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浮沉之間 自尊與自傲的選擇
酒真是好東西，浮沉雲海馬小歪在飛翔，穿梭，雲海中有個金色大門，老教授帶着頭箍還有一雙小翅膀，笑吟吟推開門，對着自己招手“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馬小歪很快樂，上下翻飛，對着金色大門飛去，尿急，瞅瞅左右沒人，鑽進雲海，眼前有個尿盆，嘩啦啦，爽快……
現實是……天剛剛亮，老王頭正在廚房中忙碌，剛剛點火一陣陣濃煙瀰漫，老王頭樂顛顛打開鍋，裏面放着兩隻雞，馬小歪迷迷瞪瞪雙臂飛機狀在院子裏飛了幾圈，在老王頭注視下鑽進廚房，一泡尿在鍋里……淋的烤雞黃汪汪的。
老王獃滯了，拿着飯勺顫抖……
“草，草！灌了馬尿的糊塗東西。”清晨在一陣慘叫中開始了，氣急敗壞的老王追着馬小歪拍打，雞飛狗跳。
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秦雨凝有些獃滯，看着滿頭包的馬小歪開始打退堂鼓……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捂着頭被狂踹的馬小歪一抬頭，咦，美女？
幾乎一眨眼間，場景變了，馬小歪端坐在地上，老王笑眯眯的摸着他的頭“門主，想吃什麼，小的給您做，燒雞怎麼樣？什麼兩隻都吃掉？好好好，小的馬上給您端來，就在這吃，小的看着您吃光……”
“額，早上吃這些是不是有點兒油膩……”馬小歪咧咧嘴，一陣陣反胃。
“吃！”老王的眼神好像能殺人，雙拳攥的咯咯作響。
“先生，我前來討教是不是冒昧了？”秦雨凝腳悄悄後撤“我這就走，我什麼都沒看到。”
馬小歪撲到門口擋住大門“姑娘既然來了，吃了沒，沒吃一起吃？”
王凌萱也從房中走出“別走，這個姐姐，來一起吃雞……”
“可以嗎？好吧……”秦雨凝略有些緊張，絞着手點頭“好吧。”
捏着鼻子端雞的老王頭又瘋了，一盤子砸到馬小歪身上抬腿就踹“混蛋，王八蛋！你敢讓我女兒吃雞？”
秦雨凝驚呆了，天機門這麼不好客的太明顯了……
早餐還是粥，凌萱刷鍋熬了一鍋，不過貌似老王跟馬小歪不怎麼餓，凌萱跟秦雨凝慢慢喝着，看著錶情怪異鬥雞似的的兩個人氣氛一時凝固下來。
“我想問，昨晚上你說的寒岩玄鐵在哪兒？”馬小歪咳嗽一聲，用手用力偷偷擰老王大腿，老王咧嘴擠眼“是是是，希望秦小姐告知，作為答謝，我會送幾個小玩意兒讓秦小姐帶回去玩兒。”
“不用了，能聆聽先生教誨是我最大的希望。”秦雨凝放下碗，拿出一張紙“先生請看，這是地形圖，這個地方很隱秘，我也是偶然得知，不過挺危險的，不知先生……”
地圖很簡單也很簡潔，所有路線都用娟秀的小楷寫的很詳細，老王湊過看了一眼，驚叫一聲“原來在這。”
寧州城西北三十里靠近幽冥道的地方，有一山叫落鳳山，山形狀像倒栽蔥的鳳凰兩腿兒朝天一般，在腦袋位置有個有四座山峰，鳳凰眼睛位置是最高峰凹下去的谷，深不可測，山上一活水入谷，終日湍流不息，這本不是什麼隱秘地方，早年就有人探訪過，只是下不到最下面，周圍盛產一種草藥，墨古藤，對風濕病很有奇效，所以當地葯農一類經常過去採摘，老王頭年輕時也去過，不過除了那草藥真沒查出有什麼。
“瀑布流落，天谷之下有一水潭，水潭瀑布之後有一深洞奇寒無比，盡頭就是寒岩玄鐵了。”秦雨凝素手在紙上指指畫畫“不過是不是我不清楚，我只是在一本夜幽道古籍中偶然看到，如果對先生有幫助那是最好了。”
“天材地寶誕生之地，必有高階凶獸守護，這個……”老王頭掂量一下自己犯了難，天材地寶誰不知道好，這麼多年沒有人敢覬覦，分明就說明問題，一，寶物撐不開高手眼皮，犯不着。二、凶獸實力太強悍，沒人敢惹。
“去！必須必的去！”馬小歪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人死鳥朝天，爹死娘家人，實力不強總被人欺負，搏一把。”
“好，我跟你走一趟。”老王也被馬小歪這種豪氣感染了，呼呼喘着粗氣，多年從沒有有過的熱血湧上心頭“博一把。”
馬小歪像看傻小子一樣瞪着老王“傻缺……”
“咬你……”
上午沒事兒，馬小歪給秦雨凝挖空心思背了點小兒唐詩三百首。
“橫看成嶺側成峰……”
“哇……”
“鵝鵝鵝……”
“哇哇……”
“大明湖裏有蛤蟆，一抓一蹦躂。”
“哇哇……”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
“哇……”
“姑奶奶饒了我吧，真沒了……”馬小歪哭喪臉，肚子裏那點兒貨真榨乾了，這個世界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讓他汗顏……腦子嗡嗡響。
不過那些詩詞還是引得秦雨凝陣陣驚呼，手不停記錄著，如獲至寶。
送走秦雨凝，馬小歪後背都濕透了，平生第一次覺得，被人崇拜也是累，太累……
門關上，秦雨凝轉頭面無表情，輕輕把抄寫的詩詞撕碎，吹了一聲口哨，一隻鳥飛掠落下，只見她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綁在鳥腿上放飛，鳥兒振翅飛起向夜幽道飛去。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馬小歪老王加悟空倆人騎一頭驢悟空一溜小跑，出城一溜煙直奔落鳳山。路上少敘，臨近中午便上了山。
邁步入山，風景陡然一遍，處處怪石嶙峋巨木參天，小獸在草叢中鬼頭鬼腦的穿梭，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馬小歪心情很愉快，遠處隱隱穿過一陣陣採藥人的歌聲“攀上峭壁不怕難么，踩着白雲敢升天來，給個斗神都不換呀，逍遙採藥樂無邊呢”
極目遠眺，峭壁之上，採藥人掛着繩子在採藥，邊采邊唱，端的快樂無邊。
馬小歪玩心大起，衝著採藥人高唱“哎……你也說聊齋哎哎哎，我也說聊齋……”
“誰呀！”一聲慘叫，繩子斷了，採藥人失去蹤影……
“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老王仰頭嘆息，手指在驢屁股上畫圈，哎恨驢不成鋼。
馬小歪打了個哆嗦，騎上耷拉耳朵驢耷拉腦袋灰溜溜繼續前行。
上了山巔便沒了路，拴上驢，悟空背着行囊繼續攀爬。當兩人汗流浹背的終於爬到山頂時候累的都癱瘓了，躺在一塊平坦的巨石上呼呼直喘。
“知道，知道嗎？”老王拚命捶捶老腰痛苦咧嘴“要是進階斗王便是先天高手，能御風飛行，叱吒九州瞬息千里，那種境界，哎……”
“斗王離咱太遠啦！”馬小歪躺着看天，拍拍老王肩膀“安啦，瓦西里同志，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
忽的，天空響起一串驚雷似的音爆，一個黑衣人在天空急速穿梭，轉瞬來到落鳳山，凌空而立，渾身是血抱住右臂癆病鬼似的臉上帶着一絲惶恐。
身後一個身穿七彩霓裳裙如雪美白的絕美女人虛空御風手持長劍追來冷哼一聲“孤狼林不凡，敢在本宮身上偷東西，活得不耐煩了。”
那黑袍人捂着受傷胳膊，鮮血低落聲音低沉“拜月仙子，我認輸了冰蓮還你，放過我。”
“放過你？可笑，寒月決!”那個叫拜月的女子冷哼一聲，長劍揮出一道彩虹七彩光芒在空中翻滾交織在一起，
“移形換影。”黑袍人林不凡臉色變了，身體微微一動，驟然消失了，在幾十米之外露出身形。
“還拿不下你這個剛剛晉級一星斗王的小毛賊？哼！”拜月手指輕輕翻動凌空一指“寒月決，定神！”
一股股七彩斑斕的空氣在林不凡身旁凝固，林不凡奮力掙扎卻惶恐的發現，自己已經被牢牢禁錮住了掙脫不了。
拜月冷笑幾聲，虛空一抓，一個小盒子從林不凡懷中飛出落到拜月手中。
躺在爭鬥兩人下面的馬小歪跟老王都傻了，老王咽了一口口水“兩個斗王……”
馬小歪獃獃看着腦門上翻雲覆雨的兩人，點點頭“握草……”
拜月仙子收回盒子鬆了口氣。
“你擅盜凌月宮聖物必須死，寒月決，魂爆！”拜月冷冷一笑，雙手慢慢攥緊，
強烈的氣壓讓林不凡雙眼充血一陣陣窒息，必須死？林不凡一陣絕望目露凶光，猛咬住舌頭噴出一口血霧“你逼人太甚了拜月，那就一起死吧，移形換影。”
林不凡裹挾那七彩煙霞消失，突兀的出現在拜月身前死死抱住拜月獰笑“跟我一起死也值了！”
拜月猝不及防，回過神拚命掙扎可是晚了，氣浪轟然爆炸，氣流涌動，無數參天大樹層層摧毀，林不凡被遠遠炸飛出去，落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拜月一身狼狽重重砸落到岩石之上。
馬小歪獃獃側過頭看着摔在自己旁邊的拜月，神使鬼差的舉手“嗨，美女，方不方便留個微信？”
“一個螻蟻你敢戲弄本宮？”拜月似雪白衣被濺了無數血點本身就羞惱，自己狼狽的形象竟然被俗人看到了，該死的，伸手掐住馬小歪脖子舉起就要擰斷馬小歪脖子。
馬小歪臉色漲紅腦子一陣陣缺氧,心中暗罵這混蛋小娘皮，咬牙用力閉眼，手指戒指迸發出一陣耀眼光芒。
石下悟空瘋狂咆哮，躍上巨石一拳打向拜月。
拜月一愣，曲指輕輕虛空一彈，悟空如同被火車撞擊一般，重重倒飛出去撞在岩石上跌落。
“二階機關獸，天機門？”拜月眼中閃過一絲好奇“這個破爛門派還在苟延殘喘？”
“嗯，最後一個傳人，快被你你捏死了。”老王呲牙咧着難看的嘴“大人不要生氣，我們只是路過……求您放我們天機一脈一條生路。”
拜月柳眉倒豎杏眼微睜，臉色變幻許久，最終用力甩脫馬小歪哼了一聲“本門數千年前先祖曾偶受天機恩惠，今天我不殺你當還了那人情，滾吧，沒用的東西。”
馬小歪被摔了十幾個跟頭頭破血流，摸着脖子上五道青紫費力子爬起，一股怒火湧上心頭，冷冷看着拜月，啞着嗓子拱手“多謝了，不殺之恩，改日定然登門致謝。”
“不必，你們這等凡夫俗子也不會有機會。”拜月鄙夷的看了一眼馬小歪“就當本門歸還恩惠了，從此以後兩不相欠，哼！”腳一頓衝天而起，御風飛去。
馬小歪其實看着玩世不恭實則心高氣傲的緊，有個忌諱，他可以裝小人裝狗，但是內心極度厭惡被人看不起，那是驕傲的自尊所受不了的，遲早以牙還牙還回來，如今被一個女人鄙視，眼神不斷變幻，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對着山谷狂吼拚命發泄“媽的，奇恥大辱，總有一天，我會踏平你的凌月宮，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叫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