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這個月

顧公公瞧着他的臉色，見他沒有發怒的跡象，這才小心翼翼開口道：“皇上，現在去哪兒？”

“你說呢？”上官炎反問。

“可是奴才聽說太后之前已經先後給皇後娘娘和淑妃那邊都傳了口諭過去，說是今晚您會宿在淑妃娘娘那裏。”顧公公道。

上官炎聞言，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忽而神色一冷。

顧公公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垂下頭去。

上官炎回頭，目光晦暗不明的又看了眼身後夜色籠罩下的慈寧殿，然後一撩袍角大步往前走去。

入夜之後流雲和行雲就更加不安，李長安也沒等上官炎，自己用了完善之後就又按部就班的叫了熱水沐浴。

兩個丫頭卻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她的寢殿外頭轉來轉去，正在手足無措的時候，見到外面一道亮黃色的袍角飄飛入木。

兩人一喜，險些就落下淚來。

“見過皇上！”兩人趕忙屈膝行禮。

“嗯！”上官炎冷冷的應了聲，大步往裏走，“皇后呢？”

“在裏面！”行雲忙道，說話間就提高了聲音，欣喜地幫着看開了門。

“娘……”行雲滿心喜悅，忙就要大聲通稟，卻被上官炎的一道眼神制止。

他自己舉步跨進門去。

兩個丫頭在後面把房門關上，互相對望一眼，都跟着露出舒心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就是覺得皇上就該是屬於皇後娘娘一個人的，雖然潛意識裏也覺得這樣的想法荒唐而不切實際，但卻就是遏制住這樣的念頭。

上官炎舉步進了殿裏。

那殿中十分安靜，被宮燈烘托出一片柔和的光暈打下來，看上去帶了幾分融融暖意。

好像自從李長安搬進來之後，這殿中就再不覺得空曠冷清了。

以往的時候他的寧願多在御書房裏獃著也不願意輕易過來這邊，現在的感覺卻大不一樣。

內外兩殿都空空如也。

上官炎環視一圈，目光里微微閃過一絲笑意就舉步逕自走到了那扇屏風後面。

雖然和寢殿相鄰的宮殿裏就是浴房，是非是他帶着她一起過去，否則李長安一個人是從來不去的。

上官炎繞過屏風走過去，緊跟着就皺了眉頭。

浴桶里，一大片墨發浮在水面上，幾乎將整個水面掩蓋住，那女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出這樣把自己埋藏在水下的怪異的舉動了。

上官炎的眉頭皺起，李長安埋在水下，卻是根本就沒聽見他進殿的腳步聲。

他在旁邊站了許久都不見對方露頭，心裏逐漸就升起幾分不安的情緒，往前走過去，彎身探手進去，從水下摸到她的一隻手臂將她給拽了出來。

李長安本來正埋頭在那水底想事情，驟然被他拽出來，幾乎是驚慌失措，面容之間也露出明顯慌亂的情緒，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待到看清楚是上官炎的時候，她才是鬆了口氣，皺眉要去撫胸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方才正在沐浴，而這會兒被他強行拽了起來，便是不着寸縷，赤條條的站在他面前。

兩人雖然是夫妻，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坦誠相對，也是讓李長安心裏一陣的不自在，驀然紅了臉。

她勉強鎮定的維持表情，拉開上官炎扣在她晚上的手，逕自跨出浴桶，飛快的取過屏風上的一件寬袍披上。

因為是在室內，那寬袍的料子選的幾位輕薄，她渾身濕漉漉的將衣服一披，布料也是立刻就跟着被打濕，將那玲瓏有致的身段兒整個暴露無遺，甚至於相較於前一刻，更是多了幾分朦朧的美。

上官炎的視線焦灼在她身上。

李長安的心裏不自在，卻也沒有矯情的刻意遮掩什麼，只就攏了衣襟，轉身繞過屏風坐到了妝枱前，取了帕子擦拭頭髮。

上官炎的眸子眯起，眼底突然閃現一抹略顯狡黠的光亮，這個女人的習慣他太清楚了。

她雖然任何時候都有處變不驚的定力，但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這會兒她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乾爽的衣物替換。

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有，反而光明正大的穿着半濕的衣物在他面前晃悠。

所以呢？

她這是在勾搭他？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里一過，上官炎的唇角就忍不住翹起了一個弧度。

他走過去，在李長安身後站定，然後半俯身下去，抬手一隻手臂從背後圈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笑道：“朕回來的晚了，你也不問問朕是去做什麼了？”

李長安捏着帕子的動作略微停滯了一瞬，然後仍是心平氣和的說道：“太後娘娘已經提前叫人過來跟臣妾通過氣兒了。”

這個話題，顯然不適合拿來調侃。

上官炎也沒有拿這事兒逗趣兒的心思，頓時就有些興緻缺缺。

李長安從妝鏡里看到微微皺眉不很愉悅的表情，只做不察的淡然移開視線，又換了條幹凈的帕子，繼續擦拭頭髮上的水漬。

“朕來幫你！”上官炎回過神來，便是將她攔腰一抱，自己彎身坐在了妝鏡前面的綉墩上。

李長安下意識的抓了他的衣襟，待他坐下來之後便就勢窩在他懷裏，手指撥弄着他龍袍上面裝點的珍珠把玩。

這樣細緻的活計上官炎不常做，動作依舊十分是笨拙，一點一點將她的髮絲挽在手中用帕子絞乾。

李長安一直沒吭聲，只就神情略顯慵懶，十分乖順的依偎在他懷裏。

上官炎有點拿不准她的心思了，雖然他知道這個女人聰慧又大氣，不會因為那些莫須有的事情而誤會自己，可是吳桃兒的事終究是叫人厭煩，卻難保她心裏就不會有隔閡。

這樣想着，他也就心思遊離，有點兒心不在焉，偶然的一垂眸，眼底瞬間就跟着竄起兩簇火苗來。

李長安那寬袍前面就只鬆散的系了一根絲帶，許是方才他抱她起身的時候扯了一下，這會兒帶子散開，素來的衣料堆疊，半掩住她胸口肌膚，俯視下去，恰是將那裏的最美的風景盡收眼底。

她的身子蜷縮在他懷裏，寬袍的襟擺大半散落在地上

上官炎手下的動作不知何時已經頓住，目光火熱。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這副身子很美，每一處都濃纖合度的叫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來，這幾個月來，他的身體也曾無數次為她瘋狂為她着迷。

這女人，即使不刻意的時候也彷彿帶着一種叫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幾度叫他沉淪，欲罷不能。

上官炎的視線越來越火熱，李長安自是感知到了，卻是刻意的忽視，仍是一副閑適的表情，手指輕輕撥弄着他的領口打發時間。

“安兒……”上官炎的聲音澀啞，終於埋首下去，把熾熱的呼吸盡數埋藏在了她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