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搏命一道

第七章搏命一道

凌山,陽光毒辣。

秦陽、陳青璇和刁山,三人走在通向凌山頂峰的山路上。

陳青璇走在前面,神情冷漠,一點也沒有搭理秦陽的意思。

不過秦陽倒是不介意,如果被他當眾羞辱了兩次,還能和他談笑風生,只能說明她是個浪蕩的女人了。

“陳大小姐平常都住在劍宗嗎?”秦陽隨口問道。

“關你屁事?”陳青璇頭也不回,沒好氣道。

秦陽笑了笑,緩緩道:“驚蟄、夕顏、傾雲……陳大小姐住在哪個院子裏呢?”

陳青璇猛地轉過身:“你是怎麼知道的?”

“凌山劍宗在銀華城這麼有名,大街上隨便拽一個都知道吧。”

秦陽一邊轉着手上的白澤扳指,一邊思慮道:“依照陳大小姐的性格,應該是驚蟄小院吧?”

陳青璇俏臉閃過一抹惱怒,沒有說話,轉過身繼續朝山上走。

“你的師父和兩位師伯都是劍道強者,現在都是什麼修為呢?”秦陽見陳青璇被他成功挑起了火氣,順勢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哼!兩位師伯都是玄階三重天的修為,我師父更是玄階六重天的高手!”

陳青璇冷哼一聲:“如果任師兄的失蹤真跟你有關係,你今天是絕對下不了凌山的!什麼暗器機關術,在我師父面前都只是雕蟲小技罷了。”

秦陽獲得了想要的情報,便不再說話了,三人繼續朝山上走去。

片刻后,三人終於到達了凌山劍宗外。

凌山劍宗佔地十分寬闊,青磚紅瓦,十分氣派,大門位於一百零八台階之上。

邁入正門,入目是一尊老者氣態凜然的雕像,他是凌山劍宗的創派人——陸玄,據說是一個月唐皇朝的劍道強者,在前些年突然不知所蹤,凌山劍宗對此一向是緘口不言。

兩個掃地門童親切喊了一聲陳師姐,陳青璇笑呵呵地拍了拍兩人的腦袋。

進入正門,繼續往前走,是一片寬敞的演武場,有十幾個凌山弟子正在切磋劍術,見到陳青璇回來了,都是熱情的打着招呼。

一個身材魁梧的凌山弟子眼尖,瞥見了秦陽,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故作驚訝的喊了一聲:“喲!這不是靖南王的廢物世子嗎?難道也是來學劍的?”

“上凌山學什麼劍?下賤還是卑賤啊?”秦陽看出他是存心找事,笑着反諷道。

“你敢侮辱我凌山劍宗?”魁梧男人勃然大怒。

“為何不敢?”秦陽翻了個白眼,分明是這傢伙先出言不遜,現在竟然反過來指責他。

“聽說你前幾天打敗了任師弟,我有點不敢相信,一個好端端的廢物,怎麼突然變成了一個高手?”魁梧男人咧嘴冷笑了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來跟我切磋一下怎麼樣?”

秦陽見他雖然口氣是詢問,卻已經拔出了劍,心想正好檢驗下這幾天的修鍊成果,當下便同意了。

“可以,不過刀劍無眼,傷了你我可不負責。”

“呵呵,傷了我算你有本事!”

魁梧男人一劍直刺,直指秦陽的喉嚨,殺意凌厲,儼然沒有任何點到為止的意思。

他作為凌山劍宗的大弟子,擁有元階六重天的實力,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晉陞玄階,可謂是凌山中年輕一代弟子中最強的,教訓一個仰仗歪門邪道的紈絝子弟,絕對是大材小用了。

陳青璇在一旁冷眼旁觀,不勸說也不阻止。

秦陽雙手武裝出了裝甲臂鎧,一招奔雷掌的起手式,迎戰魁梧男人直刺而來的一劍。

“鈧鎯!”

秦陽的迎戰十分簡單直接,左手一把抓住了劍刃,極其霸道的往回一拽,藉著巨大的反向力,右手一掌印在了魁梧男人的胸口,將他打得一聲悶哼。

魁梧男人也不棄劍,從腰間一抽,竟是又摸出了一把纏腰軟劍,一劍挑向了秦陽的喉嚨,角度力道極為陰險。

秦陽面不改色,右手也鈧鎯一聲抓住了軟劍。

雙手同時一擰,抬腿一腳踹在了魁梧男人的胸口,不僅將他踹飛了幾米遠,還順勢奪過了兩把劍。

簡單直接,卻異常有效。

“聽說凌山劍宗有無上劍道《八岐天獸》,怎麼不使出來讓我瞧一瞧?”秦陽一臉笑容,語氣里充滿了譏諷的意味,十分刺耳。

“這個廢物使用歪門邪道,才打傷了大師兄!跟我一起上宰了他!”另一個凌山弟子怒喝道。

十幾人同時拔劍,一起朝秦陽沖了過去。

一旁的刁山氣得直跳腳,噴着吐沫星子,大罵凌山劍宗以多欺少,陳青璇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動作。

秦陽心中升騰起一股火氣,這凌山劍宗真是欺人太甚了。

如果是十幾人一起衝上來,秦陽並沒有必勝的把握,畢竟他才掌握了鋼鐵裝甲沒幾天,修鍊奔雷掌也才不過五天,根本就沒什麼實打實的戰鬥經驗。

不過他卻異常冷靜,沒有絲毫慌亂,揚手就是兩發雷束炮轟出——

“嘭!嘭!”

兩發雷束炮直接轟碎了最前面兩人的劍,順勢在青石地面上轟出了兩個大坑洞。

灰塵瀰漫,空氣中閃爍着湛藍的閃電,破碎的劍片散落了一地。

兩記雷束炮的威勢之大,瞬間震懾住了所有人!

十幾個朝他衝來的凌山弟子都被震住了,這兩發威力巨大的轟擊,如果打在他們身體上,後果不堪設想。

陳青璇瞪大了美目,不敢置信秦陽竟然擁有這樣的破壞力。

刁山面紅耳赤地跳着腳,扯着嗓子大罵:“虧你們凌山劍宗還自詡名門正派,十幾人圍攻我們世子殿下,臉皮都他娘的讓狗給吃了?”

秦陽向前踏了一步,語氣森然道:“以多欺少我不怕,車輪戰我也不怕,但你們也別怕沒了性命,事後如果有人問起來,也別怕凌山劍宗落一個無人的臭爛名聲!”

“豎子放肆!”

一聲怒喝從內殿傳來,凌空躍出來一個中年男人,他腰佩青劍,一雙眼睛滿是凌然的威嚴。

中年男人望着秦陽,冷冷道:“黃毛小兒,竟敢說我凌山劍宗無人,我今天就要替你的廢物爹教一下你什麼叫禮數!”

“教我禮數?你又算哪一路的東西?”秦陽嗤笑一聲,自己出言不遜又要教訓別人,難道這是凌山劍宗的傳統?

“混賬!竟敢對我們大師伯不敬!”一個凌山弟子怒斥道。

秦陽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原來是任大長老,你兒子前些天在大街上裸奔你不管,卻要在這裏教我禮數,你腦子進水了吧?”

任鵬雲怒髮衝冠,斥喝道:“黃毛小兒!你究竟把我兒任峰林怎麼樣了?”

任鵬雲心繫任峰林的安危,在知曉了前幾天任峰林和秦陽的衝突后,秦陽便成為了他心目中最大的嫌疑人。

剛才一眾凌山弟子對秦陽對手,其實是他私下裏授意的,就算秦陽和任峰林的失蹤沒有關係,也要為他前幾天侮辱他兒子付出代價!

“青樓賭場、鳥市樂坊……誰知道在什麼地方逍遙快活呢,不想讓你知道也情有可原吧。”秦陽攤開手,一臉隨意的說道。

“小子找死!”

任鵬雲雙目中寒芒乍現,臉孔有些猙獰,一把抽出了腰間的青劍,身形驟然暴起,狹雜着一陣狂風朝秦陽席捲而去。

“是大師伯的青風殘陽!”一個凌山弟子驚呼道。

“狗日的凌山劍宗!”

秦陽狠狠咒罵了一句,至今為止,他碰到的所有凌山劍宗的人,全都想要殺了他,難道他上輩子跟凌山結了血海深仇不成?

任鵬雲是玄階三重天的劍道修鍊者,放到大奉王朝雖然不算什麼,但在銀華城可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了。

秦陽架起奔雷掌的起手式,在席捲而來的狂風中屹立不動。

任鵬雲的青劍無比鋒利,揮着渾圓莫測的劍圈席捲過來。

秦陽心生警兆,沒有進行正面對抗,而是避開了青劍的鋒芒,一掌拍在了劍身上。

“鈧!”

青劍和裝甲臂鎧的碰撞,發出了金鐵交鳴的響聲。

秦陽右手對準了任鵬雲,雷電能量瞬間完成聚集,雷束炮轟然射出——

“嘭!”“轟隆!”

任鵬雲反應極快,側身避開了這一記雷束炮,讓它轟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黃毛小兒真是陰險!”

任鵬雲冷喝一聲,手中的青劍嗡鳴不知。

下一刻,他的一條右臂彷彿瞬間化成了八條,八條右臂手持八柄青劍,舞成了密不透風的劍幕,朝秦陽傾覆而去。

任鵬雲的獨創劍技——八臂羅漢劍!

秦陽眉頭緊皺,任鵬雲的手臂還是只有一條,只不過他的速度太過了,才讓人產生了有八條手臂的錯覺。

躲不掉?

不,是不能躲!

面對這道密不透風的劍幕,秦陽雖然可以狼狽地躲過去,但至少也會落一個身中數劍的凄慘下場。

既然如此,那就來搏一搏吧!

秦陽不躲不閃,屹立在原地,朝前方伸出了雙手,一手瞄準了任鵬雲的腦袋,一手瞄準了他的心臟。

空氣中響起了滋滋啪啪的電流聲——雷電能量瘋狂聚集!

“他瘋了嗎?”

不遠處的陳青璇驚得瞪大了眼睛,秦陽這個架勢,是要以命換命啊……就算他的兩記轟擊能命中大師伯,自身也絕對會被大師伯的青劍攪成碎片!

兩者相差不足一米。

秦陽的眼神堅若磐石,平舉雙手對準任鵬雲,在這樣一個搏命時刻,他的頭腦卻一片清明。

不猶豫!不動搖!不膽怯!

這便是在搏命的時候,必須擁有的心理素質!

秦陽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他從任鵬雲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猶豫和動搖。

這一次搏命,他賭贏了!

“真是個瘋子!”

任鵬雲終於止住了身形,堪堪躲過了秦陽的兩記雷束炮,目光中仍是有一絲心有餘悸,望着秦陽一臉陰沉。

搏命就要有豁出一切的氣魄,在這一點上,秦陽完勝任鵬雲!

就在這時,一個輕柔的靈悅聲音從內殿中傳來:“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的目光望向內殿,只見一個身着青紋白衫的絕美女子翩然而出,一頭飛瀑般的黑髮垂至小腿肚,秋水眸子中蘊含著凜冽的劍意,氣態超塵若仙,彷彿畫中走出的月宮仙人。

凌山劍宗的現任宗主——師月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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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滅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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