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四階凶獸寒冰地懶與寒岩玄鐵
“叫我爺，叫我爺，叫我爺”回聲在山谷回蕩，長長久久。
媽的，連這破山都占我便宜，馬小歪惡狠狠踹飛一塊石頭。
老王很感慨，目光有些痴了，好久沒有見過這麼衝動的年輕人了，馬小歪轉頭看老頭色眯眯的眼哼了一聲“瞅誰呢。”
“瞅你咋地！”
“為啥瞅我！”
“從來沒見過這麼恬不知恥的人，多看一眼長長見識……”
算了，算是生命中的一個序曲，要報仇還遠的要命，不急，暫且讓這小娘皮得意幾天。
脾氣來的快去得快，轉眼馬小歪又笑的燦爛如菊花，天谷到了。
天谷矗立落鳳山山巔一側，深谷層層疊疊灌木開着七彩小花非常漂亮，穿過灌木叢，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天坑，坑邊有一條瀑布飛流直下，浪花晶瑩泛起一陣冰涼。
馬小歪找了顆粗壯的樹，將繩子捆上，另一頭系在自己腰上“下去吧。”
老王開始將繩子慢慢送了下去，悟空眼神靈活轉動，活動一下手腳開始向下攀爬，很快足足七八十米的繩子見底了，馬小歪低頭看看下面，仍然看不到底，四周已經黝黑，影影綽綽間崖壁上的怪石林立，馬小歪解開繩子沿着怪石向下繼續攀爬，足足爬了半個多時辰，隱隱聽見一陣陣水流沖刷聲。
聽聲音底已經不遠了，馬小歪從後背包裹中掏出一根火棒擰開吹燃扔了下去，火棒盤旋落下噗嗤掉入水中，天谷下面竟然整個是一個水潭。
馬小歪深吸一口氣憋住鬆手，噗通掉入水中，掙扎幾下浮起，靠着崖壁穩住身形打量四周。水潭看不清有多深，不過淺水處影影綽綽泛着一陣陣熒光，好像是某種發光的苔蘚，一片片在泛着漣漪的水中顯得格外漂亮。
水很清冽，馬小歪循着崖壁慢慢向瀑布靠近，腳下漸漸淺了，一步步從水中走了出來，仰頭，巨大瀑布轟然墜下飛濺淋得馬小歪渾身哆嗦，太冷了。
水好像驟然冷了，如冰一般的寒冷，馬小歪只覺得渾身手腳發麻，掏出一瓶酒喝了幾口咬咬牙繼續向前，貼着崖壁繞過瀑布來到瀑布後面，果然在水流彙集之地有一個深洞，深洞洞口好像比水面高出許多，不像個洞倒是像一個斜斜的井口，不到兩米粗細，井口長滿那種熒光苔蘚，幽幽好像召喚者什麼。
馬小歪召喚過悟空把背包捆在他的身上讓他鑽下去，閉上眼開始感知，悟空在井中慢慢匍匐下去，周圍好像很寒冷，牆壁開始結冰晶瑩的牆壁很光滑無處着手，洞穴不長下面是一個水晶似的天地，這是一個地下洞穴，很大周圍有無數的通道，洞頂上掛滿各種大大小小的鐘乳石，好像億萬年沒有人光臨的樣子，有的鐘乳石已經與地面連成一片，甚至馬小歪懷疑，有的地方根本不是牆壁就是被鐘乳石堵住了而已。
隱隱有的地方角落被寒冰覆蓋的地方散發著盈盈寒光，好像就是人所說的寒岩玄鐵，悟空掏出一個鎬頭開始刨，叮，寒冰好堅硬，一鎬頭上去只是一個白點。
馬小歪犯了難，控制機關獸很難拿捏力道，一咬牙，自己也鑽了進去滑下去，掏出一根火棒點燃湊過去，確實應該是一塊玄鐵，不過並不太大隻有拳頭大小。
“刨！”一人一獸腦袋對着腦袋叮叮噹噹大半天，終於刨出來了，很漂亮的石頭，藍汪汪沉甸甸的，觸手冰冷刺骨，馬小歪抖開獸皮口袋塞進去，繼續尋找，寒鐵很多，一路上足足七八塊，不過個頭不算太大，刨了半天，掂量一下差不多也夠了十幾斤。
循着寒鐵出現的方向，馬小歪鑽入右手側一個小洞中，遠遠藍汪汪一片，目測怎麼也得三五百斤……禁不住喜上門梢“淘到老窩了。”
發大財了……猛衝，猛然折返……。
“這尼瑪是什麼怪東西？”一股股刺鼻的腥臭味道傳過，在一塊巨大的寒鐵上趴着一個黑黝黝三四米長的東西。
火光映射之下，一頭怪獸顯出身形，鴨子嘴腦袋足足有磨盤大小，額頭長着兩個牛角，前肢像是蝙蝠但是有尖銳的爪子，後腿粗壯蜷縮像蟾蜍長的璞，渾身覆蓋一層藍汪汪的剛硬粗毛，此時好像閉目沉睡中。
馬小歪皺皺眉頭，自己好像隱隱約約聽說過這個玩意兒，在哪兒呢……
前世馬小歪那個倒霉鬼的一段段記憶在剝離重合，某年一個夏日，嫖娼沒錢被打的他在大街上溜達，蹲在街頭一個破書攤前消磨時光，書攤上恰巧一本古書上記載過。
“寒冰地懶，四階下品上古奇獸，冰寒之獸，性情膽小多疑，穴居寒冰之處，喜食寒冰，眠千日產寒岩玄鐵一斤，幼年經百年蛻皮成年居五階之列，喚做寒冰天懶，其爪鋒利無比，上品材料，斷金之銳，無價之寶。”
四階……馬小歪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要是吵到人家，鬧起床氣不開心，估計分分鐘能把自己變成複合肥吧……
悄悄後退，惹不起躲得起，閃人。
轉身踩到一塊凸起冰面趔趄一下，馬小歪心中暗暗叫糟了……仰面一個老頭鑽被窩重重摔倒，手中鎬頭落到地上，噹啷一聲。
嘶，倒吸一口冷氣，完蛋了。
半晌，毫無動靜，馬小歪撿起鎬頭爬起躡手躡腳走了幾步緩緩轉頭，與一對大燈籠似的眼珠子對在一起。
噹啷，馬小歪的鎬頭掉落地上。
噹啷，寒冰地懶屁股一撅掉出一塊拳頭大小寒岩冰鐵……
跑！好可怕的怪物，馬小歪轉頭，苦膽都嚇破了，拚命跑，摔倒，爬起，摔倒，爬起，越緊張越跑不動，馬小歪開始哭嚎……。
哭嚎聲嚇得寒冰懶一巨靈，眼前這個怪物太嚇人了，不斷坐下起來手舞足蹈好像召喚什麼，嚎的什麼太可怕了，好像有什麼陰謀，對，三十六計，跑……寒冰懶拚命轉頭撞牆，兩隻鋒利大爪子刨開牆壁鑽了進去，它的利爪太鋒利了，幾乎須臾之間，堅硬的牆壁就如同豆腐一樣破開，一條黝黑狹長的通道出現，寒冰懶逃跑了……
終於馬小歪成功嚎走了四階寒冰懶，當悟空扛着比他還大一塊寒鐵爬出天谷的時候，老王頭都嚇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老天爺。”
馬小歪氣喘吁吁背着口袋爬出，發財了，發大財了。
在瀑佈下的寒冰洞中，馬小歪不僅發現了大塊寒鐵，而且發現了寒冰懶蛻皮留下的小半張皮子和幾顆乳牙。
趁着夜色，兩人跟賊一般帶着悟空悄悄回到家中，長長舒了一口氣，抱着狂笑狂跳。
發財了，發大財了。
看着這塊鐵，老王頭犯了難，怎麼敢說？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是真被人知道他們有這麼大一塊寒鐵，不用說，分分鐘天機門就被踩平了……
馬小歪再也沒有找二椅子鐵匠的心思，一頭鑽入研究室閉門不出，細細研究天機秘術，一本書翻來覆去看感悟。
其實書本平平無奇，只是一些結構構架與基礎知識，算是一本工具書，與修鍊毫不沾邊，馬小歪很難相信憑藉這個，就能打敗超人一般的斗者？
絕對有辦法，只是不知道在哪裏。
悟空被翻來覆去的拆，改造，沒用，再也不能增加任何實力，巔峰的悟空連人家小拇指都不如，給馬小歪帶來很大的挫敗感。
馬小歪陷入沉思，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木家材料送來了，馬小歪憑藉記憶中的模樣半月時間隨手做了一隻青面獠牙的豬，壯碩的身材配一個豬臉，畫了個圖樣囑咐人打造了一把耙子抗肩膀上應付過去，囑咐老王頭給木府送過去。
老王頭苦笑“你做的，把操控戒指激活啊，不然人家怎麼用？”
“操控戒指還要激活？”
“對啊，每一個機關獸都有獨特的操控之法，這是製造者賦予的一種能力，只有將這種能力解封傳承給另外的人，他才能用啊，這是基礎。”老王有些憤怒，這小子天機門的基礎知識怎麼都忘了。
“對，草！”馬小歪恍然大悟，腦海中所有隱隱的疑點重合起來，然後答案就出來了。
那本詳細的機關秘術寫的非常詳細，恰恰漏掉了最重要的基礎部分，操控。
對，思維與操控的關係，思維通過動力操控的核心就是秘密。
說白了只是對於機械學教授來說最簡單的東西，逆向化的思維傳感而已。
對於別人這也許是一種玄妙的，一生都不見得能悟出的道理，對於馬小歪來說太簡單了，公式化教科書的玩意兒。
馬小歪狠狠踹了老王一腳“草！不早說！”轟隆關上門再無聲息。
老王驚呆了……入門第一課的東西……挨了一腳。
馬小歪百分之一萬肯定，三階進階就是思維傳感的外放，用精神力來傳控能力。
在密室中，馬小歪閉目盤坐，嘴角露出一絲輕笑，身上氣勢慢慢增加，頭髮都開始飛舞起來，對面站着的悟空砰然碎裂成無數零件散開在虛空中漂浮，一根根連結線拉着零件在動力核忽明忽暗的傳導下閃爍微微光芒。
原來這就是三階之境界，馬小歪狂笑擦淚，原來這麼簡單。
三階就必須用三階材料嗎？用，就用最好的，四階寒岩玄鐵。
砰砰砰，所有連接線斷裂，零件掉落一地，那一人多高的寒鐵開始散發出光芒。
砰，砰，砰，一道道細小裂痕在寒岩玄鐵上出現，很快玄鐵變成無數小塊，慢慢彎曲成各種形狀，馬小歪抬手，手指輕點，無數寒鐵彙集，一根根藍汪汪骨骼形成，隨即無數連結筋骨纏繞，一個新的悟空出現了。
那從寒冰洞中找到的獸皮也撕裂開來附着到悟空身上成了一身嶄新藍汪汪的皮毛，乳牙飛起嵌入悟空口中，馬小歪微微冒汗，雙手交錯一點，兩塊紅色三階晶核飛入眼眶化成眼睛，一塊最大的晶核飛入心臟位置。
獸皮袋中的寒鐵凝結成一幅鎧甲十幾枚二階晶核飛入每一塊鎧甲碎片中穩固附着到悟空身上，殘留的在悟空頭頂的玄鐵盤旋凝結成一條鐵棍形狀落到悟空手中。
好威風的機關獸，身穿全身藍晶鎧甲，扛着棍子，藍色皮毛猩紅雙眼爆發無邊氣勢。
“三階嗎？破！”馬小歪猛然睜眼，悟空也睜開了血紅的眼，心臟位置砰的爆發出巨大衝擊，一枚藍汪汪戒指從胸口飛出，馬小歪伸出手指，戒指飛套到手指上收緊，戒面浮現出一個小小悟空形象。
馬小歪只覺得腦子一疼，好像腦海擴大了不少，腦子也清醒了許多，無數感悟在腦海中彙集，彙集成一團光點轟然炸裂四散湧入周身。
馬小歪眼中精光一閃好像帶着無邊的智慧一般。
突破了，這就是三階的力量嗎？馬小歪看看自己的手，好像沒有變化，只是隱隱約約悟通了很多道理。
天機門果然不簡單。
什麼是天機，那是窺破，最大的能力不是天機獸，而是進階能力，雖然難。
三階以下根本不算天機門人，只能說是工匠，因為只有三階以上，天機獸的威力才會真的施展出來。
進入三階，天機獸可大可小，小可裝入戒指，大可如人一般作戰，另外人獸合一，人即是天機獸，再沒有一絲破綻可循。
只是每一步進階太難了，最逆天的就是如果你想進階，就必須越階製作天機獸，三階製作四階天機獸方能進階，以此類推，而不像武者一般修鍊鬥氣即可。
只是因為機關術太過於逆天，所以難度太高了，如果用四階材料初級只能做三階頂級的機關獸，而四階高級材料也只能坐四階初級中級的機關獸，要突破四階高級就必須用五階初級的材料，順利突坡到五階，那必須用五階中高級的料子才可以，這就是一種限制，越階的懲罰，否則做出的只是偽等階獸，發揮不了全部威力。
機關師沒有階位高低之分，只有機關獸實力之別，機關獸強機關師就強大，舉個例子，一個駕馭四階機關獸的機關學徒可以輕鬆擊敗駕馭二階機關獸的機關天師，就是這個道理，此時機關獸悟空根本遠遠超越了普通三階之流，實力最少七八星斗師之上，甚至可以說某些四階都不如悟空身體強悍材料優良，只是限制於動力核輸出而已。
天機門憑藉外力突破，而普通人只能憑藉自己能力突破，這就是最大的區別！
三階四階材料雖然珍貴還能尋到，後面只怕都是傳說之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