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生還是死,你選
桌案上擺着的一盤棋子,皇上手中執着的一方已然是一方死棋,但皇上此時面色如常,神色中帶着真切的疑惑,這番話若是平日裏說出口倒是叫人深信不疑。
但此時皇上擺明了有意為難,又或許,以一方死棋殺出這本以該陌蓋的路才真真是陛下現下要得結果。
鎮國公略一思索,竟是伸手乾脆利落的將以敵方棋子為中心圍繞的幾個同樣是為黑色的棋子自棋盤下取了下來,隨手便丟在了一旁,邊恭敬的伸手接過皇上手中的白棋安安穩穩的落在了空出來的地盤。
皇上見此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至一半又是一陣的咳嗽。
鎮國公將一旁桌案上的茶遞與他,後者卻是未接,帶口中咳嗽終於止了,才看向鎮國公的面上,明知故問道:“鎮國公這是在做什麼?”
鎮國公心下雖是疑慮但卻也未曾表現出,只將端着茶盞的手又向著皇上送了送,道:“陛下喝口茶潤潤喉。”
“潤喉?”皇上笑得古怪,神色轉向鎮國公手中的杯盞又轉回鎮國公的面上,忽然道:“不是要毒害朕?”
此話一出口,鎮國公的心便是又提了半分,方才進來時在心裏所立的防設險些崩塌,穩了穩面色才開口道:“皇上此言,臣致死不敢!”
皇上依舊是看着他笑着,一如方才在朝堂之上的玩笑語氣道:“不敢致死,那…”
鎮國公聽皇上依舊以着這般話題,慌亂之下一抬手慌忙的將手中茶盞向著自己口中送了過去。
一杯茶水下肚,鎮國公微鬆了口氣,語氣卻是嚴峻道:“陛下明鑒,就算是臣身死也斷然不敢對陛下有半分不敬之心!”
皇上神色冷了幾瞬,片刻又恢復了方才的一派笑容,面色祥和道:“好了好了,朕也不過是逗你玩玩,愛卿竟是還當真了?”
“不敢。”鎮國公此時單膝跪地,聞言直接是拜倒了下去。
皇上看了他一眼,低身上前來扶,待鎮國公直起了身便又從他手中拿走了方才的茶盞,面色惋惜:“嘖嘖,鎮國公你說你,朕叫你來便來了,來了竟是喝光了這茶,那現下你叫朕喝什麼?”
鎮國公現下真真是欲哭無淚,百口難言,只得道:“陛下稍等,微臣這就給您重新去沏一壺。”
“不必了,”鎮國公正要上前去接,皇上突然將杯盞又遞給了身後的宮女,道:“朕突然有些乏了,鎮國公就先回吧。”
“是。”
等的就是皇上的這麼一句,鎮國公此時如釋重負般彎腰行禮,見方才那宮女已然下去了,此時書房內已然沒了伺候的人,便又道了句:“需要臣為陛下您更衣嗎?”
“不必了,”皇上邊向著御書房裏間的卧榻而去,邊道:“國公大人這話說的嫻熟,想必是便有人伺候啊。”
皇上說著邊走邊轉回了頭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鎮國公終是體會到了皇上方才自朝堂之上便神色有異,卻是為何了…
鎮國公突然上前幾步猛地跪在了皇上的身後,口中慌忙道:“請皇上明察!我鎮國公府向來門楣高潔,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亦絕無可能做出那般事啊!”
御書房內鎮國公此刻心驚膽戰,但與他有同樣情緒的卻不止他一人。
宮中御花園內,一男子衣訣翩翩,手中一柄利劍舞的飛躍,一朵朵劍花似蛟龍般層出不窮。
身後忽而立刻一抹身影,那男子當下手中利劍轉身笑道:“來了。”
身後之人輕輕點頭,而後恭敬行禮道:“大皇子。”
“岳父大人不必客氣。”
大皇子將手中之劍隨意的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道:“請坐。”
“是,”緒丞相上前幾步順着大皇子的動作坐上了石凳,又道:“岳父之稱,下官着實承受不起。”
“哈哈,”大皇子爽朗笑了兩聲,道:“當得當得,靜怡近幾日可是常於我說你們丞相府的趣事。”
說到緒靜怡,緒丞相面色柔和了些,點頭道:“小女還要勞煩大皇子費心了。”
“應當的。”
二人又客氣了幾句,大皇子忽然便是開門見山道:“岳父大人可知我此次叫你來的真正目的?”
“不是敘舊?”緒丞相明知故問道。
大皇子笑着勾了唇角,朗聲道:“岳父大人其實心知肚明,那小婿也就不多賣關子了。”
“現下朝堂之上的局勢岳父大人您也知曉,卻不知這滿朝黨派您看好的卻是哪一派?”
大皇子這話問的直白,緒丞相常年居於官場自也練就了一身圓滑的本事,但還未開口,大皇子突然又道:“岳父大人只需說答案,過程是什麼小婿並不關心,是中立還是已有黨派,岳父大人直言便是。”
一句話便是斷了緒丞相打太極的念頭,大皇子神色..直直的看着他,無奈之下緒丞相只好道:“下官不敢妄言,只知這皇位之前坐的是何人,下官便效忠何人。”
這般答話聽得大皇子徑直發笑,頓了會兒忽然湊近了他道:“既如此,那便是未曾加入黨派咯?那不知岳父大人可願祝小婿一力?”
這話雖是問話,緒丞相當下卻也是不好推拒,正要開口大皇子又道:“近來朝堂勢力黨派分立嚴重,我身為長子又有皇後作為養母,實實的便是這嫡長子,緒丞相你投靠我也不算虧,你說呢?”
若說方才的話還是帶着問句的對話,那現下這句便是赤裸裸的威脅。
緒丞相眸色深了幾許,望向一旁的池水似是在思考着,身後大皇子順着他的目光接着道:
“岳父大人喜歡這池?據說這池中之水數米之深,一般人若是掉了下去怕是有命難回。還聽說,這池子是一路通往宮外郊野之地,若是在這池中溺死一兩個人怕是也沒人察覺,無處可覓。”
“你說這般危險之物,就是不知,”大皇子看向緒丞相的神色微變的側臉,笑道:“這池子究竟是為何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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