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對持

第五章對持

第五章對持

等在醒來時,天色大亮,陽光從竹窗灑下來,將檀木香桌上倒掛的一片毛筆發出參差不齊的陰影,宛若一片森林。

施安然便是被這光線的蘊熱弄醒的,這是她的習慣,嫌棄金絲軟煙羅太過厚重,氣息不能流動,所以選擇了滾雪細紗。看着邊角母親親手為她綉上的牡丹,她呆愣了許久,她才相信真的回到了十二歲那年,因為這個她一直真愛的幔帳早就被施安怡在自己出嫁那一年弄壞了。

十二歲這一年雖然母親去了,但父親還沒有對自己失望,自己也沒有愚蠢的相信別人,以至於以那種方式命喪黃泉。

真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掀開窗帘,四周的佈置和記憶中並無差別,精緻而不俗氣,透光窗欞,光線在梳妝鏡前的一寸停下,施安然琢磨着已經是晌午了,肚子早就叫起,苛待她的不公,而守着的小丫鬟卻是在趴桌子睡覺。

那個小丫鬟還沒張開,施安然卻是看到了她未來的樣子,以及那一剪子。

她一個哆嗦,卻聽外邊有腳步和爭吵聲,立刻又躺了回去,耳朵卻是豎了起來。

“安然若在不醒,就叫那個孽障去祠堂跪着吧。”

施峪快步走進來,卻見唯一的奴婢在睡覺,眉頭一蹙,“這丫鬟怎麼偷懶?”

而緊隨其後的三夫人一見此狀況,似乎找到了說的理由:“老爺,您也不是不知道,夫人剛剛去了,府里的事情一堆,但妾身自問對大姑娘衣食照顧無一不精,但是這下人卻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這是夫人生前安排的,若是妾身一上來就將這不聽話的奴婢調走,大姑娘不恨死妾身了。”

施峪猶豫了一下,覺得說的有幾分道理,三夫人暗自一喜,得寸進尺,“既是如此,老爺也瞧見了這奴才欺負主子,不如就發賣了吧。”

躺在床上的施安然聽的一清二楚,卻是沒有說話,如果能接着機會將青言弄走,也未嘗不可。

她施加給自己肉體上的傷害,讓人恨不得盡數歸還,可卻真的說不出誰對誰錯,如此不相見,最為好。

兩人的對話早就將青言弄醒,還有隱約在自己耳邊回蕩的發賣的話,原本的困意一個激靈全沒了,當即起身,不慌不忙的磕了三個頭,哀聲道:“老爺就是發賣了幾個奴婢都無妨,可求老爺多派些人,那院子裏天殺的都作踐小姐,讓守夜也不肯,奴婢守了一夜,白日就受不了了,求老爺為小姐做主啊。”

三夫人哪能讓她再說,呵斥道:“欺負主子還在這裏狡辯。”

施峪一見青言眼中血絲,眼下黑圈,又想起院裏連個守着的人都沒有,一時間怒氣更勝,瞥了眼三夫人:“你若有時間,不妨去管管你孽障去。”

“老爺為何認定就是安怡做得?說不定是誰腳下不穩,跌了一跤,意外跌落,如何就怨上了安怡?”三夫人就這麼一個女兒,被張口孽障閉口孽障的叫着,心裏忒不是滋味了,再加上女兒賭咒發願絕對是施安然看破了什麼,先一步把她推下去了,心早就偏的不成了。

施峪在床邊坐下,目光冷冷掃過三夫人,“是她口口聲聲說,安然將她推下去的,可你瞧瞧,她不過是磕破皮了,安然卻是始終不醒,別說是在作假,我親自請了宮中的太醫。”

三夫人一時啞口無言,小聲辯解:“安怡的臉也磕壞了一塊。”

不過磕的不嚴重罷了,雖然腫的嚇人,但太醫說了,只要不吃腥辣的東西就沒事,幾個月就消的乾淨。

但是施安然的始終不醒,被叫人憂心,然而事實上她睡了這麼長時間乃是因為身體太弱,這一跌倒反而成了修養生息的時間。

她料到會是這種局面,所以才敢推施安怡下去。

這種有苦說不出的滋味如何,施安然在心裏默默道:還沒結束呢,這只是個開始。

自打施安然幽幽轉醒之後,可徹底成了個金貴的人,施峪甚至天天跑過來看,三夫人暗覺不好,扯着施安怡便要來對持。

她素來是個喜歡裝賢惠的,哪怕是來對持,也先體貼的問了身體如何,得到很好的回答之後,話鋒一轉,將施安怡推了出來。

被推出來的施安怡一身煙水百花裙,雖然身材沒長開,卻也看得出嬌俏,唯有那眼眉上猙獰的青紫很是惹眼,在一看面容白皙,杏眼明仁,對於那塊傷就更叫人不忍去看。

此刻她站了出來,卻還是怯怯,眼中一層霧氣,似乎隨時都能哭出來:“姐姐為何要推我?妹妹哪裏叫姐姐不高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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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霸寵:嫡女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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