臉愁容,這眉頭都緊促在一起了。

三個皇子都親自出征了,可彰顯我大明的氣勢和魄力。

太子和元兒就不必說了,聽前線說這俞兒也嶄露頭角,表現卓越呢。陛下,覺得呢?”

皇上心不在焉的答非所問:“吃吧,吃吧。”

萬貴妃:“陛下,有心事啊”

皇上:“今日的戰報至今也未到,心裏一直不踏實啊。不知道這個戰報何時才能過來。”

萬貴妃:“陛下不必急於一時,這兩日連日下雨,道路受阻那也是正常,沒準兒今兒個就有捷報了呢”

正說著,汪直快步入殿中:“啟稟陛下,好消息,好消息呀。”

皇上:“快講!”

汪直:“前線傳來捷報,太子已於昨日擊潰叛賊也先,收復古北口和大同了。”

皇上:“消息屬實?”

汪直:“千真萬確。”

萬貴妃起身行禮:“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皇上捶胸頓足,喜極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朕總算是沒有辜負列為先帝,把瓦剌賊人驅逐出我中原,還我大明百姓寧日,堂兒當是頭功!

來來來來,愛妃,讓我們共同慶賀一下。來來———”

萬貴妃和汪直對視了一眼,面露不悅和不甘。

瓦剌也先部

也先大怒:“為什麼!?為什麼!?你說,這是為什麼!?

老子還沒算計過一個乳臭未乾、鬍子還沒有長全的毛頭小子。

他爺爺當年被我父汗打得落花流水,在土木堡之戰成了我瓦剌人質、葬家之犬。

我蒙古鐵騎就差最後一步把這大明的江山奪回來。

我父汗到死都叮囑我一定要完成他所遺願。

老天就是這麼不公,讓一個孩子來和我對壘,他怎麼配和我同日而語!”

瓦剌眾將都跪地:“可汗神威。”

“老天你不公啊,這江山本就是我蒙古兒郎的,卻被那朱家人搶了去。

老天,你不公啊,憑什麼他姓朱的就多得你的偏愛。

害的我蒙古同袍在這荒涼大漠裏過着居無定所的日子,如今就連這失掉的城池也要還給他們。

我要他死,我要他死,要他明朝沒有了儲君,我就要他朱佑堂的命。”也先怒眉瞪眼,面紅耳赤,大發雷霆,嚇得眾將不敢言語。

“傳令下去,埋伏在城中的勇士準備好,伺機殺死太子。

如有可能,我要活的,活捉他,定要把他千刀萬剮,挫骨扒皮,祭奠我瓦剌兒郎的英魂!”

次日,大軍浩浩蕩蕩進駐大同。

策馬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太子朱佑堂,兩側為興獻王朱佑元和岐惠王朱佑俞,之後為於肅忠將軍、李景龍將軍、明玉和東陽等眾將領。

明玉身臨此境,胸中豪氣頓生。城樓下萬千將士,此番征戰金戈鐵馬,浴血沙場,雖萬死而不退縮,千古以來,總有無數這般的熱血男兒、鐵骨脊樑,寧折不曲,寧死不悔,以一已血汗,拯萬民於水火,可慨可佩。

忽聽戰馬長嘶,一騎由城門風馳電掣而出,掌旗官長呼:“升帥旗——”

遙望處,佑堂縱身下馬,他身被銀色明光甲,絳紫披風,頭頂金絚鉾上插以白羽,撫劍凜眉,沉步頓挫,踏上帥座,立於那迎風招展的帥旗之下。頓時六軍舉戟高呼,聲浪排山倒海,震徹九天。

佑堂左手按劍柄,右手朝下用力一揮,聲浪霍然而止。

一道青紫劍光中天劃過,佑堂腰間青霜劍出鞘,劍指長空,凜聲正氣,一字一頓。

“也先逆賊,背負聖恩,占我城池,辱我百姓,惡聲載道,莫可而止。今蒙聖諭,奉旨討賊,二十萬眾,北出京城。誓師於茲,天降祥瑞,庇佑大明,必可指麾楚漢,不復安寧,誓不回返。”

百姓夾道歡迎,齊齊跪拜,大聲稱頌:“太子真乃我華夷之主。”

一個孩童拿着花送到佑堂身邊:“殿下殿下,你是大英雄,送你一朵大紅花。”佑堂接過紅花,把孩子扶起。

正當全軍將士和百姓齊聲喊“好啊”的時候,城上有暗士弓箭手瞄準佑堂射出一箭,說時遲那時快,佑堂反應機敏,隨機抱起孩子一轉身擋在身後,提起他的寶劍擋飛此箭。

“殿下,小心。”

“皇兄——”

眾將都在擔心佑堂,百姓四處慌逃,頓時一陣混亂。

這時百姓中有隱藏的很多瓦剌暗士,趁機抽出彎刀刺向佑堂,佑堂反應機敏,與暗士們展開搏鬥廝殺。

眾將領也與其他瓦剌暗士廝殺,正在兩方打得如火如荼之時,

一暗士順勢抓住了那個獻花的孩童,彎刀明晃晃的架在孩子的脖頸上,吼道:“住手,誰敢上前。再不住手,我這就要了他的命。”

眾將領仍在拼力擒拿刺客,佑堂近侍謝遷大聲呵斥道:“竟敢謀害當朝太子,誅殺無論。”

聽人群中一母親跪地求救:“求求太子殿下,救救我的孩子”

太子攔住眾將,伸手一擺:“都住手,你們要的是孤,直接抓孤就是了,不要傷了這孩子,放了他。”

於肅忠:“賢弟,不可。”

佑元:“皇兄,你不能。”

眾將:“殿下————”

挾持孩子的暗士:“早就聽聞明朝當今太子體恤民情,憐愛百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一個普通百姓的孩子,你捨得拿你的命換嗎?”

謝遷着急得喊道:“殿下,您千金之軀,萬萬不可。”

佑堂:“這天下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摯愛。蒙古挑起戰爭殺掠,讓多少無辜百姓遭受生靈塗炭、顛沛流離。

正因為我是大明朝的太子,才不能視百姓於不顧。當年我太祖皇帝之所以揭竿起義成就大明,就是因為元朝腐敗,厭詐百姓,民不聊生。

如今我帶兵殺進古北口大同,就是還我邊境王土一個太平。”

眾將領和百姓聽了,都紛紛感激落淚。

佑堂緩緩走進那個孩子,暗士迅速拉過佑堂,拋開孩子。孩子哭着喊:“殿下哥哥————”

劫持太子的暗士喊道:“兒郎們,可汗有令,活捉太子朱佑堂,定要把他千刀萬剮,挫骨扒皮。我等回去復命必有重賞!”

眾人齊齊下跪拜叩:“太子真乃為華夷之主。”

於肅忠:“賢弟——,你讓我如何向皇上復命!”

佑堂:“大哥,不必自責,護好佑元和佑俞。”

明玉眼中淚花翻滾,下馬偷偷跟在暗士們後面跟進。

大軍在城中焦急的想辦法,於肅忠思考良久,叫來朱佑元和謝遷來一同商量。

“此事不能興師動眾去追,我擔心朝中萬安後宮萬貴妃汪直作梗,私通瓦剌暗殺了殿下,另立太子。

我思前想後,拜託興獻王和謝將軍暗地沿着刺客的足跡,一定要救出殿下。

我速回朝稟明皇上,讓陛下定奪。”肅忠殷切得看着兩個人,抱拳行禮。

佑元:“於將軍,嚴重了。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救出皇兄。”

謝遷:“末將自小和殿下一同長大,他從未把我當下人看待,卻視為手足兄弟。於將軍即便不說,在下也會肝腦塗地救出殿下。”

正說著,李景龍將軍和李東陽走進屋裏,李景龍:“於將軍,太子大義,今日之舉我等佩服之至。

我軍副將張明玉趁亂不知蹤影,以我對大小姐的了解,她應該是偷偷尾隨刺客們去營救殿下。

我此前來,是派犬子李東陽和眾將軍一起去搭救殿下。”

於肅忠:“那太好了,我們正商量營救策略。”大家開始商談,每個人都心急如焚————

三人整裝出發————

朱佑俞已把前方太子被劫之事告知皇宮中的萬貴妃。

萬貴妃與汪直商量:“太子被劫持,天哪,這真是老天在幫我嗎?”萬貴妃一陣狂笑。

汪直:“正好,這次讓他自生自滅,省得我們自己動手了。”

萬貴妃:“不不不不,這麼關鍵的時候,我們怎麼能什麼都不做呢,得幫幫他才是啊。”

汪直:“那貴妃的意思是——”

萬貴妃:“皇室怎能一日沒有太子,佑俞,身為親王,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怎麼也得幫幫他的皇兄啊,好好照看皇室和軍中事務才是。”

汪直:“貴妃所言極是。”

萬貴妃:“朱佑堂,做得好,做得妙啊!”

也先大殿中

佑堂被淪為人質,賊軍擔心他武功高強逃跑,給他服用了軟筋散,使他不能施展拳腳。大軍把他押解到蒙古的大漠草原。

明玉緊跟着佑堂,佑堂看見明玉一怔。悄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明玉回答:“我不放心殿下”

佑堂:“你來了對我,反而是麻煩,我自有辦法脫險。”

明玉調皮地說:“我也自有辦法,仙人自有妙招。”

賊軍將領正要給明玉服藥時,明玉機智得辯到:“哎哎,我就不用了,我是殿下的丫鬟,不會武功,也不懂兵法,我就是隨軍來伺候殿下的。

你們給我吃了這個,反而是浪費,這葯是有藥效時辰的,可要金貴着用。”

佑堂看了一眼明玉,領會他的聰慧。明玉保住了自己,好見機行事。

佑堂和明玉被帶到也先的大殿,明玉知道就憑他們兩個怎麼可能逃出瓦剌的地盤,應該是九死一生了,心裏着實有些擔心。

佑堂他明白,在這人煙稀少的大漠裏,他沒有軍隊,沒有武器,沒有武功,但他要讓眼前的這個一代梟雄心甘情願地與自己和談,並且能順利得脫困回到大明。

他要實現這個不可能的任務,要征服也先這個雄才大略的征服者,而他唯一的武器就是他的智慧。

大殿上,也先高高在上,瓦剌部的眾臣在大殿下,還有瓦剌的王子伯顏帖木兒、脫脫不花和公主梅朵拉姆。

也先發火了:“朱佑堂,你這個黃毛小兒。能耐不小啊,攻下我這麼多城池。”

佑堂鎮定自若:“可汗,瓦剌無由挑起事端攻打我大明,造成天下戰火紛飛,黎民百姓妻離子散,怎對得起天地蒼生和芸芸眾生”

也先:“無由挑起事端?我問你,大明為何削我馬價?為何賣給我們的布匹都是劣等貨?為何我們派出的使者往多不歸?為何要連年降低我們的封賞?”

問完之後,也先殺氣騰騰地拔出利劍,指向佑堂,等待着他的回答。

明玉雖一驚,但還是本能的上前一步擋在佑堂前面。

佑堂並不慌亂,伸手把明玉拉在自己身後,穩住自己的情緒,上前一步,表現得神態自若,腦海中已經思索着一個得體的答覆。

在過去的童年和少年時代,很多人為了保住他而死去,他年紀輕輕經歷過無數的危機和困難,但他都挺過來了,眼前的這個難關應該也不例外。

片刻之間,佑堂已胸有成竹。

佑堂嘴角括弧一笑,對也先說道:“可汗不要生氣,其實我們並沒有降低馬的價格啊。可汗送馬過來,馬價逐年上升,我們買不起卻又不忍心拒絕可汗,只好略微降低價格,只是微損之,可汗想想,現在的馬價比最初的時候已經高了很多啊;

至於布匹被剪壞之事,我大明深表遺憾,陛下也已經嚴厲查處了相關官員,失敗誅矣,這並不是大明皇帝的本意,這就像您送來的馬匹不也有不好的嗎?這自然也不是您的安排。”

也先連忙答道:“當然,當然,我可以保證,這絕對不是我的意思。”

佑堂無故加之而不怒、猝然臨之而不懼,鎮定自若得繼續說到:

“還有,我大明沒有扣留過您的使者,您派來的使者有三四千人,這麼多人,難免有些人作姦犯科,犯了朝廷律法,這些我們都能理解,而可汗您執政公正,必定會追究他們,這些人擔心歸恐得罪,故自亡耳。

但並不是我們扣留他們,反而歲賜我們也沒有減,我們減去的只不過是虛報的人數,已被核實的人都沒有降過的。”

“您看,大明是否有虧待過瓦剌,蒙古內部瓦剌與韃靼小王子多年征戰,我大明頻頻都會助瓦剌奪勝。這些,可汗都還記得?”

也先被問得瞠目結舌,暫時尚無反應。

在戰場上,自己往往是勝利者和征服者,但這一次,他被這個目前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郎徹底折服了,他在戰場上贏了他,現在又被他的言語和智慧所征服。

而他眼前的這個人,朱佑堂,卻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大明帝國的儲君,未來的統治者。這讓也先着實背脊發涼。

佑堂乘勝追擊,接着侃侃而談:

“可汗派兵攻打我大明,瓦剌也損失慘重,不如把我送回大明,我回朝定會稟明父皇,恢復兩國貿易往來,使兩國百姓都得以太平盛世,唯有這樣,對兩國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而可汗的此舉,也會名垂青史,萬事傳頌。”

也先被佑堂徹底說服了,他被佑堂描述的美好前景所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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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照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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