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仙子劍舞
“師父!”
陳青璇欣喜地迎了上去,來到師月歆身旁,迫不可待的開始控訴起秦陽:“這是靖南王的廢物世子,不僅卑鄙下流,還嘲笑我凌山無人,大師伯這才跟他起了衝突。”
師月歆神情清冷,雖然氣質超塵若仙,臉龐美絕人寰,卻有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
“世子殿下大駕光臨,有什麼事嗎?”
師月歆輕淡問道,望着秦陽的目光十分冷漠,像在居高臨下俯視着一隻螻蟻。
“真有意思,是你們把我喊過來,卻又問我有什麼事?”秦陽有些反感這女人的高傲眼神,沒好氣道。
師月歆扭頭望向陳青璇,向她詢問怎麼回事。
“宗主!”任鵬雲沉聲道:“我兒任峰林已經失蹤了五六天,經過調查,發現幾天前秦陽和他起了兩次衝突,秦陽兩次都對我兒子大加羞辱,關於我兒子的失蹤,這事肯定與秦陽脫不了干係!”
秦陽翻了個白眼:“別冤枉好人,我性取向可正常得很,對你兒子半點都不感興趣!”
任鵬雲怒斥道:“黃毛小兒真是下賤!”
師月歆波瀾不驚,思緒片刻,淡漠道:“關於一條人命,我們不會冤枉好人,但絕對會追查到底,世子殿下既然有嫌疑,就留在凌山住幾天吧,等我們查清此事,確認和世子殿下無關,世子殿下一定會無恙下山。”
雖然師月歆語氣輕淡,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語氣,如同一道強硬命令。
刁山大怒,瞪着一雙鬥雞眼喝斥道:“你這是軟禁!”
“沒關係,住下倒也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秦陽望了一眼陳青璇,輕笑道:“我在王府里軟榻熏香睡慣了,在生硬的地方恐怕會睡不着,聽說你們凌山有一個驚蟄小院,我要住在那裏。”
“你做夢!”陳青璇瞪大了眼睛,怒視秦陽,驚蟄小院可是她的閨房啊。
“讓我住在凌山劍宗,卻又不滿足我一個小小要求,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秦陽一臉笑容,他不是單純在戲弄陳青璇,因為驚蟄小院臨近師月歆的住所,如果任鵬雲真想不開要殺了他,他也好有一跳後路可選。
“師父,你不能答應他啊!”陳青璇望向師月歆。
師月歆想了一下,淡漠道:“沒問題,你就住在青璇的驚蟄小院吧。”
“師父!”陳青璇焦急地跺了下腳。
“青璇,這幾天你先住我那裏。”師月歆命令道。
陳青璇氣得一跺腳,憤恨瞪了秦陽一眼,不說話了。
一切都商定好,任鵬雲也表示沒意見,只要秦陽留在凌山劍宗,他就有一個冤有頭債有主的對象,如果任峰林的失蹤真和秦陽有關係,他就算背上一個造反的罪名,也絕對要殺了秦陽!
秦陽讓刁山回王府捎個信,就在驚蟄小院住了下來。
這件事他也佔有一定的主動權,就算真找到了任峰林的屍首,也不能證明是他殺的,當時雨夜又沒有目擊者,怎麼說都是一個死無對證。
經過和任鵬雲的一番戰鬥,秦陽知曉了自己目前的實力等級。
任鵬雲是玄階三重天的劍道高手,他通過搏命才讓任鵬雲有所忌憚,如果兩人真比拼硬實力,秦陽肯定是要略輸一籌。
“現在的力量,大約在玄階二重天左右……”
玄階二重天,雖然在銀華城算是一個強者了,但放在天才怪物林立的北離大陸上,根本就是一粒塵埃,即便在大奉王朝,也排不上什麼名號。
不過秦陽心性卻是十分沉穩,他擁有雷電之心和鋼鐵裝甲不過才幾天的時間,修鍊奔雷掌也只有幾天。
等他將來武裝出一套鋼鐵裝甲,到時候配合雷電之心的暴虐能量,再增長一些戰鬥經驗,絕對不憚與任何人為敵!
北離大陸幅員遼闊,大奉王朝不過是一個彈丸小國,與神佑帝國、月唐皇朝、龍漢天國等一些龐然大物比,就像是螞蟻與大象的差別。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野心,秦陽以前是一個標準的小人物,孤兒院長大,在高中上學,生活規律,幾乎沒有一絲波瀾。
來到了北離大陸,成為大奉靖南王的世子,除了豐衣足食,不比以前高貴到哪兒去,反而要處處受人白眼冷嘲,恐怕他是北離大陸最憋屈的一個世子了。
以前他是有野心沒能力,但是現在,他有了更大的野心,也有了超凡的能力,更有了“我為刀俎,命為魚肉”的大氣魄!
北離大陸,就算他不能實現自己的野心,也要一腳踩他個天翻地覆!
秦陽坐在陳青璇的房間裏,空氣中瀰漫著熏香味,房間內的裝飾擺設都極盡華美,可以看出陳青璇是一個有格調的女子。
夜幕降臨。
陳青璇送來了一些飯菜,嬌美的臉蛋滿是不忿,估計是被師月歆吩咐來的,臨走時她拿了一些衣物,還嚴厲警告他不要在房間裏亂摸亂看。
秦陽吃過了飯菜,見時間尚早,就走出驚蟄小院四處逛了逛。
在路過旁邊的一處院落時,他突然被一道飄逸出塵的仙影吸引住了目光。
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掛夜空,月光灑溢大地,讓夜晚勝似白晝。
曼妙靈動的仙影手持一柄異彩琉璃劍,在月光中翩然輕舞,劍意凌然,清冷月光投灑在她美絕人寰的臉龐上,彷彿一位超脫凡世的月宮仙人。
“陳青璇說師月歆是玄階六重天,應該是她以前的實力,她現在已經晉陞到地階了吧。”
秦陽目光清明,望着月光中那一張清冷的絕色臉龐,對師月歆的實力做了一個判斷。
師月歆一輪劍舞收尾,看到了門口秦陽,收起琉璃劍,面無表情道:“世子殿下如果有雅興,可以在驚蟄小院賞賞月,還是不要到處閑逛的好。”
“良辰美景,仙子劍舞,這一幕在驚蟄小院可見不到。”秦陽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
“世子殿下過譽了,如果沒事,我先告辭了。”師月歆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秦陽望着她遠去的曼妙背影,輕轉着手上的白澤扳指。
如果說陳青璇的高傲,是一些嬌慣大小姐的通病,是後天培養的。
那師月歆的高傲,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仙子,立足高處,俯視眾生,視萬物為螻蟻,從頭到腳,從眼神到靈魂,都篆刻着高人一等的自傲,彷彿天生就是如此。
秦陽在她眼中看到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張牙舞爪的跳樑小丑,無比滑稽、可笑和卑微。
如同螻蟻一樣。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秦陽朝驚蟄小院走去,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神情冷冽,自言自語道:“表象有多完美,隱藏的缺失有多醜陋,我倒真想看看你隱藏着怎樣黑暗的一面。”
第二天上午,凌山山腰的湖畔旁。
幾個凌山弟子站在岸邊,旁邊有幾條異犬,一個腰佩請青劍的中年男人望着湖面,他眉頭緊皺,神色陰沉,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片刻后,湖面上冒出來一個人,擦了擦臉上的水,對中年男人說道:“大師伯,湖底有一具被石頭綁着的屍體。”
任鵬雲臉色一陣蒼白,艱難開口道:“給我撈上來。”
幾人紛紛脫衣服下水,不一會兒,一具已經脬腫了的死屍被打撈上來,體壯極為凄慘,爬滿了令人作嘔的異蟲。
任鵬雲上前再三確認,看了死屍的特徵和胎記,終於確定了這具死屍的身份——失蹤多日的任峰林。
沉寂良久,一聲充滿殺意的怒吼震徹凌山,驚飛了無數飛鳥——
“秦陽!我要把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