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段 父求牌面，子求真傳
有一段時間，村子裏趙老太爺從趙獵戶那裏得到了一根百年紫檀香木段，這是趙獵戶從山裏面撿到的從高山上掉落下來的朽木。趙老太爺用來雕琢出了幾塊牌面，上面刻上趙老太爺的名字，刻有隻有趙老太爺懂得祭祀雲紋，可以護身，可以是自己身份的象徵，帶着十分有面子。
古代有一種遞牌子的習慣，雖然此‘牌子’非彼牌子，可是腰上掛上這樣一件東西，還是很珍貴的。
那幾天，父親趙混剛突然一個夜晚就從趙老太爺那裏求來了一個腰牌，上面刻畫著父親的名稱，還有雲紋，很漂亮，被父親常常掛在腰上，用來護身的，倍有面子。趙小貓也要來摸過，十分好看。
趙老太爺在村子裏輩分最高，雖然與村子裏所有人大都有一些親戚關係，可是趙小貓家與趙老太爺在血緣上算是比較近的一種。有了這一塊腰牌，一下子像是顯得趙小貓家與趙老太爺更加親近了。為此一段時間內，趙小貓與趙老太爺的幾個堂親重孫在一起玩過幾次。
——父親能夠從趙老太爺那裏得到別人都得不到的木牌，這件事讓趙小貓也感到很有威望，為父親驕傲，更感到自己與趙老太爺家的關係親了不少。
這日，大家都在小院子學文、讀書。
上一次趙老太爺去家裏勸說父親時，趙小貓從那個時候就知道趙老太爺是一個十分厲害的人。同樣跟着村老學文的十幾個孩子中，也只有趙小貓發現了‘打坐’的好處。於是趙小貓就在這日心生出想要跟趙老太爺學真本事的想法。
這是一種很驚人的想法，在封建村子裏一門傳承就是一種傳承有序的東西，是一脈人家中最珍貴的家傳。在趙家村中，村老無可爭議的懂得鬼神手段的五人之一，會祭祀和雲紋。
當趙小貓在白天向趙老太爺說出這樣的話候，院子中的學童嘩然一片，所有人都先羨慕看着趙小貓與村老。趙老太爺搖搖頭，微笑對趙小貓說，“你還小，有自己家的拳法要學，上一次還說要去鎮上讀書，現在又想跟我學本事，能學會什麼？等你長大了要想學，我再教你。”
趙小貓微微失望，雖然趙老太爺答應了，可是也未有現在就教他。
所有小孩羨慕非常，也有小孩帶着相反的鄙視目光。
整個上午趙小貓情緒欣喜，又有一些低落和期許，整個孩子的心情十分複雜。
到了中午時，趙老太爺突然敲了敲煙桿，意外的說，“今天忘了時間，昨天要賣肉都忘了，今天我這老頭子又還沒造飯，現在下堂，你們都回家吧。下午再從家裏來。”
所有小孩下課出去。
其中只有趙小貓心中一機靈，生出了靈感，他一溜煙的急速奔跑到家，撞開家門，跑進屋裏就去斷一陶瓮中的豬肉。母親趙錢氏看見連忙站到正屋門口，看着抱着二斤腌肉跑的趙小貓，急聲呼喊，“站住，你這孩子，抱着豬肉乾什麼去？”趙小貓回頭，“趙老太爺今天忘了造飯了，也沒有肉吃，我將這些肉給趙老太爺送去。”
“趙老太爺要造飯？那你抱陶瓮幹什麼？回來我給你拿一些豬雜碎，一樣可以夠他老人家做飯的。”
“不了，這陶瓮中的豬肉才好。我先跟趙老太爺送去，然後好跟他學本事。”趙小貓抱着豬肉就跑了。
後面持家的母親望着趙小貓，猶豫了一下，趙小貓就一溜煙的已經跑不見了。趙錢氏皺眉心疼謾罵了兩句，然後轉身回家。趙小貓已經將肉抱走，如果不是趙小貓最後說了一句‘學本事’，趙錢氏一定會追上想一個借口，將肉重新奪回來，不能讓趙小貓這般敗家。
重新跑回趙老太爺家中，一路上還急匆匆遇見一二書童，但是此刻趙小貓心裏突突直跳，十分勇敢和緊張，哪裏會管其他書童。
來到趙老太爺家中，精瘦幹練的老太爺微笑的接過趙小貓舉起的陶瓮。
趙老太爺微笑說，“竟然是好肉！
難為你竟然這麼孝敬我，你母親沒有怪你吧？”
趙小貓搖搖頭。
”你母親很賢惠啊。“
趙老太爺接受了小孩的禮物。
趙老太爺看了看趙小貓，老人也有一些不好意思，而且也十分欣賞趙小貓。老人對趙小貓說，“吃了你的肉，我指點你打坐，本事學多少，還要看你的天分和努力。”
趙小貓咧嘴高興起來。
趙老太爺搖搖頭，粗陋的雙手端着陶瓮，開始在灶屋中做飯。趙小貓也不捨得離開，就站在灶屋中看着老頭忙碌，時而也會幫忙抵一二木柴。趙小貓實在是太青澀和乖覺了。
中午在趙老太爺這裏吃的飯，爺倆吃肉、吃米飯，很是融洽。
——中午飯後，趙老太爺讓趙小貓坐在院子中樹蔭下的草上，讓趙小貓按照之前從書本上自學的靜坐開始，然後趙老太爺開始念念叨叨的給趙小貓講述‘打坐’的秘訣。
“打坐，就是為了寧神、靜心，讓心神長駐，讓精氣運轉更加和諧。打坐的時候一定要放空自己的大腦，讓自己徹底安靜下來，就像是在田野奔跑，就像是在瀑布邊觀水，又像是融入了天空、大地、自身之中。
靜心寧神，注意力慢慢放在你的擠下。
呼~！，吸！，呼~，呼~，呼~！吸，要慢慢的吸~！
最高的境界就是天人合一，從此以往，延年益壽，氣足神完。
如果有真傳功法，則可按照功法中的內容沿着線路運感應自己的感受，一點一點，慢慢就會培育出自身元氣。”
趙小貓就像是一個小老虎一樣，身體中的力量慢慢朝擠下匯聚，他腦海中的第二幅‘卧虎圖’修鍊的更加入神，渾身肌肉細微顫抖，當真是玄妙自知，不可描述。
以前趙小貓模仿修鍊趙老太爺的靜坐，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然，對於其中的精簡練達的描述難以理解。今日在趙老太爺的講解下，他才對這打坐有了全面領悟。自家傳承的卧虎圖靜修也完全明白，原來自己家中傳承的‘卧虎圖’還要結合靜修來練。
下午其他學童來后，發現趙小貓正在受老太爺的指點，雖然這些孩童都不看重打坐，可是對於這一份獨一無二的趙老太爺的厚愛，這些小夥伴們也是羨慕十分。
下午讀書、寫字不再細說。
往後，趙老太爺一連傳授了小貓半月，然後任由小貓再求，也不教他其它任何東西了。
傍晚，趙小貓告別趙老太爺、同學，高興的蹦蹦跳跳返回家中。
一開門，自己的父親長在殺豬。
父親趙混剛大吼一聲，一隻手抱着已經死去的大豬，渾身用力，全身肌肉隆起，汗水揮灑。大喝一聲，直接將這數百斤重的肥豬提起掛在一邊的鐵鉤子上。
後背青紫傷痕，家中只有父親一人殺着一頭肥豬，兩位堂叔都未在這裏幫忙。父親一人十分辛勞，身上的青紫和汗水應該是之前一個人殺豬忙活的。
有時候，父親下鄉收豬，奔走附近鄉野百里內，會更加勞累。
父親沖母親吵罵道，“你幹什麼呢，傻了！！還不趕快將木桶給我拿過來！！”
手中拿着屠刀沖肥豬肚子下一刀奮力劃下，腹部直接被打開，腸子、內臟朝下掉落，還有血水。母親焦急的趕緊將木桶抱過來，臉上變得不太高興，但是這會也不敢反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