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1第一〇五章

第一〇五章

2019年6月26日星期三

瑟貝爾無疑是英勇的，而此刻更是早已有了必死的覺悟，所以他的表現在對面的那些侵略者看來是如此的瘋狂。沒有人願意去和一個瘋子拚命，但是這些IN軍人佔據着絕對的優勢，他們根本不用去拚命，只需要躲在裝甲車的後面，然後等待裝甲車的炮塔轉過來再把槍口對準這個瘋子開火就可以圓滿地結束這一切了。

瑟貝爾的掃射是連續的，子彈打在裝甲車的鋼板上叮噹亂響，濺起了一串串火花，但是顯然沒有絲毫的作用。裝甲車的炮塔轉了過來，裏面的炮手正在不慌不忙地瞄準。當然，也許放在整個IN軍隊裏，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不過現在的他卻認為自己正在完成一件了不起的工作——毫髮無傷的攻下PA的哨卡並建立起屬於IN的觀察哨。而他，則會成為這場戰鬥中戰果最多的人。在他看來，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實際上就等於結束了，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懸念。但是就在他剛剛瞄準還沒來得及開火的時候，只覺得整個車猛的一震，似乎像是有一大團火焰和震耳欲聾的聲音包圍了自己，再接下來，他就徹底的、永遠的沒有了意識。

瑟貝爾呆住了，彈夾里的子彈早已打光，但他的手指還是扣住扳機沒有放鬆，他甚至忘記了要隱蔽一下自己，只是獃獃地站在那裏，不敢相信地看着剛剛還耀武揚威的那輛裝甲車已經徹底被炸爛變成了一堆廢鐵，現在正在他的眼前燃燒着熊熊的大火。

“頭兒，快趴下！”馬耳塞東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整個身子躍了起來把瑟貝爾撲到在地，然後又迅速地把他拖會了掩體。幾乎是在同時，一連串的子彈打在了瑟貝爾剛剛站立的地方。

“它怎麼會爆炸？這不可能的，就算是剛才的汽油彈也不會這麼快起作用的。”瑟貝爾還在喃喃地說著。

“飛機，是飛機。頭兒，是我們的飛機把它打爛的。你看！”馬耳塞東顯然在旁邊清楚地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他一邊簡要地跟瑟貝爾解釋着，一邊把手指向了天空。

順着馬耳塞東手指向的方向，瑟貝爾看到了一架明顯具有蘇系戰機外形特點的飛機正在空中翻過一個筋斗，然後在動作剛剛完成的同時兩枚導彈同時從它的翼下拖着火焰向地面飛撲下來。“轟！轟！”兩聲巨響幾乎同時響起，伴隨着火光和騰起的蘑菇狀黑雲，剩餘的那兩輛裝甲車也全都變成了廢鐵。但是來自空中的對敵人的攻擊並沒有結束，而只不過是才剛剛開始。

又是一架！正當瑟貝爾和馬耳塞東激動地注視着剛剛那架飛機精彩的表演時，又有一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小巧到可以用精緻來形容的外形漂亮的飛機從他們的背後幾乎是擦着地面飛了過來。飛機上的航炮不斷噴吐着火舌，像死神的鐮刀一樣無情地收割着那些IN軍士兵的生命，但凡被航炮擊中的IN軍士兵無不被打得支離破碎。眼前的場面確實太過血腥，特別是在近在咫尺的距離親眼目睹所發生的一切，着實給人一種另類的震撼。不過此刻的瑟貝爾和馬耳塞東卻沒有絲毫的憐憫或不忍，相反，他們甚至感覺到了渾身的暢快——對於侵略者，就應該得到這樣的下場！

那些剛剛還不可一世的IN軍士兵此刻完全亂成了一團。他們驚恐着，或四散奔逃，或慌亂地尋找可供掩護的地點，甚至還有的更是不知所措地呆立在了原地。

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瑟貝爾和馬耳塞東深信這句話。要知道剛剛還一起在哨所里終日形影不離的六個人現在恐怕就只剩他們兩個了。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回過神來的瑟貝爾再次端起了槍。在迅速換了一個彈夾之後，毫不留情地朝着那些已經潰不成軍的IN軍士兵開始了精準的射擊，馬耳塞東也不甘落後，迅速地找到一個良好的射擊位置，開始舉起槍一次又一次地扣動着扳機。

此時，那架剛剛解決掉三輛裝甲車的飛機已經兜了一個圈子又飛了回來。這一次，它射出的是數十發火箭彈。伴隨着火箭彈的尖嘯，在瞬間就將IN軍所處的地方變成了一片火海。由於距離太近，火焰所產生的高溫炙烤得瑟貝爾和馬耳塞東不得不蹲下了身子。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兩個的心中卻都有了同樣的聲音，那就是：“我們的飛行員是最棒的！”要知道那些IN軍士兵現在離他們最近的不過只有三四十米的距離，但就是這麼近的距離，這兩架高速飛行的戰鬥機卻用航炮和火箭彈這些毫無制導的武器對敵人進行了精確的打擊，沒有一發炮彈或火箭彈對他們兩個造成任何威脅，這得需要多麼高超的技藝啊。

突如其來的空中打擊讓這批IN軍士兵死傷大半，徹底喪失了鬥志，少數在空襲中倖存下來的也大都倒在了瑟貝爾和馬耳塞東的槍下，只有幾個傷重而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士兵在無奈中變成了俘虜，卻也僥倖逃過了這一劫，只是不知道這該算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不幸。

最後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瑟貝爾來到哥爾巴德所在的位置，驚喜地發現他居然還活着，只是胳膊和肩膀都受了不輕的傷，不過看起來還不至於喪命。但是德爾辛格卻沒有哥爾巴德那麼幸運了，馬耳塞東在找到他的時候他早已沒有了呼吸。他的頭部中彈，死的樣子很殘，血仍在汩汩地流着，染紅了他身下大片的土地，染紅了這片他熱愛的、甘願為止付出生命的土地。

當最終找到並掩埋好所有戰友的遺體之後，馬耳塞東才有機會對瑟貝爾說：“頭兒，剛才的那兩架好像不是我們的飛機。”

“嗯？這怎麼可能。若不是我們的飛機，怎麼會在我們的藍天上來幫我們打死這些敵人？”瑟貝爾不知道馬耳塞東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想，他們可能是那些來自C國的‘雇傭軍’。”馬耳塞東並不想反駁自己的班長，但他還是試探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麼雇傭軍？你要說他們是來自C國的朋友我倒更容易相信一些。而且如果真的是C國的朋友來幫我們作戰，那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IN國的那些小丑了。”瑟貝爾同絕大多數PA國人一樣，對C國有着格外的親切感，更對C國的軍隊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這也難怪，幾十年前當C國還什麼都沒有的時候，這支軍隊就不止一次地打敗了號稱有着這個世界上最強大軍隊的國家。

“頭兒，你不是每天都聽新聞的嗎？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情？”馬耳塞東顯然為自己的班長竟然毫不知情而感到奇怪。

“唔……你知道的，我聽新聞的時候，其實是在看書……”瑟貝爾有些支吾的回答。其實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只是把電台開着，可心思卻很少放在裏面播出的新聞上。更多的時候，他只是在看他的書，而新聞里播放的是什麼他其實根本就沒有聽到。

“哦，好吧。新聞里說，政府將聘請國際安保公司來負責邊境附近的安全，並授權給他們可以對非法入境者採取包括摧毀和殲滅在內的任何措施。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實際上就是讓雇傭軍來幫我們作戰，而且還可以減少國際輿論中我們的政府和軍隊對戰爭和衝突的責任。雖然新聞里說這家公司來自RU國，但是不知是從哪傳來的消息，大家都在說實際上這是來自C國軍隊的最優秀的戰士，所謂的雇傭軍其實只不過是一種掩人耳目的說法。”馬耳塞東顯然非常關注這一類的消息，給瑟貝爾解釋起來倒也非常清楚。

“真的是這樣嗎？哈哈，我就知道，PA和C國一直都是最好最好的兄弟！”瑟貝爾顯然因為這個消息而興奮了起來，不過他還是有點疑問，“可是，好兄弟，你是怎麼知道剛剛幫我們的就是他們呢？”

“飛機呀，那明顯不是我們的飛機，它太漂亮了。”馬耳塞東回答。

馬耳塞東猜的不錯，剛剛的那兩架飛機，正是鹿菲菲和丁樹幟。不過能這麼快趕到支援卻純屬巧合。最初他們起飛時，要執行的只是簡單的巡邏任務，主要目的是向IN方宣示自己的存在。當瑟貝爾遭到攻擊並讓馬耳塞東向上面報告的時候，鹿菲菲和丁樹幟恰巧離得不遠，所以指揮部馬上就請求他們趕去支援。

雖然PA軍方是以請求的口吻來向他們敘述的這一情況，但鹿菲菲卻是把它當作了一個命令來執行。因為她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和意義。不過，對哨所的支援任務雖然及時且圓滿的完成了，可對於她和丁樹幟來說，真正的戰鬥才是剛剛開始。

就在他們結束了對哨所的支援之後開始轉向沿着邊境線的內側繼續巡航的時候，地面向他們發出了空情警報，提示說雷達發現有四架戰鬥機正從IN境內向他們高速逼近，請他們務必提高警惕，同時希望他們能夠對其實施攔截，以防其對PA境內的地面目標發動空襲。