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畫作
“上車!”紅色的法拉利張揚的停在路邊,蘇沉言依舊是神色淡淡的,只是不難聽出他語中的慍怒,林沫雖然驚喜他的出現,但是想到白若茹一會找不到她,倒是不急着離開。
緩緩鬆開蘇沉言的衣袖,她手上還拎着大包小包,看來這應該又是一團糟的會面,林沫垂着頭,有點無精打採的模樣。蘇沉言卻以為她是驚嚇到了,倒是難得的伸手揉揉她的發頂,道:“沒事了,我送你回去。”
林沫抬眸驚訝的看着他,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溫和,她忽然覺得蘇沉言這個人真的是極好的,除去他帥氣得不像話的長相,這個男人清貴豐華的氣質與他良好的素質與涵養,都是一個男人再迷人不過的地方。
正想開口拒絕,就見白若茹匆匆跑了過來,拉着她道:“沒事吧!剛剛電話里怎麼回事?”
“我沒事。”笑着安撫了白若茹,林沫才轉眸看向蘇沉言,“今天真是謝謝你,不過不麻煩了,一會我和朋友一起回去。”她謙遜有禮的說道,雖然在尋機會與蘇沉言接觸,但是她並不會把朋友扔在路邊。
蘇沉言輕輕點頭,清冽的眸子淡淡注視了林沫一瞬,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而林沫目送他離開,就迎來了白若茹的拷問。“他是誰,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林沫狂汗,要不要用勾搭這個詞,她明明就只是想拜個師而已……想了想,還是老實交待了,“蘇沉言,我以前和你說過的著名畫師。”
“總算開竅了啊!我早就說過舒航不適合你,這個蘇沉言一身的清貴風華,一看就是個有錢途的。”白若茹一臉壞笑的看着林沫道。
林沫再次為白若茹的擇偶觀拜服,她還記得自己當初問白若茹,為什麼覺得舒航不適合她,白姑娘簡明扼要的回了三個字:“沒錢途!”現在看來白若茹的理由雖然詭異,論結果倒真是一語中的。
遇上那種事情,林沫自然沒心情再逛了,於是果斷拉着白若茹打道回府,順便內心暗喜,又可以嘗到白姑娘的手藝了。
白若茹的廚藝很棒,但是她也很懶,除了對賺銀子做富婆有着永恆的熱情,對於其他諸如做飯之類的事情永遠興趣缺缺,雖然她做得真的很好。
而蘇沉言此時回了小樓,解下西裝的時候,便又忍不住的想起,林沫牽着他衣袖時的模樣,像一隻幼貓,叼住了僅有的希望,沒由來的就是讓他心軟,他不明白自己對林沫,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憐惜,從第一眼見她就是。
再見到林沫已經是在三天後,她一身粉色的連衣裙,腰間挎一個白色的小皮包,顯得清麗而又動人。依舊是水光瀲灧的眸子,含着些崇拜與期盼,直勾勾的看着他,蘇沉言緩緩牽起唇角,道:“進來吧!”
他穿着休閑的白襯衣,黑西褲,神色淡淡的倚門而立,分明是再尋常不斷的打扮,卻讓林沫的心跳又紛亂起來。這個男人真的無處不透着帥氣,深邃的眼眸,緊抿的唇線,還有完美的下顎弧度,她暗自吞吞口水,邁步進屋。
“隨便坐!”蘇沉言輕飄飄的留下一句話,人已轉身進了畫室。林沫老實的在沙發坐了一會,見蘇沉言始終沒有出來,就開始眼珠子亂轉,心裏痒痒的。
他現在應該是在作畫吧!好想進去看一眼……林沫又在沙發上磨蹭了幾分鐘,終於還是站了起來。不管了,哪有主人將客人丟在沙發上就不管的,況且她也不是要幹什麼,就想偷偷看一眼。
輕手輕腳的走到畫室門口,指尖觸上深紅的門板,卻又慢慢鬆了開來,既然蘇沉言關了門,想必是不想讓人打擾的,她這樣直接推門似乎不太好。
可是,真的好想看呢!還是悄悄的推開一條縫兒,小心翼翼的往裏瞧去。蘇沉言背對着她站着,面前是已經畫了一半的畫作,而他一手拿着調色板,一手拿着畫筆,雖看不清在畫什麼,那姿勢已是極度的專註。
林沫更想看了,忍不住將門又推了些,終於發出“吱呀”的輕響,讓一直專註於畫作的蘇沉言回過頭來,淡淡看她一眼,道:“過來!”他的聲音很低,聽在林沫耳中卻是格外清晰。
臉上的神色都生動起來,她欣喜的走過去,帶着一顆膜拜的心,虔誠的看向他的畫作,而蘇沉言心裏想着眼前的畫,也無暇去管林沫,只道了句:“再等我一會!”已自顧的調色,落筆。
她想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蘇沉言,拿着畫筆的蘇沉言,不是淡漠,不是溫柔,甚至不是凌厲,而是一種全然的投入,一種說不出的耀眼,他是天生為畫而生的人,握住畫筆,竟有掌握乾坤的感覺,讓她痴痴看着,他筆下的神跡。
良久,蘇沉言收了畫筆,又將調色板也放回畫桌,這才挑眉看向林沫:“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敢情他終於忙完了,想起來問一下林沫的來意。
不過林沫可沒有半點不耐,她早已經看蘇沉言的畫看呆了,你很難想像就在你眼前一個小世界的誕生,從藍白交錯的天際,到遠山鏡湖,一草一木皆有靈性,就連那掩映的草木間的小徑都讓她覺得似乎下一刻就將有人經過。
抬眸看向他,林沫盈盈一笑,“我就是想謝謝你啊!”說罷還是忍不住讚歎道:“真好看!”那晶亮的眸子,映着一室燦然,讓蘇沉言也忍不住彎了唇,不是不知道好看,就是由她那樣嬌憨的說出來,終是止不住的開懷。
將畫筆遞給林沫,蘇沉言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要不要試試?”林沫有點膽怯,又有點興奮,彷彿被蠱惑一般拿起畫筆,她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若是能讓蘇沉言喜歡,哪怕只是有一點點欣賞,對她拜他為師的想法,絕對是大助力。
落筆時,林沫還是用了心機,在那一瞬,她想到了方菲剽竊她的那幅畫作,於是自然而然,畫出的就是那一幅。她記得前世蘇沉言就是因着她的這幅畫,才收方菲為弟子,所以也會在心底以為,他是不是有點喜歡她的這幅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